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其大義
作者:酒和花生      更新:2020-04-19 21:38      字數(shù):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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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日上竿頭,灼熱整個雙寶鎮(zhèn)。

    一萬大軍黑壓壓一片,將雙寶鎮(zhèn)村民緊緊包圍其中。

    這些士兵身著黑紫色鎧甲,手持2米長刀,臉上帶著半掩面的面具。魏盞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是當今皇帝的親兵,城南禁衛(wèi)軍。

    那如此說來,眼前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當今的大唐國師,花魁。

    而且,這個花魁不僅只有國師的身份,據(jù)傳言,他還是當今皇帝的第一寵妃,只不過一直沒有對外公布而已。

    想到這,魏盞當即開口道,“您可是國師大人?”

    那女人聽罷鬼魅一笑,沒有作答,只不過片刻間怵然收回手,跟著低聲下令道,“城南軍,殺!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場的人卻聽的清楚,如同耳邊低語,擲地有聲。

    適時,萬人大軍拔地而起,如同蟻群一般,從四周撲食而來。

    雙寶鎮(zhèn)村民見此,不由心中一慌,難不成,今天當真是雙寶鎮(zhèn)滅族絕戶之日?

    老豬于此心中一緊,登時朝那女人望去,“你是什么人?”

    “花魁!,那女人言語簡單,卻飽含溫情。

    花魁?老豬心中思索片刻,還是沒有結(jié)果。

    只不過,嗅著這女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老豬卻依然感覺似曾相識。

    “不認識我了嗎,天鵬元帥!

    適時,那女人又開口,“你我可相識幾百年了,當日對酒當歌,吟詩作畫,也算是一副可當回憶的好故事啊。”

    老豬聞言皺眉,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怪異情愫,如似蟻群入骨,百爪撓心。

    魏盞聽著兩人對話,一時陷入沉默。雖然他確認眼前這個女人是當今國師,但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她和這個妖怪,似乎也是舊相識。

    雖然她背叛大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眼下的局勢下,順手處死自己余下的幾千士兵,可倒是信手拈來。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可能單純只是魏盞的直覺。所以當下,他選擇靜觀其變,至少,不要與這個女人扯上關(guān)系就好。

    彼時,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著見證雙寶鎮(zhèn)村民死絕就好。

    太陽普照大地,周圍的氣溫隨之慢慢升高,F(xiàn)場廝殺的黑衣軍團與雙寶鎮(zhèn)村民,已是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從衣衫內(nèi)滾落而下,與血水交融,散發(fā)出一絲腥臭味。

    城南軍拔刀而起,登時從四面八方?jīng)_殺過來。紫金色鎧甲應著日光,反射出冰冷之色。如同冰與火交融之際,隨后,將有白霧噴薄而出,籠罩盡整個雙寶鎮(zhèn)。

    腳步聲震地,刀劍聲鬧耳。

    金屬刺進肌理的聲音,讓整個雙寶鎮(zhèn),如同屠宰場一般充滿絕望與興奮。

    上萬村民于此,似乎也將失去斗志。

    有的人開始奮力呼吸,似乎在與這個世界告別。有的人鼻涕與淚黏在臉上,顯然充滿不甘。還有的人干脆匍匐地上裝死,似乎在做最后的掙扎。

    老和尚惠法見著這一切,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佛呢?

    廝殺于此,佛不渡我,也不渡世人嗎?

    他忽然抬起頭望向南山頂,那里依稀能夠看到自己金禪寺的一角。他還有三個徒弟在里面誦經(jīng)念佛,祈求神佛為世人帶來平安順遂。

    “玄奘大師,佛果然還是自己。”

    言語到這,惠法又如同悟道一般,盤坐在地。

    不要慫,就是干。

    看似充滿戾氣的話,不正是告訴世人,要相信自己嗎。

    望著眼前凄慘的一幕,老豬頓時怒氣橫生,適時,他一個蹬地,便要沖進人群,還企圖要用一己之力,扭轉(zhuǎn)戰(zhàn)局。

    但花魁早已看清老豬意圖,言說老豬剛要沖出之時,她便一把抓住老豬的脖子,跟著翻身將其按壓在地。

    砰!

    氣浪四起,適時,老豬脖頸處如似安了萬鈞鐵鎖,他縱是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反抗一絲一毫。

    “天蓬元帥,如今你的法力不及當年之萬一,你縱是沖殺進去,也不見得能夠扭轉(zhuǎn)戰(zhàn)局,所以何必呢!,花魁于此,說道。

    彼時老豬喘著粗氣,雙手還是在用力掙扎。

    這女人說的沒錯,九重天一戰(zhàn),幾乎耗盡了老豬所有的法力。而如今九齒釘耙又不在,所以現(xiàn)在的他,連一只小妖都未必打得過。

    可這又如何呢?

    師傅曾經(jīng)說過,干架靠的從來都不是實力,而是氣勢。

    所以,別說你用手擒住老豬,你縱是把壓猴子的五指山壓在老豬身上,他也未必就會認慫!因為,他是江流兒的徒弟,如果此刻認慫,他還有何面目,面對師傅。

    于此,老豬依然用盡全力反抗。

    適時,老豬身上青筋暴起,血液頓時也從傷口處爆裂而出。

    花魁于此,心中暗自咋舌,都千百前未見了,沒曾想這頭豬,卻還是一個犟種!

    砰!砰!砰!

    不知怎的,這老豬腳下忽的傳來一陣震動。

    花魁于此眉頭一緊,心中卻不由暗道,不可能,他明明已經(jīng)法力盡失,不可能掙脫我的束縛!

    砰!砰!砰!

    然說,這股震動卻依舊未有停歇,而且還有愈來愈烈之勢。

    但沒一會,花魁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股震動并非來源老豬,而是從南山樹林而來!

    震動聲越來越烈,而且范圍極廣。

    現(xiàn)場激戰(zhàn)不由放緩,甚至有人,干脆直朝那南樹林望去。

    本已絕望的雙寶鎮(zhèn)村民,此刻心中卻沒來由的升起一絲希望。他們一齊朝樹林望去,就連躺在地上裝死之人,此刻也不由的睜開眼,滿眼期待的望向南邊。

    咴兒——!

    忽的,一聲馬鳴劃過長空!

    而緊隨其后,萬馬爭鳴!

    雙寶鎮(zhèn)村民于此,心中一顫!沒錯,只要有馬,他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別的不說,在騎術(shù)上,雙寶鎮(zhèn)的村民絕對是個頂個的好手,論廝殺,他們比不過城南禁衛(wèi)軍,但是論騎術(shù),縱是當今皇帝的騎兵,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當然,只講騎術(shù),不講騎殺。

    一時間,雙寶鎮(zhèn)明明已經(jīng)弱去的氣勢,此刻,又重新燃起!

    馬蹄聲震地,越來越近。

    眾人心中燥熱,只待上馬而出!策馬奔騰!

    窸窣!

    適時,一陣樹葉擦身之聲傳出,隨后一匹駿馬高躍至半空!

    而眾人當是瞧得,那馬背上坐著的,可不就是那雙寶鎮(zhèn)的第一馬醫(yī),朱大山是也!

    而隨后,第二匹,第三匹也跟著躍出!

    這兩匹馬身上也坐著人,這眾人也認得,分別就是那朱大山的好兄弟,闊三兒和小六子!

    而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高喝一聲,“三兒!你個臭小子!回來作甚!”

    不由分說,喊這話的,自然是那闊三的老爹。

    但這話一落,隨之而起的,就都是夸贊之聲了。

    少年意氣,見苦難而不逃,見生死而不懼,何其勇敢大義!

    但一旁的老豬在見到大山那一刻卻忽然愣住了,媽的,老子有意放你,你卻還沒走?

    想到這,老豬猛地一用力,登時,地面開裂,花魁頓覺手掌劇痛,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