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盜案真相大白
作者:
成丕立 更新:2019-03-08 07:51 字數(shù):3238
公社書記和鄧政委聽說另有其人后,立即瞪大兩眼盯住趙大樹,迫不接待地站起來說:“偷谷子的人是誰?快說!但不能說假話污蔑他人。污蔑他人之罪是要坐牢的,你曉得這是法律規(guī)定的嗎?”
“他把偷去的谷子都放在地窖里,他走了后我還進去看了,地窖里有數(shù)十麻袋谷子。我親眼所見,怎么會污蔑好人呢?”
“是誰偷的?你說,帶我們?nèi)サ亟牙锟纯囱!?br />
“我們隊里的政治指導(dǎo)員偷的,這就帶你們?nèi)サ亟选!?br />
公社書記走出辦公桌辦公室去,拿著三把竹篾片點燃火,一把交給鄧政委,另一把交給趙大樹,自己也拿了一個竹篾火把說:“趙大樹,走,你帶我們走,我們這幾個人一起去地窖看看來吧!”
趙大樹帶著公社書記和三位公安警察向山上走去。走了個多小時,走近指導(dǎo)員住的吊腳樓時,公社書記說:“趙大樹,可否不從他門口經(jīng)過?如果被你們指導(dǎo)員發(fā)現(xiàn),還是會功虧一簣嗎?”
“不從他門口過就要多走幾里地,并且不好走。”趙大樹說。
公社書記轉(zhuǎn)過身子去,看了兩個警察一眼,然后眼睛停留在鄧政委的臉上。鄧政委會意地笑了笑說:“老同學(xué),你放心!我們仨雖沒有你們走山路行,但都是野戰(zhàn)部隊出生的,走山路還行!”
繞道從吊腳樓下面山谷走去,穿越郁郁蔥蔥的竹海,再向山坳走。走到半山腰,看到山坡堆放著很多的柴火。趙大樹停下腳步,指著柴火堆說:“書記,搬開這幾把柴火,這就是藏谷子的地窖口。”
鄧政委聽到趙大樹說,柴火下面就是地窖口,大聲說:“你倆去把這幾柴搬開,看看這小鬼講的話是否屬實!”
兩位警察搬開柴火后,看到幾塊杉樹皮豎立在雜草中。趙大樹過去拿開杉樹皮,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比籮筐口還稍大些的洞口。鄧政策大步走過去,對民警說:“你們倆給我守在這口子!老同學(xué),我倆跟隨這小鬼下去,要仔細觀察現(xiàn)場,看有沒有留下重要的證據(jù)。”
鄧政委說完,拿著火把就要進去。趙大樹拉著鄧政委的手,大聲說:“警察叔叔,難道你想死在里面嗎?”
一警察快速沖過來,抓住趙大樹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說:“你這小鬼,敢罵我們的政委,是想死了吧?”
“我,我,不是罵你們政委!地窖里的氧氣少,火把會燃燒氧氣,放出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使人呼吸困難,出現(xiàn)頭痛……”
“小鬼說的有道理,放開他!”鄧政委說后,拿出手電筒來摁亮,率先爬進地窖里。趙大樹和公社書記接著跟隨爬進去。
鄧政委爬進去一看,這個地窖比一般地窖要大幾倍,仿佛是黃土高原的窯洞。他站起來,戴上一付白色手套走過去,拿著手電筒邊走邊仔細觀察,沿地窖走了一圈后,驚訝地說:“還以為荊竹寨的地窖特別大,原來是后來改的。偷谷子是蓄謀已久,經(jīng)精心謀劃的!
鄧政委把手電筒照住中間的麻袋,看到放麻袋的下面有一排樹條,樹條上面堆放數(shù)十個麻袋。摸了摸麻袋,里面裝的全是稻谷,轉(zhuǎn)頭大聲說:“你們過來看看,小鬼說的沒錯,麻袋里裝的全是谷子!
公社書記過去邊捏麻袋邊點頭,轉(zhuǎn)身過去就看到旁邊放著一擔籮筐,一根扁擔架在籮筐上。剛彎腰下去拿扁擔,鄧政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身邊說:“老同學(xué),你不能動這扁擔,這根扁擔上有盜賊的指紋,這是我們能證實誰是盜賊,最有說服力的證據(jù)!”
“有這谷子又有證人,還不能證明指導(dǎo)員就是偷賊嗎?”
“現(xiàn)在的人證物證,根本無法證明谷子就是他指導(dǎo)員偷的。萬一他一口咬定,稻谷不是他偷的。我們又不拿出指紋與他對,毫無說服力。所以說,除了扁擔上的指紋,其他的都不是有效證據(jù)。”
鄧政委說完后,彎腰去拿起扁擔仔細觀察一番,看到這扁擔表面光滑。心想,這里的指紋如此容易取下來,有清晰的指紋對照,我還怕你耍賴嗎?得意地笑了笑說:“我們走!回去就知道是誰了!
鄧政委小心翼翼拿著扁擔出來,與站在地窖中的兩位警察嘀咕一陣,看到公社書記趴了出來,過來說:“老同學(xué),我們?nèi)藦闹笇?dǎo)員家門口,大搖大擺地走回去,上午再去通知隊里來取谷子。”
三人回到公社后,趙大樹躺在公社客房的床上一覺睡到天亮。鄧政委從吉普上拿出一個小箱子交給公社書記,自己拿著那根扁擔,兩人一起來到書記辦公室,在昏暗的馬燈下提取指紋。先在小箱子里拿出一個小掃把,把扁擔從頭到尾輕輕地掃了一遍,然后又取出一袋粉末,灑在扁擔上面,再用透明膠把扁擔上的指紋拓印出來。拓出了幾個清晰指紋出來后,猛然抬頭一看,公社書記撲在辦公桌睡著了,鄧政委拍打一下公社書記的背,大聲笑說:“老同學(xué),太陽曬屁股了,快起來!你去把那個指導(dǎo)員喊來,我要取他的指紋來對照!
話音未落,兩位公安警察押著盤八斤走了進來,大聲說:“報告鄧政委,果然不您所料,你們走了多久這家伙來了!
鄧政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桌子拿了兩張白紙和印油合,走過去看到盤八斤手上戴著手銬,笑著說:“怎么對指導(dǎo)員這么無理?我叫你們把指導(dǎo)員請來,怎么能給他戴手銬呢?打開手銬!
警察給盤八斤打開手銬后,鄧政委拿著小掃把盤八斤的手指和手掌都掃干凈,然后雙手抱拳說:“兄弟,對不起!深更半夜把你喊來,擾了你的美夢。請把十指沾上印油,在這兩張白紙上蓋手印!
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公社書記說:“老同學(xué),請你去把支部書記、大隊長和生產(chǎn)隊長都請來,告訴他們谷子被盜案將要告破!
黎明時分,公社書記帶著他們?nèi)俗哌M來。鄧政委迎上去笑呵呵說:“生產(chǎn)隊丟的谷子,我們已經(jīng)找回來了,還有偷谷子的人也已經(jīng)抓住了。你們猜猜,是誰偷了生產(chǎn)隊的谷子?”
他們?nèi)丝吹睫k公室里沒有其他,只有他們?nèi)撕凸鐣洠嗷タ纯磳Ψ,又把眼睛移到另一人的身上。心里想,我沒偷隊里的谷子,偷谷子的是馮隊長還是大隊長呢?我猜是他,他猜是你。公社書記看到他們?nèi)藢α嫠频模加脩岩傻哪抗饪粗鴮Ψ。站起來笑呵呵地說:“你們不要在這懷疑對方了,偷谷子另有其人!你們好好回憶一下,指導(dǎo)員和雷保管兩人,他們當中誰最近表現(xiàn)異常?”
趙大海想了想說:“雷保管是我的親戚,他一向來純樸老實,工作上盡職盡責,最近也沒有異常表現(xiàn),我敢擔保不是他偷的!”
馮隊長低頭沉思一會說:“報告書記,我與雷保管從公社領(lǐng)回谷種后,雷保管開鎖時發(fā)現(xiàn)鎖眼被堵。我去把指導(dǎo)員喊來,他主張砸開鎖,還說他自己家里剛買了新鎖回來。保管室鎖門的鎖是他回去拿來的,也許他還留有鎖匙,可能,我懷疑就是他去偷的谷子!
公社書記轉(zhuǎn)過頭看著鄧政委說:“老同學(xué),審了他沒?”
“老同學(xué),別著急!我們在現(xiàn)場捕獲了他,扁擔上又全是他的指紋,已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偷的谷子,板上釘釘?shù)氖,他賴不了!?br />
原來鄧政委同兩位警察說:“待會,我們從他家口走回去,如是他偷谷子的賊就會心虛,他一旦聽到狗的叫聲就會上山來看。你們倆只要藏在地窖兩旁的草叢,守株待兔就行。讓他進地窖才進去抓,如能從地窖抓他出來,就算他再能辯護,他也無法開脫罪責!”
盤八斤看到雷保管還關(guān)在公社,自己又將趙古崽推到風(fēng)口浪尖,以為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三更時分,家里狗突然“旺旺”地叫了起來,他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從門縫里看到外面有幾人舉著火把經(jīng)過,他警惕了起來,立即返回臥室穿衣服,匆匆上山去進地窖看看。剛剛從地窖爬出來,讓守在地窖口的兩名警察逮了個正著。
“來來來,你們幾位去隔壁聽我審理。”鄧政委笑著說。
審理時,一名警察站在盤八斤后面,另一警察與鄧政委坐在辦公桌邊作記錄,鄧政委問道:“姓名?年齡、住址?報上來!”
“盤八斤,四十六歲,荊竹寨生產(chǎn)隊政治指導(dǎo)員!
“你曉得為什么抓你來嗎?”
“不曉得!”
“你深更半夜去山上干什么?”
“晚上睡覺不著,起來去山上走一走,我違了什么法呀?”
“地窖是你家的嗎?”
“地窖已荒了,也沒寫我的姓名,怎么認定是我的呢?”
鄧政委手掌拍打桌子,“呯”的一聲響后說:“你給我老實點!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問你,認識這扁擔嗎?”
鄧政委拿著扁擔走過去,放在他前面。盤八斤一眼認出是自己的扁擔,低頭一想,這扁擔刻有自己的名字,想不承認是自己的都不行。小聲說:“扁擔是我的,但放在我家,你們怎么拿來陷害我?”
“這扁擔不僅有你的名字,還有你的指紋,并且放在地窖里的籮筐上,從實招來!再抗拒的話,那就給你罪加一等!”
盤八斤“撲通”一聲跪下去,跪著走到公社書記身邊,雙手拉著公社書記褲子說:“書記,我坦白,我交待,我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