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 道長啟迪
作者:牛竣      更新:2017-04-07 20:59      字數(shù):12343
    安知道沒指望了,卻沒有哭泣,而是字字落地有聲地說,我等你!不論多少年我等你!記住我的手機號碼,拿好我給你的手機!最后,她大聲地說,我等你!元,你聽明白了,我等你到永遠!

    元看著她無比堅毅的神色,莊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快步走去。

    明亮的月光下,還是在一陣陣撲鼻的丁香花香中,元回頭看到,安倚在那棵丁香花樹上嚶嚶有聲地哭著。元擦了把淚水,飛快跑去。

    元到了非洲,找到了叔叔。叔叔說,想找到工作,得先學會斯瓦希里語(kiswahili),因為斯瓦希里語屬于班圖語族,是非洲語言使用人數(shù)最多的語言之一。元很聰明,他不愧具有超強的大腦,加上生活所迫,他必須快些攻下這種語言。一年下來,他就基本掌握了斯瓦西里語,還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一家民辦大學當講師。最為重要的,是這所大學的圖書都收藏并集中在大樓地下的最深處。他發(fā)現(xiàn)這些書架上的書籍大多是人類文化智慧結(jié)晶的精品。他就猜想到,這位大學的校長肯定是位有遠見卓識的校長,假如戰(zhàn)爭摧毀了大樓,這些書籍也會完好無損。而保護好書籍,就是保護好了人類幾千年來的文明。這位校長真了不起啊!更了不起的是,這里的電、水都是從地下另一處引來的,因此即使大樓被炸塌照明也沒半點問題,還有自來水,還存放了較多的壓縮類的食物。這位校長早在蓋這座大樓前就高瞻遠矚地做好了人類未來戰(zhàn)爭摧毀性的準備,就是這里只剩下幾個人,人類的文明智慧照樣會往下延續(xù)。這多偉大啊!

    元到這里,就像到了他盼望已久的書籍寶藏地。他貪婪地讀書。他忘記了安的囑咐。剛到時,他還看看手機,看到安發(fā)來的愛意融融的話語,他感到無比溫暖無比甜蜜也涌上了無比的思念。他們用手機傳遞著愛情、傳遞著**的情感。但他感到很分散精力,常常因為思念而不能眠,這很折磨人,很影響他向選擇的信念進取……于是,那一夜,經(jīng)過痛苦的思想斗爭,他決定將手機關(guān)閉,但會好好保存這個手機。他想,真是緣分,百年后也會是夫妻!現(xiàn)在,安,親愛的安對不起你了,為了人類的明天,請你諒解了!于是,他把這個意思編成短信發(fā)送給安,然后他關(guān)了這個手機,用綢緞包好,放進一個很精美的盒子里,又把這個盒子放進密碼箱里,還立正站好,向著密碼箱鞠了三個躬。  

    從此,他的身心都進了這個圖書館。他急于要找到的是能拯救地球挽救人類的書,而不是愛情。從這時起,愛情被他完全忘記到腦后了!他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神話類的書籍上,想從這里找到啟發(fā)。恰恰,這里擁有世界上很多的神話類書籍。

    他發(fā)現(xiàn)了世界上許多民族一些神書里的記載:埃及神話里有一部叫魔法的書,該書說,讀懂了這部書就具有了神的能力;蘇美爾的神話中有《天命書簡》,在巴比倫神話中稱此書叫“命運之書版”,拿到這部書就可以統(tǒng)治諸神和萬物。他就拼命讀這些書。他在這些那些魔法中游離了好久,又在這些那些命運的神解中幻想了許久,都沒能找到最終使全人類大同的最高智慧的書!

    他不死心,再找。終于在非洲的斯瓦西里神話中找到了提示。斯瓦西里神話中說:“天書”是用符號寫成的,誰讀懂此書,就可以破譯宇宙中的所有奧秘,從而實現(xiàn)世界大同……可是,這“天書”上哪里去找呢?他翻遍了這里的所有藏書,也沒找到這本畫成符號的天書在哪里!他萬分焦急,他不能老是呆在這里……他躺在那里不停地想啊想啊……

    他突然想起了在廢墟中大腦里展現(xiàn)的“八卦”——八卦!八卦!八卦不就是符號嗎!對呀!是呀!斯瓦西里神話中說“天書是用符號寫成的”,那么《易經(jīng)》恰恰是符號啊!對!自己在恍恍惚惚中不是有那么多圣賢式的人物在提示自己用《易經(jīng)》拯救人類嗎!符號——《易經(jīng)》——符號!對!是。!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立即查看相關(guān)資料,發(fā)現(xiàn)在對《易經(jīng)》的描述中說,《易經(jīng)》中藏著大秘密:宇宙天地的基本法則,人們生與死、靈與肉的最高解答,人類的過去、現(xiàn)在的命運安排,人類未來的走向,還含有亟待人們?nèi)ヌ剿靼l(fā)現(xiàn)的無窮無盡的社會科學、自然科學……這不就是說,在人們的潛意識中,《易經(jīng)》就是一部天書嗎!

    他好不容易在這個偌大的藏館里找到了一本譯本的《易經(jīng)》,并去請教那位翻譯家。

    翻譯家很直率地說,我翻譯的這個譯本,其實很難準確地表達原著的意思,一是語言的差異,一是這《易經(jīng)》里的學問太深奧了,太多的問題我真的很難弄明白,只能照著字義翻譯個大概。你真想學的話,我建議你應該去學原著。之所以建議你學原著,因為自古至今,研究這方面的人太多了。我在翻譯這本書之前,曾經(jīng)請高人指導過。這位高人說,《四庫全書提要》把易經(jīng)研習流派分為兩大類:象數(shù)派和義理派。象數(shù)派又分占卜、禨(ji)祥、圖書三宗。商瞿、梁丘賀等人主要進行占卜;孟喜、京房屬于禨祥宗,主要談災論變、預言吉兇;宋朝以來,又產(chǎn)生了華山老道陳摶老祖為其代表的圖書宗。義理派又分老莊、儒理、史事三宗。還有很多流派。你要去學這一些,那就太費勁。不如專心攻《易經(jīng)》的原著,即使如此,不專心地去學他個十幾年以上,不僅學不到真經(jīng)真諦,還會走進迷糊陣,越學越糊涂。

    這位翻譯家最后建議他要學,先從了解古觀名庵里的文化入手,然后就攻讀原著。因為,這么多宗派,這么多著作,都是后人研究的,萬一其中有錯,就都跟著錯了。

    元從這位翻譯家口中領(lǐng)略了學《易經(jīng)》的難度之大,從而也知道了《易經(jīng)》的學問,不,是神智的含量是任何著作沒法比擬的!越是這樣,元越下定決心,哪怕走遍世界也要專心致志地把《易經(jīng)》的真諦學到手。

    他身兼數(shù)職地拼命工作賺錢,又向叔叔借了一筆錢,考察了非洲之后就告別了非洲,踏上了一片又一片具有神力的土地,開始了他新的學習生涯。

    他去請教過大易學家和易學教授,并進大學進修易經(jīng)。他從這些請教學習中打下了學習《易經(jīng)》的基礎(chǔ)知識。然后他去拜訪古觀名庵。

    他拜訪這些名勝的結(jié)果是,除了對道教文化進一步的了解,對“太上老君”的老子的敬仰上了一個高度、對《道德經(jīng)》的理解也更深入一層外,還是沒法搞明白易經(jīng)的奧秘究竟在哪里。

    那日,踏路東行,到達海邊的一座山。據(jù)說這座山上的道觀也很聞名。已是晚上了,他來到了附近一個山村。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山村不像是現(xiàn)代的村莊,而是復古了一般,到處彌漫著古老的氣氛:有馬車,獨輪車,自行車,竹籃,竹簍,洗衣的棒槌……村下面那條主要道路是沙土路……原來是這里的人受夠了“高科技”的快節(jié)奏和污染,盡力在保持山村的本色面貌,保護這里的綠色環(huán)境……他覺得很有趣味,就在山村的小旅館住下來。

    山村挺富足。凡是不開車者,免費提供自行車,還提供馬車。

    他要了一輛自行車。他還沒騎過自行車,山村的人就教他。好在這些自行車都很先進,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就學會了。他在村小學的操場上騎了幾圈,覺得已經(jīng)很熟練了,就騎上了那條沙土大路。

    這是春季中午11時多點,那一條鋪滿沙粒的大道在中天的陽光下明晃晃的。大路盡管是依山而轉(zhuǎn),但平坦。好奇加剛學會騎車的樂趣,使他騎得飛快。他從北往西北而騎,邊騎邊看著兩邊的山海風光,還帶著錄像機、照相機、望遠鏡、水壺,不時停下來錄像照相,因為他要觀察世界萬物,撲捉萬象進入易學卦面,同時美在其中,好不快活。

    迎面有倆游客趕著兩匹棗紅大馬拉著的大車飛奔而來,看樣是從南往西北而來,也是因為膩歪了城市的喧囂,坐在這鄉(xiāng)土味很濃的馬車上,享受著趕車的樂趣。車上的兩個人還喝著酒呢,大約是好不容易擺脫了嚴禁酒后駕車的約束吧,加上坐在馬車上看著兩邊的山海景觀,其樂悠悠,也有些忘乎所以。

    那大道其實不窄的,三輛馬車并行沒問題。元騎著車從馬車旁飛過去也絕對不是問題?墒瞧婀值氖牵斔D(zhuǎn)到山的西北面時,好像有什么東西吸引,疾蹄飛奔的兩匹大馬拉著馬車飛馳而來——就在元與馬車交會的一剎那,元不知怎的就連人帶車鉆到馬車下面去了!

    趕馬車的兩個人大驚,慌忙勒馬下車。看時,見那自行車已折疊變形,人卻躺在那里安然無恙。兩個趕緊去拉他起來,要送他去醫(yī)院。他拍撒拍撒屁股,說,沒事,沒事。兩人還是不放心,一定拉他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除了屁股處跌出了一塊青,其余毫發(fā)未損。

    倆人好不納悶兒。但按規(guī)定賠償了自行車,還一再要留下些錢,以防他身體哪里需要治療時用。元堅辭不受。

    他覺得是在做夢,恍恍惚惚的,一直覺得這事兒他在哪年哪月發(fā)生過,而且好像記憶得那么清晰。他想再嘗試這種記憶。第二天他又要了輛自行車,再次騎到那沙土路上,仍然將車騎得飛快,方向也一樣,那么期望有輛馬車飛奔而來,他再次鉆進馬車底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沒有馬車迎面而來。騎著騎著就到了他要去拜訪的下清宮。他見到了道長。在這樣的年代里,道長居然是鶴發(fā)童顏白須飄蕩。這實在不多見了。他在其它道觀宮名庵里從沒見過,因為現(xiàn)在的道士早已被時代的氣息熏陶成了白臉膏面、肥胖臃腫。

    道長領(lǐng)他去拜謁各觀各宮,還領(lǐng)他去拜謁“漢柏凌霄”,給他講述了漢柏凌霄的故事:太上老君(老子)有意要他的道家們在這里建道宮,就于漢代時在這里栽種了柏樹,并派一條龍來為這棵漢柏澆水?墒呛髞淼囊粋道長歸天后,又派來一條龍給這棵樹澆水,結(jié)果這二龍治水,導致旱澇不均。太上老君看了,就把自己的龍收回,這條龍就變成了攀附在樹上的那棵“凌霄”了。  

    元說,老子道高忍讓,不與人爭,是至柔。正像他的《道德經(jīng)》里說的那樣,天下最柔弱的東西能穿透天下最堅硬的東西,即“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道長說,正是。道法自然之水。

    元說,老子對水很崇拜,多次借水闡述道與德,像“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爭”,“夫唯不爭,故無尤,處眾之所惡”“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等,都是借水之質(zhì)來論述他的道德觀。

    道長說,是啊,妙哉!

    元說,老子取之于《易經(jīng)》而發(fā)揮而創(chuàng)造了《道德經(jīng)》,在《道德經(jīng)》里處處可見。像“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是來自《易經(jīng)》的“損、益”二卦,可以由此斷定,《易經(jīng)》也是道家文化的總源泉、發(fā)祥地……

    兩人說著說著就回到了宿地的正堂。道長見他對《道德經(jīng)》背誦如流,并對《道德經(jīng)》另有圖解,甚為快活,泡上最好的“泉心茶”,與他大開話題。清茶三杯后,元說了昨日午時的遇險經(jīng)歷,并請教:請問,按《易經(jīng)》來說,是為何呢?

    道長說,兩個男人趕著兩匹紅馬拉的馬車,在午時從南往西北而行;你呢,在午時,騎著自行車自北往西北而行,如果排成卦,該是什么呢?除“按時間排卦”可取先天外,其余你可以按《周易》簡單排卦,方法:按象取卦、按數(shù)取卦、按時取卦、按方位取卦、按字取卦、按聲音取卦。也可以把這幾種取卦法都用來一試,看看所得的結(jié)果是否一致。

    元就先按象排卦:兩個強壯男人趕車為乾,紅馬也為乾。我騎車,我也是個強壯男人,車為乾金,也應為“乾”;得兩個乾卦相遇。

    按數(shù)取卦:兩匹馬兩個人一輛車一支馬鞭得數(shù)“六”,六為乾卦;一個人一輛車一個錄像機一個照相機一個望遠鏡一把水壺,也得數(shù)六,也為乾卦。也是兩個乾卦相遇。

    按時取卦:都是午時,按道長吩咐以先天八卦計,乾為午時,無疑是兩個乾卦相遇。

    按方位取卦:馬車與自行車在山的西北側(cè)相遇,是兩個乾卦在乾位相遇。

    按字取卦有點麻煩:馬車馬鞭兩男兩馬,得數(shù)78除以8得9余6,6為乾;一人一車錄像機照相機望遠鏡水壺,得數(shù)158除以8得89余6,也是乾卦。又是兩個乾卦相遇!

    按聲音取卦:二聲為乾,乾正好是二聲,還是兩個乾卦相遇!

    六種取卦方法得到的結(jié)果完全一致!元頗為驚奇。一為道長好像事先算好了一樣驚奇,二為結(jié)果如此一致驚奇,三為易經(jīng)真的神奇無比驚奇!

    元驚奇之余,請教道長,我剛剛才說了這段奇遇的,道長何以知此結(jié)果?再說,我很納悶哪,兩匹馬拉車,我騎著車是怎樣鉆到馬車下面的?我為何鉆到馬車下毫發(fā)未損呢?

    道長笑著說,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過一會兒,那兩個趕馬車的人會給你打電話。

    我沒留給他們電話號碼。

    但他們知道你的名字,你去醫(yī)院檢查時必須填寫名字。他們在小旅館里一查就知道了。

    這倒是。但找我干嘛呢?都檢查了,該賠償?shù)乃麄兌假r償了——話未完,電話果然響了起來。

    喂,元先生您好!我們是趕馬車玩的那兩個人。剛才去您的房間找您,您不在。我們有事,就要乘飛機離開了。我們擔心隱伏在您身體內(nèi)的、醫(yī)院沒檢查出來的后遺癥,特地給您準備了點錢,想送給你。錢我們放到你的房間里了。不多,也就一萬元。但我們身上帶的錢也不多了。如果真有傷沒檢查出來,錢不夠的話,這就是我的電話,可隨時聯(lián)系我……

    元很感動。元是用免提聽的,道長自然也聽到了。

    道長笑吟吟地說,現(xiàn)在我們來推理吧。道長往壺中添了水,又往兩個杯中添了水,微微笑著,端起那杯茶喝了幾口,說,我們先按公安破案的方法來推理:當你看到奔馳而來的馬車時,你被兩匹雄壯的馬吸引了。就在兩馬奔馳中偶爾分開的距離大一些的一剎那,你沖進了兩馬中間,兩馬驚嚇地跳起來,將馬車拉高了,你才連車帶人鉆進了馬車下。你在驚慌中松開了把住自行車的手,自行車先行到達馬車下,你是順著自行車前行順勢滾下了自行車,倒在了自行車旁,自行車給你撐起了馬車,所以自行車被撞壞了,你躲過了這一劫。你看這個推理有沒有道理合不合乎邏輯?

    似乎有道理也似乎合乎邏輯。

    其實差異!道長說,如果你把每個細節(jié)再仔細分析,就會覺得疑問百出。比如,你比車高,如果你先落下自行車,馬蹄會不會踏著你?這里那里會不會碰著你,這是在兩馬拉一車的激烈運動中,你又怎會滾入馬車內(nèi)?假如你沒先掉于自行車下,那么你比車高,就是馬跳起來比自行車高,自行車能進入馬車下面,你比自行車高得多,即使趴在自行車上,敢擔保就能進入馬車下面嗎?如果不能進入,單單被馬車撞了那一下,你也不死必昏。你就這樣分析下去看看,是不是疑問很多?世界上很多事都是這樣,聽起來很有道理很合乎邏輯,但實際上絕不是那么回事。

    請問,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我們經(jīng)常說的神明,冥冥中很多不可知的事,很奇怪的莫名其妙的事,都是氣場在發(fā)力,都是氣場起的作用!

    氣場?

    是!道長說,你想想,如果換成其他人,時間地點情景都一樣,也會有如此的結(jié)果嗎?

    是呀,我也正想問這個問題。

    道長問,這兩個人好吧?

    好啊,太好了!擱在道德低下的人身上,撞了人,人沒問題,早就拔腿溜了,躲還躲不及呢!道德高一點的人,也會認為,都檢查了,都賠償了,既然沒什么問題了,就不會再負責了。只有這種道德極其高尚的人,才會如此關(guān)心他人勝于關(guān)心自己而如此負責啊!

    道長說,是啊!那么你是什么人呢?你從不計較得失禍福,你已經(jīng)將自己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你的胸懷是要拯救人類,你的道德高不高尚呢?豈止是高尚呢?老子說:“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xiāng)觀鄉(xiāng),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我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薄昂轮瘢扔诔嘧,毒蟲不螫,猛獸不據(jù),攫鳥不搏! 剛才你六法所測乾乾相遇,是乾乾相沖又相護,將災難危險沖開去而護佑著你,你就活下來;乾為天,是天在保護你!這個“天”其實就是你自己!你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而且一直從善如流,這不就是天道嗎!所以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你強大的善良正義的氣場在那一刻發(fā)揮了作用,救了你。如果換成別人,恐怕不是這方面就是那方面有問題,比如帶的東西不一樣,數(shù)據(jù)就不一樣等,無法六次排卦都排成乾乾相遇卦。再則,大的事物都有大的卦象,六法排卦都是乾,這是大卦象,而且是吉利的大卦象!原因就是你和那兩個人,都是厚德觸天之人,天必護之。這個“天必護之”,就是你的氣場、那兩個人的氣場在相遇的一霎那,天(時空)地(方位)的氣場在兩個正義氣場中巧合成一股力量,順理成章地幫助了你們。這看來神秘莫測,想來更神秘莫測的事,其實一點也不神秘,是正氣的物理性能組合產(chǎn)生的必然作用力!換成別人,或傷或亡就不一定了。明白了吧?

    元點點頭,問,那么,那兩個人還有我屬于什么氣場?與氣場有何關(guān)系呢?

    道長捋了捋白白的胡須,說,氣場是根據(jù)人的思想品德行為的不同形成的。不同的人就會形成不同的氣場。氣是形成萬物之根元!這個“根元”,不是“根源”,一字之差,天地之差。關(guān)于“根元”,你以后會破解的,比我破解的要深得多。就這件事而言,你們都屬厚德之人,你們身上所擁有的氣場都是“正”的氣場!天貫通正的氣場,天不正地復存在?地法天嘛!地發(fā)揚并伸展天的正的氣場,地不正,人復存在?人法地嘛!同樣,人不正,天地之正能容你嗎?人法地嘛,對不對?

    對。太精妙了!

    道長呵呵笑了笑,說,那么,你們正的德行,日積月累成正的氣場,與天地之正形成“天地人三才之生合補益扶持”,也就是三個正的氣場會怎樣呢?是不是會互相生合、互相補益、互相幫助?會!肯定的!比如,按規(guī)定,在家庭中,父親是天,母親是地,你在中間,父子母,這也是三才,父母都好,兒子也好,這個家庭會不會好呢?會好。為什么呢?都具備厚德的人,天長日久形成了習慣,樂于助人樂于幫人,那么得到的幫助也自然就多,這不就是正幫正,越幫越正么!天長日久,這種正之氣,就會凝聚成場。因此,正氣的氣場就是日積月累天長日久的積累,達到一定的厚度后凝聚而成的。大正有大的正的氣場,小正有小的正的氣場;邪惡會形成邪惡的氣場,為什么說,邪惡成“性”,不可救藥呢?就是說,不是一次兩次的邪惡,而是天長日久已經(jīng)形成了氣場,這個“性”,在這里就是氣場。人們在取名時,都講究什么三才五格互相生合補益,也是源于此。

    元屏息凝神地聽著,連大氣都不喘一聲。

    道長接著說,為什么我們常講要有“正氣”,總是把“正”和“氣”連在一起呢,就是因為氣是形成萬物的根元,而正氣是天地的道,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客觀存在。神明,就是這個天地之正氣的氣場!所謂頭頂三尺有神明,就是天地的正氣氣場的這個神明,像標桿一樣立在天地之間,你正他看到了,你歪歪他也測出來了,那么天地之正氣的氣場必然按照正、惡的不同,來左右著萬物尤其是左右著人。這才是,你所經(jīng)歷的這段奇遇的最好答案。因此我常對來進香的施主說:你們平日里多為他人著想,多行善事,就是燒了最高的香。平時你們不積德,你們燒的稥再多,也不會得到保佑,因為你自己的行為都暴露在天地間。假如你總是特別自私,從不考慮別人的得失感受,哪路神也不會保佑你更不會給你福。比如,有個小區(qū)緊挨大門外的荷花池塘里有尊菩薩,進小區(qū)就得經(jīng)過一座小橋,有荷花池嗎,不建橋怎么進小區(qū)。但不知什么時候,有人在小橋上設(shè)了個大香爐搞了個大案桌,居然在那里燒香磕頭,搞得在小區(qū)居住的人進小區(qū)就得被煙熏火燎地嗆,小區(qū)里的人十分反感。那么這些為了自己祈福,不管影響不影響在小區(qū)居住的人們,就不會得到菩薩的保佑!菩薩絕不會保佑這樣的人!所以我說,人們平時多燒善良之“香”比到廟里寺里燒十萬百萬塊錢的香都管用!因為你們來僅僅是為了自己祈福,不管別人。所以,沒用。要想得到天地的保佑,你自己就得是“天地”,起碼得是“天地”的子孫。你們看看天地無私地付出了那么多,他們向人類索取過什么、計較過什么嗎?

    元激動地站起來,連連向道長作揖施禮。道長也忙站起來,拉起他的手說,元先生,我在這里等你多年了。

    等我多年了?道長早知道我要來?

    不是你來,也是你這樣的一個人來。反正這個戰(zhàn)爭頻發(fā)的亂世是要有高人來救的。你正是我要等的人啊,早盼著和你切磋呢!所以不必客氣。請坐,請坐。

    坐定后,元正要問什么,道長擺擺手說,我知道你還想知道更精妙的原因。其實也不復雜,你已進道。

    我已進道?元驚訝地說,我沒感覺到啊!叭朔ǖ兀胤ㄌ,天法道,道法自然”,道長評價太大了吧,實在是不敢,不敢。

    無以為有德才有德,無以為進道才得道。道長說,你其實已經(jīng)打開了天目。人說高人還有天目,天目在哪?一般人說人有三只眼,第三只眼打開了就打開了天目,打開天目的人才能有天才學易經(jīng)。其實差矣!不僅是胡編亂造,而且是誤人子弟!所謂“天目”就是德厚夠著了道,天法道,夠著了道不就是夠著了天嗎,你連天都能看清楚了,不就是打開了天目嗎?你萬念俱滅一心要消滅戰(zhàn)爭挽救人類,這不就是萬念歸“一”嗎,一就是道。∫簧,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歸一、萬念歸一(歸道),難道不是嗎?所以你的天目已經(jīng)打開。據(jù)你所言所思分析,你鉆研易學也有十幾年了吧?還要繼續(xù)深入研究,你可以去研究你想研究的一切問題,估計,當你研究到二十年左右的時候,你的身心就和易經(jīng)融為一體了,身心能在易經(jīng)中暢游了,研究什么不可以呢?但你要謹記研究時最關(guān)緊要的是“道法自然”!

    哦,請道長講講,道法自然的深層含義。

    你看天色已晚了,我們吃飯吧。

    道長設(shè)隆重齋宴款待。元從來沒吃過做的這么好的豆腐、這么多花樣品種的雞蛋炒菜、這么好的山菜,像什么“拳頭菜”“山螞蚱菜”“山參桔!薄叧赃吜牟挥X到了深夜。道長好心挽留,元也不推辭,他想在這里多住些日子。走了世界這么多地方,好不容易碰到了終身修道而具有大道的道長,他哪肯輕易離開。

    他在一間道房里下榻。

    這道房看來好久沒住人了。屋頂也沒加頂棚,梁檁都看得清清楚楚。雖說屋舍也干凈,但土地土炕,鋪的是席子,蓋的是有補丁的被子,在現(xiàn)時的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絕跡了,像回到了21世紀初期,那些貧窮落后地區(qū)的農(nóng)村。

    元腦子里盡是今天道長給與的那些玄妙精華,忙著消化,盡管覺得這里簡陋的有點過,但對艱苦絕沒放在心上。待把那些玄妙基本弄明白了,他便睡了過去。

    可是他很快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他在那棵“漢柏凌霄”處拜謁,拜著拜著,就出來了很多人和他聊天,道長介紹過的歷代道長都來了:唐代李玄哲、宋代劉若拙、甄其真、元代邱處機、明代徐復陽……后來連戰(zhàn)國時期有名的陰陽家鄒衍也請來了。鄒衍很有意思,愿意到各國游歷。因為各國對他都很尊重。原來,這鄒衍的名氣可大了,比當時的孟子名氣大多了。他跟著鄒衍去魏國,魏國國君梁惠王帶領(lǐng)大員出十里之外迎接。天還下著小雨呢。梁惠王冒雨迎接,這情義這禮節(jié)夠讓人感動的。鄒衍說,大王何至于行這般大禮啊,我以什么來回報呢?梁惠王說,鄒大人啊,你給送甘露來了,你送來好主意,就像這小雨是甘露啊。這就是最大的回報。鄒衍說,大王未聞先知,真是圣君啊。我真有好主意給你,就是你今后用人要用精通易學的人。梁惠王不知道什么是易學,就懵著問,就是精通易經(jīng)的人吧?鄒衍說,通常說的《易經(jīng)》是《周易》,易學必須將伏羲供奉在先,伏羲的太極兩儀八卦符號是宇宙的總秘碼,奧秘就在那里面。然后凡是和易有關(guān)聯(lián)的都得精通。梁惠王說,人生苦短,哪能學那么多?鄒衍說,取其精華,人生就不短了。梁惠王笑起來,說鄒衍這張嘴,當然是因為太有才了這張嘴才太厲害了。兩個哈哈笑起來。梁惠王拉著鄒衍的手,別提有多么親了。那天恰恰碰上孟子帶領(lǐng)他的學生去,梁惠王居然一點也看不起孟子地說,老頭,你來找我干什么?沒看我正和鄒大人在商討國家大事嗎?你走吧。

    元很納悶,梁惠王怎么這樣對待一個圣人呢!孟子呀!了不得呀!

    梁惠王不理睬孟子,卻大擺宴席盛情款待鄒衍。宴席上。大王頻頻向鄒衍請教有利于國事的大計。鄒衍最后說了一句話,語驚四座。他說,大王啊,你別看現(xiàn)在戰(zhàn)國紛亂,最后都將歸于一起。你知道天下有多大嗎?天下有九大洲,其中之一是我們神洲。

    元很驚訝,鄒衍很厲害,盡管現(xiàn)在地球分為七大洲四大洋,但那時他把地球分為九大洲,神洲也是他分出來的,很了不起啊!他怎么知道的?他走遍了地球了嗎?不可能的!真神人。

    鄒衍說,別看現(xiàn)在七國戰(zhàn)亂,過不了多久,就會歸一了。所以,你治國歸治國,誰來歸一,那是天數(shù)。比如說,大王你之后的王會像你這么圣明嗎?別說這小小的神洲土地上的七國,就是九大洲這么大的天下再過兩千六七百年,也得歸一。易經(jīng)上早就說了,人類的未來是實現(xiàn)大聯(lián)合的大同。

    兩千六七百年?現(xiàn)在是公元前,也就是到兩千一二百年天下歸一嗎?元聽了這話,無比震驚。因為他就是處在兩千一二百年間嘛!再說,大聯(lián)合的大同是啥意思呢?這個鄒衍,是不是酒后說醉話?

    鄒衍對他說,元,你來,你跟著我來。他跟著鄒衍行走于宇宙的陰陽變化中,看到天地在即離即合、男女在即離即合、明暗在不停變化、寒暑在不停變化、一切都在不停地變化……鄒衍指著一處閃閃發(fā)光的地方說,那里的陰陽變化很快,我們?nèi)タ纯。走近了,他什么也看不出來。鄒衍卻說,不得了啊,你看這里水汽彌漫,透過水汽能看到大水滾滾,問,水本來就這樣嗎?

    是呀。

    錯矣!你再往里看,水之前是什么呢?

    元搖搖頭,說,無什么,看不到。

    是氣呀!對吧?氣你能看到嗎?

    對,是氣。水蒸氣、飄蕩的水氣能看到,其他的氣看不到。

    是什么形成的這些氣呢?

    不知道。

    對,回去,把這些“不知道”研究出來。因為世間萬物都有他獨自的氣場。研究出了這些“不知道”,這些“無”,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形成事物的氣場是什么了。記住“氣場”兩個字!那時,你就會按照易經(jīng)的原理,看破了天機、把握住了玄機、找準了時機。鄒衍說罷,又領(lǐng)著他往前飛,好像飛向了萬古,啊呀,那是叫人嗎,一群群渾身毛茸茸的動物在擲石頭砸動物,然后下口咬開動物的皮,吸吮動物的血啃吃動物的肉……后來這些動物身上披著毛皮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的皮,開始把動物煮熟了吃了,看到一個披著鹿皮的人坐在那里不停地畫,畫著畫著出來了八卦,是伏羲啊!元大驚!趕緊去拜謁伏羲,想看清伏羲的面容,可是鄒衍又拖著他往前飛,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頭在吃屎橛子,他怎么能吃下去啊!可是人家吃的噴香噴香,邊吃邊在地上畫什么,掰著指頭算什么,原來是周文王在獄中裝瘋賣傻編周易!他趕緊跪下去,可周文王刷地不見了。鄒衍拉著他又往前飛,老子孔子鬼谷子……直到宋代的邵康節(jié)、明代的劉伯溫……再到后來的被稱為神人的*****……鄒衍說了一句話:元,你看明白了嗎?你看,*****沒有遵循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家,而是取百家之長。你看,*****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人民戰(zhàn)爭理念,不就是對鬼谷子的合縱之術(shù)的發(fā)展而創(chuàng)新出來的嗎?所以,元,你聽著,時代與時代不同,易道之術(shù)貴在發(fā)展創(chuàng)新!墨守陳規(guī)原說,不能推陳出新,世界大統(tǒng)一不可能!元,你要牢牢記住:貴在創(chuàng)新!鄒燕說完不再話語,繼續(xù)帶著他往前飛,飛,黝黑黝黑的,越來越黑……刷的一下,鄒衍不見了。

    他醒了。

    小道士已來請他去吃早飯。

    元本來想和道長說說這個夢的,可是道長好像不愿意聽,道長一個勁在給他說“道法自然”。他只好洗耳恭聽。

    道長說,對道法自然,幾千年來,我們一直在單方面用它的哲學價值,這是我們大謬了學問,起碼丟掉了寶貴的一半學問而貽誤了神智,太對不起我們的圣賢、我們的老祖宗!比如,我們都知道陰陽兩極在同一物體上對立統(tǒng)一的原理。而我們的易經(jīng)里,除去乾坤兩個祖宗卦,每一卦里都是陰陽對立統(tǒng)一,也就是說,都是陰陽對立統(tǒng)一在同一卦面上!《易經(jīng)》里到處都在體現(xiàn)的這一原理,我們只將其用在了哲學上,根本不去想它的自然科學價值,是人家根據(jù)這一原理發(fā)明了電(電的正負兩極恰恰就是陰陽兩極),及其與電有關(guān)的發(fā)動機等大量發(fā)明,從而使人類的生活發(fā)生了一次大革命——這本來應該屬于我們才能做出的貢獻,卻被人家做出來了!

    道長嗟嘆了一會兒,又舉例說,我們再看看二進制,這是易經(jīng)數(shù)理學的根本法則,人家根據(jù)這一法則,發(fā)明了計算機,即使他們不是從易經(jīng)上學到的,也證明我們的計算機原理在五千多年以前甚至更遠的古代就誕生了。正因為有了計算機,導致了世界科學發(fā)生了質(zhì)的飛躍,這是繼電的發(fā)明后人類歷史上的第二次科技大革命。兩次大的科技大革命都被人家搶了去,我們空有天書易經(jīng)卻總處在跟著人家跑的落后中,這是多么可惜的!想想這些,我真覺得祖宗在笑話我們,我們空活在人間,我們愧對祖宗!接著,道長又例舉了很多卦中所包含的自然科學價值。然后說,所以啊,不管是誰,要是真得到了易經(jīng)的真諦,一定得花氣力按照易經(jīng)的指導去攻破大量的自然科學奧秘。我建議你,多和科學家聯(lián)系,多與他們交朋友,你之長,他之長結(jié)合起來共同研究,就會越加發(fā)現(xiàn)易經(jīng)偉大在哪里了。孩子,多去接觸物事,在物事的引領(lǐng)下——從研究這些各種各樣的尤其是怪異的物事中,啟發(fā)提高自己吧!道長還言猶未盡、語重心長地說,挖掘出易經(jīng)中的更寶貴的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領(lǐng)先于世界,造福于人類,孩子,靠你們了!

    元把這些牢牢記在心中。見道長不再言語,來了說話的機會,就把昨夜的夢全盤托出。道長捋須微笑,片刻后,說,我剛?cè)氲罆r也是睡在那個房子里。后來知道,那個房子是歷代道長所居。我不敢去住了。我的前任道長說,你與眾不同,去吧,有益無害,有補無損,有進無退,有得無失,只是耗費心力。而真心修道,不耗費心力焉能得道,好好珍惜吧!我去了,真的受益匪淺。

    元明白了道長的良苦用心,請教夢里的事情究竟要啟發(fā)他什么?道長說,很明白了,歷代道長們在協(xié)助你啊,請出鄒衍來啟發(fā)你。而鄒衍是說,我在你們這些后生眼里雖然不如老子孔子孟子出名,但在我們那個時代,我的名氣最大。意思教你重視他后面的話。鄒衍帶你所去之處,都幽深莫測,其實在告訴你,無數(shù)個陰陽變化結(jié)果的“之前之前”是什么樣子,再向你解釋莊子的“無無無”的含義。此夢中人,都是我們在白日里所議之人,歷屆道長我向你介紹過,鄒衍的陰陽術(shù)我向你講過。日有所思所議所及,夜就有可能所夢。因為很多信息都存儲在你的大腦里,這些被存儲的信息不知舍時就會蹦出來,有時直接地蹦,有時物事、時空交叉地蹦,在你的夢中活靈活現(xiàn)。夢,有真有假,有虛有幻,但看你怎么理解能否受啟發(fā)。何況,那里是各屆道長所居之所,你知道,所有的道長歸天都不在居所里。所以那里只存正陽之氣。既然是歷代道長們的正陽之氣所聚,有益無害,為何不居?

    道長停下一會兒,好像有點氣促,卻又說,我的那些書都歸你了,今天,已派人將書送到你住的小旅館里了。

    元趕緊施禮謝恩。然后又問,鄒衍所言從那時(戰(zhàn)國時代)經(jīng)過兩千六七百年——

    你自己算吧。道長這次打斷了元的話,仿佛有什么天機不該泄露。道長又說,很多事情自己悟吧。悟道,悟道,悟到深處,悟到妙處,自然就得道。

    元深懷感激。一上午又過去了。午飯后,道長吩咐將住持找來(道長已不再擔任住持)。這位住持是他選拔培養(yǎng)的接班人。道長和住持到耳房里說了些什么。不久來了一群道士,一同隨他上山。元和道長走在最前,他發(fā)現(xiàn)道長不時停下歇息,也有些氣促,多次去攙扶,都被道長拒絕。元隨道長來到一座山上。元見這山,頂圓體勻,挺拔而不失謙虛,謙卑而不失雄偉,樹木茂密不失疏密有致,左面山泉淙淙不失緩急節(jié)奏,右面山路彎曲不失平坦易行,而且,山后有山,后山巍峨俊秀,比這山略高;前面是大海,此時正波瀾不驚,大海成彎弧形繞山多半圈。海上正對著這里有個島嶼,海中的島嶼也清秀無比。這分明是找遍天下都很難找到的絕佳風水寶地!元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心想,道長帶這么多道士、還領(lǐng)我到這里做什么呢?

    登上山頂,道長給他指指這里,又指指那里,說,你看天地之間處處有精妙,而想看出這些精妙,并想使用這些精妙的人,不抓緊每一分鈡去鉆研是不行的。

    元明白,道長是要叫他趕緊去研究了。他本想在這里多和道長請教幾個月乃至幾年,看來道長要他去完成使命的心情比他還急。他只好說,這兩天太煩勞道長了。不過,道長,我有什么疑難,可以隨時來求教于您嗎?。

    道長笑而不答,左手伸出一指,右手伸開五指,然后將右手握成拳頭,右手再伸出食指橫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