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域云家
作者:藏星      更新:2021-05-06 21:32      字?jǐn)?shù):2130
    云媽看著照片,說:“這些事,我本來不想說的。我們云家本就在旅谷鎮(zhèn)的云巫山上,那里有天然的藥材金銀花。你的外曾祖父是村的里中藥傳承人。因為他反對你的奶奶和雨村的一個男青年相戀,雨村人就上山毀壞了金銀花。你外曾祖母為了搶救這些金銀花,不慎摔落山崖……你奶奶傷心欲絕,就和雨村的男青年離開旅谷鎮(zhèn),到了東北學(xué)習(xí)藥材!

    “這個男青年,就是余辰伯父?”云依吃了一驚。

    云媽慌慌張張地說:“別問了,你以后會知道的,再說下去,你爸爸又要發(fā)脾氣了。”

    媽媽說著,嘆息一聲,停了下來。

    云依此時突然開悟:“難怪小時候你和爸爸總在藥廠,原來是為了學(xué)習(xí)中藥知識。可是,后來我們?yōu)槭裁从蛛x開東北,回到高城市,又不曾到過云村?還有,我們家干嘛不繼續(xù)做藥材生意,你也停止了這門手藝,更沒有想傳給我和云霓!

    云媽說:“那時你還小,不懂事。我們家出了一些狀況,做藥材生意充滿了風(fēng)險,你爸爸吃過很多虧,賠了不少錢,就不愿意讓你和云霓學(xué)了!

    “今非昔比了,媽媽。臨床已經(jīng)證明,中醫(yī)在治療新冠肺炎有顯著效果,現(xiàn)在蓮花清瘟膠囊已經(jīng)出口許多國家,和西藥一樣,有著重要的治療作用!

    “我也看到新聞了,蓮花清瘟膠囊里面有一味藥,叫金銀花,就是我說的旅谷鎮(zhèn)的主要藥材……怎么又說到這個,不說了!

    “你和樓爸爸是……”云依看媽媽并沒有主動提起,還是大膽問了,這次回家的目的也在于此。

    云媽故作輕松,“樓萬風(fēng)是小學(xué)同桌,還有你爸爸也是,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得很開心,他當(dāng)時也是很調(diào)皮……我吃過最好的番石榴,對了,它還有很好的藥用價值,可以補充營養(yǎng)!

    媽媽的話中,看似嚴(yán)絲合縫,也有斷續(xù)的成分?磥,她對小時候的記憶是比較深刻的。

    云依不知如何接話,只好 “哦哦”地應(yīng)承。

    媽媽已經(jīng)送云依到了門口,這句話,樓即陽聽到了。他想跟云媽媽打招呼,但是這么晚,肯定是不禮貌的,不如以后吧。

    媽媽看了看門前,并沒有車來,問:“你怎么回去,這么晚了,留下來吧!

    云依謊稱,“我叫了車來的,就停在前面,路不好走,我自己進(jìn)來的。這段時間,我必須在衛(wèi)生院值班!

    回來的途中,云依覺得命運如同游艇,顛簸在海面上。這樣的時刻,越是覺得樓即陽的重要,他是那么溫暖的陽光,她不由得將頭靠在了他的后背。

    曖曖的氣流就傳遞到她的體內(nèi),她伸出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竟睡過去了。

    像游艇慢慢靠在岸邊,輕輕地泊在湖面上。樓即陽小心地熄了火,回頭看一眼云依單薄的背心,風(fēng)衣竟披在他的肩上了,初夏的深夜冷氣依然尖銳,難怪她不由得靠近他的身體。

    風(fēng)中淡淡的體香彌漫在他的鼻孔上,后背上似有兩股溫泉流動著。此刻,只屬于他和她的夜晚。星星點點,各自悵望著,月光躲進(jìn)云層里,湖面上黑了下來。借著光的變換,他的臉摩挲著她的臉,他不再敢吻她,擔(dān)心驚擾了她的美夢。

    他想起身系好纜繩,想想還是不了,這樣的夜晚值得被珍惜。

    溜到灣里的小船,還能飄到哪去。

    他回望谷亭,想起那個美妙的夜晚。他的身體第一次不被自己控制,像青年一樣,騎著機車飛奔地廣漠的天地。他深入到未知的森林,無畏荊棘,迷失在醉花間。

    兩個夜晚的香氣沒有細(xì)細(xì)分辨,無法區(qū)分其中細(xì)微的差別。今天的淡而飄逸,那天的沉而醉人。

    難道那天不是云依?

    這個想法一跳出來,把他自己也嚇了。可是,今天的小吊背,這么高冷的穿著,她也是第一次的。

    反常有時是正常。

    樓即陽提著的心,經(jīng)這么自我安慰,慢慢定了下來。

    好幾分鐘過去了,她的臉還是微涼微涼的。兩片緊閉的唇,不似往日淡妝輕抹,像有兩只白蝴蝶落在上面。

    樓即陽頓起憐愛之心,把她抱得更緊了。

    云依這時醒了,夢游仙境回歸塵世般地,開口也是天語:“你能吻我一下嗎?”

    兩個人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剛才樓即陽硬是克制住了,現(xiàn)在云依毫無聲息地提出要求。樓即陽覺得,今天云依有點異常,母女兩人到底談了什么,讓她的情感波動這么大。

    湖水靜靜地拍打著岸邊,水涌上來又抽離,如此反復(fù)。云依睜開眼,認(rèn)真的盯著樓即陽,小孩一樣說話:

    “你能抱我上岸嗎?”

    樓即陽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把風(fēng)衣反向披在她的身上,順勢把她抱起,小心翼翼地走過顫巍巍的踏板,來到坐駕前。

    這回配合就默契了,他按了下口袋的車鑰匙,努努嘴,云依伸出一聽纖細(xì)的右手,拉開了后座車門。樓即陽輕輕的把一團棉花送進(jìn)了車?yán)铩?br />
    這一切,都被谷亭里的席芳看一清二楚。

    席芳早已跟到了海邊,只是沒有理由上船。這么晚了,兩個人不像是出去兜風(fēng),她就那么等著。徘徊在曾經(jīng)兩個人溫存的地方,伏下身來回味,身體仿佛再一次打開。

    越是這樣,席芳越是向著漸漸消逝的游艇,把兩只粉拳緊緊握住,狠狠打在席夢思床上。

    驚得床下的那只小貓,“喵”的一聲,躥到一樓去了。

    這兩天,樓萬風(fēng)也是夙夜難眠。他腦子反復(fù)排演云依和媽媽交談的場景,想象云依的媽媽看到照片的反應(yīng)。

    驚喜?還是遺忘。

    明天晚上就是聚會的日子了,他知道,云依會給她消息的。

    第二天,云依不住地打噴嚏,大陽天,還覺得有些冷。她知道是感冒了,三不五時就喝熱水,隔三差五就測一下體溫,還好沒有發(fā)燒。她不敢告訴樓即陽,生怕他擔(dān)心。此刻,他一定還在休息,回到家估計都凌晨三四點了,真是難為他了。

    她把思路拉回到樓爸爸和媽媽身上,兩個人的反應(yīng)不大一樣?梢钥吹贸,樓爸爸是靜水流深,媽媽是淡定自若,兩個人似乎也只是平常的關(guān)系。這讓她略寬了心,最近事情已經(jīng)夠多的了,她不能再承受多余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