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良醫(yī)藥青
作者:
橡膠欣 更新:2018-06-22 00:13 字?jǐn)?shù):2183
“湯斯,給我來杯迷迭香!蹦腥瞬[著眼笑,細(xì)長的手臂伏在桌上,袖口粉色紐扣擠在吧臺的罅隙里磨蹭,騷氣十足。
被喊名字的男人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你上次不也喝的這個?”
“最近阿雪管的緊,喝不起酒了!蹦腥嗣X袋笑笑。
“羅冽,你倒是沒存點私房錢?”湯斯取笑他。
“我不都是有多少花多少嗎?都花在你這里了,你還不滿足?”手指敲擊著木頭,發(fā)出埋怨的聲音。
湯斯沒理會他,手里握著碾棒,輕輕搗碎兩顆草莓,羅冽靜靜地看著柔軟的草莓迸濺出淡紅色的汁液……
羅冽灌了口,好像吞下一股怨氣。
這杯酒力道極大,他不勝酒力,多飲兩口就倒下了。
湯斯用玫瑰水噴灑在他臉上,他半夢半醒的瞇著眼,跟個混蛋般地喊叫,“湯斯,你這死人妖……嗚……”
湯斯皺皺眉頭,咬牙切齒,“來人,把他給我抬出去,躺大街!”手一揮,兩個服務(wù)員立馬奔過來,把他左右一搭肩膀帶走。
酒館外面即是懸崖,沒有路可走,羅冽平時便是從地下入口進(jìn)來的。
羅冽被扔在荒蕪的懸崖邊,呼呼睡大覺。
湯斯?jié)M意地坐在吧臺,最近沒啥客人,脾氣差起來,對老顧客也是一樣待遇。
羅冽在刺眼的白光中微微睜開眼,臉上被軟軟的東西蹭著,酥酥麻麻,“唔……什么東西?”
耳畔熟悉的聲音,“羅冽,尋你半天,卻在這里買醉!我到底哪里虧待你了?!”
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女子抬起尾巴,眉間一擰,奮力一甩,“阿雪,你竟如此對我……”
懸崖下慘叫聲漸漸被煙云吞沒……
阿雪冷哼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館的門。
湯斯看到阿雪進(jìn)來,嘴角溢出來笑意。
“羅冽在你這兒喝了幾次酒?”嬌嫩的手揉著雪白的尾巴,解氣后聲音緩和了許多。
湯斯抬頭,朝桌邊的一罐花哨的吸管努努嘴。
“我們狐族的錢都給他用來花天酒地,不長本事光長肚子!
她一扭頭,額頭黑氣濃郁,踏云而去。
……
“繼承人,你把藥服了!被达L(fēng)眠打著哈欠,手里遞過去藥。
窗前吹起大風(fēng),把淮風(fēng)眠手里的藥打翻,他撿起地上的藥,用衣角擦拭,也不知怎么的,風(fēng)越來越大,窗口竟現(xiàn)出了龍卷風(fēng),包裹著雜物奔來,風(fēng)眠一驚,手里的藥丸被硬生生吸走了。
勺彤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不知所措。
淮風(fēng)眠嘴里吐著咒語,窗前的龍卷風(fēng)沒有減弱的趨勢,“嗚,咕嚕……”
勺彤見他吞咽下一團(tuán)黑色不明物,高大的身子緩緩倒在她面前。
藥丸滾落在地上,勺彤看到龍卷風(fēng)隱隱約約顯出一個矮小的人影,她往后退了幾步,一個老頭走出來,銀色胡須拖地,右手不時撫摸著短拐杖,眼睛細(xì)長閃著狡黠,他裝腔作勢咳嗽兩聲,小步子一點點靠近勺彤,他仰頭瞅著勺彤,湊近的氣息把勺彤熏得屏住呼吸,她實在是不耐煩。
“小姑娘,能不能把余下的藥丸送給我?”語氣兇狠。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裝傻。
“今天你和地上的那位可活不到明天了!蓖{她。
“那你先把他弄醒,我給你藥!鄙淄胝剹l件拖住他。
“好,不過你得吃下這玩意!笨菽景愕氖种干厦鎾熘粋瓶子。
勺彤接過瓶子打開,里面有顆藥丸在彈跳,突然蹦出來,“張嘴!”,老頭喊道。
勺彤一個條件反射,咽下藥丸。
“嘔……”她想用手摳出,但是沒有用。
老人看著她狼狽的姿勢,發(fā)出嘶啞的笑聲。
“你快喊醒他,否則就不告訴你!鄙淄淌苤。
淮風(fēng)眠睜開眼爬起來,發(fā)現(xiàn)身邊的勺彤不見人影,卻見一猥瑣老頭瞅著他。
“你是誰?勺彤呢?”淮風(fēng)眠突然見他手里一團(tuán)黑火,心里一驚,慫地往角落里爬。
“如果你把她平時服用的藥丸給我,我就放了她。”他手心里的火焰越發(fā)高了起來。
淮風(fēng)眠身體酸軟無力,想施法術(shù)也施不出來,恨恨地吼:“你要是殺了她,我跟你拼命,更別說藥丸!
老頭見他來硬的,煩悶地把火焰一收,“你先把藥給我,我立馬放她!
淮風(fēng)眠在房間里藏了部分?jǐn)?shù)量的藥丸,他取出來,遞給老頭。
老頭接過去,倒不知道有多少量,竟取出方才的藥瓶,念了一段咒語,勺彤從里面爬出來,卻還是拇指大小。
“她要過三個月才能恢復(fù)正常人形!辟\老頭笑得很賤。
淮風(fēng)眠伏下身子,攤開手心,慢慢等勺彤爬上去。
淮風(fēng)眠把她塞進(jìn)右耳朵里,勺彤在里面喘著粗氣,她竟淪落到如此地步,走路都要靠別人。
“繼承人,你睡會兒,我?guī)闳フ医馑。”淮風(fēng)眠施了法術(shù),勺彤打盹入眠。
淮風(fēng)眠雙腳剛踏入藥青的藥店里,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甘草味,更刺鼻的是一股血腥味,整個屋子詭異沉重。
一個年輕的男人泡在一只銀漆木桶里面,似打著盹,藥青站在一旁給他擦拭垂著的手臂,手臂上一條巨大的傷口,像被什么東西撕開的,滴落著血水。
淮風(fēng)眠輕輕示意藥青。
藥青把手里的活放下,年輕的男人渾然不覺,依舊闔著眼。
“哪里不舒服了?”藥青低聲問道。
淮風(fēng)眠輕拍耳朵,勺彤頓時頭疼欲裂,翻了幾個滾,快滑出去時被他用手指捏住。
藥青兩根玉指輕輕夾住勺彤,捧在手里,在藥柜里翻出一根手指粗細(xì)的小棒,一盒藥物,繼而把她安放在遠(yuǎn)處冰涼的地磚上,她靠著石粒歪著腦袋。
頭頂上壓下來一股腥臭味的液體,渾身被包裹,整個人濕噠噠,身體越來越熱,睜開眼已經(jīng)是正常的身體。
她興奮地?fù)溥^去蹭了蹭淮風(fēng)眠,他捂著鼻子彈開。
藥青淺笑,從藥盒里又沾了點什么,洋洋灑灑抖落在她身上,腥臭味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這是家父在深海處的島嶼上取得的“胡靈”,它被海水滋養(yǎng),再加上海風(fēng)的吹拂,味道難免不討喜,卻有讓萬物生靈恢復(fù)正常的功效!
“我自己又研究多年,專門調(diào)制出消除這臭味的香料,要是你生的早,可就得帶著腥臭味一生了!
那老頭夠狠毒,要不是有聰慧的藥青,估摸著自己天天發(fā)著臭沒法出門,勺彤有些憤怒。
藥青慢慢悠悠走到木桶那里給男人加了壺?zé)崴,男人微微張開眼,傷口似乎沒有讓他有絲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