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
donowrong 更新:2018-06-15 00:14 字?jǐn)?shù):2180
清晨的陽光濾過輕薄飄動的窗紗,斑駁微晃,正好映照在一言此刻熟睡的臉龐,她皺了皺眉,伸手擋住了照射在眼睛上的光亮,試了幾次才緩緩睜開眼睛,在看到天花板的瞬間,內(nèi)心仿佛才真正有了答案:“果然只是夢吧!
“你夢到什么了?”突然耳邊竄出一個磁性溫柔的調(diào)笑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一言條件反射地拿起手邊的抱枕就朝聲音來源處猛地砸去,就在抱枕砸到那人臉的前一秒,對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抱枕,壓下一言使勁的手,頗為不滿地開口道:“我說一言,你這是大清早就想著害死你這么溫柔帥氣的哥哥嗎??”
“那您一大清早蹲我房間裝鬼?我看我早晚得被嚇?biāo)馈!币谎猿翝煞藗世紀(jì)大白眼。
“呀,我們一言可千萬別這么說,哥哥相信你會長生不老的!”伊澤一臉真情實感地看著她。
“嘁,真是無聊!币谎圆辉倮頃@個不正經(jīng)的哥哥,翻身下床,跑到樓下,看到桌前早已坐著一個女人,一言開口喊道:伊媽媽早!
“一言?你起床啦,快過來吃早飯吧,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币燎锓畔率掷锏目曜,正起身要往廚房走去,一言見狀趕緊把她按回座位,對她半撒嬌道:“好啦,這些小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嘛,你快吃早餐吧,不然都要涼了!
“媽,一言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少操些沒用的心吧!币翝蛇@時正從樓梯上下來,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行,我不操這心,那你從小到大照顧好妹妹了嗎?”伊秋想起什么似的一臉責(zé)怪地看著伊澤,隨后又說道,“今天一言不是要去看畫展嗎,你送她去吧。”
“?媽,我工作很忙誒……”伊澤故作一臉委屈地看著伊秋。
此時的伊澤要不說忙還好,一說到忙,伊秋立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之勢,“你還忙?你忙什么?我看你整天就忙著女朋友一個個地?fù)Q吧,你說你年紀(jì)也不小了,索性就和人家姑娘好好談個戀愛,別整日沒個正形的,媽也不會說什么,可你這……”眼看伊秋正要對伊澤展開新一輪的教育,伊澤見縫插針地說道,“打住打。∧@么一說又是半把個小時了,我還得送一言去畫展呢,不聊了啊,媽您慢慢享用早餐!
一言剛洗漱完回到客廳,見伊澤和伊秋媽媽正看著自己,疑惑道,“發(fā)生什么了?你們都盯著我干嘛。”
“一言,一會兒的畫展,我讓伊澤送你去,你先吃了早飯再說!币燎锶崧曊f道。一言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下一個人吃起了早飯。
伊秋正準(zhǔn)備出門去買午餐需要的食材,走到門口了還不忘對著伊澤再三叮囑一些瑣事。而伊澤正坐在沙發(fā)上著看今日的報紙,敷衍地應(yīng)了幾聲。
一言與伊澤是重組家庭,一言的母親在生下她后便因難產(chǎn)而去世,而伊澤的父親是個吸毒成癮的癮君子,后來加入販毒團伙,被警方查獲一起毒品走私案,該團伙成員悉數(shù)被捕。伊父按量刑被判十五年,那年的伊澤只有十一歲。
之后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伊秋與一海立相遇相知,過了一年左右,伊秋便帶著伊澤一起來到了林家生活。一言其實很清楚伊秋對自己確實很好,她依稀記得伊秋和伊澤來自己家之前,父親由于忙著處理醫(yī)院的各項事務(wù)和手術(shù),鮮少關(guān)心自己,家里總是只有保姆照顧自己的起居生活,但保姆終歸收錢干活罷了,對她根本談不上是真正的關(guān)心。
直到伊秋帶著伊澤進(jìn)入這個家庭,一貫清寂沉默的家里也正慢慢變得與普通家庭一般溫馨熱鬧起來,不僅有伊秋的體貼照顧,就連那個只比自己大了幾歲的伊澤,也不像自己原先想象般難以相處,越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反而是個值得依賴的人。
“這位大小姐,我們該出發(fā)了。”伊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一言身邊,手拿卷起的報紙筒對準(zhǔn)她發(fā)呆的腦袋就是一下。
“伊澤你是豬嗎?干嘛沒事打人?!”一言剛要開啟暴走模式,就被伊澤二話不說地用力拽著胳膊往外走去,一言全程愣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像只小雞一樣被拎著扔進(jìn)了副駕駛。
伊澤坐穩(wěn)在駕駛座上,本以為一言又會吵吵鬧鬧一路害自己不能專心開車,結(jié)果身邊的人卻出乎意料地安靜待著。伊澤不禁有些好奇,瞥了眼身旁的一言,看到她正把臉對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句話也不說。
伊澤第一次覺得車?yán)锏沫h(huán)境太過安靜了,啟了啟唇剛想找點話茬,一言卻突然轉(zhuǎn)過腦袋注視著他的側(cè)臉問道:“伊澤,你認(rèn)識新祐嗎?”
伊澤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微微一動,想到她沉默這么久,就為了這個問題?
一言自然是隨口一問的,并沒有抱以期望,她只是純粹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甚至連他的長相也似曾見過。
可一言沒想到伊澤會回答她,“你問他做什么?”說完伊澤還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這么說你真的認(rèn)識他?”一言不可思議地瞪著大眼睛看他。
“嗯,認(rèn)識!币翝梢琅f看著前方的車道。
“誒?那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難道他是你的同事?還是你們是以前的校友。俊币谎詫じ康装愕臍鈩葑穯栔翝。
“他死了!币翝衫^續(xù)開著車,語氣平淡地沒有絲毫變化。
“什么?!!”旁邊的一言卻像是一瞬間腦袋被炸開了鍋,就連之前的萬千種猜想也就此落空。
“他兩年前就去世了!币翝上肓讼胗终f道,“我記得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我當(dāng)時趕回家已經(jīng)天黑了,還忘記答應(yīng)給你買的禮物。結(jié)果剛回到家爸媽就告訴我你躲房間里哭呢。我后來去敲你的門,你當(dāng)時那個兇的啊,一邊罵我一邊哭,嘴里說出來的話別提多狠了!
一言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在意伊澤說話時故意夸張的玩笑語氣,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道,“所以那天,你是因為去參加他的葬禮,才回來晚了嗎?”
“畫展到了!贝囃7(wěn)在道路旁后,伊澤身體朝她的方向湊過去幫她打開了車門,一言沒有立刻下車,還想繼續(xù)問話,胳膊卻突然被一個人從車外一拉,整個人重心向外不得不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