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村支書的妙算
作者:
*4435 更新:2021-06-27 10:40 字?jǐn)?shù):5985
第四十四章 村支書的妙算
市紀(jì)委接到市信訪辦轉(zhuǎn)來的一封群眾來信,龍脊鎮(zhèn)龍灣村3組村民官富民,申學(xué)文,申學(xué)武等人,反映村支書田友富,組長成開貴等人,在龍川水庫拆遷補償工作中,以權(quán)謀私,弄虛作假,侵占村民利益等問題。龍脊鎮(zhèn)黨委書記李德民所轄8個村成為紀(jì)委工作的重點。紀(jì)委書記芮明派遣副書記余自強為組長,帶領(lǐng)8個成員駐鎮(zhèn)開展工作。余自強先來到龍灣村3組新修的居民點龍灣新村,找被強行拆遷的官富民張菊香家了解情況。
龍灣新村坐落在緊鄰庫區(qū)的一座山頭上。一座新建的四柱三門,黃色琉璃瓦蓋頂?shù)呐品涣⒃诖蹇。牌坊中間高兩邊低,形成三重屋檐。檐頂上安放著兩條金龍朝向中間的寶頂,有著二龍戲珠的寓意。兩邊屋脊上還蹲著四只獅虎類怪獸。檐下有十七個穿方斗拱類裝飾。中間9個,兩邊各四個。兩道邊門上方的琉璃瓦頂端還有兩只展翅飛翔的彩鳳,朝向中間寶頂上的兩條飛龍。兩邊對聯(lián)為:龍騰四海新村呈祥喜迎四方客;鳳鳴九天移民納福笑送九州賓。這是為龍川水庫修好后,開展旅游農(nóng)家樂而修建的。
新村有幾十幢一樓一底的樓房。采用江南水鄉(xiāng)式的仿古建筑。每幢樓房呈一字形,一樓一底。下邊作鋪面經(jīng)商做生意,上邊住人。兩頭的墻體,高高地砌過人字屋頂作防火墻。防火墻頂是圓穹狀,兩邊是翹角飛檐。圓穹飛檐都涂成黑色,古色古香的樣子。每一戶一百五十平米的建筑面積。搬來居住的人不多,大多數(shù)房屋都還空著。
余自強很快找到了張菊香的家。說明情況后,官富民,張菊香兩口子,將余自強迎進(jìn)客廳。官富民身材不高,60來歲,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張菊香身體發(fā)福后顯得有些臃腫,齊耳短發(fā)有些花白?蛷d里坐下之后,余自強打開了話匣子問道:
“怎么樣?這新樓房比你們家原來的舊土墻房子好多了吧?”
“那肯定是好多了,不過我們農(nóng)村里住慣了的人,來住這種城里人居住的套間式的房子還是不習(xí)慣。庫區(qū)淹沒之后,我們山坡上還可以開墾一些荒地來耕種。肥料的運送,收獲的糧食,搬運不便,晾曬困難。甚至連原來滿坡放養(yǎng)的雞鴨鵝豬之類的家禽家畜都不方便,更別說是養(yǎng)來賣,存一點兒錢了。農(nóng)村里有句俗話說,養(yǎng)豬不賺錢,零錢積躉錢。還是有些道理的!
官富民接口回答道。
“我們老兩口原來買的社會保險,被當(dāng)時的縣政府審核掉了之后,反而因禍得福。在水庫拆遷過程中,由市政府統(tǒng)一為60歲以上的男人和55歲以上的女人,購買養(yǎng)老保險。開始時每人每月有568元的養(yǎng)老金收入,以后每年按企業(yè)退休人員增加養(yǎng)老金。但絕大多數(shù)不夠這個條件的村民,失去包產(chǎn)地之后毫無收入,他們?nèi)绾紊。僅靠那一點耕地房屋苗木補償金,有的買了新房后有點兒剩余,好些人買新房的錢都不夠,還得倒貼原有的節(jié)余,或靠親戚鄰朋籌措資金來買房。他們今后的日子怎么過?”
張菊香也談了自己的看法。余自強安慰他們道:
“市委市府也考慮了這些問題。市上的招商引資,幾家大型企業(yè)的開辦,將外出的年青人都吸引回來了。這些企業(yè)可以安排一些拆遷地的年青人就業(yè)。至于一些四五十歲不大好就業(yè)的中年人,政府可給他們進(jìn)行業(yè)務(wù)培訓(xùn),擴大就業(yè)途徑。一些暫時沒有找到工作的人,政府可以給他們發(fā)放一定的生活補貼,以后他們也會像你們那樣,每月領(lǐng)取一定數(shù)量的現(xiàn)金,以維持最低生活保障。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拆遷工作中,補償金的計算、領(lǐng)取方面聽聽你們的意見!
“要說意見,老百姓可是滿肚子不高興。我們的組長,書記,他們的信息靈通,掌握著一切田畝,林木,果木,茶園的統(tǒng)計和計算方法。土地下戶時,也是按甲乙丙丁的等級來區(qū)分田土的肥沃與貧瘠。領(lǐng)導(dǎo)們和他們的哥兄老弟,親戚朋友,紛紛搶占肥田沃土,普通群眾只能去種那些貧瘠的田土。貧瘠的田地土質(zhì)薄,產(chǎn)量低,面積廣。費力不討好,種不出多少糧食。還得靠天吃飯。碰上大天干的時候,連種子都收不回來。但最近兩年,干部們突發(fā)慈悲,紛紛用自己的好田好土來換我們的劣等田土。這里邊的故事,你聽我慢慢的給你講述:”
那是兩年前一天傍晚,村支書田友富和我們3組的組長成開貴來到我家。聽見狗叫,我趕忙外出查看?匆娛翘镏统山M長的到來,我趕忙把狗趕開。
“官二爺,吃了晚飯沒有?”
“還沒哩。田支書,成組長,快上來坐!
官富民在堂屋里請支書和組長在飯桌邊的高板凳上坐下。又進(jìn)屋拿了一盒平時舍不得抽,專門用來接待客人抽的紅梅香煙,抽出兩支分別敬給支書組長,還順手按燃打火機給他們點上。成組長猛地抽了一口,從鼻孔中噴出之后說道:
“我和田支書家打算合伙開辦一家果木林場。支書家的田土和你家的田土相互挨鄰著。土地下戶的時候,你一直想要支書家那塊屋基土,碉樓土,不想要你家那塊拱背土,麻枯土。支書平時忙于工作,跑來跑去的。再好的田土在他的手里也是糟蹋了。我們想用支書家那塊屋基土,碉樓土,換你家那塊拱背土,麻枯土來栽點兒果樹。不知你兩口子是否愿意?”
“好。〉镏阋肭宄,我們的拱背土,麻枯土,可是光骨頭啊,只有一兩寸厚的泥土,下邊全是石頭,麻枯。一到天干,連種子都收不回來的!”
官二娘張菊香趕忙搶著替丈夫回答。田支書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煙,吐出之后回答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原來生產(chǎn)隊干活的時候,哪塊土地是什么樣子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我還是得說清楚。我的屋基土是甲等土,只有4畝地,碉樓土也是甲等土,只有3畝。你的拱背土麻枯土可是丁等土,一塊8畝,一塊7畝。以后別說我在面積上占了你們的便宜啊!”
“那不會。我們的光骨頭土不產(chǎn)糧食。再寬也等于零!只要你田支書愿意,我們絕不反悔。”
官富民也連忙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那好,我們這里寫有一張自愿交換土地的契約。你兩口子沒有意見就簽上你們的名字,蓋上你們的手印吧!”
田友富拿出早已寫好的契約,先交給張菊香看了一下。
“我就不簽了吧,讓官富民一個人簽了就行!”
張菊香看了一下契約后交給了官富民。
“唉,官二娘,不行啊,你還是得簽。不然以后時間久了說不清楚。還說是官富民同意了,你是沒有同意的。”
待官富民兩口子都簽了名蓋了手印之后,田友富又說道:
“還得麻煩你兩口子,明天去幫我們在拱背土,麻枯土里栽果樹。我們買的是矮株形早熟品種,一丈見方栽一棵。下邊的石頭、麻枯,實在太淺的地方也打一個小坑兒,只要栽活就行。明天早上去我家吃早飯。我和成組長一大早上街去買煙割肉打酒去。讓你兩口子吃好喝好,包你們滿意!
“沒問題,田支書,成組長。這么多年了,你們家大凡小事,我們都是隨喊隨到。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幫點兒忙也是應(yīng)該的。”
第二天天剛亮,兩口子早早地起來把豬雞鴨伺候好,就扛著鋤頭,去田支書家吃早飯。支書老婆葉梅香和成開貴妻子歐淑賢熱情地接待他們。又是遞煙,又是泡茶。不一會兒,同組的申學(xué)文申學(xué)武兩弟兄也來到了支書家。他們也是和支書、組長交換了土地,來幫忙種樹的。葉梅香也是熱情地接待,敬煙泡茶,讓座歇氣。她和歐淑賢早早地煮好了早飯,炒了兩三個小菜,陪著他們一道吃早飯。幫人干活肯定要吃得好一些。平時在家里往往是稀飯就著酸菜,塞飽肚皮了事。支書家的電飯煲煮的香米干飯,聞著就香噴噴的。幾個新鮮小菜也十分可口。飯后,兩弟兄,兩口子挑了四挑葉梅香交給他們的果樹苗,來到官富民家的拱背土里,脫掉衣服,甩開膀子,挖土,刨坑,栽果樹。正當(dāng)四個人干得汗流浹背的時候,聽見一個聲音問他們道:
“官二爺,你們要改換門庭,不種莊稼辦果園啦?”
官富民抬頭一看,是同組的馬長順。于是回答說:
“馬大爺,趕場去啊?我哪兒能辦什么果園啊,是田支書拿他的屋基土,碉樓土,來換我的拱背土,麻枯土。成開貴拿他的小長土、枷檔土來換申學(xué)文申學(xué)武兩弟兄的飛鵝土,墳壩土。他和成開貴要合伙換來辦果園。請我們來幫他們栽的。”
“他們兩家拿甲等土換你們的丁等土,要么是腦殼里長了包,有!要么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么好心。你們不要把自己賣了,還幫著別人數(shù)錢,兩弟兄兩口子傻B兩對!”
“哎呀,馬大爺,我們當(dāng)農(nóng)民的,只望有好田好土,能旱澇保收,多收幾顆糧食,管那么多心眼兒干啥!”
申學(xué)文趕忙回答道。
“這么多年了,好事強事都是干部們先占。他們的算盤都是栓在尻子上,算精了的!天上的餡餅會砸到你們頭上么?別到時后悔就來不及了!
馬大爺走后不久,田支書成開貴就從街上割肉打酒買煙回來了。他們來檢查了一下官富民兩口子和申家兄弟干活的情況后對他們說:
“官二爺,官二娘,申大爺,申二爺,快來抽支煙,喝口茶,歇會兒氣吧!”
田友富將一包剛買回的紅雙喜牌香煙,抽出三支遞給官富民,和申家兄弟。還親自按燃打火機給他們一一點上。官二娘張菊香也過來喝口茶。田友富和成開貴指著身邊的一個樹坑兒對他們四個人說道:
“你們的石坑兒打大了,打深了。照你們這個打法,沒有兩三個月功夫,栽得完這些果樹?”
“書記,不打大一點兒,深一點兒,果樹栽活了,以后的樹根能扎下去么?樹根扎不下,不能向四周生長,吸收養(yǎng)分,果樹能長大結(jié)果么?”
“那些問題你們別管,只要按支書說的辦,栽活就行!”
成開貴對他們解說道。
中午的酒肉十分豐富,涼拌豬耳朵,酸菜泡鳳爪,紅蘿卜燒牛肉,蒜苗回鍋肉,溜炒毛白菜,燉肉白蘿卜湯。豆豉香豆腐等,擺了一大桌。田友富成開貴又是敬煙,又是敬酒,又是敬肉菜。官富民兩口子和申家兄弟都十分感動,干起活來十分賣力氣。除去自己家緊要農(nóng)活耽誤了幾天外,四個人一連給田友富成開貴干了一個多月。除把自己換給支書的兩塊大土栽遍了果樹之外,還將已去外地外省打工的兒女家養(yǎng)老而無人耕種的余家權(quán),汪子富幾家人的包產(chǎn)地都疏疏落落地種植了茶樹,核桃,柑橘等。
后來還給支書,組長家搬運瓷磚,水泥,為他們裝修房屋。每天有煙抽,有肉吃,有酒喝,四個人干得不亦樂乎!
三年之后,龍川水庫拆遷賠償,支書組長家的果園,茶園,橘園,精裝房屋等項,都是以最高單價予以計算,每家獲得拆遷補償款200多萬。而官富民申學(xué)文申學(xué)武三家的房屋,田土,都是以最低的單位面積計算,每家不足30萬。單是換給支書組長家的拱背土,麻枯土,飛鵝土,墳壩土的土地面積損失每家都是幾十萬。這時,兩口子兩兄弟才明白,當(dāng)初田友富成開貴拿甲等土給他們換丁等土確實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張菊香曾找過田友富,要求換回自己的兩塊土地。但二人話不投機,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那是剛公布拆遷補償標(biāo)準(zhǔn)不久,張菊香去到田友富家給他商量:
“田支書,你們公布的拆遷補償標(biāo)準(zhǔn),土地只以畝分計算,不再分等級。你換給我們的土地少了一半多,能不能還我們一些,讓我們少吃一點虧!”
“官二娘,土地下戶的時候,你們吵著鬧著要我的兩塊地。我給你們換的時候,你兩口子也是歡天喜地的同意還簽了字,蓋了手印的。又不是三歲娃兒辦酒酒兒,可以翻臉不認(rèn)。都是幾十歲的人了,說話做事要講信用!再說你們的土地少了,主要還是前幾年你兩口子看見人家城里人吃得開,拼死拼活地花一萬多元給你的女兒兒子買戶口,丟了兩份包產(chǎn)地。如果你們的兩份包產(chǎn)地不丟,你們的補償款才會這么一點兒么?千怪萬怪也只能怪你們自己!還有,你們的兒子女兒給你們買保險的時候,本該把你們的包產(chǎn)地收回來,補償你們的二十多萬就是你們白賺到的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田支書,我們買保險的時候,不是后來被縣政府審核掉了么?不然,你們恐怕早給我們收回去了!你看見我們只有兩個人的包產(chǎn)地了,畝分本來就不多了,你還拿面積窄的來換我們的寬的。你這不是火上澆油么?你們的果樹一根一根,幾百塊幾百塊地算,果園兩萬多塊錢一畝。我們的除了你換給我們,少了一半多的土地外,什么也沒有!你別忘了你那些土地一半多就是我們的,你那些果樹是我兩口子和申家兄弟干了一個多月給你栽的,你給過我們一分錢工錢么?”
“官二娘,話不能那么說。土地是你們心甘情愿換給我的,白紙黑字,有契約為證。打官司也要講證據(jù)。你兩口子幫我栽樹沒有開一分錢,這是實事。請問你原來修房子的時候,幾十個鄉(xiāng)親幫你們挑泥巴,舂土墻,蓋房子,干了一二十天,你們開過一分錢工錢嗎?鄉(xiāng)親們家里大凡小事,招呼一聲,都是相互幫忙。你兩口子幫我栽樹,我好酒好肉好煙好茶,沒有虧待你們。你兩口子不干,我請別人,一樣地能把活兒干好。你怕當(dāng)真是離了張屠夫,就只能吃全毛豬么?”
“田友富,我們修房時的六七十年代,那時確實沒有開過工錢,只要辦好招待就行。現(xiàn)在是九十年代了,除了你們干部請人不開工錢外,哪個老百姓請人不開工錢啊,少了幾十百把元一天,沒人會幫你!還有你們當(dāng)干部的,消息靈通,早就知道要修水庫,要拆遷補償,你給我們換土地時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土地丈量的時候,還不是由你們找一些信得過的人,在那里丈量計算。你們的土地都會量漲,原來兩畝地的,會量出兩畝半三畝來,我們的土地怎么不會有那樣的事呢?你開辦果園茶園橘園的時候,就是為了騙取國家補償。你這是欺詐行為。你們支書、組長的安遷房,兩套三套四套的占,我們的一套房都還要叫我們補十幾萬!你騙了那么多,還是要吃了肚皮不痛的樣子!”
“張菊香,你個老娘們不要滿嘴噴糞,你說話要負(fù)責(zé)任。土地丈量,縣社村組都有人。量多了就是多了,量少了就是少了,不是哪一個人能作主的。房屋補償根據(jù)你原來的面積質(zhì)量進(jìn)行的。我們的磚混結(jié)構(gòu)水泥房,有三四套面積那么寬,就能補償三套四套房;你的土墻房只有一套房面積那么寬,就只能補償你一套房。你的舊房補償資金不夠買新房的金額,該補十幾萬就要補十幾萬。走遍天下就是這個理!你看見我們虛報啦,你看見我們欺詐啦?你空口白牙無憑無據(jù)造謠污蔑老子叫你貓抓蓑衣,脫不了爪爪!你給老子滾!老子們好男不給女斗,給你這種蠻不講理的老婆嬢說不清楚,有損老子們的身份!”
張菊香被一些看熱鬧的人,強行拉走了。但白紙黑字,契約在別人手里,現(xiàn)在說什么也來不及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久,官富民張菊香兩口子由于拒不服從拆遷被拆遷隊強行將房子推倒了。他兒子石國才,女兒石俊英,連同官富民因妨礙公務(wù)罪被逮捕關(guān)押。
“由于補償協(xié)商談不攏,我們就成了釘子戶,就得強行拆遷。如果不是文書記他們下來了解了情況,過問此事,我和我家的兒子石國才,女兒石俊英現(xiàn)在都還在監(jiān)牢里關(guān)著。我們買保險的資格仍然沒有著落,更別說住這樣的房子了!”
官富民向余自強等紀(jì)檢組的人員述說著。
當(dāng)8個生產(chǎn)組的情況摸清之后,不單是每個組的土地面積,果樹林木數(shù)量,房屋估價都有以次充好,弄虛作假的問題,甚至原來的扶貧資金,土地改造,鄉(xiāng)村公路建設(shè)資金也有被層層截流,私分侵占,虛報瞞報,行賄受賄等現(xiàn)象。據(jù)對支書田友富,組長成開貴等村組長的初步審查,問題直接牽涉到鎮(zhèn)黨委書記李德民,李德民又是柿長李德清的堂兄弟。余自強會同紀(jì)檢組的同志們回去后,向紀(jì)委書記芮明寫了調(diào)查報告。芮明看到官富民等數(shù)十人蓋著紅手印的上訪信,和余子強他們的調(diào)查報告后,感到應(yīng)該馬上去找文興邦武衛(wèi)國匯報,準(zhǔn)備抓捕李德民,田友富,成開貴等這些小小的污吏。一路上,他的頭腦里不斷疊印著那幾張密密麻麻歪七八倒簽名和手印的舉報信,思緒不禁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吳為在龍峰水庫時,代表民工們,捉刀向縣革委寫上訪信,為他鳴冤叫屈的相同情景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