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笑問客從火星來
作者:大爺姓楊      更新:2019-07-02 18:41      字數(shù):6156
    “你們好,”鄭晴天微笑著跟那三個突然出現(xiàn)的怪人打招呼,“請問怎么稱呼你們?”

    那個長發(fā)的女性開口了:“鄭晴天,江離,海揚波,你們好。我叫納雅,這是我大哥納塔,二哥納吉。我們是火星原住民,我們無意冒犯地球,但是我們的飛船出了問題,需要時間修復,所以機緣巧合,就碰到了你們!

    江離看納雅談吐文雅,還會用中文的成語,不覺笑了:“你好納雅,你們火星人也會說中國話嗎?”

    納雅淺淺笑了一下,似乎他們的面部笑肌不發(fā)達:“我們有自己的文字,但是我們的飛船能自動翻譯所在地的文字,然后傳輸給我們雙方。所以,我們其實語言不通,也能交流無障礙!

    “哦,那你們的語言能力還是不錯的!”海揚波插話了,“剛才你說你們的飛船出了問題,船在哪兒呢?”

    納雅摁了摁衣服領(lǐng)口的一個紐扣,他們身后的湖灘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蒙古包一樣的東西。納雅說:“我們飛行的時候為了不驚擾其它外星生命,所以飛船開啟了感知過濾器,自動過濾外人的知覺,使得外人對我們視而不見!

    鄭晴天看看江離,又看看海揚波,輕聲說:“看來火星人的科技還是比我們發(fā)達多了!

    江離和海揚波都情不自禁點點頭,充滿羨慕地看著那個“蒙古包”。

    江離忍不住說:“納雅,既然你們沒有惡意,那你們突然現(xiàn)身應(yīng)該是需要我們幫忙吧?”

    納雅點點頭:“是的,我們剛剛降落你們就到了,我們碰巧聽到了你們的談話,知道海教授是個物理學家,所以我們才現(xiàn)身,想請教你們一些問題。”

    “好吧,我們中國人最熱于助人了!”江離說,“我們總不能在湖邊談吧,一會人們午休醒了,湖邊該有人了。我們能不能到你們的飛船里去談?”

    “請!”納雅做出邀請的手勢,納塔和納吉分列飛船門的兩邊,頷首致意。

    江離徑直往里走,海揚波卻拉住了鄭晴天:“鄭總,你確定他們不是誘騙我們嗎?”

    鄭晴天笑笑:“真要有惡意,他們就不會現(xiàn)身了,直接將我們擄走,還做的無聲無息,因為他們有感知過濾器,對吧?”

    “也是哦,我怎么沒想到呢!”海揚波為自己無謂的擔心感到不好意思,他趕緊快走兩步,跟上鄭晴天的步伐,沿著艙門口放下的梯子進了納雅他們的飛船。

    待人全部進入,納雅關(guān)閉飛船,開啟了感知過濾器,飛船就在湖邊消失了。

    “納雅,你這個‘蒙古包’外面看起來不怎么樣,里面挺好的呀,空間還挺大的!”江離就跟到朋友家做客一樣,到處參觀。

    “‘蒙古包’?”納塔說話了,渾厚的男中音還蠻好聽的。

    江離笑了,說:“我們中國有一個民族叫蒙古族,他們住在草原上,他們住的地方是圓圓的帳篷,叫蒙古包。你們的飛船跟蒙古包很像!”

    “哦,明白了!”納塔恍然大悟的樣子。

    飛船的中央有一個圓桌,邊上有三張圓凳。鄭晴天看見圓桌上有個黑色按鈕,輕輕摁了一下,突然圓桌桌面變成六等分收縮起來,一個控制臺升起。

    “納雅!”鄭晴天嚇的大喊起來!

    納吉輕輕摁了下黑色按鈕,控制臺落下去了,圓桌桌面恢復。

    “納吉,這是什么?”鄭晴天問。

    納吉說:“這是飛船的中央控制系統(tǒng)!

    “怪不得看起來像個控制臺,看來我雖然不是科學家,判斷的也不錯。 编嵡缣煊行┑靡。

    納吉也淺淺的笑了一下,示意鄭晴天坐。

    納雅端來一個托盤,里面是三個白色的杯子,里面是墨綠色的液體:“江離,海教授,你們都過來坐吧,嘗嘗我們火星上的飲品!

    江離跟海揚波走過來,三個人一人拿起一杯,嗅了嗅。

    “沒什么味道啊,”江離說,“納雅,你確定好喝?”

    “等等,等等,”海揚波示意江離跟鄭晴天放下杯子,“納雅,我們探測的火星表面并不適合生物生存呀,雖然我們在巖石里面發(fā)現(xiàn)了水的痕跡,但是火星表面確實寸草不生,那你說你們兄妹三人來自火星,你們生活在哪里呢?”

    納雅說:“大哥,你來告訴他們吧!”

    納塔走到圓桌旁邊,手就那么劃了一下,圓桌面上就出現(xiàn)了藍色的屏幕,納塔指著屏幕上動態(tài)的畫面解釋道:“你們看,這是火星本來的樣子,跟你們地球差不多,也是一顆藍色的星球,只是我們的海洋面積比起你們地球還是小了很多。隨著人口的增多和科技的發(fā)達,我們火星人對于這顆星球上的資源開始無限制的攫取,戰(zhàn)爭也隨之而起……”

    江離抬頭看著納塔:“火星上也發(fā)生戰(zhàn)爭嗎?”

    納塔嘆了口氣,說:“我們在太空遨游,去過不少有生命的星球,我們發(fā)現(xiàn)只要有生命的地方,都有爭斗,有戰(zhàn)爭,有流血!這或許就是有思想的生命體的劣根性吧!”

    江離看看鄭晴天,嘆息著搖搖頭:“晴天哥哥,納塔大哥說的很有道理,你不知道,我跟海教授就明白了,我們那個世界也有不少人們現(xiàn)在還處在戰(zhàn)爭的恐懼之中,民不聊生。我曾經(jīng)看過一張照片,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爸爸媽媽都在戰(zhàn)爭中死亡,孩子躺在爸爸媽媽的墳墓中間!還有一個小孩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媽媽,然后自己躺倒媽媽的懷抱里!”

    江離說著、說著竟難過地流出了眼淚!

    海揚波的眼睛也濕潤了,他說:“江離說的這兩張照片我都看過,太催淚了!戰(zhàn)爭太殘酷!”

    看到他們這樣,納塔三兄妹也流出了淚水,只是,他們的淚水竟然是藍色的。

    “納塔大哥,”江離驚異的看著納塔,又看看納吉和納雅,“為什么你們的眼淚是藍色的?”

    納塔擦了擦淚水,說:“我們的星球,也就是你們說的火星,發(fā)生過多次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最后,終于爆發(fā)了核大戰(zhàn),整個星球被夷為平地!我們的先祖也是戰(zhàn)士,等他們從核基地回到地面,才知道,核戰(zhàn)爭有多可怕!后來,他們和友軍以及敵軍的幸存者都化敵為友,住到了星球內(nèi)部,因為星球表面已經(jīng)不適合生命生存了。

    經(jīng)過多年繁衍,我們火星人算是保存了火種,但是因為戰(zhàn)爭幸存者中性別比例失調(diào),我們的種族數(shù)量比起戰(zhàn)爭之前,連萬分之一都不到!而且因為長期在星球內(nèi)部生活,缺少陽光,我們的肌膚才變的透明,我們的體液也逐漸變成了淺藍色!”

    “因為毀滅才讓你們的先祖認識到和平的重要性,代價太大了!”江離說,“晴天哥哥,我們應(yīng)該在兩個宇宙里都對世界各國發(fā)出警示,讓人們珍愛和平,拒絕戰(zhàn)爭,千萬不能讓地球重蹈火星的覆轍!”

    “丫頭,你說的沒錯,”鄭晴天沉思道,“但是,就我們目前的科技來說,未必有人相信我們正在經(jīng)歷的事情是真實的。一旦我們公開,不但會給納塔他們造成困擾,我們還可能被當成謠言的傳播者。所以,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每個世界都有它的平衡法則,時機成熟之前,或許地球人與火星人或者其它外星生命都各安其道比較妥當。對我們而言,只是多了三個火星來的朋友;對納塔他們來說,從此這個藍色星球上也有了他們的朋友!”

    “對,鄭先生說的非常好!”納塔說,“江離,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但是無論是你們的星球,還是我們火星,僅有善良是不夠的!”

    “嗯,”江離沖鄭晴天和納塔一豎大拇指,“還是二位哥哥厲害,我還是太幼稚了!”

    “江離,”納雅過來摟著江離說,“你不是幼稚,是可愛!”

    “是嗎?”江離看看納塔,又看看納吉,“你們不覺得我笨嗎?”

    納吉說:“你是個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怎么會笨呢?”

    “啊,你們連我是干什么的都知道呀?”江離表示很驚奇。

    納塔又伸出手劃了一下,圓桌面上又出現(xiàn)了藍色的屏幕,上面是江離、海揚波和鄭晴天三個人的簡介。

    江離又沖三兄妹豎起大拇指:“牛!”

    海揚波問:“你們飛船出了什么問題?”

    納塔摁了下黑色按鈕,中控臺升起:“我們這次到地球本來是想看一個人的,結(jié)果導航地點發(fā)生了偏差,我們撞上了一顆很小的彗星,冰塊和隕石被吸進了推進系統(tǒng),穿越大氣層的時候,隕石受熱在進氣管里爆裂,碎裂的石子倒是飛出去燃燒殆盡了,我們的進氣管也壞了。”

    “哦,我明白了,”海揚波若有所思,“我相信你們塑形肯定沒問題,但是我們地球有你們需要的材料嗎?”

    “有,航天飛機制造廠里就有!”納吉說,“我們調(diào)查過了,有兩個國家有航天飛機。”

    “但是你們現(xiàn)在落在清水湖了,我們要怎樣才能幫到你們呢?”

    “你的空間瞬時移動設(shè)備!”納雅笑著說,“海教授,你挾持江離的那次我們就追蹤到你了!”

    “好吧,”海揚波也笑了,“你們果然是有備而來。不過我這個設(shè)備還沒有試過瞬間位移到那么遠的地方!

    “我們可以幫你改進!”納塔說,“我們的飛船也是有生命的,它跟我們飛越外太空,聚集了強大的能量場,F(xiàn)在你的瞬時移動器之所以不能夠移動到太遠的距離,就是因為能量場不夠。”

    “你們說的這個場是什么?”江離好奇地問。

    鄭晴天笑著解釋說:“丫頭,這個場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就跟人的氣場一樣。比如你在那個世界做你的時裝發(fā)布秀,最后,你走上T臺亮相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你身上,就是因為你強大的氣場吸引。納塔說的那個能量場跟人的氣場的意思差不多!

    “噢,”江離恍然大悟,“明白了,晴天哥哥,你不做科學家真可惜了!”

    鄭晴天笑笑,習慣性地摸了摸江離的長發(fā)。

    李玉玉醒來了。

    她看了看周圍,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江離的床上。

    “江離呢?”李玉玉坐起來,看房間里沒有江離的影子。

    她下了床,被露臺上的花草所吸引,就跑出去看花,結(jié)果一抬頭,看見鄭晴天跟江離進了小區(qū)大門,江離抱著鄭晴天一只胳膊,看樣子很興奮,說著笑著,鄭晴天還幫江離撩了撩頭發(fā)。

    李玉玉心里很不舒服,下樓的腳步就重了。

    江教授夫婦正坐在客廳喝茶,看見李玉玉氣鼓鼓地下來了,慧娟趕緊站起來說:“玉玉,醒啦,來,喝杯茶!”

    李玉玉看都沒有看他們老兩口一眼,徑直走到大門后,打開門。剛好江離跟鄭晴天到門口,李玉玉一把拽住江離的長發(fā)就將江離拉進了門,江離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額頭磕到了換鞋的小方凳,頓時血流如注。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鄭晴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江教授夫婦也嚇的愣住了。

    江離捂著額頭站起來,血立刻模糊了半邊臉。

    鄭晴天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牽著江離的手來到沙發(fā)上坐下,慧娟已經(jīng)拿出了藥箱。

    李玉玉看鄭晴天居然不理會自己,只顧照顧江離,不禁更加生氣,沖過去將藥箱擼到地上,伸手又要打江離。

    忍無可忍的鄭晴天終于發(fā)怒了,他一手摟著江離,一手抓住李玉玉的手,李玉玉竟然動彈不得。

    “鄭晴天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李玉玉哭了,一邊掙扎一邊說。

    鄭晴天沒有放手:“你知道什么叫疼嗎?江離怎么你了,你要這樣對她?”

    “你們自己干的無恥的事情還要我說嗎?”李玉玉邊哭邊說,“自從這個江離出現(xiàn),我就覺得你變了,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了,你們還合起伙來騙我,說什么江離剛才國外回來,其實你們一直有來往的是不是?那天她為什么昏倒在你的車上?你還裝作不認識她,你頭一天晚上回來的晚,誰知道你們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去了?”

    鄭晴天又生氣又心痛,他實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讓李玉玉明白,他跟江離不是她李玉玉想的那種關(guān)系。

    “住口!”江教授發(fā)怒了,“李玉玉,這是在我家,你要胡攪蠻纏回你家鬧去,我不允許你污蔑我的女兒,也不允許你污蔑晴天!”

    “污蔑?”李玉玉冷哼一聲,“江教授,你一把年紀了,總不能是非不分吧?我剛才在你家露臺親眼看見江離親親熱熱地抱著我老公的胳膊,我老公的手還伸到她臉上,幫她弄頭發(fā)。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有什么問題?你沒聽見江離喊晴天哥哥嗎?你也有哥哥,兄妹之間手拉手過分嗎?哥哥幫妹妹捋一捋頭發(fā)見不得人嗎?”江教授氣的臉色鐵青,“晴天,你開車帶江離去醫(yī)院,馬上!”

    “好!编嵡缣旆鲋x起來,兩個人往門口走。

    李玉玉沖過去攔著他們:“鄭晴天,你跟我回家,不要管別人家的破事!”

    鄭晴天看著李玉玉,一字一板地說:“李玉玉,你給我聽著,平時你不可理喻我都可以忍,但是今天你太過分了!你明知道江離大病初愈才一個多月,你就讓她流了這么多血,這件事,我不會原諒你的!江離在我心里,比親妹妹還要親。再看看你哥哥對你,除了讓你跟我要錢,他關(guān)心過你嗎?所以,我跟江離這種感情,你這輩子不會明白的!你要么自己打車回上海,要么就在這里等。”

    鄭晴天說完,半抱著江離出了門。

    門剛關(guān)上,江離就暈倒了。

    鄭晴天趕緊抱起江離放到車上,開車直奔醫(yī)院。

    鄭晴天一邊開車一邊聯(lián)系李堯:“李堯,江離剛才摔倒,額頭破損,流了很多血,現(xiàn)在暈倒了,怎么辦?”

    “怎么會摔倒的?我不是跟你強調(diào)過,她這半年不能受傷嗎?前幾天復診柳大夫也跟你們強調(diào)過吧?”李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鄭晴天嘆了口氣:“別提了,都是李玉玉,她誤會我跟江離的關(guān)系,這才讓江離摔倒的。”

    “晴天我跟你說,李玉玉這種妒婦真的不適合你,你不覺得自己生活的憋屈嗎?回來我再好好說你,你馬上去清江二院,我有個學生在那,我聯(lián)系好,讓他等你!

    “好!”鄭晴天掛了電話,直奔清江市第二人民醫(yī)院。

    一到醫(yī)院大門口,擔架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個醫(yī)生過來說:“鄭總嗎?我是曹輝,李院長的學生!”

    “拜托了!”鄭晴天一把握住曹醫(yī)生的手。

    “放心吧,鄭總,病人的情況老師已經(jīng)告訴我了,應(yīng)該無大礙!”曹輝笑笑說。

    江離進了急救室,鄭晴天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心急如焚。他坐立不安,干脆站起來,走到邊上的洗手間,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鄭晴天愣住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米色的襯衫上都是血,手上也是血。眼前忽然閃過很多年前的記憶……清湖苑門口,江子筠笑著向他跑過來,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過,將子筠撞到在地。

    “子筠……”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鄭晴天奔過去抱起子筠,只見子筠滿臉是血,她睜開眼睛看了看鄭晴天,努力伸手觸摸鄭晴天的臉,手剛舉起來,就又在鄭晴天面前無力地垂下了……

    想起那終生難忘的一幕,鄭晴天哭了。他使勁洗去手上的血跡,心里狂喊:“江離,你不會有事的!子筠,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證江離平安,因為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漫長的等待煎熬著鄭晴天脆弱的內(nèi)心,從不患得患失的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害怕失去江離。他心里明白,江離愛的人是另一個鄭晴天,自己愛的人是江子筠,但是,這又有什么分別?

    時間彷佛過去了幾個世紀,曹醫(yī)生終于出來了。他告訴鄭晴天:“病人轉(zhuǎn)移到9號病房了,打了破抗,現(xiàn)在輸血,過一會就會醒來。今晚需要住院觀察,明天早晨檢查一下血象,一切正常就可以回去了。”

    “謝謝!”鄭晴天握住曹醫(yī)生的手,激動的都有些發(fā)抖。

    鄭晴天來到病房,看見江離還在昏睡中,額頭貼著紗布,鮮紅的血液正一滴一滴流進她的血管。

    鄭晴天情不自禁輕撫江離的面頰,手指又輕柔地劃過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嘴唇,心里滿是憐惜。

    就這么看著,看著,鄭晴天的眼睛又濕了,他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了吻江離的唇。

    可能在睡夢中感受到了鄭晴天這個輕柔的吻,江離臉上浮起一絲微笑。

    鄭晴天的臉上也浮起了微笑,他癡癡的看著這張美麗的臉龐,輕輕站起來,走進病房的衛(wèi)生間,先給出租公司打電話,訂了一輛車去清湖苑接李玉玉回上海,然后給江教授打電話:“江叔叔,江離沒事了,現(xiàn)在輸血,醫(yī)生說馬上就會醒了。今晚我陪著她,明天早晨再查個血象就回家,您跟阿姨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出租公司的車去接李玉玉了,您告訴她一下吧!”

    江教授說:“還是你跟玉玉說吧!

    聽見電話里傳來李玉玉的聲音,鄭晴天說:“玉玉,你先回上海,我明天回去,有事我們回家說。你馬上出門,出租公司的車應(yīng)該快到了!

    李玉玉還想說什么,鄭晴天已經(jīng)掛了電話。

    走出衛(wèi)生間,鄭晴天重又在江離病床邊坐下,握著江離的手,心里柔情繾倦,又非常傷感……人這一輩子,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事情屢見不鮮,但是命運對于鄭晴天似乎更加殘酷:經(jīng)歷了與江子筠的生離死別,鄭晴天這么多年都沒有恢復元氣!現(xiàn)在遇到了江離,愛的神經(jīng)復蘇了,卻還要經(jīng)歷愛不能言,愛不能守……

    就在鄭晴天心痛難忍的時候,江離醒了,恍然以為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晴天哥哥……”

    鄭晴天抬頭,兩人淚眼相望……

    突然,納塔三兄妹和海揚波出現(xiàn)了,江離這才想起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納塔拿出一個小小的儀器,讓江離閉上眼睛。一束藍光從儀器里出來,直射江離額頭的傷口,10秒鐘后,納雅揭開紗布,江離的額頭竟然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