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怕,有我在
作者:
愛睡覺的菲林 更新:2018-03-21 09:46 字?jǐn)?shù):2219
天邊像一塊巨大的鉛沉沉地壓了下來。頃刻間,一道電光劃破天際,發(fā)出巨大的轟鳴,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
衣柜里,李言蹊確定外面沒有人了,這才虛弱的從衣柜爬出來,就在剛剛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發(fā)現(xiàn)衣柜后面有個暗道,本來想一探究竟的,奈何突然打雷,里面有黑的慌,她實在害怕,還是等下次再進(jìn)去吧。
打開房門,伸出一個小腦袋探了探外面的情況,院子里死寂的安靜,漆黑的夜晚,電閃雷鳴,外面的風(fēng)陰冷的嚎叫著,時不時可以聽到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時分,突然一個黑影掠過窗頭,外面寂靜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李言蹊不敢多想只期待黎明快點到來。
她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房門,突然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她暈倒在地上,剛剛那個黑影站在她身后,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針注射到她的脖子上,不一會兒,她醒了過來,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你的新指令,進(jìn)入浦灘飯店,竊取暗影門的情報!币坏篱W電劃過,男人的聲音在黑夜中如鬼魅般存在,也不等她回答,實際上她不需要回答,因為注射了那個藥物,她只會執(zhí)行命令,男人再次把她劈暈,轉(zhuǎn)身離開。
另一邊,浦灘飯店,鄭念初正在后臺化妝間卸妝,一個服務(wù)生急匆匆的跑過來在她旁邊耳語道,“鄭小姐,外面有個叫花花的女人來找你,她稱自己是李言蹊小姐的貼身婢女。”
“好,我馬上過去!彼杆僬露h(huán)。
大門口,花花著急的在來回踱步,看到鄭念初走出來,她立馬上前跪下,哭著說,“鄭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站起來好好說。”
花花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鄭念初,鄭念初心中一顫:完了,千算萬算,忘記了言蹊的爸爸是新任督軍的財力支持者,這回可害了自家好姐妹。她有些懊惱,“你別著急,我現(xiàn)在帶上人跟你一起去找你家小姐!
“我和你們一起去!”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陸胤塵從門口走出。
雨像是無止境的,不知疲憊地下著,在平地上匯成積水,迅速擴(kuò)大,在屋檐間架起瀑布,飛流直下,陸胤塵和鄭念初一行人撐著傘來到了李宅。
屋子黑漆一片,一點人跡都沒有,連鄭念初都覺得有些滲人,陸胤塵加快了步伐,“分開找,這樣快一點!闭f完不等大家回答,他提步往院子里面走。
打開一間房門,憑著閃電的亮光猜測應(yīng)該是李言蹊的房間,環(huán)顧四周,沒有人的蹤影,他準(zhǔn)備離開,突然捕捉到一聲細(xì)微的聲響,他循聲而去,是衣柜那邊傳來的,他輕輕打開衣柜,里面的人一驚,連忙抱住自己,聲音哭的沙啞,嘴里還不斷念叨,“別殺我,別殺我,爸爸,蹊兒怕怕!
陸胤塵內(nèi)心閃過心疼,他低聲溫柔的對李言蹊說:“別怕,有我在,我?guī)汶x開這里!彼牙钛怎鑿囊鹿癖С鰜,拉著她的手往外走,李言蹊全身害怕的顫抖,手中傳來的溫暖卻讓她覺得十分有安全感。走到走廊上,一道響雷劈落,樹的影子投到墻上像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李言蹊嚇得高聲尖叫了一聲,然后暈了過去。陸胤塵趕緊抱起她,快步往外趕,鄭念初聽到一聲喊叫循聲趕來,“怎么樣,她沒事吧?”“回飯店!”陸胤塵不等鄭念初,抱著李言蹊上了車就走。
浦灘飯店內(nèi),各個人亂成一團(tuán),就在剛剛陸爺抱回一個昏迷的女子,一進(jìn)門就大喊,“叫醫(yī)生過來,快點!”大家就開始忙得不可開交,紛紛在猜測到底是哪位奇女子讓這位不近女色的爺如此著急。
客房中,醫(yī)生聽診完,“陸先生,鄭小姐,床上的這位小姐,驚嚇過度暈了過去,我開點鎮(zhèn)靜劑,待會兒她就會醒過來,等她醒了我再看一下。”“謝謝醫(yī)生,您先隨我到客廳休息一下吧!编嵞畛踝隽艘粋請的姿勢,帶著醫(yī)生走出客房。
房間中只剩李言蹊和陸胤塵,他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握著她有些冰冷的右手,試圖給她傳遞一些溫暖。
外面夜色越發(fā)沉了,暴雨停了,夜風(fēng)漸涼,帶來湖上清蓮的芳香,水的清洌透爽,天地間寧靜幽遠(yuǎn)。見李言蹊睡的不安寧,陸胤塵拿起一支長蕭,吹了起來,簫聲中傳遞著悠然致遠(yuǎn)的情懷,淡淡的溫暖溶解在每一個音符中,撫慰著聽者的心緒,讓人沉浸其中。李言蹊皺起的眉頭就這樣在簫聲中漸漸的沉靜下來,慢慢放松。
折騰了一天,情緒幾度大起大落,困意籠罩,李言蹊眼睛想睜卻睜不開,陸胤塵靜靜扭頭,她呼吸平穩(wěn),沉沉的睡了過去。不久,她感覺有一只溫暖的大手拂開她額前的亂發(fā),輕聲嘆息。又過了一會兒,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中不斷交替出現(xiàn)爸爸的臉,在伸手捉住她,一直很痛苦的說救命,她嘴里哭喊著,“爸爸,爸爸……”陸胤塵趴在床邊被驚醒,他輕輕搖著李言蹊,“醒醒,李言蹊,醒醒!崩钛怎枰幌伦芋@醒,看到床邊坐著一個男人,她嚇得立馬躲到墻角,用被子裹著自己,瑟瑟發(fā)抖。
陸胤塵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馬喊醫(yī)生過來。醫(yī)生看了她的情況,放下聽診器嘆了一口氣,“這位小姐,她是得了間歇性失憶,她所喪失的記憶,是因遭受痛苦打擊之后,突然發(fā)生,過一段時間之后,也可能又恢復(fù)記憶,接下來要讓她靜養(yǎng),不可再收到打擊了!
鄭念初看著躲在墻角的李言蹊,心疼的慢慢走過去,低聲溫柔的說,“言蹊,我是念初姐姐,你過來好不好?”李言蹊看到鄭念初親切的樣子,莫名的不排斥,但看到陸胤塵,她又不敢向前。見此,陸胤塵對著鄭念初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彪S即帶著醫(yī)生離開了房間。
天有些蒙蒙亮了,鄭念初疲憊的走出客房,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看到陸胤塵站在門口,地上掉了一堆煙頭,可見他站了很久。見鄭念初出來,他詢問,“睡了嗎?”
“睡了,哄了好久,一直在哭,要不就是睡了又驚醒,給她吃了鎮(zhèn)靜藥,現(xiàn)在睡沉了!编嵞畛跎炝松觳弊。
“嗯,你也累了一晚,去休息吧。”陸胤塵踩滅最后一根煙,聽到她沒事,轉(zhuǎn)身離開。
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