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純屬誤會
作者:
瓢城皇裔 更新:2022-01-10 20:49 字?jǐn)?shù):3051
“住手!”
就在蔡正富以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準(zhǔn)備挨打的時候,那個柳大伯卻是突然的開口。
“大伯,三歪子住手?”
丁姓大漢的木棒,距離蔡正富的腦門子就差那么一嘎嘎,蔡正富都能夠感受木棒帶起的勁風(fēng),吹動了他的頭發(fā)。
“三歪子,神呢三歪子,丁木匠,你就不怕弄岔了?”
柳大伯曉得丁木匠是個急脾氣,有些事情跟他說不清。
若是蔡正富是土匪,他將門才怎么可能如此義正詞嚴(yán)的反駁丁木匠呢?
要是真的冤枉了蔡正富他們幾個人,那可就是造孽呀!
蔡正富他們幾個人身上的疑點是不少,但是又拿不出鐵證如山的證據(jù),一下子證明蔡正富他們幾個人是土匪。
“那怎么辦呢?”
柳大伯的反對,讓丁木匠有些不知所措,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木癡木癡的問道。
“還是把他們關(guān)在牛棚里,先給他們吃一頓,不讓他們有力氣反抗,也不能餓死他們。
恩去望望那個細(xì)霞子,若是細(xì)霞子能夠開口就好了。
實在不行,就把他們送到鎮(zhèn)公署去,是不是土匪由官府說了算!”
有了柳大伯的一錘定音,丁木匠也就沒再多言語,揮了揮手又讓那個兩個小青年,將蔡正富重新關(guān)回了牛棚里面。
不大一會兒,張銅板和王二柱也被送了回來,張銅板和之前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只有王二柱似乎又被打了一頓,臉上和身上有了新的血跡,從送來的時候到而今一直的都哼哼不停。
“為什么你們兩個沒挨打,就打我一個呢?”
蔡正富還沒有發(fā)問,王二柱這時候卻是第一個質(zhì)問起他和張銅板來。
“這句話也是恩想問你的,恩很納悶,為什么偏偏就打你一個呢?”
張銅板沒有說話,不過他眼神流落的的意思和蔡正富的意見一致。
“還能怎么樣?肯定看我好欺負(fù)唄!”
王二柱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突然的恍惚了一下,恰好被蔡正富看在了眼里。
“張大哥,你先頭留了幾塊銀洋錢?”
蔡正富想到了一個可能,掉頭朝著張銅板問道。
“留了五塊銀洋錢,全被他們搜了去,幸虧之前聽你的,要不然將銀洋錢全都帶在身上,那可就虧大發(fā)了!
張銅板暗叫僥幸,腳下不由得萬分感謝蔡正富。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王二柱為什么會挨打了。
張大哥你留了五塊銀洋錢,我留了三塊銀洋錢,而你王二柱呢?
卻是留下了足足三四十塊銀洋錢,人家不把你當(dāng)做土匪,還能把你當(dāng)做是什么?”
蔡正富這么一說,張銅板立刻恍然大悟,看向王二柱不由的眼神之中,不由透露出了一股失望。
這叫什么,這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啊,原來是這樣!
哎呀,我怎么能想到啊。
我這不是怕帶少了,以備不時之需的嘛!”
王二柱還想狡辯,不過此刻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三個人又被重新的關(guān)在了這里,身上帶著傷,又餓的無力行走。
簡直是度日如年。
“臭死了!”
“太臭了!”
“就放這個旮旯里吧!”
“也不曉得大伯怎么想的,還給他們吃的,太便宜他們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突然牛棚外面?zhèn)鱽砹藘蓚的聲音,語氣之中充滿了牢騷。
“一人一個碗,一個菜餅子!”
似乎不想聞著牛棚中的臭味,這兩個人扔下了碗筷之后,遠(yuǎn)遠(yuǎn)的待在了數(shù)十米開外,不曉得嘀咕的什么,不過想來肯定沒什么好話。
“有飯吃了,真是餓死我了,快幫幫我……”
一聽到吃的,原本躺在地上哼哼不動的王二柱,立馬掙扎的要爬起來。
只是爬到一半的時候,卻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張銅板和蔡正富。
張銅板沒有受到再次傷害,休養(yǎng)了這一天多的時間,基本上傷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
蔡正富僅僅是一些輕微的瘀傷,若是按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都不能算是有傷在身。
咕嚕咕!
張銅板和蔡正富走到了牛棚柵欄的邊角旮旯,看到了放在地上的四個?谕,其中三個海口碗倒?jié)M了清水,還有一個海口碗里面放著三個菜餅子。
“真過癮!”
張銅板一手拿過一碗清水,一仰頭幾口就喝了下去,然后裂開了嘴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菜餅子不錯,還熱乎著呢!”
蔡正富也很口渴,不象張銅板那樣的豪飲,而是喝上了兩口,然后拿起來一個菜餅子,細(xì)嚼慢咽起來。
“嗯,第一次感覺到菜餅子,居然是如此的香噴噴,好吃……”
“張大哥,你慢點,恩們這兩天沒吃東西,吃的猛了會傷到胃的……”
蔡正富以前吃飯的時候也是狼吞虎咽,后來少東家一再地告誡他,吃飯要細(xì)嚼慢咽,餓肚子的時候更是如此。
“哎,哎,我說你們兩個有沒有點同情心啊,以后你們說什么,我都聽你們的還行不行?”
張銅板和蔡正富吃的不亦樂乎,這可苦了躺倒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的王二柱。
不過王二柱知道,之所以張銅板和蔡正富沒有第一時間幫助他,肯定是因為之前他擅自多帶了銀洋錢的事情惹惱了兩人。
“男子漢說話算話,要不然,哼!”
張銅板沒有跟王二柱客氣,冷哼了一聲,很顯然若是以后再有王二柱不聽話的事情發(fā)生,恐怕張銅板就要發(fā)飆了。
“不敢,不敢……”
王二柱徹底的認(rèn)慫,先頭自己裝愣充傻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不曾想這一次因為銀洋錢的事情,一下子信心膨脹的狂妄起來。
這不,報應(yīng)來了吧!
如今自己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張銅板和蔡正富,所以裝孫子就裝孫子,銀洋錢有命才能花呀。
“慢點、慢點,別嗆著!”
王二柱傷勢較重,不能夠自由的活動手臂,蔡正富把它他扶起來,癱坐著喝水吃菜餅子。
也是餓壞了,所以喝水、吃菜餅子的時候王二柱有些狼吞虎咽,生怕沒有了下頓似的。
三個人就這樣,關(guān)在牛棚里面一連被關(guān)了五天的辰光,每天就是一碗清水外加一個菜餅子。
可以說,蔡正富早就餓得兩眼發(fā)綠光,若不是在牛棚里面臟兮兮,恐怕就連支撐牛棚的老樹皮,蔡正富都能夠吞咽下去填肚皮。
這五天的時間,蔡正富身上的瘀傷早就完好如初,張銅板的輕微傷也都結(jié)痂掉疤,只有王二柱看上去還在緩慢的恢復(fù)之中,不過也能夠自己走動。
關(guān)押他們的劉牛棚,其實就是幾根樹干支撐的一個茅草頂,外面加上一個柵欄,四處還都透著風(fēng)。
蔡正富他們?nèi)齻人都沒有被捆綁,所以在傷勢休養(yǎng)的差不多情況下,想要逃離牛棚問題并不大。
不過他們?nèi)齻人都沒有這么做,在這牛棚二三十米的外面,其實一直都有人在看守著他們。
有了王二柱的前車之鑒,他們現(xiàn)在只能是耐心的等待,耐心的積蓄著力量,不到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絕不會做無謂的爭斗。
這幾天的辰光,蔡正富默默的關(guān)注著張銅板和王二柱準(zhǔn)備逃跑所做的努力,這對他來說既是陌生的領(lǐng)域,又帶著絲絲的興奮。
張銅板和王二柱畢竟是職業(yè)的軍人,受過專門的軍事訓(xùn)練,加之這些年在隊伍中的經(jīng)歷,他們一些微小的動作,對于蔡正富來說,都是以前想學(xué)都學(xué)不到的東西。
比方這觀察地形,王二柱和張銅板在討論團(tuán)落環(huán)境的時候,如何的規(guī)劃逃跑的路線?
如何規(guī)避村民的看守,或者是如何的突破圍困,遇到了像先頭進(jìn)村那樣的層層包圍,又該如何的應(yīng)對等等,這都是幾天來他們無聊時打發(fā)辰光的成果。
蔡正富也不是無動于衷,偶爾的說上一兩句,都是大局方面的泛泛而談。
不過聽在張銅板和王二柱兩人的耳中,卻是成為了指導(dǎo)方針,看來那個副排長的軍官證,依然有著不小的魅力。
塔塔踏……
就得等候今個這一頓飯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這并不是先頭送飯的兩個小青年的腳步聲,顯然是其他人,而且是十幾人的腳步聲。
“哎呀,誤會,純屬誤會,幾位小兄弟這幾天受苦了呀!”
蔡正富起身回頭看去,這十幾人原來是柳大伯一行人,柳大伯人未到,就朝著他們?nèi)齻人抱了抱拳,臉上有些歉意的說道。
“唉,都怪恩,都怪恩考慮不周。
細(xì)霞子都跟恩說了,你們不但不是土匪,還救了他的命呢,你們都是好人,是好人!
看到蔡正富三人臉上有些疑惑的表情,柳大伯一拍自己的腦門,再一次地解釋道。
“細(xì)霞子說話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蔡正富沒有想到,原本并不抱任何指望的細(xì)霞子,居然給他們帶來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來呀,趕快把幾位小兄弟請出來,好好的給他們洗把澡,換個清爽的衣裳。
和樂恩們一起吃個宴席,給你們壓壓驚、壓壓驚……”
看樣子似乎自由了,蔡正富幾人不由得淚流滿面,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