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佛曰:不可說啊不可說
作者:
天大地大 更新:2018-06-28 18:00 字數(shù):3539
方鶴峰也被“善使”手中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成年人兩個巴掌大的素色布——不如說是手帕更加合適。淺藍色的線條勾勾連連,正好暗合他們經(jīng)過的傷勢。所以這塊地圖或者說手帕的真實性就有了一定的保證。只不過,這拿出手帕的人嘛,就不一定可信了。
方鶴峰的臉是江南人特有的長相,透出一種別樣的溫潤。再加上常年和年輕人打交道,總是不由自主的帶著溫和寬厚的笑意,展現(xiàn)出一種閱盡滄桑的寬厚之感。再加上顏值的加分,十分容易讓你放下心防。
此刻他也是溫溫潤潤的對著“善使”笑著:“道友心中有數(shù)就好。來,喝杯熱水。”
“善使”約莫著是真的多年不曾出來過來了,沒有搭理方鶴峰,倒是問了一句:“這是什么地方的習慣?為什么一定要喝熱水?”
方鶴峰倒是一驚,這和消息里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就是一副小白的樣子啊。難道說對方給的消息不準?!
方鶴峰在心里咬牙,真是沒一個信得過的人!
但是他現(xiàn)在也不能表達出什么不滿。如果他手里的消息不準的話,那么之前達成的所謂的協(xié)議,都是枉費,他還不能在這個“善使”面前露出端倪。
“這倒不是,只是百年前的大戰(zhàn)留下了許多污染源。國家為了保證人民安全,提倡將水燒開了再喝,這么多年,大家也都習慣了。只怕道友一直在山中還不知道吧!狈晋Q峰給的解釋雖說是事實,但是透露出一股又紅又專的味道,在這個本身就不十分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群體里多少顯得有些怪異。
坐在周圍的人多多少少都在關(guān)注著他們,聽到方鶴峰的解釋,都在一邊憋笑。
“善使”倒是真的聽進去了,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于是就低下頭,接著看手帕去了。方鶴峰湊過來一起看,他也沒有阻止,只是十分懷戀的看著這一塊手帕,不知道是在觀察地圖還是在透過這一小塊布料在思量著什么。
修整過后,大部隊接著跟著“善使”往深林之中前行。
這一代的年輕人和方鶴峰他們不一樣,嘰嘰喳喳的十分有活力,本來就是一次試煉,也不是什么生死大戰(zhàn),心情自然就什么放松,雖然身邊都是競爭者,但是也沒必要交惡。
于是除了前面帶路的長輩之外,整個隊伍里都是比較歡脫的氣氛。還沒有到正式的競爭的時候,隊伍里本來就有熟人,這一路走得還是十分輕松的。
與他們的輕松歡快的氛圍不同,蘭芝身邊的真“善使師祖”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整個人在一邊散發(fā)出低氣壓,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隱隱躁動起來,花房里的枝葉都跟著靈氣的波動在顫動。
沈藍眼瞅著自己好不容易養(yǎng)的花花草草就要被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小東西給**點,十分不高興的給了善使一巴掌。
巴掌裹挾這一些水汽,拍到善使只有一層薄薄的圓寸的頭發(fā)上,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善使又變的慫噠噠的,他發(fā)現(xiàn)這里數(shù)他的武力值最低,哪怕現(xiàn)在十分不高興也不敢在做什么了。
蘭芝十分不要臉的過來追問:“想好了怎么交代了嗎?”
善使的臉色變了幾變,突然變得兇狠起來,咬著牙說:“要是讓老子知道了是那個王八蛋……”
說道一半,卻又把話咽了回去,問蘭芝:“這個衣冠冢只怕已經(jīng)被掏空了。里面的陣法十分隱蔽,用來藏個人還是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這一邊,應該有你的人吧,讓你的人小心點。這個人……留活的給我。”說著他停下來,用手指著冒牌貨。
蘭芝應下了,示意他接著說。
“這個衣冠冢,是我……我立給大師兄的。不過,我在里面待過一段時間。在我死后,就再也沒去過了。里面有啟善門的不少東西,大多數(shù)都是防御型沒什么攻擊力,但藏人藏東西還是可以的,你們要找的人很可能就在里面。這個人,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但是他絕對不簡單。”
善使還有一部分沒有說。這個冒牌貨的身形步法,他看著萬分熟悉。一個模糊的猜想在他心底泛起,不可能的,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啊……
蘭芝聽了,起身出去找人去了。她一出去沈藍也跟著到外面去了。留下善使一個人,直愣愣的看著水鏡里的人。
不久之后,方鶴峰一行人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善使”一個人站在那破敗的竹樓前,沒有著急進去。倒是身后的年輕人們沒有想到在這深山老林里還有如此精致的竹樓。雖然看著破敗,但只是風雨洗禮后留下的痕跡,里面還是十分牢固的。
一群人在樓里樓外樓上樓下的跑來來去,一時間倒是有些熱鬧起來。
“誒,這里的東西好精致啊?粗幌胧乾F(xiàn)代的東西,不會都是古董吧?”
“是古董才正常好吧。這肯定是哪個前輩的住所吧!
“這里面還很干凈啊,一定有防塵的陣法。在哪呢,快找找!”
“這里是書房?全是書啊!
“這里是臥房誒,還有一副畫!快來快來!”
大家都被這一嗓子給喊到臥房里來了。
雖然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十分吵鬧,但是都十分有規(guī)矩的沒有翻動東西,只是跟逛街一樣,走馬觀花的看看。
走到臥房的是個女孩子,是蔣家小師妹,是隊伍里的第二個女孩子。長得清秀可愛,隊伍里的小年輕都十分給面的照顧一些。大家被她喊過來,一進門就看見掛在墻上的畫。
是那種老式的卷軸畫,依山傍水的環(huán)境十分好,寥寥幾筆就勾畫出一副清幽的環(huán)境,畫上的人梳著清代的大辮子,一個彈琴一個舞劍,十分和諧。
只是這舞劍的人只有一個背影,倒是彈琴的人露出了正臉。
“善使師祖!”有人小小的驚呼出聲。
大家倒是一時間安靜來下,不自覺的開始找人。卻發(fā)現(xiàn)方鶴峰和善使師祖兩位前輩都不在屋子里。
這可不像是正經(jīng)的待客之道,蔣云衫不放心的牽著小師妹蔣依依的手,退到房間門口。
幾個有經(jīng)驗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有不對勁的地方,暗暗的提起心來。氣氛一時間冷下來,大家十分有默契的保持著剛才的熱鬧氛圍,想著樓下房門口移動過去。
好在一路上并沒有出什么事情,等到大家出了竹樓,剛松下一口氣,卻看見方前輩和善使前輩都站在一大片墓碑前面。
雖然沒人說話,但是大家都在心里吐槽:這場景變換也是絕了!
不管他們怎么在心里嘀咕,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方鶴峰還是一貫的帶著笑:“年輕人們,要開始干活了!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卻引的眾人回頭。
“小師叔!”人群之中有人驚呼。
然而來人并沒有回答,卻抬起了手中的劍。
————我是分割線————
惠清看著拾級被一群人圍在一起的窘迫,也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這會兒臉胡楓淳都被符紙吸引過去,他可算能夠清醒清醒,理理腦子里的東西了。
蘭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多半是沒有安全問題的。鑒于蘭芝昨天的表現(xiàn),可以知道這個拾級,十分值得蘭芝的信任。不對,不如說是因為沈迷的關(guān)系,所以蘭芝十分的信任拾級。
昨天在會場上,蘭芝的突然消失,和胡楓淳的絕對熱情,都說明了蘭芝的地位不低,并且胡楓淳對此有所圖謀?刺m芝對“善使師祖”的上心態(tài)度,也知道這里面水很深。這個寨子,也透露出一些不常見的東西出來。全是沒長成的孩子,連一個超過十二歲的都沒有,而年長者又普遍年紀較大。還有,繼明和胡十三的失蹤真的只是偶然嗎?這個拾級賣符紙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惠清忍不住去看拾級,但是有是在分析不出來什么東西了。倒是這個寨子的問題,應該比較棘手,不然苗秀秀也不會讓他們進來的。
坐著想不出來個頭尾,那就出去走走吧。
惠清沒有管屋子里的吵鬧,一個人孤身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身影也默默的跟了上來。
——————我是分割線————
金屬特有的冷光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帶來莫名的壓迫感,胡冰涯的劍其實很慢。但這一劍帶來的壓迫絲毫不減——畢竟修為的差別在這里。
但是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修行修行,就是一個不斷戰(zhàn)斗的過程。如果在一開始就畏懼,那就絕無戰(zhàn)勝的可能。還不如回家種地當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何必要來吃這份苦!
一行人都擺開陣勢,把后背留給自己信任的人,準備接下這一劍。
就在大家萬分投入的時候,“善使師祖”出聲了。
“你們還忘記了我!
眾人心頭一喜,雖說試煉的時候長輩們一般不會出手,但是這次的情況明顯不對勁。如果胡前輩是好好的,就不會一上來就準備一聲不吭的放大招,況且,不是說胡前輩被高人收入門下,多年不曾出現(xiàn)過來嗎?那這一個“胡前輩”是不是真的也就不好判斷了。如果是敵人假冒的,那就絕對不能有疏忽!“善使前輩”此刻一定是看出了不對勁,來幫他們了!
“善使”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把劍,局促的一笑,一劍斬下,又快又猛,氣浪震翻了一群人。
“敵人,可不止他一個!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唯獨方鶴峰仍舊背著身站在一邊,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掛著笑意。
蔣云衫被劍氣震了一下,沒多大事情,她眸光閃爍,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站起來!”
大家都瞬間反應過來了,連忙起身,警惕起來。
有人不和時宜的想起前兩天聽到的八卦,心里一抖,連忙打起精神,準備迎戰(zhàn)。
蘭芝看著水鏡里的畫面,一點也不意外,嘲諷十足的開了口:“我還以為他有多能忍呢,不過如此!
沈藍已經(jīng)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連點表示都沒有。
只有善使,在看到冒牌貨拔劍2的時候,整個人,啊不,整個鬼都變的失魂落魄起來了。他直愣愣的望著水鏡里的那個身影,嘟囔著“不可能”。
蘭芝看他這樣子,只挑了挑眉毛,想起從惠清哪里聽來的八卦,這個冒牌貨的身份幾乎就能確定了。
至于真假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佛曰:不可說啊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