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又見艷陽天
作者:蔡白玉      更新:2017-06-18 11:44      字?jǐn)?shù):2742
宋鵬程和他的新婚妻子出國旅游來北京轉(zhuǎn)機停留一天,我到酒店見到宋鵬程時,他比兩年前胖了一點,精神也越來越煥發(fā)了。我們各自閑聊了一下這兩年多來的經(jīng)歷,宋鵬程說起新婚的妻子,一臉的幸福和滿足。
“小露,看你的氣色也不錯,工作還好吧!
“現(xiàn)在工作比較清閑,也沒什么壓力!
“那就好,聽你在電話里說要做個什么展覽,什么時候,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br /> “準(zhǔn)備做一個中青年迎春書畫展,正在籌備。”
“那挺好的,你自己不就喜歡畫畫嗎?一邊工作一邊學(xué)習(xí)。”
“我那是業(yè)余的,不能跟人家專業(yè)的相比。”
“藝術(shù)行業(yè)是個好方向,你得抓住機會,要是在北京不好做的話,再回海平也行,我公司就缺你這種人!
“我又不懂裝修。”
“我不是說裝修的事,也不能讓你跑工地去干裝修啊,我說的是藝術(shù)品。將來的裝飾行業(yè)也往個性化和藝術(shù)性方向發(fā)展,你的美術(shù)功底和審美能力我是見識過的,公司不會白養(yǎng)閑人,肯定有你的用武之地。我這次一是出去旅游,二也是順便到國外考察一下,你要是有時間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想法:“我才不當(dāng)電燈泡呢。”
“都多大年紀(jì)了,你以為我還有什么浪漫的心思,就是需要個女人來操持家務(wù)!
“沒有愛情的婚姻有意思嗎?”
“怎么沒有呢,就那種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關(guān)系,她跟我認(rèn)識有十來年了,大家對彼此的脾氣性格都很了解。咱也不是找不到小姑娘,但人家圖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什么?那么大一攤子,哪有心思去談情說愛,哄小女孩?求個安穩(wěn)踏實,有時候覺得衣服嘛新的好,人嗎還是舊的好,知根知底,心安。”
“我還以為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呢?”
“喜歡和結(jié)婚成家是兩碼事。愛情本來就沒有固定的模式,什么樣的感情才叫愛情,誰也說不清楚,但以我的年紀(jì)來看,起碼要讓我心里感到踏實,年輕的時候追求浪漫刺激,以為轟轟烈烈就是愛情,現(xiàn)在的想法不一樣了,就是找個踏實的人過日子!
“也許你是對的!蔽尹c了點頭。
“還沒有向明的消息?”
我搖了搖頭,“他要是回海平的話會去找你嗎?”
“那也不一定,我跟他不是很熟!
“昨天我看到麥大龍和嚴(yán)小薇了!
“那你問了嗎?”
“他們兩個在車?yán),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我沒有。你回海平還是讓老計幫我在服裝廠打聽一下嚴(yán)小薇的下落,我不相信廠里沒有一個人知道。”
“小露,算了吧,都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樣,還有向明,不要再想他了,都過去多少年了,你也應(yīng)該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更不要恨他,也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從來沒有恨過他,只是擔(dān)心,真的很擔(dān)心,我不相信他是一個那么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只要知道他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行了!蔽倚睦镉珠_始難受了,話說得有點哽咽。
“我也相信他不是這種人。不過你得開始你的生活,有合適的就找一個吧,不能總是一個人,特別是你一個女人在這么大一個城市,太難了!
我看著宋鵬程,想起莫振中的話,“昨天我見到以前在海平的一個老鄉(xiāng),他說我能進海平日報向明應(yīng)該幫了忙,他是被黑社會的追殺,不得已才躲起來的。”
宋鵬程愣了一下:“這個我不太清楚!
“我記得年前的時候他去一個叫龍騰村的采訪,后來是警察連夜把我們送回海平的,那幾天他的情緒很反常,當(dāng)時我也沒壞的方面想,我回來那天,他明明說好去火車站接我的,卻突然消失了,這才是我放不下的原因,如果他媽媽不同意,他會直接跟我說的,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困難,我們可以一起去面對,我不喜歡逃避。這樣沒有任何理由的失蹤,我真的受不了。我只是需要一個解釋需要一個理由,我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宋大哥。”
“我回海平再幫你打聽打聽,你去報社的事我真不知道背后有什么原因,當(dāng)時我跟英志說也許是他們看在英志的面子上對你破例。”
“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
“不管怎么樣你得保重自己!
“是,我還得好好活下去,也許在很多很多年后,上蒼有眼,水落石出!”
宋鵬程苦笑了一下,“回海平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真不是跟你開玩笑,一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么大個城市,有個什么頭痛腦熱的都沒人照顧你,太孤單了,在海平還有我們那么多朋友。二是我真的想讓你幫我一下,去年公司一直想招一個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沒找到合適的人,你要是能來,那我就省心多了!
“等我想好了再說吧,F(xiàn)在馬上都年底了,最快也得到過完春節(jié)再做打算。”海平,一個嘴里說忘記卻讓我魂牽夢縈的地方。當(dāng)初義無所顧地離開,我有什么理由再回去?!工作,只是一種生存的手段,如果只是為了活著,到哪里又不能活?!

國慶節(jié)之前就說好了,由肖明明做東,請吳濤吃飯賠禮道歉。我和肖明明到預(yù)訂好的飯店時,已經(jīng)晚了半個小時,吳濤和鄒文早就到了。
肖明明是個禮數(shù)周到的人,一進包間就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吳濤吐出一口濃煙:“還以為你們不敢來了呢。”
“確實有點心虛,說良心話,必竟我們打人不對嘛,但說過的話咱們刀山火海都得上,是不?”肖明明一落座就張羅著服務(wù)員拿菜單過來,“今天我請客,兩位想吃什么盡管點,不用客氣!
“酒呢,要嗎?”
“當(dāng)然要,等會我自罰三杯,先賠罪,但今天咱們說好了,誰也不準(zhǔn)喝醉。要不然又要打起來了!毙っ髅鞴笮,“你這小子是色膽包天,也不看看我們路大小姐是什么人!
“是我瞎了眼,”吳濤看我一眼,“我確實該打,對不起,路小姐,要不你再抽我兩嘴巴,以后小弟再也不敢冒犯了!
“把‘小’字去掉!
吳濤愣了一下,鄒文哈地一笑。吳濤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路姐,你別這么搞笑行嗎?我是真服了你,我拜你為師行嗎?”
我用手遮住額頭,不搭理他。
“吳濤,我看你呀,文的武的都不是我們小路的對手,咱們今天說好了,一笑抿恩仇。也叫不打不相識,以后有用得著我肖明明的地方,盡管開口,咱老北京人了,多少認(rèn)識幾個人,有什么事招呼一聲。”肖明明把啤酒倒進每個人的杯子里,“還不知道你們兩位做什么工作的,能說嗎?”
鄒文忙說,“我們自己做點小生意,在服裝市場那邊搞批發(fā)!
“哇,”肖明明看我一眼,“你以前不也在服裝廠嘛?還是同行!
吳濤和鄒文看著我。
“我以前在海平的一個服裝廠,尚品服裝!
“知道,前些年很有名,主打休閑品牌,這兩年好象不怎么樣了,在我們市場里還有個攤位,吳濤,你跟那女的不是認(rèn)識嗎?不過她們好象不叫尚品了,叫什么薇薇時尚麗人吧?”
“是,她貼牌生產(chǎn)的,用尚品的服裝做自己的品牌,生意也不是很好!
“薇薇?”我一愣,“那女的長什么樣?你們認(rèn)識她?”
“也不能說是認(rèn)識,見過幾次面而已,聽說以前是什么電視臺的主持人,我當(dāng)時就好奇,以為長得多漂亮呢,后來才知道,當(dāng)了老板的**,被人家小老婆毀容了,出門總是戴著個大口罩,也不太愛搭理人,在市場上也沒幾個朋友!
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相聊甚歡,喝完酒后吳濤請我們?nèi)TV唱歌,鬧騰到凌晨兩點多鐘才各自回家。肖明明說要找個時間跟吳濤去白云觀正式結(jié)拜為姐弟,讓我和鄒文做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