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宴會
作者:扶舷      更新:2018-07-04 21:35      字數(shù):2349
    梁衾打開車門,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家會所式的酒店。樓下似乎在舉行什么宴會,她并沒有穿禮服,怪不得楚宸看起來那么帥氣,原來是參加宴會來了。

    但是她一身普通的衣服,白T配牛仔褲,青春活力,很少有人可以把這一身穿的這樣好看?墒呛么跏侨⒓友鐣,穿成這樣,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有穿禮服!

    誰知道她剛說完,楚宸嘴角的冷笑,就出現(xiàn)在晶亮的雙眸里。

    “我楚宸的女人,誰會說什么?”

    聽見他這樣說,梁衾一時間神傷。你的女人?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還是你到現(xiàn)在這個高度,任何一個跟你出席晚會的,都可以算是你的女人?

    跟著楚宸走進宴會內(nèi),梁衾見到眾人嫉妒又羨慕的目光。不管這目光,是來自男人還是女人的,都覺得她是一個不該在楚宸身邊的人。

    “不行,就算跟楚宸現(xiàn)在不清不楚的,我也不能丟了面子!绷呼涝趦(nèi)心說道。

    她挺起腰桿,手突然就挽在了楚宸的胳膊上,目光里帶著的,是不屑。

    楚宸已經(jīng)察覺到梁衾的變化,他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這笑,在一些人靠近的時候,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好久不見,你們還好么?”張信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國外回到國內(nèi)。因為梁衾的原因,他家的小公司被楚宸打壓到破產(chǎn),所以這次回來,他抱著讓他們后悔的決心,來到了這里。

    “很好,多謝。”梁衾淡聲說道。

    “哦!不過我可不是很好,因為你的關(guān)系,我的公司……”張信越說臉色越紅,面目猙獰的看著梁衾,他也是欺軟怕硬,不敢看帶著墨鏡的楚宸。

    “自食惡果。”楚宸冷漠地開口。連一句話都懶得搭理,拉著梁衾就走了。

    “阿宸……”

    梁衾聽到一聲幽幽的呼喚,是沈嘉欣,她挽著一位英俊帥氣的男子。

    楚宸皺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沈嘉欣走近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語氣里帶著驚訝:“你帶她來參加宴會?”

    梁衾一聽,頓時心里不快活了。帶我來參加宴會怎么了?難道我上不了臺面嗎?就非得帶你沈嘉欣過來?

    沈嘉欣委屈的眼神似乎在控訴,在撒嬌,以前你都是只帶我來的。

    “您好,請問您是梁衾小姐么?”

    沈嘉欣身邊的男伴突然發(fā)聲,他穿著銀白色的西裝,頭發(fā)很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人顯得很干凈?墒橇呼肋是從這個人的眼中,看見了貪婪的欲望。

    “是,你是?”

    “你好,梁衾叫陳康,是……”

    男人在梁衾的面前,介紹著自己的公司,她有些不耐煩了,心想百分之一百是想借自己,跟楚宸合作。

    “陳先生,你有什么事情么?”

    梁衾的突然打斷,讓陳康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很快,他就恢復過來。

    “我想跟您的公司合作,我想你們公司也需要新的合作項目。”

    梁衾嘴角勾笑,中益近兩年在楚豐的扶持下,崛起的很快,生意場上不乏眼紅的人想跟著一起賺錢,分一杯羹。

    “哦?跟我們公司合作,當然可以,不過,只跟我們公司合作么?”

    陳康顯得很尷尬,他想說的是,跟楚宸的公司合作。中益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起步,還有個很多人矚目的計劃,卻還是不夠跟楚豐的項目和利潤抗衡。

    陳康找了一個比較好聽的理由,說出了他的目的。當他發(fā)現(xiàn),梁衾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的時候,還以為是她同意了自己的觀點。

    “陳先生,恐怕我不會同意的。”

    “為什么?”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陳康顯得很激動。

    “因為中益現(xiàn)在已經(jīng)終止了跟楚豐還沒有準備開始的合作項目,不僅僅是你,還有很多家公司,都是如此!

    陳康有些不相信,還以為是梁衾覺得給他們公司的利潤太少的原因。想要再多說兩句,被梁衾三言兩句給搪塞過去了。

    梁衾沒有看到,此時此刻,楚宸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贊賞。幾年不見,梁衾的為人處世之道長進不少。

    其實梁衾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她疲于應付。一個晚上就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剛坐上車就睡著了。

    楚宸看她側(cè)著頭睡得香甜,不由地勾起嘴角。還是老毛病,一上車就睡覺。

    剛剛在宴會上,梁衾喝了不少酒,看到楚宸身邊難得佳人作伴,楚宸又是商業(yè)大佬,總是會有人湊上前給他們敬酒。梁衾以為楚宸最起碼能有點紳士風度,幫她擋一點酒,誰知道他一點表示都沒有,梁衾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杯又一杯。

    楚宸微微勾起嘴角,不可否認,他是故意的,他想試一試梁衾的酒量在哪里。答案他很滿意,沒有超過兩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醉醺醺了,看來平時很乖。

    是誰說過,世上有兩種人不能得罪,一種是精神病,一種是醉酒者。

    喝醉酒的梁衾連走路也成了問題,她倚在楚宸身上,嘴里嘟嘟囔囔:“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好,但你必須先告訴我,你家在哪里啊!背份p聲說,半抱著將她攬進懷里。

    “家?”梁衾意識模糊,眼神茫然:“我沒有家,很久很久就沒有家了!”

    “你還記得,你初一的時候?qū)戇^一篇《家》的作文嗎?你說你長大了要當建筑師,給自己造一幢很大很華麗的房子。因為優(yōu)美的詞句,瑰麗而神奇的想象,那篇作文被評為初中組的第一名。當時我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生很可憐,她竟然連家和房子都分不清。”

    楚宸的聲音低沉而輕柔,像大提琴的樂音,更像屋檐下滴落的雨點,一滴一滴敲得她心碎。

    “你是誰?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梁衾瞪著他,酒精在血管里燃燒,周圍的一切都像浮在濃霧里。

    “梁衾,我不相信你會忘了我,就像我不會忘記你一樣!睂Ψ竭在說話,讓她心煩意亂,頭腦更加昏沉。

    “你到底是誰?”她又問了一遍,然后像個瞎子一樣,伸手去摸他的臉。

    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你不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跟著我回家!

    楚宸發(fā)動了汽車,隨著車子的顛簸,梁衾居然手舞足蹈地唱起歌來: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花魯冰花……”

    一路上,梁衾反復唱著這幾句歌詞。當她終于唱累了的時候,便靠在他的肩頭,安靜地閉上眼睛。

    楚宸一路沉默地開著車。半小時之后,汽車停在了一棟公寓樓下。

    “梁衾,你醒醒,我們回家了。”他轉(zhuǎn)過身,輕拍她的臉。

    梁衾已經(jīng)人事不知,仍在呼呼大睡。

    楚宸只得俯身,一把抱起她。他剛要站起來,懷里的梁衾蠕動了一下,然后“哇”的一聲,把剛才吃到肚子里的蛋糕,奶油,水果,全都吐在了他那身昂貴的西裝上。

    楚宸仰天長嘆:“梁衾,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