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證據
作者:入水無痕      更新:2018-01-27 10:49      字數:2771
    鐘小艾從北京回來后作為母親的劉紅丹非常擔心,女兒是和一個男同學出去的,對于他們在北京的經歷她真正關心的不是告狀而是其他的。

    劉紅丹心里矛盾了很久后和顏悅色地問了女兒:“那個小男生在北京有沒有欺負你?”

    “什么呀?”鐘小艾臉漲得通紅,看到媽媽認真的在等待答案的神情,她解釋了曹琨為什么隨她去北京。

    鐘小艾與父親面對面的“交鋒”是在曹琨對她提供了作為證據的照片以后。她的態(tài)度讓父親鐘子健委實不能接受,好在沒有把照片拿出來,當時還是考慮父親的情緒了。

    父親的態(tài)度讓鐘小艾很失望,她帶著氣惱又去找了方華。她想問方華的是:“你和我爸爸的關系正常嗎?道德嗎?”

    這不單純是問題,是指責,還有警告。但她沒有能夠見到方華。

    鐘小艾的時間很有限,只有星期天下午沒有課和自習,再還有就是中午的時間。她到方華的工廠,門衛(wèi)總是說他們方總不在,最后她耐不住性子硬闖進去,跑到方華辦公室,見到她的辦公桌上攤著她的辦公用品,包也掛在辦公室里,就是人不露面。方華讓鐘小艾接過一次電話,問有什么事,鐘小艾不想在電話里和她說什么。

    她認為方華在回避她,不敢見她是心里有鬼。吃了幾次閉門羹也就再也不想去了。

    曹琨將照片給鐘小艾的那天,她并沒有什么反應,默默地把照片放到書包里轉身就走了。自打那以后曹琨見到鐘小艾時眼睛總骨碌碌的轉,不說也知道他的心事。鐘小艾離他遠遠的,就怕他問些什么。可他還是像狗皮膏藥一樣的纏著人。

    “我說你要換媽媽不錯吧?至少你爸爸現(xiàn)在在包**。”

    鐘小艾聽了曹琨這話,又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由得血脈賁張,現(xiàn)在哪有女生這樣容得男生對她說話的,她斷喝一聲:“你爸爸才包**呢!

    曹琨也不惱,壞壞地笑著說:“我爸爸是包**,所以我媽媽才跑了沒影子。他是私企老板,莫說包**,就是包三奶、包四奶都沒人管?赡憷习志筒灰粯恿耍***的官,他要是包……”

    鐘小艾吼了起來:“曹琨,你要是再說一句我爸包**,我馬上就報警,你告訴我的,你爸爸包三奶和四奶!”

    曹琨和鐘小艾抬起杠子,問她要他爸爸包**的證據,鐘小艾說:“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我爸爸包**,就憑那張照片?”她怒視了曹琨片刻,而后轉身就走。

    不甘罷休的曹琨在第二天放學的路上跟著鐘小艾,也不管鐘小艾愿意不愿意,一個勁地說:

    “從法理上說,僅用我的照片來認定你爸爸和那個女人的不正當關系證據還不夠充分,需要的話我還會補充偵查,進一步提供更有效的證據。”

    “要想徹底解決你爸爸與那個女人的問題,必須進行外科手術,進行切除!

    “你爸爸會因為那個女人對你越來越不好。你看馬瀟瀟的悲劇就已經上演了!

    ……

    鐘小艾說:“這些跟你沒關系,你少操心。沒有誰領你的情!

    話盡管這么說,鐘小艾覺得他的話有些還是說到了心中的疼處,班上幾個家庭破裂的同學哪一個不是如遭霜打?想想曹琨也沒有什么惡意,還算是好心。

    “我還是要管! 曹琨悻悻然說。

    鐘小艾問他什么意思,他大言不慚的說:“是匡扶正義,弘揚正氣和幫助遇到困難的同學!

    鐘小艾笑了起來:“活雷鋒呀!”

    她不愿聽曹琨所謂的解決她爸爸問題的“一攬子三套方案”。但事后,她又很后悔。因為,此時她對于爸爸的事確實沒有主意了。

    當鐘小艾去套曹琨的近乎時,他竟說鐘小艾找他在意料之中。她問他,如果他遇到她這樣的問題怎么辦,就是說曹琨的爸爸要是像她鐘小艾爸爸這樣了,他怎么辦?

    曹琨好像真有一套,毫不猶豫地拿他爸爸說事。他說他爸爸是私營企業(yè)家,工商稅務管他,但不管這方面的事。這方面的問題只有公安局管,他也管一管。

    怎么管爸爸呢?小時候只要看到爸爸帶女人回家,他就在家里鬼喊鬼叫的,跟著他們寸步不離,還拉住這個女人叫媽媽。他爸爸只有教育他,不是誰都可以做媽媽的。

    再大一點,也就是上小學的時候,他會尋根問底,問他爸爸和一個女人在房間里關上門干什么。聽爸爸說是談工作,他就用蠟筆在房間的門上歪歪斜斜地寫上“辦公室”三個字,以后他爸爸就很少在家里辦公了。

    上初中以后他爸爸帶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回家吃飯,他與爸爸討論,他認為,不是誰都可以帶回家的,并提出自己要搬出去住的要求。他爸爸答應他18歲以后可以住出去。

    曹琨說:“做爸爸的在外面有了女人,心就狠了!

    在聽鐘小艾說她對爸爸已經無計可施后,曹琨搬出他的錦囊妙計:由組織上教育挽救。

    鐘小艾頭直搖,“餿!什么破主意?!我老媽早想到和去做了,什么作用也沒有。”

    曹琨認為解決官官相護的問題必須到上一級,最高級的領導部門去反映,舉報鐘子健包**。由他們來教育他才會有效果。他對鐘小艾舉了很多的案例,說當官的有**就怕往**上靠,包**是要教育和處理的。對于上一級的領導部門在什么地方,曹琨說去省城都不行,省城離東江太近,只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即使是去告了也是白費勁,只要招呼一打就什么事都結了。

    去北京才是必由之路,是靈丹妙藥。只有到北京找中紀委舉報鐘小艾父親的錯誤,問題才能得到解決。北京離得遠,東江的關系夠不上。北京是首都,是中央,說話辦事都正規(guī)。而且只要北京發(fā)個話下來,那怕是打個電話下來。東江的這些人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就看你敢不敢去了?”曹琨故意把話說得那么玄,好像鐘小艾是個膽小鬼似的。鐘小艾起初并不能接受,甚至罵了曹琨一聲“神經病”。她覺得不可思議。

    最后鐘小艾還是決定去北京。原因是她爸爸在她面前對媽媽說:“我就有,你能怎么樣?”她媽媽說:“我能怎么樣?你們官官相護,你后臺硬,你鐵了心不要這個家。我有什么辦法?!”

    那些天爸爸和媽媽天天關上門吵架,鐘小艾聽到的不是完整的話,是她爸爸說的后半句,他情緒激動地打開門,邊說邊出了門。

    鐘子健對劉紅丹說的完整的話是:“你這么鬧是什么意思?你硬要說我與人家有那個事,我就有,你能怎么樣?”

    曹琨一聽說鐘小艾決定去北京了就提出和她一道去。

    曹琨有很多理由,人多力量大;他去過北京,可以當向導;最重要的是作為證據的照片是他拍的,他是證人。他還很有經驗地告誡鐘小艾,行動不能給任何人知道,否則會流產失敗。所以去北京的事沒有任何人知道。鐘小艾拿出了她的全部積蓄——N年的壓歲錢,幾百塊錢肯定是不夠的,曹琨說錢不是問題,他有,帶上工商行的卡,錢用光了讓他爸爸往上打。

    劉紅丹聽女兒說了去北京的前因后果以后仍然的不放心,她告誡女兒曹琨的爸爸作風不好,說白了是個**,上梁不正下梁歪,曹琨將來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見媽媽這么說曹琨,鐘小艾是非常不滿的。北京之行雖不是歷險,但她對曹琨還是感激的。

    劉紅丹了解過曹琨。曹琨興趣廣泛,是那種不怎么用功但成績很好的學生,老師對他是又愛又恨。他特別迷戀偵探,崇拜007和一切智勇雙全的神探。也喜歡做一些偵探的事,所以同學家里有什么事他都能打探到。做老板的爸爸給他的零花錢特別多,他買了很多器材,有數碼錄音機、數碼相機、遠紅外望遠鏡,手機更不用說是可以拍照和攝像的。

    劉紅丹還聽說曹琨有個綽號叫“酷探”,她搞不懂什么意思,問同事胡敏,她也搞不清楚,F(xiàn)在小孩子的玩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