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巧計降地龍（2）
作者：
閆增連 更新：2020-04-30 08:18 字數(shù)：4255
巧計降地龍（2）
阿旺阿鳳目睹黃柏大王被打的丟盔棄甲狼狽逃竄，深感這位女妖的厲害。心悸之余，眼看日頭偏西，饑腸轆轆，有心起身返回。沒等走開，腳下地皮開始松動，那個女妖躍出地面，厲顏厲色道：哪里走，竟敢偷看我家女人，一定是心懷鬼胎圖謀不軌！說完威風(fēng)凜凜叉腰擋住去路。
阿旺阿鳳不看便罷，眼前的妖女和打斗時妖女完全兩個模樣。這個妖女雖然看著年輕，但鬢角有絲絲白發(fā)。眼角道道皺紋。眉心的綠色閃耀光芒，原來是個妖婆子�？磥砭磐林珱]有說謊。這妖婆打斗起來心狠手辣，但臉龐卻有幾分善意。令阿旺阿鳳膽正起來。大聲說，我們是來砍柴的，家里的老人等著燒炕做飯用啊。女妖婆上下打量，二人一身樵夫穿戴，疑慮全消，忽然哈哈笑道：原來你們是砍柴的樵夫。家有貧弱的老人，大孝子大孝子。好樣的。我地龍就是佩服孝子賢孫。你們可以隨便出入我的地盤，山里的柴草挑著砍。只要免傷我的子孫后代就行。你們看見，那些惡人害蟲都打跑了。
阿旺阿鳳佩服的連連豎起大拇指，點頭稱是。道別時，地龍難過地說：我地龍空有一身醫(yī)術(shù)，眼見老去，還未曾有一傳人�？纯次业牡乇P漫山遍野都是治病救命的藥材�？上Ы�(jīng)常來賊人搶劫。恨死他們了。你要有意就留在山里，傳與醫(yī)術(shù)。意下可好？
阿旺說：教我醫(yī)術(shù)好啊！
地龍女妖高興地說：就當(dāng)上門女婿吧，你看我的丫頭們，各個如花似玉！
阿旺霎時臉紅似火燒，腦袋搖得撥浪鼓，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不！
阿鳳開始捂嘴偷笑，可看到地龍女妖的嚴肅渴望的眼神，預(yù)感不好。急忙說：不不不行！這是我的人！
地龍女妖拉下臉來，怒色道：什么你的人，我說行就行。說完就要拉扯阿旺進山。這下可急壞了阿鳳，哭喊：你個女妖婆，搶我的男人！呼喊著抱緊阿旺不撒手。正待僵持之際，忽然山下有人高喊：阿旺阿鳳，快快回家，爹娘病得厲害。這一聲呼喊起了作用，地龍女妖放開手，失望地說：爹娘有病，是孝子，由他去吧！可嘆我家門后繼無人，空有醫(yī)術(shù)啊，失傳了！望著阿旺走去，失神的掉下幾滴淚水……
來者正是仙醫(yī)，早已料到會有事情發(fā)生，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解了圍。
師徒三人邊走邊說。阿旺：師傅，你來的真是時候，救出我了！阿鳳：這個地龍女妖婆，搶人家男人，臭不要臉。仙醫(yī)：聽九土之精說，這地龍樂善好施，敬重賢良孝子，經(jīng)常與惡徒打斗，是個俠義心腸。只是地龍家族都是女兒身，很想納婿上門��！
師徒回家，商議怎樣降服地龍。憑借仙醫(yī)的功力可輕松贏她。只是這地龍一身正氣，怎忍動手。仙醫(yī)吩咐：先好好救治患者，有機會再說吧。
過去很多時日，這一天，師徒出診回家很晚，倒頭就睡了。
卻說地龍女妖目送阿旺阿鳳被一老頭子接走，甚是惆悵�；氐蕉锤嚷晣@氣。眾女子問道：主子因何嘆氣傷神？地龍嘆道：可嘆我地龍家族全是女兒身，今天遇見年輕小伙，本想納婿上門，延續(xù)后人光耀門庭。不曾想被一老頭兒攪了局。我已年老體衰，本想將醫(yī)術(shù)傳與世人，解除病災(zāi)疾苦。也算積德行善。唉，看來無望啊，任憑賊人盜走良藥，毀我一生心血！
女子們道：那怎么辦�。�
地龍皺緊眉頭，眉心的綠光幽幽閃現(xiàn)，忽然大聲說：我決定離開南山，周游人間暗訪，尋找有緣之人，傳醫(yī)給藥，造福人間吧。爾等小心看護領(lǐng)地，不得有誤！
這一日，地龍化作白發(fā)老婦人，手握打狗棍，串村挨戶沿街乞討。聲言只要養(yǎng)老送終即可傳治病救人醫(yī)理，并有治病神藥相送。
旺風(fēng)寨方圓百里，有個大戶人家，欺男霸女專橫跋扈，聽說老人家會醫(yī)術(shù)，就接進大宅供養(yǎng)。非常殷勤的端水送飯，一聲一個娘的叫。地龍老太太也不客氣，吃喝拉撒很是隨意。一天一天過去，這家胖公子不斷問學(xué)醫(yī)秘籍的事情。老太太總是推脫說，再等等再等等。一等二等，就等過了半年，這胖公子有些不耐煩，一天晚上，就開始逼問：何時傳授醫(yī)術(shù)獻出寶貝。地龍老太太笑著說：再等等再等等！
胖公子潑然大怒：好你個死老婆子，我好吃好喝照應(yīng)你半年有余，一點醫(yī)術(shù)不傳，你還是快快滾蛋吧，滾滾，滾的遠遠的。不由分說，轟出地龍。
地龍老太太踉踉蹌蹌，邊走邊嚷：你這黑心的后生，做盡傷天害理的事，豈能給你，哼哼。黑夜里，老太太沿街呼喊，求得善人留宿。很多人家看看都惋惜的搖頭拒絕，一是生活困難自身難熬。另一原因就是黑天半夜的哪來的老太婆，不知根不知底的，要是賊人豈不壞了大事，一個個掩門閉戶，躲進宅院。
此時，老太太走進旺風(fēng)寨，夜色如漆，伸手不見五指。孤零零沿街叫喊。
這凄涼的聲音傳進仙醫(yī)的耳朵里。仙醫(yī)就喊：阿旺阿鳳，你們可曾聽到外面的聲音？
阿旺點頭，看看阿風(fēng)也在點頭，就說：要不，咱就留下一宿。兩個年輕人都同意。正合仙醫(yī)心思。于是，阿旺阿鳳就走出大門，對老太太說：來，住我家吧！
地龍?zhí)渤鐾猓膊煌妻o，緊緊跟隨走進房間。仙醫(yī)吩咐給些吃喝，安排住宿，一夜無語。
次日，地龍?zhí)褋�，身邊放著吃喝，囫圇吃下，心想這里的人家太善良了。都去哪里了？聽著有說話聲，就走過來。只見仙醫(yī)花白胡須，慈眉善目，正在給病人把脈。一對年輕人也在忙活配藥。此時，紅紅太陽照著阿鳳的臉，照著阿旺的臉，照著仙醫(yī)的臉，老者容顏煥發(fā)，年輕人意氣風(fēng)發(fā)，都在精神專注認真做事。在紅紅的太陽照耀下，濃濃的藥香升騰，看病的人絡(luò)繹不絕，個個含笑道謝而去……
這升騰的藥香，勾起地龍?zhí)珶o窮遐思。這熟悉的藥香，誘人的藥香，還有這對年輕人不就是日夜盼望的醫(yī)術(shù)傳承人么？真想拉住阿旺的手說，好兒子，你就是娘要找的人啊，真想拉住阿風(fēng)的手，好丫頭，娘的貼心丫頭，真想對白胡子仙醫(yī)說，老人家，我真想和你一樣為病人看病開藥啊。但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初來乍到的，知道這是一家好人還是壞人，真善良還是假善良，了解么？還要等待時日，看透想透再說不遲��！
晚上，打發(fā)走所有病人，阿旺阿鳳來到地龍?zhí)�，喊道：娘啊，給你老人家洗洗腳吧，睡覺舒服。這一聲娘，地龍?zhí)睦餆釤岷鹾酰瑴I水直流。阿旺一只腳，阿鳳一只腳，倆個人不停擦洗老太太的腳丫子。就像是親兒子親閨女。老太太竟然哭出了聲……但老太太奇怪的是，誰也不問她的身世，默默地甘心情愿的侍奉老人家，世上還有這等好人？老太太依然沒有解除疑慮，閉口不提身懷絕學(xué)以及中藥寶貝！她在考驗在考驗，絕不能輕易相信一個人，在胖子家受的奚落恥辱銘記于心，絕不重蹈覆轍，擦亮眼睛，找到聰慧善良的人……
時光荏苒，很快半年過去。地龍?zhí)蝗杖蜔o憂，除了目睹師徒忙忙碌碌的治病救人的身影，就是阿旺阿鳳侍奉親娘一樣的照顧，尤其是每晚端水洗腳，徹底感動了。眼含熱淚酸楚的地問：孩子啊，你們這樣對我一個孤寡老太太好，到底圖個啥啊！
阿旺：娘啊，你就是親娘啊，我的親娘與地精搏斗中受傷很深，不久死去。世上沒有親娘了。你來的正好，就當(dāng)親娘吧。我就是想要親娘！
阿鳳：是啊，我的親娘也是被地精害死的。沒了親娘想親娘啊，娘是最親的人�。“⑼f得對，就是想要親娘，你就是親娘！
說完，倆個人同時跪地，磕響頭呼喊娘。
娘感動了，扶起他們，慈祥地說：孩子啊，娘看到你們整日忙忙碌碌，就是不見有身孕，早該有孩子了。我想看個孫子！
說來也怪，阿旺阿鳳夫妻時間不短，就是沒有孩子。為了眾多的病人，精力早已虧空。但二人渾然不知。仙醫(yī)雖有醫(yī)術(shù)，但夫妻之事也難啟齒。地龍?zhí)低翟诎ⅧP耳語：給娘說說，那事滿意不？
阿鳳紅了臉，似有壓抑地說：他那個不硬，草草了事！
地龍?zhí)@訝的啊了一聲，自語：怪不得，原來這樣！
阿鳳似乎感覺娘有高招，就訴說房事不順。還列舉出很多這樣的患者，都是被地精害的，雖然地精被降服歸順，不再吸食人血盛宴。但曾經(jīng)傷害的人們依然余毒未消，造成陰虛陽亢者不在少數(shù)。陽盛至極，**火化蒸騰，反而耗傷陽氣，那個也就舉而不堅了。地龍?zhí)钪O此道，自告奮勇，給阿鳳夫妻摸脈問診。驚得二人目瞪口呆，這個親娘原來懂得醫(yī)理藥性。更加好奇，平增敬意！阿鳳親熱地喊：娘，有好辦法？
娘說：有有有，這點病不算個事兒。娘這輩子就靠這個絕活兒。吃幾服藥就管用了，保準生個大孫子！
娘說話算話，親自操持起來。只見娘一口藥氣噴出，地面出現(xiàn)一棵綠油油鮮活的藥苗子，頂著幾多藍色嫩花。根部手指粗細一尺來長，生滿根須。
阿旺阿鳳驚呆了，不知何物。娘看著可愛可親的年輕人，微笑著說：這就是地龍，專門滋補腎陰虧虛，清火潤燥，不能生子�。★L(fēng)兒，快快清洗干凈，曬干切碎，熬成藥湯喝下去吧。
阿旺阿鳳照做，果然，晚上同房感覺異樣的堅挺，夫妻美滿度過蜜月一樣。眼見得喜氣洋洋，氣韻泛紅。娘偷偷說：風(fēng)兒，有喜了！
小夫妻喜上眉梢。治病救人的精神氣兒更加旺盛。絡(luò)繹不絕的病人，骨蒸盜汗的，肺熱咳嗽不止的，胃熱心煩的，下焦受熱尿血的……尤其常年不生育的，有了娘給的經(jīng)驗藥方，治病游刃有余藥到病除。只是病人越來越多，藥材捉襟見肘，急壞了小夫妻。這情形瞞不過地龍老娘的眼睛，她自告奮勇地說：仙醫(yī)，就讓徒兒去南山采挖地龍吧。那是自家地盤。
仙醫(yī)微笑點頭。
卻說阿旺阿鳳來到南山，仍然心有余悸，老虎野兔狐貍等動物被硬生生的扎傷腳心哀號逃走，還有黃柏大王那么厲害都一敗涂地，更何況一介草民？阿旺阿鳳照舊趴在山上觀望，那群綠衣蘭花的姑娘們依舊歡聲笑語，阿諾多姿，翩翩起舞……二人在等，等到這群可愛姑娘回巢安息。等啊等，快要日頭西沉，微微的紅光灑滿南山，再不動手，天色就要黑暗了。阿旺阿鳳鼓足勇氣，做賊一樣摸進南山，試探的踩踏腳下的草叢。意外的是，沒有任何防御。驚恐的一幕沒有出現(xiàn)。她們大膽地走進山里，開始采挖韭菜似得綠葉蘭花的地龍。偷眼觀看，那群美貌的女子噘著嘴貌似惱怒看著這里。
滿滿的一筐藥材，阿旺還想多挖幾棵。阿鳳說走吧。你看女子們的眼睛都流淚了。
這時，有個女子頭目溫怒的說：還不快走，我家姐妹都痛的哭了。多虧老人家走時吩咐，遇上窮苦善良之人要多多幫助，遇上強盜壞人要狠狠打擊�？茨銈儾幌駢娜�，就饒過吧。快快走開！
阿旺說：我的筐子還不滿啊，多采幾棵，多治幾個病人。地龍老太太吩咐來的，她是娘親！
姑娘們聽說地龍老太太是他娘，都抿嘴偷笑，笑罵是個瘋子吧。
阿鳳說：就是啊，地龍老太太就是娘親！住在家里，幫著治病啊，藥材不夠用，吩咐來南山求藥！
眾女子聞聽，面面相覷，恐有得罪，齊刷刷跪地求饒。說聲“對不起，只管采挖藥材吧�！表暱涕g，不見影子了。原來全部變回藥材模樣，任憑采挖，決心做一味好藥，治病救人……
此后時日，仙醫(yī)總和地龍老太太商談醫(yī)理，用藥知識。仙醫(yī)趣笑說：地龍，你的故事我早就耳聞，料定你會走到這里。
地龍?zhí)αR：你個老壞，你等著我自投羅網(wǎng)，嘿嘿……
阿旺阿鳳不敢搭話，只是忙活著倒騰藥材，阿旺不時的摸摸阿鳳的大肚子，嘻嘻笑著說：咱真是沾了地龍老娘的光……
隨著時光流逝，由于地龍這味藥材藥用價值極高，人們?yōu)榱烁桧灱o念，就起名字：知母！知我者，母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