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臼和白蘞

    狼咬的傷口很難愈合。

    狼咬傷的是一個三歲男孩。正是活蹦亂跳的時候，不懂得調養(yǎng)傷口。開始幾天，整日昏睡，時時醒來大哭。沒過幾日就精神了。似乎忘記了狼。一家人很是高興，認為孩子就要好起來。

    孩子的臉開始紅腫，傷口流出了黃水。娘擔心了，找來師徒三人。

    仙醫(yī)看看傷口沉重地說：這是中了狼毒。阿旺說：狼嘴有毒嗎？仙醫(yī)說：狼牙有毒。阿鳳皺著眉頭說：有辦法解毒嗎？仙醫(yī)嘆口氣說：很難找到。

    孩子的娘哭起來，跪在地上叩頭哀求：大恩人，救救孩子吧。家里就這一個獨苗子！娘抱緊孩子，望著傷口流出的黃水，就像刀割自己的心。

    仙醫(yī)望著窗外，眼睛有些濕潤。聲音微微顫抖：阿旺阿鳳，你們跟我走。

    孩子的娘不解，只是抱緊孩子，愣愣的眼神，猜想著師徒究竟要干什么。師徒走出院外，阿鳳問：師傅是不是有辦法。仙醫(yī)說：有種神草可解毒。就是不知哪里有啊。這種神草的名字：鬼臼。

    師徒開始四處打聽這里的村民。個個搖頭。阿旺說，師傅，咱們就在岐山附近找吧。沒準就有。阿鳳也贊成，急匆匆的走在前面。

    岐山是當地的名山，生長著各種植物花草。師徒三人淹沒在這茂密的花草林海。翻過一座座山，越過一道道溝，涉過一條條河�；ú萑f種，一一端詳。頭頂烈日，汗流浹背。師徒累的吁吁帶喘。一天一天過去，還是沒有找到鬼臼神藥的影子。

    就在不抱希望的時候，阿旺發(fā)現了秘密。

    這天異常毒熱。師徒坐在一塊石板歇息。阿鳳說,口渴的厲害。肚子在動。仙醫(yī)把把脈，笑了。阿鳳不解的問：師傅笑什么。師傅說：好事啊，有喜了。阿鳳微紅了臉，抿嘴笑了。阿旺聽說有喜了，立刻精神，心想可不能渴著阿鳳啊，肚子里有兒子。阿旺跑下石板，奔向河溝，尋找水源。有水的地方就有草。有一塊草地，看得見溪水流淌。阿旺捧起一把水嘗了嘗，甘甜可口啊。再捧起水要走，腳下發(fā)現了狼走過的印跡。

    狼來過這里。是不是那只受過傷的狼，叼走咬傷孩子的狼。

    阿旺警覺地細看每一個蹄子印。有些異常。直直走的地方，突然拐個彎兒。再走又突然拐個彎兒。拐彎兒處都有一棵花草。阿旺伸手要拔下一棵。沒等動手就不見花草了。阿旺返回說：師傅，你看水流邊岸有花草，還有狼走過的痕跡。其它花草被踩爛，獨獨留下一種花草。

    仙醫(yī)開始沒有在意，去喝口水順便看看。這一看果真驚訝起來，這就是神草鬼臼。沒等仙醫(yī)動手，鬼臼忽然變化成人不像人的怪物，大聲喊喝：大膽狂人，膽敢來此戲弄本鬼臼，找打！

    仙醫(yī)求藥心切，也不多言，運功與掌，打斗起來。鬼臼身帶毒氣，不斷噴吐，頓時四周毒氣彌漫，讓人窒息。阿旺真怕師傅受毒害，安頓好阿鳳隱蔽起來。大喊：師傅，退在一旁，小心中毒。我來降它！

    仙醫(yī)閃身跳出圈外，說：注意啊，這鬼臼神草暗藏劇毒。仙醫(yī)此時很是欣賞阿旺，經過點化，功力大增，完全可以對付妖魔鬼怪。手握搗藥錘，更是神勇無比。

    阿旺點頭。抽出隨身帶的搗藥錘，砸向鬼臼。這鬼臼仗著毒氣厲害，沒有膽怯，左躲右閃，忽高忽低。但沒想到，這搗藥錘是一件神物，專門打砸堅硬藥草。鬼臼有毒，一般沒人用它。所以自以為是，天下無敵。就在鬼臼狂妄的剎那，搗藥錘擊中胸部，張口吐出濃濃的毒液。再也無力交戰(zhàn)，被阿旺生擒。乖乖地跪在地上，任憑發(fā)落。

    仙醫(yī)怒喝：鬼臼，你可認得本醫(yī)？鬼臼答：不認得。仙醫(yī)哈哈一笑：認得搗藥錘嗎，那是天庭所賜，專門降服藥物神怪的。還不快快降服。

    鬼臼大夢初醒，叩頭求饒：啊，早就聽說仙醫(yī)為天皇煉制丹藥。我曾在仙藥山和眾仙藥一起繁衍生息。不知何方妖風帶到這里。請仙醫(yī)饒過，愿聽處置！

    仙醫(yī)說：岐山腳下有個村寨，經常出沒野狼，咬傷小孩。你可愿意為他解毒療傷？

    鬼臼連叩幾個頭，說聲愿意，隨身變化一棵鮮嫩的神草。

    孩子的狼咬傷口開始好轉。師徒將鬼臼神草的葉子根莖調成膏，涂抹傷口。果實砸爛沖水喝。幾日后，孩子的臉開始消腫，高燒褪去。但傷口依舊不能愈合。這就愁壞了孩子的娘。整日唉聲嘆氣，對師徒說：看著孩子的傷口，經常流出飯粒湯水，長大難看死了。恐怕沒女孩子喜歡。

    師徒很是慚愧，在一起商量孩子的傷勢。阿旺問：師傅，還有沒有解除狼毒的藥。

    仙醫(yī)說：在天庭很少有狼傷人的事件發(fā)生。用這種藥的機會很少。

    阿鳳看師傅有些為難，就對阿旺說：這鬼臼神草既然有解毒之功，一定知道同類神草在哪里，何不問問鬼臼？

    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仙醫(yī)贊美：平時阿鳳不說話，一說話準有神道理！

    阿旺美滋滋地說：阿鳳，你真是聰明的媳婦。阿旺真想親一口，有師傅在場，只是微微的一笑，這微笑里傳遞著無限的愛意。

    師徒返回河溝，鬼臼神草畢恭畢敬地說：仙醫(yī)師徒為何又來深山，這炎熱的天氣，何不在家納涼喝茶，受這份苦罪。

    阿旺調侃：你這鬼臼草，鬼精鬼精的，還留一手。不給孩子解除狼毒，傷口一直不愈合。

    鬼臼草又氣又笑：你胡說什么，我已盡全力。你有所不知，這狼毒很是厲害，并非我鬼臼都能解除的。

    仙醫(yī)立刻追問：那你說說，那味神草可以完全解除狼毒？

    鬼臼哈哈一笑：這有何難，崆峒山有種白蘞神草，專解百毒，無論蛇毒狼毒，都可化解。

    師徒一聽，眼前一亮，辭別鬼臼，就要奔向崆峒山。想到這里，仙醫(yī)考慮阿風的身孕就對阿旺說：阿旺照顧好阿鳳，師傅去崆峒山找廣成子。山高路遠，你們就不要去了。

    阿鳳一聽要丟下自己，不高興的撒嬌：師傅你偏心眼兒，我就是去！

    仙醫(yī)看徒兒一片赤誠，也苦心苦口的勸說：阿鳳，聽師父的話，保護胎兒要緊，你和阿旺不要去了。

    阿旺無奈的點頭，留下來照顧阿鳳，更要照顧狼咬傷的孩子。

    仙醫(yī)曾經來過崆峒山，對這一帶很是熟悉，而且還有認識朋友廣成子。也是當地名醫(yī)鬼叟區(qū)的十代傳人。一定有辦法搞到神草白蘞。仙醫(yī)飛躍高山峻嶺，密林草叢。很快就找到崆峒山。仙醫(yī)曾和廣成子約定：有事情來找就在石洞見面。

    仙醫(yī)走近漂亮的山洞，有住人的石室，兩側還有仙人留下的神畫。顯得潔凈安逸，神秘莫測。暗自喜悅：這里就是自己想要的地方。仙醫(yī)走出洞子，拍拍手掌，發(fā)出暗號。等待廣成子的到來。

    廣成子采挖藥草，忽然收到信息，高興起來，一面之交的朋友仙醫(yī)到了。忙不迭的跑向山洞。朋友相見甚是熱情。仙醫(yī)拉住他的手說：神醫(yī)一向可好。廣成子熱情滿滿地說：可把仙醫(yī)盼來了。

    仙醫(yī)說：最近可好啊，真是想念神醫(yī)。

    廣成子說：整天忙著采藥草。很多病人等著用��！

    仙醫(yī)直截了當地說：我這次來就是求神醫(yī)幫忙，岐山腳下有個村寨，一個小孩子被狼咬傷了臉，留下狼毒，很難愈合。我們用了鬼臼草，雖有好轉，但不能痊愈。鬼臼神草推薦用白蘞草可解狼毒�？瓷襻t(yī)這里有沒有。

    廣成子呵呵一笑：這點小事難住廣成子嗎。好辦好辦。

    廣成子拉著仙醫(yī)來到藥背簍，拿起一棵草藥，神秘地說：仙醫(yī)請看，這就是白蘞神草。不瞞你說，這崆峒山也有野狼出沒，偶有受傷者，家傳醫(yī)術，師祖鬼叟區(qū)早就有備下白蘞神草治療狼毒的傳統(tǒng)。今天正好用上�。�

    白蘞神草不高興地說：我不去，我就跟著廣成子。這白蘞神草竟然發(fā)起火來。突然大聲說話。一個白凈的后生跳了出來。廣成子感覺很尷尬，就解釋：你知道這是誰嗎，是天庭的仙醫(yī)，專門為天皇煉制丹藥的。這次來就是為救一個孩子，被狼咬傷中了狼毒，只有你能解除狼毒。就辛苦一趟吧。

    白蘞神草不情愿的努努嘴，俏皮地說：為救孩子，那就去吧。說話間又乖乖的變回神草原樣，等待仙醫(yī)帶走。

    仙醫(yī)感激萬分，帶上白蘞神草，辭別廣成子，飛駕祥云，回到岐山腳下村寨。

    小孩子的傷口，用上白蘞神草，神助一般，很快恢復。大人小孩無不歡喜。整個村寨老幼無不感謝師徒救人恩德。從此，村寨頭領兌現若言，留下阿旺阿鳳，并專門蓋起新房子，作為住所，診所，熱心地為村民治病，師徒的美名流傳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