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臨界極限
作者:
酒和花生 更新:2017-11-11 19:55 字?jǐn)?shù):1738
知道什么叫“臨界極限”嗎?
這是一種現(xiàn)狀值與渴望值之間的分界線,每個人都不同。
窮人渴望吃頓飽的,富人渴望著更好的。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有的生活,決定了我們?nèi)プ非,更高層次的生活?br />
釋迦牟尼是釋迦族首長,凈飯王的兒子,說白了,就是王子。作為王子,釋迦牟尼從一開始,就享受盡了這世間的榮華富貴,也就是說,這世間的一切物質(zhì)享受,都無法成為釋迦牟尼的渴望。
所以他要追求更高層次的生活,也就是,成佛。
但一個要飯的,就不會有他這種想法。
這就是“臨界極限”。
同樣的,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都具備著這種“臨界極限”。
你有,我有,老沙有,猴子有,馬小六,也有。
馬小六自小出生在一個敬佛的環(huán)境里,所有人都很尊敬佛,愛戴佛,所以馬小六,打小也是。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馬小六越發(fā)覺得,敬佛,根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小時(shí)候,我們敬佛,會供奉些好酒好菜。
大了些,我們敬佛,會殺雞宰豬做祭祀。
到現(xiàn)在,我們敬佛,竟要送上童男童女了。
三年前,馬小六的爹,馬鄉(xiāng)紳,親手把馬小六的青梅竹馬,燕子,送上了祭壇。
一把火,這馬小六的心打那一刻開始,就滴了血,到現(xiàn)在,也還沒停過。
所以某一天,馬小六突然冒出來個想法。
既然這佛,敬下去也沒有底線,那不如,就殺了吧。
想法冒出來那一瞬間,馬小六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很恐怖,可是對于這一想法,馬小六,又覺得很痛快。
三年間,馬小六為此付出了行動。
他先從寨子外開始,手起刀落間,已有不下千人的亡命鬼。
路上,他還結(jié)識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棍子和泥鰍。
他們組建了個幫會,名叫,屠佛幫。以馬小六,棍子,泥鰍為首,百余眾人。
今天,屠佛幫要搞件大事情……
砰!
重頭點(diǎn)地,馬小六給佛祖狠狠的扣了個響頭。
馬鄉(xiāng)紳一見,登時(shí)笑的合不攏嘴,“哎呦我的兒,敬佛之心,沒人比你更忠誠了!你啊,快進(jìn)屋換件衣服,今兒祭祀大典,可不許給我們馬家抹黑!快去!”
馬小六聽罷起身,跟著,趕忙回了句,“得嘞,老爹,您啊,在這稍等我會兒,我馬上就好!”
一語畢,馬小六便直奔屋里鉆了去。
可說這馬小六剛一離開,這馬鄉(xiāng)紳確實(shí)驚了。因?yàn)閯偛篷R鄉(xiāng)紳只顧得叫自己的兒子燒香拜佛了,卻沒注意到,他這身后,竟然還有個姑娘。
而且,這姑娘怎么看起來,都覺得……似曾相識。
“燕子?”,忽的,馬鄉(xiāng)紳不自覺的吐出兩個字。
三娘聽罷一愣,跟著猶豫著問了句,“您是叫我?”
但怎料,由于馬鄉(xiāng)紳看的出神,片刻間,竟硬是被三娘的這句話,嚇了一個趔趄。
三娘心欲上前搭把手,但彼時(shí)的馬鄉(xiāng)紳,卻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勁兒的躲著三娘。
“你別碰我,你是誰?你是誰?”,馬鄉(xiāng)紳吞咽了口口水,連連問道。
三娘見狀心頭無奈,適時(shí),便也只得隨意的應(yīng)和了句,“春三娘。”
“不是燕子?”,但馬鄉(xiāng)紳卻好似不依不撓。
三娘嘆了口氣,適時(shí)只得又道了句,“嗯,春!三!娘!”。
三娘說時(shí)一字一頓,講真,要不是看他老人家年紀(jì)大,三娘這一同拳腳,早都砸了上去。
畢竟馬鄉(xiāng)紳這見鬼的眼神,實(shí)在叫她難受。
“兒子!”,但說此時(shí),馬鄉(xiāng)紳竟又突然抻起脖子,沖屋里喊道,“我啊,先去大典上了,你換好了衣服就去,別耽擱了!”
“好嘞!老爹!”,適時(shí),屋里應(yīng)道。
但說聽到了馬小六的回話,這馬鄉(xiāng)紳,便趕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三娘見狀撇了撇嘴,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這老爺子。
可也沒人知道,在人之未覺處,這打馬鄉(xiāng)紳見到三娘的一開始,這馬小六,就一直趴在屋里的窗頭,向外窺伺著……
但說這馬鄉(xiāng)紳剛一出門,這汗水,便蹭蹭的直往外冒。
他怕了,他怕佛知道了他做的那些虧心事。
因果報(bào)應(yīng),天理昭然,馬鄉(xiāng)紳始終覺得,自己當(dāng)年做的事,錯的深。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他是佛的信徒?jīng)]錯,可同時(shí),他也是自己兒子的父親啊。
是父親,就得保護(hù)兒子,保護(hù)兒子,就得不擇手段。
雖然心中愧疚,但是他知道,即便是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過…… ……
可是苦了燕子那孩子了,死的不吭不響的。
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這事情的原委,所以才沒有反抗呢。
她自小就那么聽話,又和小六那么要好。如果不是和自己兒子拿來比較,燕子,就是馬鄉(xiāng)紳他這誰也無法代替的,心頭肉啊。
但偏偏,造化弄人。
砰!
想到這,馬鄉(xiāng)紳忽然跪在了地上。
適時(shí),他全身顫抖,老淚橫流,往日的威嚴(yán),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但好在沒人注意到他,就好像十年前,燕子穿著破汗衫,蜷縮在馬家門口時(shí)一樣,沒一個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