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完美的選擇

    “小曦”，當(dāng)摩天輪升到100米時，梁辰喊住程曦，雙眸深邃的仿佛整個天幕的星星都布滿眼底，“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程曦抬眸，望進他的雙眼，那里面有化不完的濃情，“恩�！�

    一句回答，一句誓言，讓他紅了眼眶，這世間，終于再次出現(xiàn)了他所珍視的人。

    慢慢靠近她，將她擁入懷中，揉著她的長發(fā)，下巴緊緊貼著她的發(fā)頂，溫柔地說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愛不知所云，至死方休�！�

    聞言，程曦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頰上逐漸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那模樣嬌羞可人，惹人憐愛。

    梁辰一個激動，揚起她柔軟的下巴，低下頭去……

    突然摩天輪一個猛烈的搖晃，下面的工作人員在大聲喊著什么。

    二十分鐘后，摩天輪下，游樂場負責(zé)人不停地向游客道歉，摩天輪臨時出現(xiàn)故障，導(dǎo)致不能正常運行，這是他們工作的失誤，所幸的是沒有人受傷。

    幾番交涉，最終以負責(zé)人承諾今晚游客都可以得到一份小禮物結(jié)尾。

    走在街上，梁辰卻想起了網(wǎng)友們關(guān)于摩天輪的傳說，說是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會以分手高中，只有在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親吻才會一直走下去……

    梁辰是不相信這種所謂的傳說的，可是一切與程曦有關(guān)的事，他都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摩天輪突然出現(xiàn)意外，實在是不好的事情，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即使未來真的有所改變，他也要扭轉(zhuǎn)局勢，程曦只能在他身邊！

    一路上魂不守舍，好看的大手握住程曦的，伸開五指穿過去，緊張不寧地握緊。

    程曦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人莫名的沉默。

    直到梁辰不注意間的一個用力，程曦驚呼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啊…嘶——”

    “對不起，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柔軟白嫩的手背處有一道明顯的淤痕，青紫色在細嫩的手上顯得十分猙獰，程曦?zé)o所謂地放下手，直視梁辰。

    “沒事兒，學(xué)長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說話。”

    聞言頓了一下，沉思片刻，卻還是笑著搖搖頭，“算了，都是些小事，說出來心煩。我們在一起就開開心心地玩，讓那些煩心事都見鬼去。”

    程曦卻蹙起眉頭，憤怒道:“學(xué)長，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女兒，有煩心事就跟我說，有困難我們應(yīng)該一起解決��！”

    梁辰將她輕輕擁進懷里，湊在耳邊輕聲細語:“真想把你裝進口袋，不讓其他人看見，”埋頭在她脖頸間，輕嗅著好聞的洗發(fā)水味，“這么好的你，我怎么會舍得放手�！�

    程曦抬起手臂虛摟在他腰間，臉靠在他胸前，梁辰那后半句話雖說的聲音不大，她卻聽得很清楚，“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

    程曦:“……”

    明明有說，我都聽到了，還要裝！

    可是心里甜甜的，仿佛加了蜜糖，流進心里最深的角落……

    梁辰回到龍溪別墅時已經(jīng)很晚了，天色完全黑透。寒風(fēng)凜冽的季節(jié)，柏油路兩旁的銀杏樹樹葉早已脫落，只剩光禿禿的樹枝，傲然挺立在黑暗中，宛若守護著一方土地的士兵，不求回報，只為自己那責(zé)無旁貸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別墅內(nèi)一片光亮，環(huán)視一周卻沒有看見那人，心里正思索著什么，只聽得書房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將信將疑間，梁辰慢慢靠近書房，從狹窄的門縫中窺見熟悉的背影。

    書房內(nèi)煙霧繚繞，彷如置身仙境，只是到處都彌漫著尼古丁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想咳嗽。嶙峋的身軀弓著伏在辦公桌前，低著頭似乎在看文件，眉頭緊鎖，思索著什么難題，嘴邊還叼著根香煙，煙頭火星子若隱若現(xiàn)，忽明忽滅……

    梁辰猶豫了片刻，還是鎮(zhèn)定自若地抬步走進書房，直奔窗前，一陣開窗的“嗤啦”聲后，房里瞬間涌進猛烈的寒風(fēng)，令人全身戰(zhàn)栗，窒息之感尤為強烈……

    梁振華如夢初醒般抬起頭，恰與梁辰的視線交匯。

    “阿辰，回來了？你先去吃飯吧，爸爸把這些文件看完�！彪S即又埋頭于堆積如山的報表文件里，偶爾翻動紙頁，在最后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指尖的煙逐漸燃燒到盡頭，煙灰一截一截往下掉，推向下一截?zé)熅怼�…像極了生命，后生逐步接替前輩，完成自己所承擔(dān)的責(zé)任，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梁辰看了一會，抿著薄唇若有所思，直到梁振華將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這才離開了書房，順便帶上了房門。

    而此時房內(nèi)依舊只有翻動文件的“簌簌”聲，仿佛剛剛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一般，再次漸漸沉寂下來。

    來到餐廳，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三葷兩素一湯，晚餐向來很豐富，卻總是只有一個人吃。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垂下眉眼，拾起湯匙。像往常一樣，梁辰很快就吃完飯，離開餐廳之前，突然頓住，轉(zhuǎn)身向保姆交代了幾句，這才回房。

    晚上十一點左右，整個別墅區(qū)一片寂靜。

    當(dāng)梁振華抬起頭時，看到對面墻上的鐘，才發(fā)現(xiàn)時間居然已經(jīng)這么晚了，站起身伸展了身體，腹部卻響起詭異的“咕嚕”聲。

    也難怪，早上趕時間，沒吃早飯就急忙趕到公司，中午忙著開工作進度報告會又忘了吃飯，回家后一直在看文件，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一天都沒吃東西這回事。

    梁振華在工作方面有一個特點就是不做完自己該做的部分就絕不放開，并且高度集中，什么事情都無法阻礙他的注意力，這也是為什么公司在他手里能達到如此頂峰狀態(tài)。

    整理好文件，踱步至餐廳。

    餐廳里還彌漫著陣陣雞湯味，環(huán)顧一圈，是從流理臺上砂鍋里傳來的香氣。掀開鍋蓋，濃郁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時，保姆恰好去廚房準(zhǔn)備明天所需的食材，路過餐廳，模糊看見里面有個人影，情急之下驚擾的那人，定睛一瞧，那不是梁先生嗎？

    “先生，晚飯我還溫在電飯煲里，你現(xiàn)在要吃嗎？”

    梁振華轉(zhuǎn)身道:“張嫂，這菜溫在鍋里不容易保鮮啊�！�

    張嫂是以前的鄰居，待人接物謙恭有禮，敦厚老實，看著梁辰長大的，之前就總是夸他聰明有慧根，對他們家的事也算了解。

    張嫂移步至餐廳，從碗櫥里拿出一套餐具，把鍋里的菜又全都布在桌上，“這些都是阿辰吩咐的，他說你肯定不會按時吃飯，所以叫我把菜溫著，你餓了就能立馬吃上……”說完，拉開擺放整齊的椅子坐下。

    “……先生，阿辰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這孩子外冷心熱，表面上不理你，其實還是愿意和你親近的。張嫂覺得，這么多年了，說不定阿辰也已經(jīng)把那事放下了，你多花時間和他聊聊，他會理解的。”

    “畢竟是父子倆，骨肉血親，是最親的人哪。先生，若是夫人還在，她也不想看見你們父子如此生疏……阿辰正是叛逆期，你給他個臺階下，說不定他就原諒你了……”

    梁振華拿起湯勺，舀一勺湯，薄唇微張，喝了下去。

    然而眉頭依然緊皺，沉思著。

    一碗湯很快見底，放下碗，用桌邊紙巾擦擦唇，說道:“不，張嫂，阿辰他不會原諒我的，我了解他，他可以關(guān)心我，可以親近我，但是絕不會原諒我……”

    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他認定了他母親的死是我造成的，我估計他肯定寧愿我不是他爸�！闭f完，冷笑一聲，一絲沒落染上眉梢。

    “先生……”

    “張嫂，忙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彪S后起身離開了餐廳。

    張嫂無奈地搖搖頭，父子倆都這么拗，關(guān)系哪能緩和呢？真是要操碎了心！

    角落里，梁辰貼著墻面，緊握杯面，過了幾分鐘才慢慢踱回房間。

    一小時后，整個別墅重歸沉寂……

    程曦剛在座位上坐穩(wěn)，就被田萌萌一把掰過去。

    “小曦，快說說，昨晚約會干啥了，老實交代，抗拒從嚴(yán)啊�！碧锩让燃�動得兩只眼睛都在發(fā)光，仿佛獵人抓住了獵物。

    程曦一臉緊張地環(huán)抱住自己，力求保護，卻擋不住田萌萌的熱情，最后在威逼下交代了去游樂場的事情。

    “哇塞！我男神這么浪漫的嗎，小曦，我真的好羨慕你哦！”但轉(zhuǎn)念一想，昨天晚上自己吃的也挺開心，于是乖乖閉嘴了。

    其實蘇明軒這人還挺好的，老實巴交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隨便欺負他，順便讓他請吃飯，坑他一筆，作為好兄弟，他簡直就是完美的選擇。一想到火鍋的美味，田萌萌就很滿意自己選哥們兒的眼光。

    突然，田萌萌眼睛一轉(zhuǎn)，瞥了眼后座的顧舜，可惜地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他出現(xiàn)地晚，小曦已經(jīng)是男神的了，顧舜條件這么好，應(yīng)該也不愁的吧。

    顧舜抬頭就看見田萌萌盯著自己看，莫名其妙的摸摸鼻子，道:“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細長的手指頭在臉上摸索著，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沒有沒有，你長得特別帥，真的！”仿佛怕他不信似的，特意加重了語氣。說完顧舜更覺莫名其妙，看怪物似的看著她。田萌萌被他看的頭皮發(fā)麻，一下子轉(zhuǎn)過身去，遮擋住他的視線。

    這時，程曦拿著作業(yè)本回頭來找顧舜討論，見顧舜盯著田萌萌在思索著什么，奇怪地問道:“怎么了嗎？”

    “哦，沒什么，想到一件事情……”

    程曦懷疑地看著他，又看看田萌萌，仿佛知道了什么。

    “咳，是這道題嗎？”掩飾性的咳聲令程曦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遂捂嘴偷笑。

    好不容易控制住聲音，答道:“填空第13題，牛頓第二定律那個。”顧舜立即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題目上，開始讀題。

    好學(xué)生就是這樣，能夠瞬間將注意力集中在重要事情上，并且完美地完成任務(wù)。前后也就七八分鐘，顧舜就把這道加星號的題目做出來了，并且答案與標(biāo)準(zhǔn)答案是一樣的。

    人才��！田萌萌在程曦翻看作業(yè)本后面附著的答案時就回過頭了，這時也不禁發(fā)出一聲驚呼。她作為班里的中等生，普通的題目都夠嗆，這種加星號的更是難上加難，然而顧舜僅僅花了幾分鐘就能搞定！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其實這道題的難點只有一個，就是這個牛頓第二定律……”田萌萌聽了一會就放棄了，完全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纯搭櫵�，講解地頭頭是道；再看程曦，聽得及其認真，一看就是聽懂的樣子。

    田萌萌無奈的吸口氣，回過頭去。

    畢竟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有些題目聽不懂，那就要學(xué)更多的內(nèi)容，等到儲備了足夠的知識，再來學(xué)這些會容易的多。雖說有點自暴自棄的態(tài)度，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沒有能力的事情做起來事倍功半，而有能力的事完成地事半功倍。況且，若是花了時間，花了精力卻沒有完成任務(wù)，那就是浪費生命了。所以老師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們，要學(xué)會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

    反正，田萌萌對這種說法是非常贊同的。浪費時間，精力和感情的事，她才懶得做呢。但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好玩的事想見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