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陳小思�？佳星暗娜兆诱娌皇侨诉^的，我每天要到玉泉路國防大學(xué)補(bǔ)習(xí)英語，老師說要講真題，不能缺席。我跟吳總請假，他是一臉難色。我說怎么啦？你不會是故意為難我吧。吳總雖然是個總，實(shí)際年齡比我也就大了三歲，我們之間的談話沒有代溝，他聳聳肩說：“現(xiàn)在公司不歸我管，我的工作基本也要與陳總匯報�！�

    “哪個陳總？”我迫不及待地問他。

    “還有幾個陳總，你閨蜜��？”陳霖說的詭秘的很。

    “難怪好久沒有看到她了，升了�！蔽亦�喃自語。

    我考研的事以前是跟陳小思說過，何況她還帶我去過中國農(nóng)大，只不過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跟她再提過這事。

    我理解吳總的難處。在我鐵定了這個事實(shí)之前，我決定辭職。再說了，辭職是早晚的事，那次接待事故對我的影響太大，至今我都有心理陰影。要不是陳小思來，我興奮了一陣，全然被這份興奮掩蓋了我當(dāng)初的動機(jī)。當(dāng)然，我媽跟吳總打招呼多少也影響了我的行動。

    整個一晚上，我在電腦上敲字，想到以什么理由可把我難住了。

    為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靠譜，人家要笑掉大牙。就你敢這么任性？

    與心愛的男人私奔？這個鍋我一定不會背，這年頭還有人這么認(rèn)真？

    至于考試嘛，在一般人的眼里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事，可有可無，甚至簡直就是一件浪費(fèi)生命的事，根本用不著這么虔誠。

    電腦屏保上的一只小金魚在冒著氣泡的金魚缸里漫無目的地游動著，那鼓鼓的眼睛里不知裝著什么仇怨，咕嚕咕嚕的氣泡叢掩蓋了金魚的蒼白。我猛地點(diǎn)了一下鼠標(biāo)，氣泡與金魚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拼命地點(diǎn)著鼠標(biāo)想追回那只消失的金魚，可是任憑我怎么點(diǎn)，也不見它回來。

    要不是需要轉(zhuǎn)保險啥的我也不會這么焦慮，如果我直接找陳小思，會不會有問題。我忍受不了她的盤問，她會盤問到我沒有一句話，然后還會問我，你怎么不講話了。

    我媽敲我房門我才從沉思中恢復(fù)過來。

    “我想換個工作”我跟我媽直接說出我的想法。

    “聽說百望山莊要搞冬奧場館，這家公司會上市的，你干嘛在這關(guān)鍵時候離開呢？”我媽不知從哪刺探來的小道消息。

    我媽看我一臉的狐疑，居然她從百納箱里拿出一張《參考消息》，消息報道了國內(nèi)到瑞士阿爾佩斯山天然滑雪場學(xué)習(xí)場館管理。難道陳小思也在這個團(tuán)里，我有些捉摸不定。我決定向吳晟打聽真相。

    我說我不想干銷售，百望山在大修大建，幾乎沒什么接待了。我媽不以為然，她莞爾一笑說，她搞建設(shè)不正是好事嗎？薪酬又不差你的，你就去點(diǎn)個卯得了，我跟吳總給你美言了一下，她是我的舞友劉阿姨的外甥。我媽早把人家的根子查了個遍。

    “你怎么這么沒事找事，打聽人家的這些爛事�！蔽覌尩母叽笮蜗箢D時在我心里轟然倒塌，原來我眼里的媽媽原來也是有些俗不可耐啊。哄走我媽，我心里頗不暢快。

    正在我為我媽行為感到市井式的猥瑣生悶氣的時候，居然有人給我打電話。沒錯，正是陳小思，她說她在瑞士，還是下午剛剛培訓(xùn)結(jié)束回駐地。我說你怎么怎么神秘啊？電話里她咯咯地笑道：“哪有神秘神秘，早就累成狗了！”

    “你有事？還是想我啦？”我大言不慚地問她。

    “姜小梁把我給舉報了，說我侵占公司財產(chǎn)……”電話那頭的陳小思顯得有些說不下去，我能猜到此刻她的心情。

    “你確定是他舉報你了，再說了，即使告你也得有證據(jù)啊,不是想告就告倒的。”我為陳小思辯護(hù)。

    “法院今天通知我了，我已經(jīng)安排律師去應(yīng)訴，我一時半會回不去，我是擔(dān)心這事影響我在百望山莊的聲譽(yù)�！蔽疫@才明白陳小思給我電話的用意。

    “你確定是姜小梁舉報的？何況你也沒有看到證據(jù)，不要胡亂猜測�！币晕覍�姜小梁的判斷，至少沒有這個必要舉報她。

    “你要我做什么？”我開門見山地問陳小思。

    “你配合一下我的律師，做目擊證人將姜小梁的劣行整理出來�！标愋∷颊f話聲中有些焦急。

    我知道，這事我是幫不了她，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卓小磊。但我到哪兒去找卓小磊，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想見這個人。

    我不知道陳小思媽媽知道這事否？既然陳小思說了，這事會影響她在百望山莊的聲譽(yù)，既然她還代表國內(nèi)機(jī)構(gòu)到國外學(xué)習(xí)滑雪場館的管理，這事可不小��？我暗暗地為陳小思捏把汗。我不能確定未來會是什么樣子，但是我還是想一探究竟。

    去陳小思家也是偶然，在西二旗辦完事，我直接就去了東北旺，張阿姨正在遛狗。一看我來了，張阿姨非常驚訝，小金毛看到我也是淘氣的很，非要蹭我的腿。張阿姨一看急忙把狗圈套在金毛的脖子上。

    張阿姨也是時髦人，一身時新的針織毛衫，還燙著小卷發(fā)，脖子上的項(xiàng)鏈上掛著一個彩金掛墜。

    “你現(xiàn)在這么樣��？對不，我問你，你們倆這么好，你還知道小思現(xiàn)在是啥想法？”張阿姨的問話問的我無所適從。

    “你對我還保密�。俊睆埌⒁炭次彝掏掏峦�，居然拋出這么一張底牌。我連忙掩飾自己的倉促。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最近很少在一起，這個你是知道的�！蔽一鼐磸埌⒁�。

    “那你告訴我，她的那個前同事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敏感地感到問題來了，是不是張阿姨已經(jīng)知道了陳小思說的那件事。我裝著不慌不忙，想先穩(wěn)住張阿姨。張阿姨曾經(jīng)為姜小梁急過。后來，聽說姜小梁被公司派往華東辦事處，張阿姨還為此暗暗高興過。

    她不喜歡姜小梁這樣的南方人。我不想探究張阿姨為什么不喜歡南方人。我只想逃離出張阿姨問話的邏輯。否則，我會被她繞進(jìn)去的，那樣，我不但不能為陳小思保密，同時干說很多毫無意義的廢話。

    我理直氣壯地對張阿姨說了一個真相，陳小思從來就沒有看上過姜小梁，你別相信那些表象。張阿姨被我這么一刺激，竟然瞪大眼睛，問我道：“你確定？”，問的那么斬釘截鐵。

    我干凈利索地回答她，“確定，而且確鑿無疑。”聽我這么說，張阿姨露出了燦爛的笑臉，粉底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發(fā)亮。

    我問陳叔叔可好，張阿姨一聽，馬上唬下臉來�！八�呀！別提他了�！�

    “陳叔叔怎么啦？我好久沒有看他了，愧疚呢？”我還是覺得自己最近思想上出現(xiàn)了某種波動，應(yīng)該不全因?yàn)殛愋∷�，�?dāng)然，要是陳小思不到百望山莊，也許我會更好一點(diǎn)。

    “帶了一個小的，跑了？”張阿姨脫口而出，說的不輕不重，不明不白。讓我一時無法反應(yīng)過來。

    金毛的一條單腿抬起來，張阿姨趕緊掏出一疊面紙來，看她躬背的身影，我多么想陳小思早些回來……

    離開張阿姨，我覺得事態(tài)可能比陳小思說的要嚴(yán)重的多。盡管，百望山莊的建設(shè)一刻也沒有停止，新保安和設(shè)計公司陸續(xù)進(jìn)來，因?yàn)闀r差原因，很多會議都要到晚上開。視頻會議上，我見到了陳小思在參加公司的會議，屏幕上小思比在國內(nèi)瘦多了，看她那憔悴的身影，我多想跟她聊上一會，事實(shí)上是不可能的，也許她在異國他鄉(xiāng)根本看不到我的身影。

    會后，我直接打開電腦刪掉了辭職申請。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此刻主意的改變，但我還是要考研，這與辭職沒有關(guān)系，但與陳小思有關(guān)，當(dāng)然也與卓小磊有關(guān)。這是一個關(guān)于夢想的故事，或許我也是這個故事中的一員。想到這，我想約卓小磊，想他給我補(bǔ)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