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賽馬會死人的,鳥兒還是答應(yīng)了
作者:海邊老狗      更新:2017-06-25 09:09      字數(shù):9729
    賽馬場的經(jīng)理叫馬龍,向鳥兒說道:“我看你簡歷倒是合適這項工作的,電腦什么的都會吧?這樣吧,明天來上班吧!

    沒有想到馬經(jīng)理這么直接,鳥兒說:“那我具體都是做什么。俊薄捌綍r接一下電話和客人,寫寫材料,再做做財務(wù)報表,跟蹤一下我們的客戶資料。”鳥兒走到門口回頭小心翼翼說:“我不會說白話!睂捜莸鸟R龍說:“沒事,慢慢來。工資2000元,包吃不包住!

    鳥兒高興!趕緊給單單電話。

    回到久違的學校,剛巧遇到院長,打招呼,鳥兒得到了院長的一個點頭。鳥兒的宿舍,雖然門開著燈亮著,但物是人非,鳥兒的生活用品早已不知去向。

    隔壁在打牌。

    秋語老師熱情地喊住鳥兒觀陣,并解釋著清理宿舍的原因,好在重要的東西鳥兒都帶走了,不然,生氣上吊也是無濟于事的。

    走了十多個老師,來了十多個老師。陳言老師出國了,任清華老師去了一家公立學校,老公給辦的調(diào)動。每年都是這樣,流動來流動去,一波一波的,時間長了,也變成了一個平滑的W狀的波浪,有規(guī)律的循環(huán)著,想走的老師不怕學校,學校對此也不緊張,中國有的是人。大家都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規(guī)劃著各自的未來夢想。

    鳥兒看著那屋子人的嬉鬧,想必又是一個比陳言還陳言的主,一想到就在這黑鴉鴉的人群中畢竟有種嫵媚的存在,私下里竟也覺得很滿足。

    一個老師對鳥兒說道:“秋語大主任天天問起你,都說你去拍拖了,他還不相信,你看鳥兒的眼睛就知道了,咄咄逼人的光芒,再加上感冒的嗓音,叫人心疼死啦,是不是,秋語主任?”

    鳥兒簡直要笑出聲來,道:“你們啊,背后不是老打聽我什么時候走嗎?見了面又是這么熱情?”“天地良心,我們幾個可沒有說你什么!鳥兒,你可不能冤枉我們。⊙,手上的花戒指是帥哥送的吧?”

    這些嚷嚷著寂寞的小女人,這些矯揉造作但卻常常猝不及防叫男人為之怦然心動的女人們!見不得別人過年。在一驚一乍中嘰嘰喳喳起來,像幾百只鴨子在池塘里撲騰著嘁嘁嚓嚓的心事,可以裝滿整整一個衣櫥花花綠綠的小秘密,既驕傲又卑微,既慷慨又吝嗇,既天真又世故。他們時不時制造點粉色謊言,動不動用種無辜的眼神拋想男人,拋向整個世界乞求嫵媚的贊譽。女人,天生就像兔子又像狐貍,叫人歡喜叫人憂,設(shè)想沒有女人如此繽紛輕盈地呈現(xiàn)著,這世界恐怕要一片荒蕪。

    秋語扭頭問道:“鳥兒,要走了嗎?”鳥兒答道:“不走在這里干么呢?東西都被你們?nèi)拥袅,工資也不給我,回去啦!

    鳥兒出了校門,走了幾步,出租車來了,招招手,司機罵了一句什么,沒有聽見。說話間望見幾個學生,勾肩搭背地鉆進了網(wǎng)吧,鳥兒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她無能為力。也許上天有意讓活著的每個人都經(jīng)歷五味俱全的人生吧。

    家里老哥打來電話,天知道,他怎么想起給打電話了,管他呢,聽著就是,原來是問,過年的時候怎么沒有給家里一個電話?鳥兒無心爭辯,靜靜地聽去。

    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孩給鳥兒辦交接手續(xù)。

    東西還真多,檔案資料、人事檔案、客戶資料、網(wǎng)上信息等等。

    鳥兒問什么那女孩就答什么,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吹贸,鳥兒的到來讓她很不高興。

    這是一個套間辦公室,馬經(jīng)理在屋內(nèi),鳥兒在屋外。馬夫人的財務(wù)室在另外一個房間。

    賽馬場在廣州的最東頭,單單住在廣州市的最西頭,路上一來一回將要消耗5個多小時。幾天過后,鳥兒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一個方法。就想讓單單搬到這邊來,把他的房子租出去,可單單從來沒有說過啊,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建議啊。鳥兒突然有些生單單的氣。求人不如求己,一切還是要靠自己,那畢竟是單單的房子,自己如何做得了主,也省得小布風言風語說來說去的。說做就做,一個中午休息的時間,鳥兒就租下了一個房子。

    單單過來看鳥兒,問道:“這里行嗎?租房子也不給我商量。”鳥兒說:“湊合著吧。”單單說:“要不我搬到你這邊來住,我不用起早趕時間的。我們兩個人要永遠在一起,像一個家,我喜歡這種家的味道!

    鳥兒想了想問:“單單,那,那小布,有你門上的鑰匙嗎?”“沒有。怎么啦?”“上次我在你那里住,她也來了,黑更半夜,說話怪怪的。”“她來干什么?”“沒干什么。”“說什么啦?”“她說,我有目的,我看中你的房子才和你好的!眴螁紊鷼獾溃骸斑@個女孩,太有心機,而且越長越任性。我們以后給她少來往,太有心機人,有時候用肉眼看不透的,很可怕的。”“我沒往心里去,只是有點不舒服。”

    單單把鳥兒擁在懷里,說:“要不我們把它賣掉,重新買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薄澳阋膊挥枚嘞耄习嗟拇_隔得遠。再說在這里上班,也就是過渡一下,還朝我的目標前進,今年準備,明年行動。”單單望著鳥兒說:“好,我?guī)湍銛錢。從現(xiàn)在開始,我賺的錢,都給鳥兒留著,堅決支持你去見李嘉誠。”鳥兒忙喊著好,隨口問道:“你那個朋友給你墊付的1000元錢,你要記得還!眴螁握f:“現(xiàn)在沒心情,等以后無聊的時候再還吧!

    鳥兒拿起買來的啤酒,倒了兩大杯,說道:“我喜歡銷售,可總是感覺找不到廟門,我想給別人當業(yè)務(wù)員,跑業(yè)務(wù)的那種,為什么都沒有企業(yè)愿意帶帶我。我想做做帶底薪的銷售,可總是碰不到。可沒有底薪的銷售又做不夠吃的。再說走鬼吧,整天被人趕來趕去的,像打落水狗樣落荒而逃,錢也很少,怎么辦呢?”單單說:“鳥兒別泄氣,先干著,咱這一次就找那種帶底薪的有興趣的業(yè)務(wù)項目!

    鳥兒正打字,猛地感到一個身影從門后“嗖”的飄過去。鳥兒看去,什么也沒有呀,難道是鬼?此時電話又丁零當啷響起,嚇的出了一身汗。

    鳥兒站在門口問:“馬經(jīng)理,山莊的劉老板問你‘貨給他準備好了嗎?’”“嗯,知道了。喂,回來,鳥兒,告訴他,就說我今晚請他吃飯。地方讓他來定,讓他打我手機!

    臨下班時,鳥兒把這一天的電話內(nèi)容、來訪客人、和其他記錄給馬經(jīng)理過目,還把第二天要做的事情安排了出來。馬經(jīng)理抬頭看了看,他感到自己低估了這個文靜的女孩,馬經(jīng)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道:“茫茫人海,工仔難求。」ぷ须y求!”

    幾天下來,鳥兒老覺得有個黑影在門外晃悠。

    單單讓鳥兒小心點,特別是和馬經(jīng)理說話的時候,盡量嚴肅。

    近幾天,馬經(jīng)理出差,鳥兒照樣給坐鎮(zhèn)的馬夫人匯報。只聽她說道:“你這樣做很好,怪不得馬經(jīng)理喜歡你,你們馬經(jīng)理就是喜歡像你這樣精明能干的女孩子,所以昨天他跟我商量要給你加薪,我想也是,想你這么能干,什么都會,做得又井井有條,我很滿意,所以,我決定從這個月開始,工資給你增加200元。好好干啊,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另外,還有——,算了,以后再說吧!

    老板娘欲言又止,鳥兒也不多問,說了感謝,剛扭頭又被馬夫人叫。骸傍B兒,你去馬廄把這200元錢給揚師傅送去。”“好,不過我不認識他。”馬夫人指手畫腳說:“你走到那里一問就知道了,光頭、大胡子,好認,有點瘸!

    整個大大的馬廄,就只有一個光頭大胡子,鳥兒上前問道:“你是揚師傅吧?”揚師傅扭頭問道:“我是啊,你叫我?”“嗯,馬夫人讓我給你送200元錢!薄昂煤!睋P師傅哈哈笑著,鳥兒說:“那你要不要給我寫個收到條?”揚師傅手一擺說道:“不用,不用的。你怎么會認識我?我從沒有見過你。”

    鳥兒指著自己的頭頂和下巴說:“你不是這里,這里,都有特征嗎?”揚師傅假裝生氣的笑了起來,鳥兒連忙道歉說,“對不起,說溜嘴了!

    馬兒們被揚師傅梳洗的干干凈凈,鳥兒上去摸了摸。揚師傅說:“不怕嗎?”鳥兒說:“不怕。我喜歡馬。沒有想到你的胡子那么長,有點像馬尾,很帥氣!睋P師傅說:“哈哈,哪有這么說話的,還沒有人敢當我的面這樣說我!薄拔乙膊桓!瘪R師傅假裝生氣道:“你不敢,說的比誰都快。”“因為你有馬性啊。”“嗨嗨,你還很會講話嘛。這個馬是通人性的,你喂喂它,在摸摸它,不要摸它的屁股。拿著,這樣喂,低一點,它就很聽你的話啦。姑娘,你叫什么?”“鳥兒!睋P師傅指著天空說:“鳥兒?就是天上飛的鳥嗎?”鳥兒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是——,師傅,我可不可以上去騎騎。”揚師傅慈祥般看著鳥兒說:“哦,你想騎馬啊?”“是——!睋P師傅一下子就把鳥兒連舉加抱放在馬背上:“好,我就破例讓你騎一下馬。別害怕。”

    馬背原來是這樣有骨感啊,怪不得那些男人愛騎馬,感覺很好。馬好聽話,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高大過,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高傲過,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釋放過?粗懊鏍狂R的揚師傅,感覺他像一個等待親人歸來的家鄉(xiāng)兄長。鳥兒高興地說道:“揚師傅,你真好。”

    那揚師傅做了一個下跪的動作,搞笑說:“可愛的小鳥兒,我愿意做你忠實的馬夫,好嗎?”鳥兒笑得前俯后仰,道:“顛倒啦,顛倒啦,師傅,你教我學騎馬好嗎?”揚師傅大笑著說:“好,這這么定了,哈哈——”“師傅,我能學會騎馬嗎?”“能,誰都可以的,馬通人性的,你看啊,馬現(xiàn)在的神情,是沒有戒心的。它要是有戒心,隨時都會踢人的。馬的戒備心很大,靠近馬時動作不能太粗魯,別嚇著它。還有馬,如果這樣站,這樣站,就沒事,要是這樣站,這樣站,就不行。還有牽馬,要這樣牽。上馬前要跟馬多溝通,還有騎馬的姿勢,腳蹬的位子,手握的韁繩啊都是有講究的!

    鳥兒學著揚師傅的樣子,然后又爬上了馬背上。鳥兒問:“揚師傅,我們的馬夫人也姓揚,你們是不是遠方親戚。俊薄笆前。抢相l(xiāng),沾親帶故的。你呀,人不大,還鬼兒哈希的!薄敖裢砦艺埬愠燥垼覀?nèi)ネ饷娉,我請你去吃剁椒魚頭!

    遠處,馬夫人用望遠鏡看著馬背上神采奕奕的鳥兒,也不說什么。

    這天一下班,鳥兒趕到酒吧,見了單單,趕緊抱住,說道:“我快想死你了!眴螁握f:“喂喂,有人!”“哼,才不怕呢,看的見摸不著,讓他們眼饞去!

    單單笑了起來,說:“喂,我今天不是剛從你那里出來嗎?”“我明天休息!兵B兒使勁吻著單單,好像幾年沒見了似的,掏出工資高興地遞給單單,一路說著每天晚上學騎馬的事情。

    回到家,單單說:“不過,那馬,玩玩就行,畢竟是動物。別真玩,你讓我揪心死了。我生氣啦。”鳥兒神秘兮兮道:“知道啦,大管家,我又不賽馬。對啦,我想去買些熒光棒走鬼去!明天去買,我有空。”“去哪里賣。俊薄跋聜星期周五晚上8點,大歌星張央央在廣州開演唱會。聽說她在北京開的很火。”單單說:“我陪你!不過你要有思想準備啊,在北京火不代表在廣州也能火”“嗯!我少進點貨!

    這天快下班時,馬夫人來到鳥兒的辦公室,露出了罕見的笑容,親切地說道:“一會把這個打印出來給我送過來!兵B兒的動作很快。

    馬夫人笑著說:“打的真快。鳥兒,坐坐,你的皮膚好好。〗o我介紹一下經(jīng)驗好不好?你看我,人老珠黃,連老馬都會嫌棄我。你用什么化妝品?”“我不用的,沒有錢買!瘪R夫人裝著可愛的樣子說:“我才不信呢?給我保密是吧?”看著造作的馬夫人,鳥兒笑了起來,說道:“偶爾會用一些小護士啊一類的,比較便宜。像玉蘭油什么的以前還用一些,后來,廣告鋪天蓋地,價格貴的很,就沒有用了。”

    馬夫人托起下巴說:“你給我推薦個好不好?”“那你用玉蘭油吧,反正你又不缺錢。”“好,我也要好好的打扮一下了,省的你們的馬經(jīng)理到處跑。”“剛才有人找馬經(jīng)理!薄罢l?”“男的,我把經(jīng)理的手機號碼給他了!瘪R夫人說:“好,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聽說你最近天天晚上跟揚師傅學騎馬喲,怎么樣?敢不敢騎。俊

    鳥兒還以為馬夫人不知道呢,于是笑道:“敢,沒什么不敢的!瘪R夫人問:“學的怎么樣了?”“還行。”“你那個揚師傅把你夸獎的像一朵花似的,說你一點都不比男兒差。哦,要不到我家來吃晚飯吧?反正就我娘倆。”鳥兒一驚趕緊說:“不用了,馬夫人,謝謝您。我得走了,我男朋友在等我呢!

    單單那頭像急猴子,說:“你忘記了嗎?今天晚上,熒光棒啊,我已經(jīng)到了體育中心。你快點呀!”鳥兒哪里會忘記,踏上地鐵,幾分鐘就到了體育中心正門。

    人少的很,賣熒光棒的倒是聚集了很多。

    “1元1只”;“1元2只嘍”,再后來有人喊到了1元3只。

    不好,有人大喊“1元4只”了,這是熒光棒的進貨價。

    單單問賣不賣?鳥兒在那里剛剛猶豫了一下,有人喊到了1元5只,1元6只,天呢,難道他們進貨比自己更便宜?鳥兒可是貨比三家的!難道他們都是批發(fā)商?1元7只、8只、10只。

    哎!多么讓人惡心的競爭!單單著急說:“怎么辦?鳥兒!薄拔覀冏疃嗖毁嶅X,1元4只,再下去的話,我們虧了。”“可手里還有這么多亮的。俊薄拔胰z票口看看。”單單說:“你別去了,我是從那里出來的,才跑到這里來的。要完蛋啦,8點之前人都稀稀拉拉的,8點之后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了!薄澳阍谶@里賣,隨行就市。我們一人一半,我去那里看看!

    前面一個二、三歲小孩在玩耍,鳥兒走上前晃呀晃呀,小男孩追著要,鳥兒趁機遞過去,父親沒好氣地說:“要這個干么用?能吃能喝?這么貴?哪有你們這樣賣東西的?”

    鳥兒看著遠去的父子倆,心痛了好長,不能這樣,沒有道德,哪能直接往孩子手里面塞的?這是碰到一個善良的,要是碰到個賴皮,那不成了肉包子打狗了。不過,這個方法還挺管用,鳥兒手里的熒光棒終于賣光了。

    算一算本錢:共帶來了100只,裸價25元,共賣了18元。車馬費、吃喝、人工就先不算了。單單的手里攥著的還有20多只,閃爍著各色各樣幽幻的光。單單看見鳥兒難受,安慰說:“要上交一點學費的!兵B兒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以為真的會浩浩蕩蕩的,觀眾會一波又一波的?磥聿皇沁@樣的!薄安挥H眼看看,不親自走走,你是不知道市場是什么樣子。說不定明天的報紙還會說人山人海座無虛席呢?不來不知道!你肚子怎么啦?”

    鳥兒捂住肚子說:“我餓!還沒有吃東西!眴螁乌s緊跑到小賣部買來吃的,說道:“慢點,坐下慢點吃。今天要干活,怎么不先吃點墊墊呢?”有愛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見單單眼睛濕濕的,鳥兒說:“你都說了,這是學習過程,要面對的,以后會做的更好!

    第二天單單特意買了一份廣州日報,在娛樂版面,像兩張撲克牌大小的文字塊,一邊是張央央的全身照,另一邊赫然寫著爆棚的文字!

    馬夫人臉上堆滿了笑容,還挺嚇人的。

    這時有人沖進來說:“馬夫人,不好了,我們有個賽馬手突然病了。馬上要開始了,可怎么辦呢?”馬夫人著急地說:“給小李小趙打電話,讓他們回來!”“都打過了,一個去看女朋友了,一個去深圳了,回不來,不趕趟啊,馬上要開始了啊,急死了人啦!

    馬夫人著急的把臉轉(zhuǎn)向鳥兒:“鳥兒,怎么辦呢?你們馬經(jīng)理又不在。”鳥兒也六神無主,馬夫人內(nèi)疚地說:“鳥兒,你怎么樣?敢不敢上馬?”鳥兒搖搖頭說:“我?我可不敢啊。”馬夫人哭道:“可怎么辦呢?開不了場啊!兵B兒見狀說道:“要不,我去試試吧!瘪R夫人立馬擔心著說:“你行嗎?”鳥兒也沒有信心,搖搖頭:“試試吧,還有別的法子嗎?”

    鳥兒顧慮重重來到了賽區(qū),平時總是很羨慕那些血性方剛殺氣騰騰的比賽騎手,但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心里沒有底!

    鳥兒連忙說給單單聽,那頭單單一聽傻了眼,說道:“鳥兒,你不要去!你不是騎手!你沒有經(jīng)驗。∪f一突發(fā)情況,你不會處理!”鳥兒道:“馬夫人讓我去,我不給你說了,要換衣服了!眴螁沃钡溃骸傍B兒,我給你說,你騎慢一點!別給別人爭!聽見沒?聽見沒?馬會驚的!我馬上過來!別給別人爭!”

    馬場的巨型彩色屏幕成了觀眾凝視的焦點,投注大廳里人黑壓壓一片。屏幕上出現(xiàn)了鳥兒美麗的身影,擔心的笑容,讓整個大廳的客戶興奮起來,“咱們今天就買她了,如何?”“不行,這是個新手!薄耙郧岸紱]有見過的!薄笆莻女的,談戀愛還差不多!薄澳隳缅X開玩笑?”

    不管眾人如何說,買鳥兒那頭命名“鳥兒翱翔”的人很多。鳥兒看著彪悍的馬兒,它的命名竟然與自己的名字一樣,更加意外的是,竟是師傅教她練習的那頭馬,鳥兒總算放下心來。

    穿上賽馬服的鳥兒更有幾分颯爽英姿,心里多了些戰(zhàn)斗的勁頭。她要去拼搏,她要去拼殺,這是馬的世界,這里沒有女人和男人!只有碧綠的草地和奔馳的駿馬!

    比賽鈴聲響起,馬出閘的一刻,現(xiàn)場氣氛幾近瘋狂,所有觀眾都為自己投注的馬加油示威!埃程!加油!”“5號,快呀!”“8號,你爭氣!”“3號,鳥兒翱翔,3號,鳥兒翱翔!

    四匹駿馬幾乎不分上下到達終點,投注大廳立刻安靜下來,等待著宣布結(jié)果。

    結(jié)果出來了,3號!鳥兒翱翔,勇奪冠軍,是鳥兒!鳥兒開心笑著,她感到很幸福,感到很驕傲。此時此刻整個屏幕全是她的特寫。

    她竟然跑了第一名!太不可思議。鳥兒靜下來想,怎么會是她跑第一呢?那些買3號的賭徒們高興的大喊大叫著“鳥兒翱翔萬歲!”“我就說了,讓你買美女,你不買,不聽我的!薄肮,我賺錢了!

    疾風暴雨般趕過來的單單,一下子被鳥兒抱住說:“單單,我們永遠不分開!眴螁蔚哪樕钒祝プ∷氖终f:“好,沒事就好。害怕嗎?”“尿都出來了,我使勁掐自己的手背,我對自己說是不可以緊張的,不然的話,搞錯了,馬驚了,我就完蛋了。后來我就很鎮(zhèn)靜了,一開閘,那馬像飛起來一樣,它自己會飛!我也不去管它了,我的汗都出來了!薄澳氵知道你害怕。磕忝业谋,全都濕透了!

    單單從五臟六腑里發(fā)出來的擔心,讓鳥兒非常感動和內(nèi)疚,說道:“我以后不騎馬了,不好奇了。我不讓你擔心我,好嗎?”“好奇一下沒問題,你知道不?有時候別人會利用你的好奇心,你以為真的沒有騎手嗎?再說,賽馬,我們摔不起,真有個好壞,你沒有醫(yī)療保險,他們也不會痛痛快快的掏錢!兵B兒點點頭道:“好像馬夫人是早有備而來!眱扇苏伊丝盏胤阶讼聛,單單說:“要不,不在這里了吧?你不知道它的厲害。再說啦,你沒有賽馬資格證,是違法的行為。”“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你以為我喜歡賽馬?那馬飛起來時,我褲子都尿濕了。還好,沒有出什么事情!”單單說:“老板娘心術(shù)不正!”“她像一個幽靈!薄罢艺移渌ぷ,我怕你老板娘容不下你。”鳥兒想了想答應(yīng)著。

    過了幾天,老板娘走過來說:“鳥兒,這是你那天賽馬贏得的獎金,收好啊!”這時進來個人說:“馬夫人,貴賓席位上的周老板質(zhì)問我們?yōu)槭裁础B兒翱翔’的女騎手幾天都沒出現(xiàn),他拒絕買碼!薄澳銈儧]給他好好解釋一下嗎?”“解釋了,人家不聽,他說‘今天那個女騎手再不出現(xiàn),就不能開始!R夫人,怎么辦呢?”兩人都把目光投向鳥兒,馬夫人說:“我能有什么辦法?可怎么辦呢?”

    馬夫人的電話響個不停,催馬夫人讓鳥兒上馬。馬夫人道:“你們沒有給他們解釋說鳥兒上馬,也不一定得冠軍,她一個女孩子!薄敖忉屃,嘴皮都說破了,人家就問‘行還是不行,不行就走,以后再也不來了!庇诌M來幾個人等著鳥兒的回復(fù)。

    這幾天,鳥兒來了女人的日子,左右為難道:“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馬夫人道:“要不,你裝裝樣子,跑跑就行!币婙B兒起身,說道:“哎喲,真是謝天謝地啊,謝天謝地啊——”

    鳥兒前腳走,后面馬經(jīng)理就回來了,問道:“鳥兒呢?”馬夫人道:“剛剛回來,就問鳥兒呢?哼,你怎么不問問我呢?”“有一筆款讓鳥兒去銀行辦一下!薄耙贿M門不問我也就罷了,總得先問問孩子吧!薄澳阌型隂]完!瘪R夫人接著噓寒問暖一番,馬經(jīng)理走出辦公室,來到大廳。一下子驚呆了,鳥兒的身影在屏幕上晃動著,馬經(jīng)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飛快的向賽區(qū)跑去。此時賽馬的預(yù)備鈴聲想起。

    來不及了,馬經(jīng)理轉(zhuǎn)身騎上一匹馬,抽出一把刀,朝終點跑去。

    鳥兒剛剛跑到終點,馬一聲驚叫聲,馬蹄猛然向上抬起,慌亂的鳥兒使勁勒住馬繩,那“鳥兒翱翔”像憤怒的雄獅,鳥兒從馬上栽下來,被馬的韁繩拖住了手。

    馬經(jīng)理奮力追去,來不及了,前面就是柵欄了,如果馬兒直行就出人命了!千鈞一發(fā)時刻,馬經(jīng)理從馬上一躍跳上鳥兒的馬,又舉起大刀,朝著馬繩砍去。頓時,馬的五臟六腑全都倒了出來。

    馬經(jīng)理從地上爬起來,抱住了暈厥的鳥兒。

    醫(yī)生說:“鳥兒擦破了一些皮,受了驚嚇,醒過來休息一下就好了!

    馬經(jīng)理氣洶洶直朝辦公室走去,沒人在。接著就朝馬廄走去。揚師傅小心喊道:“老板!瘪R經(jīng)理指著揚師傅的鼻子說道:“說!誰教鳥兒騎馬的?”見揚師傅嚇的不說話,馬經(jīng)理又說道:“我再問你一遍,誰叫你教鳥兒騎馬的?再不說,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頭砍下來去喂馬!”揚師傅難言道:“是她自己好奇,要學的,我就教了教她!薄澳钦l叫你教她賽馬的?說——”揚師傅道:“這個,這——”馬經(jīng)理說:“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你不說,現(xiàn)在就給我滾蛋!”揚師傅說:“老板,這事也不能冤我,老板娘說要我好好教教她如何賽馬,在賽馬道上練習了有兩三個星期了。”“什么?為何我不知道?”“她都是晚上練習,老板娘交代過,不讓給你說。老板啊,你千萬別給老板娘說是我說你的,我……”

    馬經(jīng)理沒有時間聽他嘮叨,直接回到家,揪起馬夫人厲聲問道:“我問你,誰叫鳥兒去賽馬的?”馬夫人眼皮塌下來說道:“我以為什么事情呢?是她自己愿意騎馬的呀,我又沒有逼她。”“我再問你一遍,是誰讓她去賽馬的?”馬經(jīng)理眼睛都瞪了出來。馬夫人說:“怎么啦?心疼啦?”馬經(jīng)理猛地把飯桌踢到一邊,說道:“是誰讓她去賽馬的?”“怎么啦?我讓她去賽馬的,怎么啦?”馬經(jīng)理指著老婆的頭說:“怎么啦,人差點被馬踩死,怎么啦?”馬夫人說:“不是沒被踩死嗎?人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拿下你的狗手!薄澳闼龐尩挠植皇遣恢溃瑳]有賽馬證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嗎?”“你少在這里給我講什么資格證,你還少用嗎?現(xiàn)在來了個女的,漂亮一點,你就受不了了!瘪R經(jīng)理吼道:“女的能賽馬嗎?那你明天給我賽賽看——!薄翱茨隳切軜,吃里扒外的,不就是看著人家漂亮嗎?”“你他媽的少在這里胡攪蠻纏,只要是個母的,你就像個鬼的,神出鬼沒的,你不看看自己,有一個文員超過三個月的嗎?沒有一個!”“是,就你這樣的,只要是個母的,你就上,把人家搞大肚子的是誰?自己不要臉!

    馬經(jīng)理過來就朝馬夫人一巴掌,喊道:“胡說八道什么,那你這么惡心我,干嘛還跟我過?”“我是瞎了眼,沒看透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人!”正怒氣沖天,兒子的遙控小汽車碰到了腳下,馬經(jīng)理抬腳用力跺下去。

    老婆像抓瘋了一樣,一把把孩子弄過來,讓馬經(jīng)理打。

    馬經(jīng)理無可奈何說道:“我們離婚吧。天天過著這種日子你覺得有意思嗎?建跑馬場建的我很辛苦,那沒什么,我見了你,就像人掉進了一個井里,我沒有喘氣的空間。我實在是累了,以前那個秘書,我也不想說什么了,現(xiàn)在這個秘書,她是一個善良勤勞直爽的女孩子,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你也要往死里整,算你狠!我在這里,在你的監(jiān)控下,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像一個可憐的小孩,終于看到了一個可心的玩具,我只是看著她開心,為什么就連看看一個玩具的自由你都不放過?不說了,這個跑馬場最初也是你父親建的,現(xiàn)在正是贏利的時候,就算是我給你和孩子的撫養(yǎng)費吧。我什么都不要,你都拿去好了,我走!不過,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我要過些日子再走!

    單單這邊劈頭蓋臉奚落鳥兒一路子,越說越生氣,吼道:“馬,馬,馬是什么?遇到緊急情況你怎么處理?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聽!就是不聽!我都心碎了!兵B兒小聲說:“好了,我錯了,我以后不逞能啦,向你保證!薄耙院?還有以后?辭職!我來幫你好好想想!薄稗o職?不過辭職也好,反正也沒有意思,老板娘整天像個鬼,很喜歡偷窺!眴螁握f:“不要讓我提心吊膽的,好不好?我們緊點花,把錢都放到一塊,好好合計合計!兵B兒答應(yīng)著。

    單單又說道,“這是我的新的號碼,你存起來!兵B兒說:“你怎么換手機號碼了?”“很煩,走了一個向日葵,又來了一個孟小姐。向日葵像白天的一把明晃晃的刀,而孟小姐像黑夜里看不見的一把劍。整天發(fā)信息,說要包裝我!薄八矚g你,帥哥,這還看不出來?”“別貧嘴。又來了,你看。”單單換上新卡說:“看你往哪里發(fā)?”

    鳥兒看了單單兩眼沒出聲,隨他去吧。

    遞上辭職書,馬老板充滿了歉疚和關(guān)愛,唉聲嘆氣一番后說道:“鳥兒,這里也真的會委屈你。你去哪里?找到工作了沒有?”

    馬夫人從外面匆匆走進來,把鳥兒拉到廳里,歉疚地說:“鳥兒,你可不能辭職,你看看你馬經(jīng)理,因為昨天的事情,都要和我離婚。都是我不對,你沒有賽馬證,我就不顧你的安危,讓你上。你要是走了,我連個道歉的地方都沒有了。求你看在他為了救你,砍死一匹馬的份上,請你萬萬要留下來,你就答應(yīng)我吧,我也不會電腦,沒有人能比上你的。求你給馬經(jīng)理說個情,讓他原諒我。我給你加獎金。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鳥兒盡管知道這些話,是說給屋子里面的人聽的,還是答應(yīng)著留下來。有臺階就順梯下來吧,盡管單單很生氣,鳥兒保證最多再做一個月。

    鳥兒走在路上,耳邊似有人唱道:

    遍體鱗傷的一日三餐啊,

    可憐那心比天高的狂傲不馴。

    那超越生命無可奈何的漂泊啊,

    相信總會在某扇大門里藏著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