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付祖仁落葉歸根(二)
作者:
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9-11 10:00 字數(shù):2158
付曉霞說話的態(tài)度很謙虛,不是問劉強東聽懂了沒有,而是說自己說清楚了沒有。
“老班長就是老班長,老書記就是老書記,政治覺悟高。我只是頭腦一時發(fā)熱,有點想法就顛簸顛簸地向領導匯報了。反正你聽黨的,我聽你的!眲姈|在這等問題上從不與曉霞發(fā)生爭論,他相信曉霞一切都是為他好。他知道在政治上由曉霞把關,是非常必要的。在付家村,在江陽這塊土地上,如果少了曉霞的幫扶,可能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付祖仁先生周年忌日,劉強東策劃了一場隆重的紀念儀式,有江陽市一位副市長蒞臨,有團結鎮(zhèn)領導班子和付家村村委會全體成員參加。儀式的主要內容有:一是墓碑落成揭幕。碑文半文半白,對付祖仁以“鄉(xiāng)賢”相稱,落款為團結鎮(zhèn)政府暨付家村村委會。二是“付祖仁紀念館”開館。聘請付瑩瑩擔任首任館長,并負責編撰付家村養(yǎng)老院院史。劉強東的意思是讓付瑩瑩有點事情做做,體現(xiàn)其自我價值,免得她整天沉浸于悲痛之中。
文建國和史靜受邀出席儀式,建國也不客氣,在電話里就和曉霞約定,帶上廖進軍和葛一芃一同前來。劉強東也很高興,先在金陵江陽賓館安排了兩個最好的房間。當天晚上回到江陽市區(qū),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待。今天完成了紀念儀式,給付老爺子一個圓滿的交待,看看付小姐的情緒似乎相當不錯,劉強東分外開心。
建國來,他是一定要招待的,而建國帶來了廖進軍,算是同行,又是一個喝酒的人(跟建國喝酒沒勁),今天喝酒必須是不醉不歸了,何況已經(jīng)好久沒有多喝了。
劉強東是東道主,一番客氣話以后,他就對建國說,今天我陪好廖總,請曉霞陪好一芃,麻煩建國和史老師幫助張羅。如此安排,建國認為劉強東很知己,何況自已喝酒也確實不行。
劉強東與廖進軍,曉霞與一芃,正是棋逢敵手,一端上杯子就難解難分。建國和史靜見他們來了興致,卻是格外地陪著小心。史靜反正不喝,建國是點到為止。曉霞心里有數(shù),就讓建國少喝點吧,萬一都喝高了,那如何了得?有建國保持清醒,她也放心。
四個六十大幾,七十歲的老人了,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廖進軍與劉強東兩個男人的原始本性一開始就暴露無遺,第一杯剛下肚,就擺出決一雌雄的架勢。
劉強東說,酒啊,裝在瓶里像水,喝到肚里鬧鬼,說起話來走嘴,走起路來閃腿,半夜起來找水,早上起來后悔,中午端起酒杯還是很美!
廖進軍接著說,人生一次不醉,則終生遺憾;人生經(jīng)常大醉,則會遺恨終生!酒飲微曛,花看半開。
“這兩個才剛剛喝了第一杯,就開始說酒話了。一芃,我們也喝。建國、史靜,你倆隨意!睍韵家惨灾魅说纳矸菡泻艨腿恕
“那自然,酒水酒水,酒就是水,水就是酒!币黄M不甘落后,也開始說段子了,“你們聽好,酒水一杯,水酒一杯,一杯酒水,一杯水酒。顛來倒去的,說的不就是一個意思。所以啊,酒就是水,水就是酒。一個字,‘喝’!”
進軍說:“延生,你說得對。理解萬歲!人在江湖走,不能離了酒。”他端著杯子與強東的碰了碰,又是一杯。
“人在江湖飄,那能不喝高!睆姈|接上去說了,也是一杯。
進軍又是一句,“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彼鲃咏o自己斟酒,再給強東斟酒!澳腥瞬缓染疲瑳]有好朋友!比匀皇菑姈|接上去了,兩人的酒也干了。
“好!夠爺們!币黄M看看建國,說,“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建國哪一天能夠開懷暢飲才好。史靜,你不喝酒,但不要管建國好不好?”
“在喝酒的問題上,我是從來不管的,可他就是沒有那份福氣!笔缝o笑著回答。
“建國,你真的就不敢放肆一次?”一芃不依不饒,繼續(xù)挑逗。
“一芃,來來來,我倆喝。他不行。”曉霞想做和事佬,還有今天喝酒的殘局等著建國收拾呢。
“他真的不行!”史靜這一次接口令很及時。
“他不行?”一芃本來可以趁著酒興倚風作邪,興風作浪,按照慣有的思路開玩笑了,前妻和后妻都說建國“不行”,可見是真的“不行”。但想到當事人雙方都在場,而且剛才史靜接口令很及時,可見人家不像自己總是往歪里想。一芃只得立馬調整思路,裝著很酸的樣子說,“建國真幸福,我家進軍,我都是鼓勵他喝,讓他喝高了,他就不煩我了。進軍,你說對不對?”
進軍與強東正喝得起勁,猜拳猜得云里霧里,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也馬馬虎虎地應付了一句什么。
建國則站起來轉移話題了,他說,我,鄭重地告誡同志們:“請注意,以前,你們的表現(xiàn),我書中都有;今天你們的表現(xiàn),我書中也將繼續(xù)有。不要怪我不提醒,也不要怪我筆下不留情!
“那感情好!要是你的小說能夠拍上電視劇,我們自己演自己,也弄個明星玩玩,豈不更加瀟灑!可惜我沒有劉曉慶的本事,我只能扮演后半生,前半生由我家蘇姍扮演怎么樣?”一芃拍手叫好,又說得煞有其事的。
一芃的話,別人都沒有在意,只有建國聽了心花怒放,他自斟自酌了一杯,好像先給自己獎勵了。
兩個老男人喝酒的氣氛感染激勵著兩個老女人,她們好像也要比一比,巾幗不讓須眉。一芃和曉霞喝的是紅酒,她們估計今天兩個男人肯定是摽上了,我們女人也緊隨其后。紅酒喝多了,可能醉的深度不比白酒差,但醉的形態(tài)可能比較文明點——也只是可能。那就喝吧。
付祖仁走后的第一年,付瑩瑩堅持每天為父親上墳,雷打不動。曉霞拗不過她,只好開著車從市區(qū)到付家村陪著她到墳上轉一圈再回市區(qū),算是今天的作業(yè)今天做,今日事今日畢了。
曉霞雖不能理解,也有怨氣,但她早已橫下一條心,像是檢驗當年對待毛主席和中央文件精神的態(tài)度,理解的要執(zhí)行,不理解的也要執(zhí)行,毫不含糊。而付瑩瑩常常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出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