第5章:為雪兒做連襠褲
作者:彊疆      更新:2016-09-26 10:44      字數(shù):3207
    第5章:為雪兒做連襠褲

    我確實有個奶奶,但這個奶奶并不是我親奶奶,親奶奶早在我出世前就去了另一個世界。這個奶奶姓曹,她沒有中風,那是我為擺脫那個有錢女人的糾纏而臨時編造的故事。事后,我真的很愧疚,總覺得編這樣一個故事實在對不起曹奶奶。但當時實在沒辦法呀,要不這么編,那女人能放我走嗎?

    我結(jié)識曹奶奶,也算是個緣分。

    從庾叔公司出來后,我就在天堂小區(qū)逍遙巷租賃了一間躍層,那天下午,我正為剛剛失業(yè)和找不到艷冰而苦悶,拖著鼠標在電腦上茫無目標地糊亂點擊,就聽到樓下有種狺狺的急切叫聲,接下就聽到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在爭吵。我伸頭向樓下一看,就見一只雪白的京巴犬正同一只火紅的長相極像山狐樣的寵物犬尾對尾緊緊鏈接在一處!那個長得魁偉富態(tài)的曹奶奶早已將紙牌扔得滿地皆是,她急得彎著腰,不停地圍著鏈接在一起的兩只寵物犬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上哆哆嗦嗦不停地喊著:“雪兒,雪兒,我的雪兒,這怎么得了啊?這怎么得了?”說著,就顫抖著伸出兩手,要去拉她的雪兒……

    另一個姓孫的老頭也立即收起手上的牌過去制止,大聲喊道:“不能!不能!貓逼一團火,狗逼一把鎖。你要是這時候去拽,會把我山狐那東西給拽斷的!不能拽,不能拽,千萬不能拽!”曹奶奶更是惱火,就罵:“拽斷了也好,誰叫它奸了我雪兒!誰叫它……” 另一位牌友六十多歲的湛老師就站起來紅著臉說:“曹奶奶,犬的***這時正膨大著哩,真的拽不得!拽不得!”曹奶奶見都不讓拽,只得把怒火發(fā)泄到老孫頭身上,用手指著罵:“養(yǎng)出的寵物都不安份,你年輕時一定也是個不安分的東西,一定也是個騷道!”孫老頭不怒,只笑著問:“我騷?我騷過你幾回了??騷過嗎?”就在這時,兩只鏈著的寵物已分散開,各自縮到一旁舔著尾部那濕潤凌亂的毛。曹奶奶顧不了還擊孫老頭,急忙跑過去,抱起雪兒,放懷里“兒啊心啊”地摸著抖著,還朝那尾部看了看,突然想起什么,正要找那孫老頭,孫老頭早已不見了人影,急得曹奶奶摟著雪兒邊抖邊哭!

    后來我才知道,雪兒是曹奶奶幾個月前從寵物市場買來的。那時雪兒出世才兩個月,只有一只小白兔大小,她喜愛它的純白,喜愛它的乖順,喜愛它那黃得發(fā)亮的眼睛,八百塊錢一分錢也沒少,就買回來了。自從買回雪兒,曹奶奶把當成了自己的親生閨女看待,睡覺,她把它摟在懷里,睡在自己胸口;洗澡,她先給它洗,洗后,讓它坐在浴室的小凳上,她才洗……雪兒忒通人性,開始只是同曹奶奶摟著睡,漸漸長大了,不知怎么就知道曹奶奶腳冷,再等睡覺,它就不偎在曹奶奶懷里,就主動鉆到曹奶奶腳根處蜷著睡下,緊緊將曹奶奶那兩只小腳裹在懷里,直到曹奶奶雙腳溫熱了,它才又爬到曹奶奶這頭睡下。白天打牌,雪兒就蹲在曹奶奶腿上。曹奶奶有個很不好的習慣,每次抓牌前,總歡喜將右食指伸進嘴里沾一下唾沫,雪兒似乎明白了,當曹奶奶再要舔指頭的時候,它就極其機靈地踮起后腳,昂起頭,伸出那紅嫩嫩的舌頭,快速在曹奶奶指頭上舔一下,再讓曹奶奶去抓牌……你想,這樣一只極通人性的寵物,曹奶奶能不心疼嗎?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雪兒剛長到一歲,它也需要那種性生活了,再打牌,就不再一次不漏地給曹奶奶舔手指頭,而是狺狺地在曹奶奶腿上叫著,悠轉(zhuǎn)著,那意思是它要下地,下地去尋找它急需的另一半!這么疼愛的寶貝,曹奶奶忍心讓它去做那種事嗎?每逢這時,曹奶奶即使是正輪她出牌,也得用胳膊肘將雪兒往懷里一挪,嚇唬道:“別動,乖著!”這天可能是曹奶奶手氣不好,錢輸多了,正全神貫注想把輸出去的錢扳回來,一時大意,雪兒溜下了地,一路狂歡地奔跑。這時,遠隔五棟樓的孫老頭家那只山狐早已嗅到了那種只有畜類才可嗅到使它丟魂失魄的異香味,就顛顛地跑過來,就湊近雪兒那尾部去嗅。雪兒就狺狺地搖動著尾巴,急切切用尾梢敲打著山狐那又尖又小的腦殼,再就無師自通狺狺地伏在地上……山狐毫不猶豫,就跨到雪兒身上,做起了動作……

    雪兒畢竟是初試,痛苦著低吟聲傳到了曹奶奶耳里,曹奶奶驚覺了,見不遠處的山狐正壓在她那寶貝雪兒的身上,就知道壞了大事,急忙摜下手中紙牌,跑過去!跑過去也無濟于事,雪兒被奸了,不僅是那狗日的小山狐溜了,連那主人孫老頭也人毛不見鬼影了!曹奶奶越想越氣,越氣越哭!

    “這怎么得了啊,我的雪兒一定是配上了,這一配上,不是要下小崽了嗎?這怎么辦啦?怎么辦啦?”

    湛老師好心勸慰:“曹奶奶,沒事,說不定還沒配上哩。”

    曹奶奶哭得更傷心:“還沒配上?你沒看見,我想去拉那個小畜牲時,你瞧它兩個鏈得多緊啊!”

    另一位滿臉涂抹脂粉嘴叼香煙揚著蘭花指的女牌友就搭訕著說:“曹奶奶,哪有那么巧啊,三兩下就配上了?不會的,絕對不會!”

    曹奶奶停住哭,向那蘭花指女人翻了一下白眼,說:“三兩下怎么啦?現(xiàn)在的姑娘不是同小男孩睡一次都懷上了,急得到處找醫(yī)院打胎!那小畜牲趴在我雪兒身上那么長時間了,還能不配上?!”說著就不停地抖動著懷里索索發(fā)顫的雪兒。

    湛老師笑了,說:“曹奶奶,這你就別急,要是雪兒真的配上了,那你也給它做個犬流唄!”

    曹奶奶哭得更傷心,邊哭邊撫摸著雪兒背上雪白的絨毛,說:“做人流都傷身體,這做狗流那不更傷身體嗎?瞧,我這雪兒多嫩生呀,能受得了嗎?”

    正因為這新聞夠奇,逍遙巷大部分牌友都停下抹紙牌、搓麻將,一起到這邊來看熱鬧,其中一個胖女人極有經(jīng)驗地勸著曹奶奶:“奶奶,沒事的,我樓上那家女兒,才十六歲,聽說八個月內(nèi)做了三次人流,還不是整天找那些小男孩瘋玩!雪兒身體壯著哩,做一次犬流沒事!”

    曹奶奶更是哭:“誰敢保證就是一次呢?現(xiàn)在小區(qū)到處都是養(yǎng)狗的,再說,人畜一樣啊,我這雪兒也大了,它要是想做那事,還會聽我這老奶奶的話嗎?我今后怎么去管教它呀?這怎么辦啦?這該怎么辦呀?”說著又是生氣又是疼愛地在雪兒的背上輕輕拍打了幾下。

    雪兒不知是這次滿足了自己生理的需要,還是覺得自己確實做錯了事,乖順地蜷在曹奶奶懷里,一雙烏亮的眼睛透過周邊長長的潔白絨毛乞求地看著曹奶奶,好像是哀求曹奶奶原諒它這次的不該。

    曹奶奶還在哭:“唉呀,俗話說,貓三狗四豬五羊六啊,真要是我雪兒配上了,不上四個月就要產(chǎn)小崽了,我這雪兒多善良啊,它要是有了崽兒,一定是整天就顧它的崽了,哪還會想起我這個老太婆呀?這怎么辦啦?這該怎么辦啦?”

    這是緣份嗎?自從我住進這小區(qū)第一次見到曹奶奶,就覺得她是那樣善良,尤其是對我,特別好,好像我就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我也覺得,在這個城市,除了庾叔,她曹奶奶就是我最親最親的親奶奶!我知道,曹奶奶沒兒沒女,孤身一人,自從有了雪兒,她倆相依為命,現(xiàn)在雪兒已走到這種地步,她能不傷心嗎?我同情這位老人,更同情這位老人現(xiàn)在的處境。想著,就嗵嗵嗵從七層高的躍層一氣跑到樓下,跑到曹奶奶面前。

    因為我每天上樓下樓都從這逍遙巷經(jīng)過,都從這些牌友面前經(jīng)過,有時無事,還會站在曹奶奶他們面前觀看一陣。曹奶奶這一組牌友都認識我,見我跑來,像是見到了救星。

    湛老師說:“小師傅,快為曹奶奶想個主意吧。瞧曹奶奶哭得多傷心!”

    其他牌桌上的人也一起叫喊:“小師傅,快拿個主意吧,不然曹奶奶會急壞的!”

    我想了想,有主意了,就彎下腰,用手摸了摸曹奶奶懷里那毛絨絨的雪兒,對仍在拭淚的曹奶奶說:“奶奶,要想不讓雪兒做那事,我有辦法,也很簡單,我馬上去做件連襠褲,給它套上,即使它還想做那事,也沒門了!”

    將人心比狗心,我知道我這餿主意是缺德的;但為了曹奶奶的幸福,我只得這樣做。誰知從那以后,孫老頭一賭氣,再也不來抹紙牌,常常惹得曹奶奶她們“三缺一”,這時候,曹奶奶就把我喊上了,非得要我陪她們打牌,還為我立了個規(guī)矩:贏錢歸我;輸錢由曹奶奶付!

    雖然這是個只贏不輸?shù)暮觅I賣,但你想,我是一個才二十七歲的年輕人,能整天陪著那些小則五十,老則七十八十歲的老人打牌嗎?再說,打牌是有癮的,一旦染上,那就什么事也別想干了!真是那樣,我還叫呂寧嘯嗎?我還是個有夢的呂寧嘯嗎?我還有空閑時間去找我的艷冰嗎?

    為了去做我該做的事而又不影響曹奶奶她們打牌,我決定找個替身。

    于是我想到了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