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九土之精（1）

    仙醫(yī)帶領(lǐng)阿旺阿鳳兩個徒兒回到旺風(fēng)寨，更加吃驚起來。

    很多人早已等候多時，焦急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相互打探：看到醫(yī)生沒有？有的回答：嗨呀，我都等了一天多了，不見醫(yī)生的影子。有的說：我家的娘們肚子疼，快支撐不住了。有的說：我家的孩兒嘴眼歪斜，誰知患了什么怪病啊！

    院里院外都是等待醫(yī)生的人群。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左顧右盼。

    有眼尖的高喊：醫(yī)生回來了.

    這一聲高喊引來大伙的圍觀，親熱的呼喊：救命的醫(yī)生真的回來了！

    仙醫(yī)從很遠(yuǎn)就說：阿旺阿鳳，你們看看院里院外的人們，都是求醫(yī)問藥的。

    阿旺阿鳳看到師傅得意勁頭，感到非常自豪。阿旺說：阿鳳，快走啊。阿鳳說：對，快走，沒想到這么些求醫(yī)的。說完，倆口子飛一樣的跑起來……仙醫(yī)滿意徒兒心領(lǐng)神會的聰明勁兒，頻頻點頭微笑，心里說：年輕有為��！

    阿旺阿鳳被村民圍起來，都爭先恐后的講述。

    阿旺說：慢慢來，一個一個的。

    阿鳳說：大家伙排成隊啊，咱們都會治療的。

    有一個人講述的很恐怖：啊呀不得了啊，我家的孩子忽然就得了怪病，黃頭發(fā)黃眼睛吐黃舌頭，滿身的黃色，整天昏昏沉沉，啊，可憐的孩子。

    阿鳳說：小孩子多大了。

    阿旺說：不是黃疸癥啊。

    阿旺阿鳳面面相覷，都感覺這個情況很重要。還是等等師父商議再說。正在遲疑間，仙醫(yī)趕到。聽聽講述，寬闊的腦門鼓起來，眾人奇怪的看著這個與眾不同的醫(yī)生。仙醫(yī)突然說：大家各自散了，先救治這個害癀病的小孩。等治好這個孩子，再給大家去治好不好！

    仙醫(yī)急迫地說：阿旺阿鳳，快快去，慢一刻鐘恐怕孩子就丟掉命了！

    眾人看仙醫(yī)的臉色異常嚴(yán)肅凝重，都很理解，默默散開。目送師徒疾馳而去……

    師徒三人正在山間行走，早已累得熱汗流淌，阿旺說：師傅，這大熱天，找樹林有水的地方歇歇啊，兩腿酸沉無力，肚子也空空的，實在走不動了。

    阿鳳說：真是的，都是芍藥五姐妹給折騰的，害的渾身無力。今天這么多患者求救，都快散架子了。

    仙醫(yī)說：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喝水解解乏。我先去了。

    沒等阿旺阿鳳說話，就見仙醫(yī)隨同求救之人快步如飛，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之中。阿旺阿鳳在一處河溝發(fā)現(xiàn)清凈流水，一頭扎進(jìn)猛吸幾口，情不自禁地說：好水好水�。“⑼�嬉鬧的給阿鳳撩一把水，哈哈大笑。阿鳳努努嘴說：你還有閑心瞎鬧，看師傅急火火早去治病了�？熳�，追師傅去！阿旺止住嬉鬧，再吸進(jìn)幾口涼水，舒舒服服的說：痛快了，走，追師傅！

    這時候，山上傳來一個聲音：我乃逍遙不老翁，百草里面最神通，不怕寒暑和熱毒，見我都要讓三分！

    阿旺說：誰再說話？

    阿鳳說：你聽，是個老頭。

    兩個人側(cè)耳細(xì)聽，這聲音越來越近。就見一個滿面笑容的老翁，身披斗笠站在河邊，指著兩人說：你們可是去治病的。

    阿旺一愣，疑問道：你是何人？

    阿鳳說：你怎么知道�。�

    老翁洋洋得意地說：我乃九土之精不老翁是也。我知道你們要去給一個小孩治病，這小孩被一個黃色妖怪所害，昏迷不醒。

    阿旺說：你能治嗎？凈瞎吹吧！

    阿鳳說：我?guī)煾干裢◤V大，搗藥錘打遍天下無敵手。

    九土之精呵呵一樂，趣笑說：上趕著不是買賣，罷罷罷，你們先去吧，等用得著我九土之精再來找啊。說完，哼著自編的歌聲灑脫而去。身后留下話語：等著吧，求我之時自來求，我的足跡遍神州。哈哈……

    阿旺看看阿風(fēng)，感嘆這老翁健步如飛話音朗朗，說話一團(tuán)和氣就像是個和事老一樣的可愛可親。倆個人不敢久留，踩著仙醫(yī)的腳步狂奔。他們發(fā)現(xiàn)，師傅很有心計，一路留下痕跡，那是搗藥錘打在路邊的石板，打在旁邊的粗大樹木留下的……此時，阿旺阿鳳忘記了疲勞，斑駁的陽光碎影刺穿幽深的小路草叢葉林，顯得生機盎然，曲徑生輝。年輕的臉龐充滿自信和堅定，歡快的腳步聲驚飛了一群群的小鳥……

    阿旺阿鳳氣喘吁吁地趕到時，仙醫(yī)正在給患者切脈，寸關(guān)尺（左手心肝腎右手肺脾命），三部九侯輕按中取重尋診脈法，浮沉遲數(shù)運用起來駕輕就熟。仙醫(yī)的表情凝重，不斷沉思。翻開患者眼皮，看瞳仁大小有無散光，看舌苔厚薄是白是黃。手心為陰手背為陽，陰陽變化細(xì)查端詳。

    阿旺偷偷對阿鳳說：你看，這病人的臉色黃的出奇，手黃腳黃皮膚黃，一身都是黃色。

    阿鳳緊鎖眉頭說：沒見過呀！

    患者是一個少年，肚子鼓得老高，已不省人事。一家大人小孩哭啼悲切。

    仙醫(yī)取出木針，說：阿旺阿鳳一人按住一只手。兩人照做，感覺患者的手冰涼襲手。一股股寒氣傳出。他們都很驚恐地看著師傅如何治療。

    就見仙醫(yī)用木棍撬開患者的嘴，掀起舌頭，刺了一下舌根，有黑血流出。又在臉上的夾車穴，鼻下人中穴，唇下承漿穴，刺進(jìn)木針，雙手的大母指端的外側(cè)，雙側(cè)大腳趾的外側(cè)腳后跟的申脈，以及頭頂百會眉間印堂都刺進(jìn)木針，不停地捻轉(zhuǎn)提插針柄……

    昏沉的病人忽然說話了：你的鬼門十三針奈我如何？竟然大笑不止。

    這一幕不但嚇壞了阿旺阿鳳，就連仙醫(yī)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想：好厲害的妖精！仙醫(yī)強做鎮(zhèn)定，回敬道：大膽妖精，還不快快出來，不然休怪我針下無情。

    病人又發(fā)話：小小的木針沒有作用，收起來吧。

    仙醫(yī)怒喝：我給你留出退路，就在左腳跟的申脈穴，快快逃命去吧。

    病人又喊：快快起出木針，不然我就施展法術(shù)大鬧人間，死傷無數(shù)！

    仙醫(yī)更加氣憤的捻轉(zhuǎn)提插針柄，病人大叫，手腳不停抖動，指尖發(fā)出透骨寒氣，裹挾奇特苦澀，鉆進(jìn)人們的鼻孔，一個一個都捂著鼻子逃出去。只有阿旺阿鳳有些抵擋功力，但不知怎樣幫助師傅，心里急得亂跳。

    就在這時，病人突然吐出一口黃色氣體，忽的坐了起來。木木的看著師徒三人。大家都以為病人好轉(zhuǎn)，忽聽院外有大喊聲：有膽量跟我出去斗一斗！

    仙醫(yī)明白這是妖精作怪，此妖不除定是一方禍害。冷笑一聲，大罵：妖精哪里走！抽出搗藥錘循聲追去……

    院里沒有一人，只見一股黃黃的氣體在空中飄飛。很快飛進(jìn)山林。仙醫(yī)緊追不舍，阿旺阿鳳擔(dān)心師傅遭受暗算，也緊緊跟隨。追來追去，追到一處小山丘，密密麻麻的小樹郁郁蔥蔥。太陽光照曬，依然寒風(fēng)凄凄，苦味甚濃。師徒不敢貿(mào)然進(jìn)去，就在邊緣查看。這時，一群小孩吶喊：呔，哪來的老頭，帶人擅闖黃柏山。活膩歪了吧。快快滾蛋吧。不然不客氣了。

    師徒反倒樂起來，只見這群少年光著屁股，渾身焦黃。阿旺說：可見到一團(tuán)黃氣飛來？

    有小頭目說：那是我家黃柏大王，找他作甚？

    仙醫(yī)說：你家黃柏大王膽敢欺壓良民，經(jīng)常作祟，被我追至這里，快快出來受死，不然，燒毀你們黃柏山寨！

    那小頭目黃眼睛一瞪，調(diào)轉(zhuǎn)屁股突突的放出屁來，其他的小黃人也照樣子撅屁股放氣。嘭嘭嘭……無數(shù)個響屁噴出冷森森的黃氣。瞬間，師徒三人被妖氣圍困。仙醫(yī)擔(dān)心徒兒受害，神功護(hù)體，使出九陽真火功夫，一團(tuán)團(tuán)火焰化解妖氣。這群少年被打的滾翻在地，呼爹喊娘的報信去了。

    黃柏大王聽說仙醫(yī)追至此地，驚恐的問道：幾個人？長得什么樣子？

    那小黃人頭目訴苦說：小的們與他廝殺，被打的屁股尿流，只見三個人，兩個年輕的眉目清秀，長得帥氣。老頭花白胡須大門樓頭，一只搗藥錘冷森森的很是嚇人啊。小的們敵他不過。大王快快迎敵吧！

    黃柏大王咬牙切齒的說：好個該死的老頭，剛剛用針扎的我渾身針眼兒，害得我逃跑回來，你又追來，真是氣煞我也！看來不給他顏色看看，那知本王的厲害！小的們，莫要害怕，帶我出去大戰(zhàn)生擒三人，給爾等雪恨！

    一群小黃人簇?fù)碇�大王魚貫而出，搖旗吶喊殺氣騰騰。黃柏大王化作一陣黃風(fēng)，來到仙醫(yī)眼前，氣勢洶洶地說：你這個該死的醫(yī)生，鐵心和我作對，今天，我黃柏大王就讓你嘗嘗厲害！說完就是一拳打來。

    仙醫(yī)不敢怠慢，出拳相迎，勸說道：我知道你是黃柏大王。在天庭仙藥山甘愿充當(dāng)藥材為皇宮所用，經(jīng)我配置的藥膏治愈很多病人。何不歸降本醫(yī)，再次為民間效力。

    黃柏大王嘿嘿冷笑，說：我在人間逍遙自在，吃喝玩樂，何必受你差遣，閑話少說，你要是贏了我，憑你處置！

    這時候已戰(zhàn)至十幾回合，黃柏有些不支。虛晃一拳就要逃跑，被仙醫(yī)緊緊盯住不放，拳腳一陣快似一陣，力道越來越猛。黃柏大王虛汗淋漓，心生一計，掉頭就跑。沒有多遠(yuǎn)，變回原樣，一棵粗大無比的黃柏樹矗立起來。枝干樹葉遮蓋天空，樹身粗糙斑駁，裂紋鑿鑿。狂妄地大喊：老雜毛�？茨阌泻伪臼陆滴遥抗�哈。

    仙醫(yī)望著參天古柏，冷笑一聲說：看我的搗藥錘的威力吧。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狂到幾時，找錘吧！一揚手，搗藥錘掛動風(fēng)聲似流星閃電，直奔黃柏樹，就聽天崩地裂一聲巨響：咚!這聲音驚天地駭鬼神。令仙醫(yī)沒有料到的是，這一錘打在粗大的樹干，硬生生的反彈回來。樹身絲毫未損。茂盛的枝杈晃幾晃就像擺弄舞姿。

    這時候，阿旺阿鳳和小黃人打得正酣，憑借師傅所傳功法，對付這些毛孩子綽綽有余。眼見大王變回原樣，小家伙紛紛圍攏周圍，一棵棵小黃柏樹迎風(fēng)擺動，搖曳婆娑。嘻嘻哈哈嘲笑對手。

    仙醫(yī)收回?fù)v藥錘，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黃柏大王功力如此深厚，自出道行醫(yī)，搗藥錘所向披靡，無一對手。難道就這樣放任自流，作惡人間？不行，一定降服！仙醫(yī)大喊：黃柏老兒，快快受降，否則讓你粉身碎骨永不翻身！

    黃柏大王大罵：呸，什么仙醫(yī)神功，狗屁！快滾回仙藥山，煉你的丹藥去吧，這里是人間，你就少管閑事！

    仙醫(yī)氣得白胡子抖顫，腦門的大包鼓起落下，有心用九陽真火燒死，可惜是一味上等好藥。只能智取，不能誤傷性命。決定再次用搗藥錘揍他。卯足力氣甩出搗藥錘，飛向枝杈。就聽呵嚓一聲，手腕粗的枝杈斷下一根。

    黃柏大王慘叫一聲，大罵：好你個狗仙醫(yī)，專打我的手�？次叶練庋�死你！說罷，就從斷口處噴出濃烈的黃色氣體。冷森森涼颼颼，噴向師徒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