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結(jié)局了
作者:無心舍      更新:2017-05-06 16:34      字數(shù):5348
    被至親之人背叛是什么感覺……

    只有親身體驗過后才會知道,那個感覺,像是在心上挖了一個洞,那心里原本是自己親手放進去的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從里面狠狠地往外一刺,這個時候才明白,無論自己把自己包裹的多嚴實,也是會受傷的。

    只有心里什么都沒有,才不會受傷,但那樣就不是人了。

    謀劃至今,閆相終于一步步的走上了那至高的王座,總有一天,他會坐在那最高的地方,俯視群臣,號令天下,那是他一輩子都想得到的,現(xiàn)在,近在咫尺,就算是做夢,也是要笑醒了。

    閆相清楚這不是夢,這是他多年的謀劃,多年的隱忍和犧牲,現(xiàn)在,就在眼前,他最想要的東西,那個王座,就在眼前,古今以來,多少人和他有一樣的心思,可是沒有幾個能成功,他做到了,就算是在史書當中,也要記上一筆。

    “渠兒,你看,為父終于做到了!”閆相迫不及待的要走上那王座,他要坐在那個地方,就算現(xiàn)在不能過于心急,他也要坐上去,就算不能在群臣面前坐上去,閆相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區(qū)別,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必定是他的位置了。

    閆渠離閆相很遠,遠遠地看著,他的父親,坐上了王座。

    而就在那一瞬間,三把長劍從閆相的身體穿了出來,鮮血直濺,灑在了地毯上。

    顯然閆相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些護衛(wèi)也沒有反應過來,誰能想到,那金殿王座上竟然會有機關。

    可是都能想到,那機關就是為閆相準備的,因為現(xiàn)在,只有他迫切的想要坐上去。

    閆相癡癡地望著閆渠,他在閆渠的臉上只看見了冷漠,閆相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明白了過來,抬起手指著閆渠,那些護衛(wèi)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見閆相指著閆渠,立馬拔刀沖向閆相,可是步子還沒有邁開,脖子便已經(jīng)是在刀刃上面了。

    “為什么?”閆相的身體分毫不能動彈,只要一動,他會死的更快,死了沒什么,閆相在決定要得到王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自己的生命棄之于外了,怕的是死不瞑目,因為站在他對立面的是閆渠。

    那可是他的親兒子,是他最信任的人。

    蘇珩出現(xiàn)了,從閆渠的身后出現(xiàn)的,他還活著。

    閆相瞪大了雙眼,一開始閆相以為是閆渠等不及了,竟然連他也暗算,現(xiàn)在閆相知道了,這一切都是蘇珩的局。

    閆相突然大笑起來,可是他的笑聲并不大,因為他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來笑了,那笑容也因為身上的傷有些破碎!伴Z渠,你干得真不錯,蘇珩,你更是厲害,竟然能讓我們父子反目,你真是厲害。 

    “是我設的局不錯,可是你父子反目,和我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碧K珩冷聲說道。

    閆相默不作聲,對蘇珩說道:“交給你了,讓嚴青玉跟我走。”

    一眼都沒有看閆相,閆相就這么看著閆渠離開,這一刻,閆渠才開始慌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嗎……原來……”話是說不完的,可是閆相流了太多的血,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多說一句話了。

    死的很干脆。

    這一次,所有的逆賊叛黨都被蘇珩揪出來了,抄家的抄家,株連的株連。

    陳國總算是徹底的安定下來了。

    “好些了沒?”從金殿出來,閆渠整個臉都是慘白的,嚴青玉有些擔心閆渠的狀況,不管怎么說,里面的那個人都是閆相,是閆渠的父親。

    閆渠搖了搖頭,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真正有事的是敏之,這些天我不能喝你們聯(lián)系,敏之的狀況不怎么好。”

    嚴青玉心里一沉,皺著眉,對閆相說道:“主上自己做錯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去受,我先帶你去休息。”

    “我真的沒事,我以為我會有事的,我和他仇恨再深,他也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我明知道他的野心,卻在暗地里推波助瀾,青玉,你說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閆渠在嘴上逞強,逼自己選擇這個事實。

    嚴青玉看著心疼,說道:“閆相當初為了權(quán)勢殺死了你母親,又對你隱瞞了事實,你有足夠的理由去恨他,最后他也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不是嗎?那就是他的結(jié)局,也是最好的結(jié)局不是嗎?今后我會陪著你,不用再待在王都,也不用再理會這些事情。這么多年你和我過著雙重身份的生活,處處隱瞞,時時小心,這下終于可以放下了。”

    閆渠點點頭,說道:“我還是擔心敏之,對了,你說楚留香也來了!

    “現(xiàn)在,他應該已經(jīng)帶走了敏之!眹狼嘤裾f道。

    “什么?你讓楚留香帶走了敏之,那王上他會不會遷怒到你?”閆渠回過頭抓住了嚴青玉的手,擔心著問道。

    “不是我,是主上讓楚留香帶走敏之的,以后,我們應該是不會再見了!眹狼嘤裾f道,他沒有想到蘇珩會讓楚留香帶走賀蘭敏之,一開始嚴青玉甚至懷疑蘇珩是不是和楚留香做了交易,可是蘇珩什么都沒有要,只是要楚留香帶走賀蘭敏之。

    “敏之瘋了……”閆渠說道。

    “你說什么?”嚴青玉一臉懵,顯然是不相信閆渠說的。

    閆渠臉上的愁容不散,說道:“敏之以為王上死了,以為陳國是毀在了他的手上,自斷經(jīng)脈,太醫(yī)把他拉了回來,可是敏之醒了之后神志不清,連我也不認得了,誰都不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胡言亂語!

    “主上難道是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嚴青玉猜想著,可是如果是這樣,蘇珩跟不可能讓楚留香帶走賀蘭敏之了。

    “我只希望楚留香有辦法治好敏之!遍Z渠知道楚留香的武功不低,武人的事情,他多少還是清楚的,或許敏之還會有清醒的一天。

    蘇珩是不知道賀蘭敏之的情況的,他只是想明白了,楚留香說的沒錯,對賀蘭敏之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別人就是他蘇珩,賀蘭敏之會選擇和閆渠謀和,這原本是蘇珩的計劃,但計劃是賀蘭敏之是假意與閆渠合作。

    事實是賀蘭敏之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賀蘭敏之是真的想要蘇珩死,因為蘇珩做了那件賀蘭敏之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事情。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是再也挽回不了了。

    “王上,天涼了!

    蘇珩看著這漫天的飛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對高適說道:“楚留香和敏之還是沒有任何下落?”蘇珩就算是放他們兩個走了,也很難對賀蘭敏之放下心,可是唐國福宣太后登上王位,宣稱楚留香已經(jīng)死了,蘇珩當然知道楚留香不會死,可那之后再沒有楚留香和賀蘭敏之兩個人的行蹤。

    心里怎么都是放不下的。

    千里之外,亦是飄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雪下的不大,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都堆不起來。

    “曲佑志,你這藥真的有用嗎,都兩個月了,敏之還是一個樣子,睡著不醒!鄙钌叫∥葜畠(nèi),滿是藥香。

    曲佑志一臉無奈,看著楚留香,說道:“就算是神醫(yī),要把一個人的經(jīng)脈給修復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敏之,你以為我會跟你跑這么遠的地方來,這鬼地方鳥不拉屎的!

    楚留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搖了搖頭,去看賀蘭敏之,賀蘭敏之已經(jīng)睡了很久,期間醒過幾次都是迷迷糊糊的,讓楚留香覺得高興的是,賀蘭敏之在無意間認出了楚留香,叫了他的名字。

    “這地方有什么不好的,遠離那些是是非非,而且,敏之一醒,你就可以走了,你早日治好敏之,我早點放你走!背粝隳樕蠜]有笑,自從知道賀蘭敏之自毀經(jīng)脈,神志不清之后,楚留香笑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

    “我去山下的鎮(zhèn)子上買床被子,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敏之又醒不過來,不能凍壞了。”楚留香對曲佑志說道。

    楚留香離開的很快,賀蘭敏之醒來的也很快。

    只有事外人曲佑志嘆著氣,對賀蘭敏之說道:“你分明早就清醒過來了,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

    賀蘭敏之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著曲佑志,說道:“你已經(jīng)封住了我身上重要的穴道,反正我也不會死,就算整日睡下去也不會有事不是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死,可是你這樣不吃不喝我只能用藥延著你的命,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呢?蘇珩沒有死,陳國也沒有毀,你為什么還要這么折磨自己?你是不喜歡楚留香嗎?你這樣下去,遲早連我也救不了你!鼻又居X得很生氣,他學醫(yī)可不是讓賀蘭敏之胡鬧的。

    賀蘭敏之苦笑,說道:“你大可以不管我!

    曲佑志聽見賀蘭敏之這么一說,氣得把剛剛端過來的藥碗直接給摔了。

    那碗沒有掉在地上。

    “你怎么……回來了……”曲佑志看著突然出現(xiàn)接住藥碗的楚留香,一驚,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的了,要打架他還真的不一定是楚留香的對手!斑@個,敏之這個,你聽我說,他突然醒過來我也嚇了一跳,哈……哈……”

    曲佑志是解釋不清楚的,賀蘭敏之知道只能自己來跟楚留香說,于是說道:“曲佑志,麻煩你能去看看藥嗎?”

    “好好好!鼻又景筒坏迷琰c離開,賀蘭敏之一說讓他走,立馬就溜了。

    楚留香一臉的平靜,把藥碗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我忘記拿錢袋了。”

    賀蘭敏之怎么都是理虧的那一方,他騙了楚留香這么久,可是楚留香現(xiàn)在這么鎮(zhèn)靜,賀蘭敏之的心里就更著急了,心里著急,臉上全寫了出來,還沒開口,楚留香便靠了過來,撫著賀蘭敏之皺著的眉,說道:“你要我走,可以直說的,何苦?”

    “不是!辟R蘭敏之一把抓住楚留香的手,認真的看著楚留香,忙著說道:“我不想你走。”

    楚留香的心一時軟了下來,楚留香忽然覺得蘇珩沒有把賀蘭敏之留下來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然蘇珩的陳國遲早要完。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不會走!背粝惴次兆≠R蘭敏之的手,他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守了這么久,就算賀蘭敏之不跟他解釋什么,楚留香也不會輕易的就放棄待在賀蘭敏之的身邊。

    楚留香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安定的人,比起安定的生活他更喜歡四處游玩漂泊,游歷山川,閑來無事就去管閑事,直到遇到賀蘭敏之,楚留香覺得,就這么守著一個人也很好,守著他睡覺,守著他看書,守著他吃飯,什么都守著他。

    “我不想趕你走,我就覺得我一直睡下去,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也很好,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不敢去奢求太多了!辟R蘭敏之的神識清醒之后,就變得患得患失了,他看見楚留香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說到底,賀蘭敏之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那件事,賀蘭敏之是可以一直瞞著楚留香的,可是賀蘭敏之害怕。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背粝愫鋈徽f道。

    賀蘭敏之睜大了雙眼,推開了楚留香,疑惑地看著楚留香,問道:“你知道?你怎么會知道?”

    “我已經(jīng)帶你走了,陳國和唐國的事情都和我們沒有關系了,我們不用再去理會那些,你擔心蘇珩擔心陳國,如果你想回去,我會陪你回去,如今我不再是唐國的王,我只適合楚留香,你要做什么,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楚留香說道。

    賀蘭敏之覺得有刀子在劃自己的心。

    這是最難受的,蘇珩和賀蘭敏之發(fā)生的那件事情,賀蘭敏之想著,要瞞著楚留香一輩子了。

    賀蘭敏之緩緩走到楚留香面前,說道:“我不回去了,這里也很好,俗世之外,什么都不用理會,就這么待著也好,至于曲佑志,讓他回去就好了。”

    曲佑志的心里一陣委屈。

    千里迢迢跑來醫(yī)人的是他,現(xiàn)在被人嫌棄的還是他。

    “藥材我給你備了大概一個月的,你按時吃,如果不是這里條件不行,我就給你做些藥丸子了,也方便,你還是麻煩些自己熬藥吧,還有你,記得給將軍做些好吃的,一個月沒吃什么都瘦成這樣了!鼻又倦x開的時候指著楚留香抱怨著。

    說了一堆,又把賀蘭敏之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個給你!

    賀蘭敏之看著曲佑志給他的小盒子,不明所以,問道:“這是什么?”

    曲佑志的臉一黑,說道:“將軍,我知道你對這種事情不擅長,但是你和楚留香總是要走到那一步的,楚留香雖然武功不錯,身體也不錯,但是你還是要懂得心疼人,不然……”

    賀蘭敏之的臉跟著一黑,說道:“你在說什么?”

    “我當然說的是房事啊,我又沒法教你,這樣你跟我走!鼻又居謱Τ粝阏f道:“讓將軍送我去鎮(zhèn)子上,我順便帶著將軍認認路!闭f完拉著賀蘭敏之就走了。

    楚留香心說要認路他也可以跟著去,卻是被曲佑志一個眼神給留了下來,只得撓了撓頭,兀自一笑。

    “曲佑志你要帶我去哪里?”賀蘭敏之的身體還是虛的,有些吃力地問道。

    曲佑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沒顧到賀蘭敏之,連忙說道:“抱歉抱歉,我走太急了,慢慢走吧!

    “說!

    “無聊男人都會去的地方!

    賀蘭敏之停了下來,看著曲佑志,也沒說什么,只是跟著曲佑志去了。

    許晚的時候,賀蘭敏之才回來,楚留香擔心賀蘭敏之的身體,見到賀蘭敏之回來,一時高興,說道:“曲佑志走了?”

    “走了……”賀蘭敏之跟著曲佑志看了些東西,也吃了些東西,回來的時候臉色紅潤了不少。

    “你回來了就好。”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

    賀蘭敏之臉更紅了。

    楚留香發(fā)現(xiàn)賀蘭敏之有些不對勁,他以為是賀蘭敏之的身體問題,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進去休息一會兒吧。”

    賀蘭敏之躺在床上,楚留香待在房梁上。

    “你改不掉這個習慣了?”賀蘭敏之開口,說道。

    楚留香下來,到了賀蘭敏之的床邊,說道:“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是什么圣賢之人,也不是什么君子,我怕我不離你些距離,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賀蘭敏之想起了些什么,眼睛里出現(xiàn)了懼怕的神色。

    “怎么了?”楚留香問道。

    賀蘭敏之拿出了曲佑志給他的小盒子,遞給楚留香,說道:“你想知道今天曲佑志帶我去了哪里嗎?”

    楚留香搖頭,楚留香不想知道曲佑志帶著賀蘭敏之去了哪里,他高興的是賀蘭敏之回來了。

    楚留香接過那小東西,打開聞了聞,一笑,說道:“曲佑志是想把這東西用再你身上還是用在我身上?”

    賀蘭敏之說道:“有件事,我……”

    “是蘇珩的事?”楚留香猛地握緊了那小盒子,看著賀蘭敏之,原本楚留香是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賀蘭敏之沒有說話了。

    “蘇珩是個瘋子,可是他放了你,可是我愛你!背粝愕哪樒み算是厚的,說了這話,也是下了決心。

    賀蘭敏之起身,看著楚留香,說道:“我放不下!

    “我等你放下!背粝銓①R蘭敏之擁入懷,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情,賀蘭敏之誰都沒有說,連曲佑志都不知道,聽見楚留香說等他放下,這一刻他的心就已經(jīng)放下了。

    楚留香說道:“我?guī)ё吣阒,嚴青玉心里放心不下,給我寫了信,讓曲佑志帶給了我!

    賀蘭敏之記起來了,當時那次醒來之后,是嚴青玉送他回去的。

    “知道了。”賀蘭敏之說著,“太晚了,我還要休養(yǎng)很久!

    “嗯!

    日子還很長,可以慢慢來,就這樣互相守著,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