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后宅女人的爭風(fēng)吃醋(上)
作者:
青蕊兒 更新:2017-10-18 14:35 字?jǐn)?shù):3725
“老爺,到家了!卑雮小時后,車子停到了張府正大門前,李玉蘭扶著張謙說。
“好,下車!睆堉t微笑著,捋了捋八字胡,在她的櫻挑小嘴上親了一下。
“討厭!不要!崩钣裉m羞紅了臉,用絲絹掩住半個臉。
“不要怎么能行?”張謙一臉壞笑,“女人最好不要說‘不要’,到時候真的不給了,還不把你活活急死!”
他想起了吃齋念佛的大太太,當(dāng)初就是娶了二太太后,她不樂意,那夜他上了她的床,她卻給了他一個臉,背對著他,他親她,摸她碩大的**,他想要她,他留戀她像蛇一樣扭動著的身子,她卻一把將他甩開,說:“你有那個狐貍精,以后就不要到這里來了,我老了,身子骨經(jīng)不起折騰!彼浪f得是氣話,她是那樣的纏著他,她是不會不要他的,畢竟老夫老妻了,他還是清楚她的脾氣的,要是在平時,他可能會不跟她計較,可這次卻不同了,他是又娶了一個小老婆,現(xiàn)在這社會,有錢的男人那一個沒有三房四妾的,他不就是又討了一房女人嗎?她就這么不樂意,沒一點(diǎn)大肚量,雖說小時候是青梅竹馬,他對她有著很深的感情,可是結(jié)婚十來年了,他在她身上耕種了無數(shù)次,她硬是連個子也沒給他生出來,一只不會下蛋的老母雞,這讓他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頭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這,她還攔住他不讓他再娶其它女人,還說去抱養(yǎng)個孩子不就得了,跟自己親生的沒啥倆樣。
一聽這話,他氣得差點(diǎn)沒背過氣來,如果不是看在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在社會上的名譽(yù)、地位的份上,他真想休了她,他張謙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自己不會下蛋,還準(zhǔn)備偷個別人蛋當(dāng)做自己的蛋一樣養(yǎng)著,真是笑話,他張謙這么大的家業(yè)豈能讓一個跟自己沒有一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的養(yǎng)子占著,這簡直是做夢都不可能的事,他張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還愁自己沒有親生骨肉,只要他放出一陣風(fēng)聲,哪怕是一丁點(diǎn)的風(fēng)聲或是捕風(fēng)捉影,要什么樣的女人就有什么樣的女人自己送上門來。
他知道她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讓另外一個個女人來分享的,如果她能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來,他還會想其它女人嗎?他也不想這樣!
他最終娶了第二房女人青兒。大太太在娶了她之后的第二個晚上病了,鬧了一場病,病好后,她像是什么都明白了,這也怨不得她男人,誰讓自己連個子兒也不會結(jié)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命里不該有子!她想,是不是自己的祖墳埋的不是地方,壞了風(fēng)水,才使自己不會生育的,可是又一想,不對。∽约旱牡芟痹趺匆粋接著一個生,像下小豬崽一樣,一個接著一個。而到自己這兒,卻沒見到一個,她氣得直哭,她恨死她自己了,連住好幾夜,她的淚都沒干過,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無法改變的,只有認(rèn)命,只要老爺不休了她,她就心滿意足了,男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錢就會變壞的,一旦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就算是到了七老八十,精神頭不足了,想尋幾個漂亮女人來養(yǎng)眼,那也是很容易的事。罷了,罷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終于上了她的床,她原本是準(zhǔn)備耍點(diǎn)小性子,誰知他這次卻玩真的,穿上衣服就走了,從那以后,就再也沒上過她的床,她才真正嘗到守活寡的苦。
自從大太太說過“不要”之后,他再也沒有上過她的床,很多次,他不是沒看到她渴望、幽怨的眼神,但他就是裝著沒看見,她不來求他,他是不會上她的床的。
女人就是這樣子的,如果沒有一個男人的愛,她就算是一朵開得正艷的鮮花也會很快枯萎的,只有有了男人的滋潤、澆灌,她才會更鮮活。
她的變化,她的日益消瘦,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就是要讓她明白,女人不要輕易開口說“不要”,女人要有肚量。有好幾次,她伺候他洗過腳后,在他的房間里逗留了好一會,他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想留下來,可是他卻借口太累了,讓她離開。
一年后,他的第一個兒子出世了,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夜夜都睡在青兒的房間,和她說說笑笑,廝守在一起。從那以后,大太太所有的心思都死了,她精心學(xué)佛,一心向善,再也不問任何世事了,她男人愛娶多少個小老婆與她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老爺,你在想什么,到家了,該下車了!崩钣裉m小聲地說,聲音嗲極了,會撒嬌的女人也是最能把握男人心理的女人,特別是在他這個上了年紀(jì),但還是充滿激情的男人面前。
“好,下車!彼χ,朗聲說道。
走進(jìn)院子,他沒有在客廳停留,而是徑直走向玉蘭的房間。
“老爺,晚飯在那里吃?”小喜走過來問,垂著眼。
“在七姨太房間。”
“知道了,老爺!
李玉蘭的心里一陣竊喜,她知道老爺今天又要在她房間過夜了。
張謙話音一落,就抱著李玉蘭向樓上的房間走去。
打發(fā)小喜去問的二姨太青兒站在樓梯的拐彎處看得清清楚楚,她恨極了李玉蘭,“狐貍精,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她恨恨地罵道,她今天下午的時候剛燒了鍋香湯,洗了個澡,原本打算等老爺回來,在一塊吃飯的時候,趁機(jī)讓老爺去自己的房間,何況,老爺說過,最喜歡聞她身上的香味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fā)著撲鼻的芳香,洗過澡之后,她又拿出專門從上海買回來的桂花牌香水適量的灑在掖窩處,并用桂花牌頭油將頭發(fā)梳得光光的,還讓小喜從院子里摘了兩朵玫瑰花插在高高挽起的發(fā)髻上,然后,用胰子洗了洗臉,抹上香噴噴的雪花膏,撲上白白的宮粉,均勻地,再畫上時下流行的櫻桃小嘴,她的嘴大,不及李玉蘭天生的小嘴小眼,但是她學(xué)會在嘴唇上輕點(diǎn)一點(diǎn)紅,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真是像極了一張櫻桃小嘴。
“太太,老爺說晚飯不在客廳里吃了,在七姨太房間!
“知道了,知道了!鼻鄡汉薏坏冒讯溆妹藁ㄈ似饋,她聽不得“七姨太”這三個字,她覺得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個臭**,一個沒有身份的伺候人的丫鬟,能攀上老爺,還不是靠床上功夫,媚功得到的嗎?
“**!彼藓薜牧R道。
“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小喜也真不識相,她真想把她買給其他人家。
“老爺怎么還沒來?”晚上七點(diǎn)鐘,晚飯和平常一樣正式開飯,要是在平時,早都動筷子了,可是沒見到老爺,誰敢吃?
“二姐,老爺是怎么回事?”三姨太問。
“就是。這么晚上還不來吃飯,小喜,你通知過老爺了嗎?”四姨太問。
“小喜通知過老爺了,老爺現(xiàn)在有新人了,在新人的房間吃,不和咱們一塊吃了,再說,咱們又算什么呀!人老珠黃,那比上她!”二姨太青兒小口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咱們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哪!”
“什么?在那個狐貍精李玉蘭的房間,**,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東西,當(dāng)年我紅遍大上海的時候,她還拖著鼻涕呢!我看她能撐到幾時。”穿著大紅色喬其紗旗袍的三姨太氣得站了起來,狠狠地說道。三姨太以前是上海一家夜總會的歌女,不唱歌時也陪客人跳跳舞,后來在跟張謙的跳舞中,被他相中,娶了回來。
“就是,就憑她那副得性,還不就是因?yàn)槭切聛淼模瑫鋈鰦啥眩蠣斠仓徊贿^是嘗嘗鮮,我看,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失寵的,看她還能得意到什么時候,她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二姨太青兒的一席話讓在座的幾個姨太太心生嫉妒和怨恨,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是要將這個**孤立起來,看到底誰贏誰輸。
她要賭這個注,不管下多大的血本。
她抽出一支上海牌的女式香煙,翹著蘭花指吸了一口,又掐滅,然后輕啟朱唇,喝了一口普洱茶,這是時下最流行的茶了,有錢人家的太太都喝這種茶,美容養(yǎng)顏,是女人家必不可缺少的私房茶,因而也叫“女兒茶”,喝到嘴里,口甘最好,若是肥肉吃多了,感到膩胃,喝幾口茶就感到神清氣爽,所以還被稱作“刮油茶。”
“三妹!不要跟這賤人一般見識,犯不著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骨,還真不劃算,我們誰不知道三妹你紅遍上海的時候,那可是一流的角兒,F(xiàn)在想來,三妹的身段、唱腔,無人能及啊!所以啊!你也就大人有大量,跟這種人生氣是犯不著的。”她慢悠悠地說,又仔細(xì)觀察她的反應(yīng),她知道這樣說更能激起她的倔性,將來若是把事情鬧起來,這三妹可不是省油的燈。
“二姐,你也太好欺負(fù)了吧!難道我們還怕她不成?你只要開口說句話,我第一個上去,撕破那小賤人的臉!
“就是,二姐。”其他人附合道。
“哎,姐妹們,叫我說啊!都是姐妹的,在一個房檐下住著,犯不著計較,老爺在誰那兒住不都一樣嗎?只是我擔(dān)心老爺?shù)纳碜庸,一大把年紀(jì)了,天天夜里都不閑著,怎能受得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該怎么辦!”她用手絹掩住半個臉,假哭起來。
“就是,我們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那事做多了,是很傷身子的!比烫軕n心地說,“改天我一定勸勸老爺,可不能任這小賤人胡作非為,這個家還輪不到她住!
“就是!是該說說了,這話我可是說不出來,今天下午老爺回來時,我想讓老爺來我屋里坐坐,可是七妹將身子依著老爺,就是不讓,我也是遞不上話!”二姨太長嘆了一口氣,“人老了,不鮮活了,沒味了,老爺都懶的看我一眼,更別說聽我說句話了!彼谧“雮臉,作哽咽狀。
“二姐,看你說得是那里話,可不要這樣說。”四姨太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三妹,這件大事就拜托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她伸出左手,緊緊地握住三姨太的手,以下的話她沒有再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二姐,我一定能做到!比烫赜谐芍竦嘏闹乜谡f。
“小喜,沉檀香著完了,再插上一支!彼X得這個話題談到這兒最好不過了,適可而止,就抬頭看了看香爐里的沉檀香,正好,差不多要著完了,是該到換香的時候了。
“是,二太太!毙∠渤槌鲆恢С撂聪泓c(diǎn)然,插在香爐味,又垂手站在一邊。
“好姐妹,我們吃飯吧!菜都涼了!彼泻舻馈
這頓飯就這樣別別扭扭地吃著,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