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幽會
作者:
陳進 更新:2019-12-12 08:44 字?jǐn)?shù):1937
吃完大雜燴,我回到宿舍。阿昆正伏在床上看一張英文報紙,我見了,立刻對此人刮目相看:“你英語這么好!”阿昆謙虛道:“哪里哪里,我哪懂英語啊,只是以前在車站撿到一張報紙,覺得這上面的圖片很精彩,沒事就拿出來欣賞一下。”我翻了一下那張報紙,第一面上最醒目的是其報名:“PLAY BOY”。我叫道:“厲害!原來是花花公子,色情報刊!”
阿昆聞此言,如吸大麻,立刻精神抖擻,從床上爬起來:“真的?真的?快把里面的內(nèi)容翻譯給我聽聽!”我推辭說:“我英語不行,這上面的東西一句都不懂。”阿昆失望地返回床鋪,躺著說:“沒意思,你那位哥們呢?怎么沒見他?”
“他和一個女的出去吃晚飯了!
阿昆興致再度勃發(fā):“哪個女的?可漂亮?”我將那個女人的形貌描繪了一遍,阿昆眼中滿含神往,說:“是馬莉啊,她可是我們廠的萬人迷啊!這個女的什么人都看不上眼,你那哥們可真有艷福。”
我驚訝地說:“不會吧?”
“真的啊,馬莉是我們廠最正派的女人了,不瞞你說,我早就對她垂涎三尺了,唉,只可惜她搞得和圣女一樣!
“我想她那么大年齡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吧?人家有夫之婦一個人在外面當(dāng)然要像圣女一樣啊!
阿昆笑笑:“哥們,我看你也比我小不了幾歲,咋這么幼稚?”
這時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竟是玲玲。她說:“晚上沒事,到你這來,和你聊聊,歡迎嗎?”我馬上表示這是我的榮幸,請她進來。阿昆見到玲玲,興趣冷淡,打了個招呼,倒床便睡。玲玲看了看宿舍,皺眉說道:“挺亂的,應(yīng)該收拾收拾啊!比缓笞轿业拇蹭伾,隨手翻看床頭的幾本小說,問道:“你很喜歡文學(xué)嗎?”
我撓撓頭:“也就一般了,以前挺喜歡,現(xiàn)在要謀生計,哪有時間和精力啊?”
玲玲輕輕一笑:“一本余華的,一本蘇童的,一本卡爾維諾的,你還很有品位嘛,不像這里其他的人,看東西不是武俠就是黃色小說!
我驚奇地看著玲玲,覺得一個在此打工的姑娘不應(yīng)有如此談吐。她笑瞇瞇地應(yīng)對我的眼神:“干嗎這么看著我呀?你是不是在想我一個打工妹怎么懂這些東西?你要知道草根階層也隱藏著很多人才噢。”
我用沉默承認(rèn)。
她低下頭,仿佛勾起了不幸的回憶:“其實我以前很愛讀書的,學(xué)習(xí)也很好,只是因為家境不好,不得不輟學(xué),到這里打工的!
我安慰她:“以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的笑容拂去了臉上的憂傷:“我也是這樣想,人在困難時精神必須有所寄托。你那么喜歡文學(xué),有沒有寫過文章發(fā)表,給我拜讀拜讀好不好?”
“慚愧,沒有發(fā)表過文章,你有嗎?”
“有啊,你想看,哪天我?guī)。?br />
“好。我想你學(xué)生時代語文一定很好咯?”
“還行,我英語更好一些!
玲玲此言一落,床上的阿昆立刻如夏花般絢爛,拿起報紙來到玲玲身邊:“你英語真的那么好?幫我翻譯一下這個好不好?”
玲玲接過報紙,看了一眼,馬上臉紅起來,咬著下唇,像在思索,稍時說:“這上面說美國國會正在開一項會議。”
阿昆不解道:“不會吧?美國國會和這照片上的女的有什么關(guān)系啊?”
玲玲害羞得不知如何回答,我趕忙為她解圍:“照片上的裸女是美國國會的形象代言人!
阿昆再度失望,興奮如驚鴻般短暫。穿戴好衣服,準(zhǔn)備出去。我問他:“你去哪啊?”阿昆說去那個走廊玩玩。我問他:“是去兼職嗎?”阿昆賊賊地一笑:“是啊。昨晚是去消費,今晚去兼職。我要保證我的財政收支平衡。”說完閃身而別,前去游龍戲鳳,由于雙方質(zhì)量的原因,說是游鴨戲雞更貼切一些。那個走廊,寶馬雕車香滿路,某間屋子,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
阿昆走后沒多久,玲玲也回宿舍去了。整間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人,寂寞,孤單,此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走廊。鐘表嘀嘀嗒嗒,時間的流逝無聲仿有聲,不知不覺已是十一點鐘,老段終于回來。我不滿地說:“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你干什么去了?”
老段疲倦地將外衣脫下:“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人家請我吃飯去了!
“馬莉是吧?”
老段驚訝地說:“咦,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別人告訴我的。你們吃飯怎么這么長時間。俊
“吃完之后我和她在街上逛了逛!
我警告他說:“反正你注意一點,不要做對不起小月的事。人家可是好女孩,她可是認(rèn)真地等著你呢。”
老段:“你這是說什么?你把我想歪了吧,我和馬莉只是普通的朋友。難道只準(zhǔn)你和玲玲來往,不準(zhǔn)我和別人交流!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不要侮辱美好的事物!”
“我想也是這樣,今天聽阿昆說她還是這有名的圣女。不過你還是小心點為妙,陷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知道!毖援吚隙蔚勾脖闼。
以后每晚老段都和馬莉單獨出去幽會,但是老段并不認(rèn)為這是幽會,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交流。兩人的感情果然交流得不錯,馬莉開始給老段洗衣服,外加縫補,而老段也幫馬莉做重活,外人看見,不是以為這是一對母子,就是忘年的夫妻。我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只是不便說出。
那天下午下班,玲玲對我說:“今晚有空出來走走嗎?工廠后門小河邊的槐樹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