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jié):矛盾
作者:杳嫣      更新:2017-07-01 10:26      字數(shù):1951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到了第一次期中考試的日子。教室用做考場,要求清空桌面上的書本,于是放學后大家留在教室收拾。林灼西和沈嘉是同桌,沈嘉收拾好后便開始幫林灼西收拾。終于整理好后兩個人都累了,坐在相對整潔的座位上休息,開始閑聊。沈嘉惦記著那個手表,問:“灼西,你還沒有找到手表的主人嗎?”

    “找到了,”林灼西回答:“他是高二的,我被騙了!

    “所以,”沈嘉停頓了一下:“你已經(jīng)把手表還給他了嗎?”經(jīng)沈嘉這么一提醒,林灼西想起來手表還放在自己的包里,于是從包里翻出手表放在桌面上,兩個人一同研究著這只舊手表。黃銅色,表帶上刻著一些雕花裝飾,邊角磨損得厲害,怎么看都不像近幾年市場上流行的手表。林灼西暗想,說不定這是古董呢。沈嘉也想到了這一個層面,說:“看起來真像古董!绷肿莆鼽c頭符合,兩個人笑了起來。

    一個裝著奶茶的塑料袋放在桌面上擋住了視線,原來是林逸風回來了。沈嘉對他頗有微詞,先前他們收拾東西時林逸風人影都不見,這會收拾完了他又冒了出來。沈嘉瞪著眼睛問他:“你剛才去哪了?”林逸風對著桌面上的奶茶說:“還不是給你們買奶茶去了!绷忠蒿L向來摳門,破天荒給她們買了奶茶,兩個人都感到頗為驚喜。林灼西想著“小氣鬼”請客不喝白不喝,爽快的拿出奶茶,連客套話都不說了。

    “這只手表就是你撿到那只嗎?”林逸風問,沒有了塑料袋的遮擋他看到了那只舊手表:“我怎么覺得和你那只那么像?”林逸風還沒有意識到林灼西的那一只舊手表就是她的雷區(qū),也沒有感覺出每一次提到那一只手表林灼西都會變得緊張。沈嘉和林灼西朝夕相處,早已經(jīng)洞悉舊手表對林灼西的重要性,伸出腿在桌底踢了林逸風一下,可林逸風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不許動,”林灼西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害怕林逸風會對手表做出什么事情。林逸風沒有想到她如此的重視這只舊手表,自己不過是看了一會順口提了一句她便如此緊張,心里滋生了一種不爽的情緒。就像平日里和可樂,一口氣堵在喉嚨泄不出來,差點兒不能夠呼吸。更讓他在意的是這個手表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夠讓林灼西那么緊張?

    林逸風拿起手表,故意擺出不屑的表情,說:“不過如此嘛!

    “你還給我,”林灼西站起來大聲說,凳腿摩擦地板發(fā)出了尖銳的聲音,此時教室里人并不多,但剩下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沈嘉也站起來,拉住了林逸風,生怕他一沖動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沈嘉果然了解林逸風,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沈嘉,握住了手里的手表,又環(huán)視了教室,輕輕的笑了一下。

    “林灼西,你把我當成什么人?”林逸風生氣了,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我只不過拿起來看一看,你就緊張成這樣,你以為我會丟掉它嗎?”沈嘉意識到事態(tài)升級了,小聲對林逸風說:“冷靜點……”林逸風用力甩手想甩開她,卻不料用力過度了,沈嘉撞到了桌子角。沈嘉捂著被撞到的腰部,疼得臉皺成一團,眼淚都被逼出了眼眶。林逸風顯然沒有想到會這樣,想扶住沈嘉,卻被一旁的林灼西一把推開。

    林灼西攙扶著沈嘉,怒氣沖沖的對林逸風說:“你就是這樣的人,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绷忠蒿L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呆滯了,片刻后他偏過頭,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語般說道:“原來在你林灼西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也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又或許是是一方發(fā)泄憤怒情緒,一方處于情緒低谷期;總之,他們兩個人本就不牢固的友誼的鏈條有一個部分斷掉了。林灼西雖然知道自己的口快說出了極為傷人的話,卻不想道歉,更何況他還這樣對待沈嘉。想到沈嘉,林灼西不滿林逸風的情緒更深了。沈嘉一向維護他,做什么事情都支持他,還為他承擔了不少人際的交際,他今天怎么能無視他們的友情,傷害了沈嘉。

    “是,”林灼西說:“你眼里除了你自己還有誰?”沈嘉對你那么好,你何嘗對她好分毫?這半句話林灼西沒有說出來,因為沈嘉抓住了她的手。林逸風沒有說話,只是往后退了幾步,走到了窗邊,一抬手把手里握著的東西扔到了窗外。

    林灼西沖到了窗邊,半個身體都伸出了窗外,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們的教室在三樓,窗下是一片草地和花圃,連東西墜落的聲音都被吞沒了。林灼西抽回身體,抬起頭瞪著林逸風,等待他的解釋。林逸風沒有看她,只是說:“你和我不是一樣的人嗎?在你心里又有什么比那個破手表重要?”林灼西的眼睛里已經(jīng)蓄滿了眼淚,她努力的不讓眼淚流出來:“那才不是破手表,是信物,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林逸風退后了一步,指著自己,說:“我當然知道你喜歡那個叫藍望江的,連他的一塊破手表都當成信物。你才見過他幾面?你了解他嗎?”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看熱鬧的同學都議論紛紛,林灼西掃視了一周教室,覺得這個教室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你神經(jīng)病,”林灼西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的,與此同時她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她轉(zhuǎn)身從教室的后門跑出,最后只留下跑下樓梯發(fā)出的噔噔聲和沈嘉孤單的嗚咽聲回蕩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