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一輩子,我只想活得簡單點
作者:
木木子蘇 更新:2018-04-28 17:16 字數(shù):2032
“你們什么關(guān)系啊?”溫衡不著痕跡地占有著有利位置問。
這里是公眾場合,溫衡是個人來瘋,要鬧大了影響不好,南城沒搭理她,拉著要解釋的米小諾邊往外走邊說:“先上車!
剛上車,溫衡就跑到南城跟前拉拉扯扯,米小諾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心中對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了些猜忌。剛才溫衡問他倆什么關(guān)系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是誤會她和南城之間的關(guān)系了。
會存在誤會,是不是說,他們兩個人之間……
也對,現(xiàn)在不都流行大叔和小蘿莉的愛情嗎?
不過,這兩人的感覺讓人覺得……怪怪的。
“她是我朋友的小女兒,逃課來y市找我玩兒的!蹦铣翘匾鈴娬{(diào)了逃課兩個字,沒給米小諾繼續(xù)想下去的空間,眼神睨到溫衡身上,后者看到南城的眼神,鼓著腮幫子自動將手放開了。
“哦哦哦,那你們好好玩兒唄,我突然想起來啊,我今晚還約了別人吃飯!泵仔≈Z覺得自己還是當了電燈泡,這感覺不算太好,笑著說完后打開車門下車,剛一下車,冷風一刮,刮得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天兒可真冷呀。
“我送你回家吧。”南城沒戳穿她說有人約的謊言,看著她凍得通紅的耳尖,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你也要回家先穿些衣服再去吃飯。”
兩條腿已經(jīng)凍得沒了知覺,冬裙冬裙,到底還是要露腿的呀。
南城鍥而不舍的熱心讓米小諾有些哭笑不得,她說:“您別跟我客氣了,我打車就行,再說,你們也不順路。”
這人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沒看那女孩兒已經(jīng)瞪著眼看她了嗎?
再不識趣,就真有其他意思了。
南城深深地看了米小諾一眼,沒再阻止她,只是伸手為她招來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停下,米小諾打開車門上車,搖下車窗笑著對南城說:“南教授,麻煩你了,有時間我一定請你吃頓飯!
眼角微微一彎,眸中眼神柔和了許多,南城說:“好,關(guān)上車窗,別凍著!
米小諾報了地址后,才揮揮手和男人告別,將車窗關(guān)好,出租車駛出很久后,米小諾的身體才漸漸回暖。
身體暖和過來,腦子也漸漸活絡(luò),她想想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心里真真切切地覺得南教授是個好人,知識分子就是不一樣。
不說以后深交不深交,飯還是要請一頓的,畢竟,他真是幫了她很多,欠人情這種事情,她一向不干的。
米小諾坐在后座,車窗外是這個城市的車水馬龍,燈火闌珊,吵嚷的馬路上,嘈雜而又冰冷。她想起今天相親的事情,心情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等到了小區(qū),才小跑著到了她住的單元,進了樓道,猛一跺腳,聲控燈開了,想起等候結(jié)果的白一,米小諾掏出鑰匙,邊打電話邊上樓,隨口說了今天的情況。
“精神病要是都遺傳,國家怎么還讓精神病結(jié)婚!真是胡說八道,看我明天不去撕了她!”白一氣吼吼地說。
剛要去討伐,白一就接到了那邊的控訴電話,先把那個臭男人罵了一頓,轉(zhuǎn)頭回來撥通了米小諾的電話,安慰著她。
“我親爹有遺傳病是事實,也不怪人家姑娘。最近別給我找相親對象了,我得去醫(yī)院好好查查再說!泵仔≈Z神情頗為嚴肅:“我是認真的!
“米小諾!”
白一又心疼又生氣,米小諾縮了縮脖子,趕緊說自己餓了,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這才把電話掛了。
無奈嘆了口氣,米小諾一跺腳,四樓樓道聲控燈響了,一抬頭看到一個人就坐在臺階上,嚇得一個后退。
“我去!”
隨著聲音的響起來,臺階上的人站了起來,這時,她才看清楚是米言,眉頭皺了皺,這人現(xiàn)在幾乎兩天跑一次她家,來就在門口坐著等著,也不敲門。
這種類似苦肉計的做法,讓她有些不舒服。
他想要干什么?
“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啊?”米小諾上了樓,站在米言身邊問:“來多久了?”
米言抬頭看著她,眼神隱忍而專注,他跟在她身后,問道:“你去相親了?”
樓道這么小,估計自己和白一通話內(nèi)容他聽了個七七八八,米小諾也不在意,開門后進客廳倒了杯水,回頭見米言跟進來,邊喝水邊說:“嗯。畢竟自己一個人過了這么久,也想要找個人陪我吃飯,只不過,人家似乎看不上我……”
米小諾的話說了半截,米言從后面抱住她,她剛咽下去的水和跳上來的心碰到一起,“啪”得一聲,打開了一個巨大的水花。
“小諾……”米言的聲音在發(fā)抖,腔調(diào)壓抑,像是長滿青苔的厚重大門,在緩緩開合。
米小諾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記不得了,但有個女人的聲音卻在她耳邊來回回蕩,歇斯底里,肝腸寸斷。
那一刻,她的心就跟被撕裂了一般,疼呀。
她緩和了一會兒,彎下腰從米言的懷里出來,將杯子放下,面色平靜地回頭看著米言,說:“哥,你有什么想說的話,就爛在肚子里吧。我這一輩子,只想活得簡單點!
胸口上像是被一記重錘打中,整顆心臟被砸的稀碎,鈍痛感席卷全身,米言垂著胳膊看著米小諾,喉結(jié)抖動,最終未發(fā)一言。
當年的事情,不管對于誰來說,都是不可治愈的傷口,從她選擇一個人離開,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她從來不是決絕的人,可真逼到一種程度,那也是誰也拉不回來的。
兩人在客廳中沉默了半晌,米小諾給米言倒了杯水,水聲嘩啦碰擊著玻璃杯,聲調(diào)簡單清脆。
她端起水來,重新帶上了她慣有的疏離笑容,說:“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就回去吧!
她甚至沒有要留下他吃飯的意思。
接過水杯,米言半晌無言,熱水燙的掌心通紅,他坐在沙發(fā)上,沉默平靜地喝完了整杯水,唇瓣蠕動了好幾下,終究是什么話也沒有說出口,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