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神出現(xiàn)

    一天一天過去，黃連還是打不出金礦石。

    靈蘭由于舔著大肚子，不便上山，就對男人說，黃連，是不是不上香進貢。聽老人們說過，開山放炮就應(yīng)該燒香磕頭，祈求山神保佑。金礦是寶貝，更應(yīng)該燒香進貢了。

    黃連很長時間沒有欣賞女人的容貌了。平時累的已經(jīng)沒有閑心。對于靈蘭的變化不掛心上。今日靈蘭提出這個問題，黃連被觸動了，眼睛注視很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人很美。就像一個圓圓的蘋果。上面有兩個葡萄似得黑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口整齊的牙齒。說話總是微笑。很甜美。只是生活艱辛，風(fēng)吹日曬的，帶著憂愁的表情。但是，黃連看到女人內(nèi)心的堅毅。尤其是提出這個看似荒唐的提議，說明一個女人的細心縝密，對窮困家庭的忍辱負重，對男人的期待。對美好生活得向往。黃連很認同女人的觀點，不住的點頭，報以贊許的微笑。

    靈蘭準(zhǔn)備了香燭，錫箔燒紙，微笑說，你去吧，一邊燒紙一邊叨念。祈求保佑有含量高的金礦石。黃連笑道，好好，我懂了。

    靈蘭在家做家務(wù)，黃連獨自一人上山。

    山頭已經(jīng)有微弱的太陽照射。沒有風(fēng)，很安靜。黃連選了一個平穩(wěn)的地方，就在挖的大坑旁邊。拔除野草，平整山土，插好三根香，開始點火。三根香頭升起裊裊煙氣，散發(fā)出陣陣香。錫箔燒紙燃起火苗。照的黃連眼前熱乎乎的。黃連開始跪地扣頭禱告，希望山神保佑，打出金礦，讓貧困的家富裕起來。

    黃連禱告，叩頭膜拜，耳邊響起細細碎碎的聲響�？吹讲贿h的草叢搖動，一條黑蛇出現(xiàn)，而且是向黃連身邊走來。這條黑蛇不同之處，在于渾身黝黑，動作敏捷。雖然吐出了信子，但不感覺可怕。黃連以前見過很多蛇，都是花綠色草蛇。尖頭賊腦的很是恐怖。今天的黑蛇，反覺得慈祥溫柔。黃連沒有選擇用石頭襲擊。而是原地不動的靜靜的觀看。黑蛇走近一米左右，突然轉(zhuǎn)彎爬進一處石縫隙，不再出來。

    黃連原來不信神，但這條黑蛇的出現(xiàn)，而且就在金礦山頭，似乎印證了傳說的神的存在。這不是巧合，這是神靈安排。黃連確信這就是黑神。三炷香引出來的�，F(xiàn)出真身，讓人看看。看來這山里有金礦，黑神暗中保佑了。黃連激動地再次扣頭膜拜�？谥心钅钣性~，多謝黑神，保佑多出金礦石，發(fā)財致富云云……

    這一天，黃連來了精神，錘子叮當(dāng)，鐵鍬飛舞，一堆一堆的石渣被清除。金礦出現(xiàn)紅紅的黏糊糊的細軟泥。礦床就像是火燒過的，一片焦紅。雖然還沒有金礦石，但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似乎預(yù)示著什么。

    黃連感覺累了，休息片刻，抹去額頭的汗水，坐在山頭，回想黑神出現(xiàn)的草叢，細長慈祥的神態(tài)，扭動優(yōu)美的身姿。從容路過閃身進入深邃的石縫……黃連坐不住了，趕緊回家，把這一秘密告訴靈蘭，看看驚喜不。想到這些，黃連笑了，寬闊的腦門，高高的鼻梁，濃濃的眉毛，雙眼皮下一對有神氣的眼睛，潔白有序的牙齒，雖然被紅紅的泥土和汗水染了色，但在陽光照耀下非常的英朗俊美。就連起身回家的身影都很瀟灑……

    黃連的腳步很快。轉(zhuǎn)眼到家了。結(jié)果大門是關(guān)著的。

    黃連呼喊幾聲，靈蘭沒有答應(yīng)。再喊幾聲，靈蘭從一個碾道回答，我在這里啊。推碾子。

    黃連一看，有些激動了，靈蘭一個人很費力的推著石碾子轉(zhuǎn)圈。這還了得，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住啊。黃連一溜小跑，對著靈蘭說，你也不等我，一個人推著石碾子，多費勁啊，

    靈蘭微笑說，看你天天在山上很累，我烙餅子給你帶上。不要怕，我會保護孩子。只用雙手，不用肚子。

    黃連更加激動，深情的多看幾眼，靈蘭的衣服臉上沾些飛起的細面。顯得更加樸實耐看。黃連神秘地說，我今天燒香時看到了黑神，一條黝黑的長……看來山上真有黑神啊。

    靈蘭開始停住腳步，準(zhǔn)備篩羅。也神秘地說，我說就該燒香，老輩子傳下來的事情就是靈驗，不信不行啊。

    黃連比劃黑神的樣子有多長。并說今天的金礦果然有了變化。出現(xiàn)了異常細膩的紅色。

    靈蘭壓低聲音說，我在家里也看到了一條，從院墻出來，路過院子，藏進外院墻。我沒有害怕，靜靜地看著。大人說遇到這樣的不要打，最起碼吃老鼠啊。

    山上家里同時出現(xiàn)，這預(yù)示著什么。兩個年輕人都感到了即將要發(fā)生事情。但不知發(fā)生什么樣的，也許是好事吧。

    晚飯，就是靈蘭在鐵鍋邊貼的玉米餅子。一層焦黃的硬皮，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黃連急不可耐，開始大口咀嚼，真的香甜可口。靈蘭卻沒有，而是在一碗菜湯上面橫擔(dān)兩根筷子，架住一個玉米餅子。對著那一條出現(xiàn)的地方禱告，保佑……保佑……

    黃連心里笑，嘴上不說。雖然新時代不信神不信鬼，但從古至今民間一直傳承，甚至還有一些先生專門研究風(fēng)水堪輿，所發(fā)生的一些現(xiàn)象很怪異，讓人們匪夷所思。就說今天的黑神，不得不多些考慮。最起碼不再有抵觸情緒。可能是現(xiàn)今的科學(xué)還無法解釋吧。

    夜間，一對小夫妻吹滅油燈，做完功課，呼呼睡實了。

    黃連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仙風(fēng)道骨，慈祥神奇。笑瞇瞇地說，……你們繼續(xù)挖吧，下面就是金礦石，形狀像個豆角，一個魚肚子連著一個魚肚子。哈哈，我看你們心地善良，指一條路子，發(fā)不發(fā)財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這白胡子老頭說完，笑呵呵的閃身不見了。

    雞叫幾遍，天已大亮，黃連還在熟睡，靈蘭早已經(jīng)做好飯菜，輕輕按按黃連額頭說，懶蟲快起吧。太陽照屁股了……

    黃連睜眼就說，靈蘭，你說奇怪不，黑夜里做了夢。

    靈蘭催促道，快起吧，一個夢有什么奇怪的。

    黃連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更加神秘地說，真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說山里有金子，繼續(xù)挖。一個魚肚子一個魚肚子。就像是豆角。

    靈蘭低聲說，別說了，我明白了。對外人說可就破了啊……一定保密……靈蘭的表情溫柔可愛，每次做完功課，第二天就會勤快體貼，精神十足，起早做飯收拾家務(wù)，說話時臉上帶著幸福。

    黃連一陣忙活，穿衣下炕，在靈蘭的臉上嘬一口，你說在哪里看到蛇。

    靈蘭在院子里指指南墻根，說哪里。那個長草的洞口。

    黃連點頭，這是一個大墻，都是過去村民壘墻造地干的。巨大的山石磊成一丈高的墻。有些縫隙很大，里面臧些小動物是經(jīng)常的事。但沒見過大蛇。靈蘭兩手一對，這么粗。足有大酒杯粗細。兩胳膊展開，這么長，一定有一米長。黃連細心的發(fā)現(xiàn)，地面還有大蛇過的痕跡。立刻想象蛇爬行的樣子……黃連很虔誠地閉眼默念，祈求上蒼保佑，一家平安，幸福綿長……

    靈蘭抿嘴微笑，深情的望著男人，心中也在祝愿，自己的男人早日擺脫貧困，實現(xiàn)美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