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釣魚執(zhí)法
作者:
圖靈 更新:2020-07-10 14:41 字數(shù):2737
杜楠,杜管事唯一的兒子,背地里聽到了下人的談?wù)摚瑳Q定要給尹逍顏色看看。
可是尹逍的無視,倒讓他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他的臉氣的通紅,瞥了眼在那做奇怪動作的尹逍。
突然一笑,手摸向自己的腰間,摸出來一把鐵皮彈弓。
這鐵弓是下邊的人孝敬的,做工精致,殺傷力巨大。
杜楠從他脖子上掛著的小袋里,掏出來三顆鐵珠子,熟練的放在彈弓上,瞇起一只眼睛,瞄準了尹逍的肚子。
射出的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對面的死胖子,躺在地上哀嚎打滾的模樣。
但,別說三個鐵珠子,就是飛過來三把鐵刀子,對尹逍來說,也是小兒科。
只見尹逍左腳往后退了一步,身體一個旋轉(zhuǎn)后傾,輕輕松松的就躲過了射過來的鐵珠子。
如果被打的是原主,現(xiàn)在恐怕真的要躺在地上打滾了。
事情超出了預(yù)期的發(fā)展,門口三個人臉上都出現(xiàn)了片刻的呆愣。
杜楠最快反應(yīng)過來,臉一瞬間漲的通紅,破口大罵。
“你就是一個死了娘,爹不要,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
我爹叫你一聲少爺,你還真敢擺主子的威風(fēng)。
在這府里,別說我爹,就是我,想要讓你生不如死,有的是辦法。
你要是還想好過,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磕三個響頭,今天的事我就不在追究。
不然……”
杜楠囂張的把手放到脖子的位置,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七八歲的小孩說出來這樣的話,確實超出了尹逍的預(yù)料。
這一看就是被父母溺愛,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被社會毒打的熊孩子。
再想到自己這一段時間的釣魚執(zhí)法,尹逍心里談了一口氣。
孩子,怪只能怪你太熊了。
替你爹往槍口上撞。
叔叔為了給你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只能揍你一頓了!
尹逍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面無表情的走向杜楠。
尹逍的體形還是很占優(yōu)勢的。
最起碼在杜楠眼里,人高馬大面無表情的向自己走來的尹逍頗具威脅。
不過想到自己的父親,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
“我告訴你死胖子,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爹饒不了你!
“呵呵,你爹饒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饒不了我!”
尹逍只是看著還這么胖,內(nèi)里早就脫胎換骨了,輕而易舉的就把小雞仔一樣的杜楠抓了過來。
反剪了他的雙手在背后,然后把他整個人摁了腿上,對著屁股就是一頓噼里啪啦。
“賜了你們杜姓,你就真敢把自己當主子?!
你爹是我們家奴才,你就是我們家小奴才,你們家世世代代都只能是我們杜家的奴才!
這一系列的操作簡直驚呆了杜楠。
從小到大,除了大夫人生的三個姐姐,哪一個不是他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他爹媽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重話。
更不要說被人這樣摁著打屁股了。
尹逍的話更是致命一擊,比打在屁股上的巴掌還要疼。
杜楠一時間都忘了反抗,扯著嗓子哭嚎了起來。
那兩個小女孩從呆愣中反應(yīng)過來,杜楠被打,父親一定會追究她們責(zé)任的。
兩人驚恐的跑過來對著尹逍連抓帶撓的,企圖把杜楠救出來。
奈何她們還小,又是女孩,根本撼動不了尹逍有力的手臂,只能給他添一些小麻煩。
比如破相的臉。
等外面的人聽到哭喊聲跑進來,見到的就是糾纏糾纏在一起的四個人。
杜楠喊得嗓子都啞了,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兩個小女孩的發(fā)髻衣裙也都亂了,氣喘吁吁掛在尹逍身上。
而尹逍露在外面的皮膚,被兩個小姑娘撓出許多道子,滲著血,乍一看比另三人更凄慘。
看到想要的效果已達成,尹逍很滿意。
下人們一拉,意思意思也就放開了杜楠,讓他輕松的被拯救走了。
呼啦著一群人,護送快要哭暈過去的杜楠離開了。
只留下隨著一起來蘇州的小福子,就是尹逍剛醒來時在床邊的小廝,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尹逍沒有搭理他,回到屋里讓侍女給他清理抓痕,途中又罵罵咧咧的摔了一對花瓶。
……
……
尹逍從來不會低估人心的復(fù)雜。
哪怕在忠心的仆人,在嘗試過權(quán)利的甜美,把某些東西當做私有物后,就很難再保持初心。
更何況杜管事本就不是純善之人。
這一段時間,尹逍一天三頓的提醒杜管事下人的身份,提醒他擁有的一切都只是泡沫,挑戰(zhàn)他敏感神經(jīng)。
杜管事出手,只是時間的問題。
杜楠今天的一鬧,加快了事情發(fā)展的速度。
至于杜管事出手,也是有講究的。
他不敢真的讓杜二少有生命危險。
否則,就算杜老爺不喜二少,為了面子,這個責(zé)任就是要杜管事全權(quán)承擔的。
他擔不起,也不敢擔。
再說,他本來的目的也只是讓這個囂張的小少爺,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寄人籬下的現(xiàn)實。
明白只有乖孩子,才會有糖吃的道理。
一些小手段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尹逍,也是利用杜管事不敢下死手這一點,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離開,尹逍難得的做了一個美夢。
…
“娘,我疼,疼,你輕一點,啊~啊~”
杜楠趴在厚厚的錦綢墊子上,褲子退到大腿處,露出被打的紅腫的屁股。
一個美婦人坐在旁邊,豆大的眼淚無聲的從杏仁般的眼眶里落下來,流露出無盡的委屈與心疼。手慢慢的把藥膏暈開,涂在杜楠的屁股。
杜管事最受不了美嬌娘這幅神情,心軟的一塌糊涂。
兒子被打本來就心疼,看到美人落淚,心疼又重了幾分。
“爹,好疼,楠兒好疼!
那金陵來的少爺說爹是奴才,我是小奴才,我們?nèi)沂朗来际桥拧?br />
嗚嗚,我不是奴才,我不要當奴才~”
杜楠的話如同一把刀子,插在了杜管家最隱秘忌諱的地方。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啪,一片清脆的聲音,杜管事青筋凸起,手里握著的杯子,竟然被生生捏成兩半。
……
最近小福子總是心神不寧,不知是不是他多疑,感覺少爺最近不管是樣貌,還是脾性都變了好多。
難道那件事情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那兩個小丫頭也真是的,也不看看人是誰,就下這么重的手,這要是在我門府里,一定會打發(fā)賣的!
小福子想說些什么來遮掩一下自己的心慌,可是說著說著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二少爺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人人巴結(jié)的金陵杜二少了。
他們被下放到了別苑里,現(xiàn)在甚至被一個奴才打。
尹逍也被下跪的聲音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人設(shè),利索的一腳踢過去。
“滾!”
小福子連滾帶爬的從房間退了出來,屋里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小福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回頭瞥了一眼禁閉的屋門。
看來,有些事情要早做打算了。
……
從打人事件后,尹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他現(xiàn)在不被允許出院子,伺候的人也全部被撤,只留下他帶來的小福子。
尹逍看著桌子上的兩個饅頭,一碟青菜,小半碗清粥,再次發(fā)起了脾氣,饅頭和粥撒了一地。
自從被換了吃食,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
小福子早就習(xí)慣了尹逍摔東西罵人這一套,默默地縮在角落里減少存在感。
“反了,真是反了,爺今天竟然被家養(yǎng)的狗給咬了。
等著,都給我等著,等我回了金陵,告訴我爹,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杖斃,杖斃!”
屋里很快就一片狼藉。
而屋外守著的小廝,給同伴使了個顏色,然后靜靜地離開,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告訴了杜管事。
杜管事正拿著一根柳條撥弄著新買來的黃鸝鳥。
“回金陵?!呵,看來我們的小少爺還在做夢那。
你去告訴小福子,他可以離開,去楠兒身邊伺候了!
所有人都下去后,杜管事把手里的柳條猛的戳在黃鸝身上,疼得黃鸝鳥哇哇亂叫,在籠子里亂竄。
“也是時候讓咱這小少爺嘗嘗眾叛親離,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