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跟隨師傅出發(fā)
作者:成丕立      更新:2022-02-17 07:02      字數(shù):3518
    黃老板走出酒店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張勝兵說:“張師傅,你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清早去荊竹寨裝竹子。我們會一起去喊你的。”

    “你們住在哪里?明天早晨我開車子去接你們好嗎?”張勝兵說。

    “也行,你去林業(yè)招待所接我們吧!”黃老板說。

    黃老板帶趙大海兩人來到林業(yè)招待所門口,走到趙大海身邊說:“趙書記,我去給你登個房間,你住這個招待所既方便又實惠,只要幾十塊錢一天!

    “大樹住哪里?”趙大海問道。

    “你剛才聽到張師傅說了,那些好吃懶做的混混已經(jīng)盯上我了,今天沒有搶到我的錢,他們絕不會就此罷休!大樹是個練家子,我讓他住在我家里,一則保護我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二則為他節(jié)省點開支,大家都好!”黃老板說。

    三人一起去登記后,趙大海去樓上休息,趙大樹跟隨黃老板回家。

    路上,黃老板問到:“大樹,你每次來縣城都與趙書記一起,是不是他想與你一起做楠竹生意呀?”

    “我來縣城前,本來是去告訴他,您捎信讓我來學(xué)習(xí)了?伤欢ㄒ?guī)е黄饋恚⑶乙覍W(xué)會后,帶著他一起做生意!壁w大樹如實說。

    “我邀你來不是單純做學(xué)徒,而是與我合伙做生意。這樣,你們兩人各拿出二千元做本錢,三人合伙做生意。讓趙書記在家里收購楠竹,你與我一起拉貨去廣州賣貨,賺的錢我們也是三一三十一分配,行嗎?”黃老板說。

    趙大樹上去拉住黃老板的手,激動地說:“師傅,感謝您!”

    “先別著急謝,做生意有虧有賺,虧了也是三一三十一分攤。另外,我看你是個練家子,武功很不借,你到哪個武師那里學(xué)的呀?”黃老板問。

    趙大樹回想起寨子里在衛(wèi)生院上班的老郎中。母親在迷谷中了瘴氣毒,找回來后在衛(wèi)生院住院一周,雖病情好轉(zhuǎn)許多,但仍然沒有恢復(fù)從前的智力,雷院長也表示沒有辦法治療了。老郎中卻說是中了邪,不僅做了法事,還帶趙大樹上山去挖草藥治療。老郎中看到趙大樹聰明伶俐,又勤勞好學(xué),想把自己所學(xué)的傾囊相授。遺憾的是趙大樹對老郎中的本領(lǐng)沒興趣,加上自己家里貧窮,要把有限的時間花在尋吃里,也沒有時間去習(xí)武。后來,老郎中從自己家里挑些紅薯去,送給趙大樹的家人吃,這樣才跟著老郎中學(xué)了草藥和武術(shù)。趙大樹笑著說:“報告師傅,我是跟著本寨子的老郎中學(xué)了點皮毛,談不上學(xué)什么武功……”

    張勝兵在縣城以車為家。他把車子停在大米廠的空坪子上,白天有貨拉就開車去裝貨運輸,沒有拉就坐在車子上等人來喊他,晚上就躺在車子上睡覺。這幾天沒有出一趟車,肚子餓了去車站旁邊的小吃店,或吃個盒飯或吃一碗面條,一天三餐都這么應(yīng)付,把錢節(jié)約下來還購車貸。今天晚上,請黃老板他們吃飯可花了血本,一餐吃了二百多塊錢,還是自己悄悄去結(jié)賬的;氐杰囎由,他微微一笑,自言自語說:“今天,我是鬼使神差跑去結(jié)賬,還當了一次無名英雄。幸運的是,黃老板答應(yīng)喊我去拉楠竹了。否則,一個月也賺不了這么多錢!”

    第二天早晨,張勝兵天還沒亮就開著車子出來,到達林業(yè)招待所時,招待所的門都還沒開,喃喃自語說:“只有開車的等老板,哪有老板等車呀?”

    趙大樹牲怕耽誤師傅的時間,也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洗漱后坐在堂屋上看報。黃老板起來,看到趙大樹獨自坐在堂屋上,用手電筒在看報。他微笑說:“大樹,你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來了?是生床睡不著覺嗎?小伙子不應(yīng)該呀!”

    “我是習(xí)慣成自然,在家里,天還沒亮就起床來去干活!壁w大樹說。

    黃老板拿出一條新毛巾,新牙刷和牙膏交給他說:“你去洗漱吧!”

    “我的包包里帶了洗漱用具,已經(jīng)洗漱了。”

    “呵呵!曉得自己備好日常用具,小伙子真不錯!我那個丫頭起床要她媽喊幾次,讀高中的人了,還要媽媽找這里那里……”黃老板邊說邊去洗漱。

    師徒兩人來到林業(yè)招待所,正要上前去喊開門時,張勝兵從車上來說:“黃老板早!趙兄弟早!稍等一會就會開門了,不要去喊了吧!”

    張勝兵的話剛剛說完,林業(yè)招待所的大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人來。趙大樹一看,迅速走了過去說:“伯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們剛剛到來,你起床出來了。走,我們上車去。到車上,告訴您我?guī)煾档南敕ê桶才!?br />
    趙大樹看到駕駛室的門上寫到:“駕駛室只許坐三人,超坐罰款”一行字。他麻利地爬上車廂去,還沒有上車廂去,聽到張勝兵大聲說:“這么陡又彎的山路,你爬車廂上去不是去找死嗎?快點到駕駛室來,大家擠一擠就行了。”

    張勝兵又看著黃老板,手指著駕駛室里面接著說:“黃老板,我這駕駛室里面有個臥鋪,您到里面去躺著再睡一覺,讓年輕人坐在這里吧!”

    黃老板把腦袋伸進去看了看,是改進駕駛室時增設(shè)臥鋪,雖然只有略比身子寬那么一點點,但一人躺在里面睡覺確實很舒服。他笑著說:“張師傅,你真是個聰明人,在駕駛增加個臥鋪,不僅讓人躺下休息,還讓交警查不出!

    車進了舜嶷瑤族鄉(xiāng)的山路上,張勝兵兩手緊握住方向盤,全神貫注盯著前方,顯得十分小心,神情并有些緊張。趙大樹看出張勝兵的緊張表情后,開玩笑說:“張師傅,我早知您這么緊張,帶瓶酒來讓您喝兩口,放松一下呀!”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更何況在這樣的山路上行駛,我是不敢有半點松懈,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張勝兵講完話,繼續(xù)全神貫注開車。

    車平安到達荊竹寨后,停在堆放楠竹的坪子上,趙大海下車后說:“黃老板與張師傅去我家,你們先休息一會,我讓孩子他媽炒個臘肉。備好酒菜之后,我才去叫你們起來,我們幾人喝幾杯,為去廣州一帆風(fēng)順喝杯壯行酒!”

    黃老板與張勝兵跟隨趙大海走,趙大樹獨自一人也裝起車來。趙大海安排他兩人休息后,又吩咐妻子煮飯炒菜,再去喊人幫忙裝車。在寨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老弱婦儒在家里,年輕力壯的人又都出去尋寶藏了。在返回時,他邊走邊喃喃自語:“沒事時,這些人都坐在家里,有事了一個也找不著啦!”

    趙大海與趙大樹整整花了一天時間,兩人裝好一車竹子已是半夜時分。趙大;厝プ谧雷优赃,大聲說:“孩子他媽,今天老子累死了,你去炒兩個下酒菜來。炒好后,把黃老板與張師傅請來,我們一起喝兩杯壯行酒!”

    黃老板看到他們兩人裝了一車楠竹,趙大;厝プ谀莾阂粍右膊幌雱,而趙大樹卻去伙房幫趙嬸娘忙活。他坐在趙大海身邊說:“趙書記,我們?nèi)瞬淮嬖趯W(xué)徒關(guān)系,而是合伙人關(guān)系。請你在家里收購楠竹,我和大樹去賣竹子,你與大樹各出二千本錢,我出五千本錢……我們回來就裝車,連續(xù)送去!”

    趙大海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認真地說:“黃老板,您這樣安排好是好,但我感覺只是虧了您!一是您帶我們做的生意,二是您出的錢比我們兩人還多,三是你們送貨去廣州,連夜奔波很辛苦,我們兩人與您二一添著五吧!”

    黃老板瞪大眼睛盯住趙大?戳艘粫,嚴肅地說:“做生意講的是誠信,而合伙做生意,既要相互信用,又要公平分配,才能長久合作下去。想多賺錢,我們就多拉幾車竹子去賣。比方說,回來裝上車就走,或再叫一輛……”

    “嗯嗯,我記下了,感謝黃老板!”

    趙大樹端上筍子炒臘肉來,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張勝兵睡在床上都聞到了香味。他起床來到桌子邊,睜大眼睛往碗上一看,每塊臘肉都是金黃色的,如同一面鏡子亮晶晶。他拿起筷子就伸手去夾一塊臘肉,塞進嘴里嚼起來。他邊嚼邊說:“瑤山臘肉聞名天下,既好吃又好看,色香味俱全的一道菜!”

    趙嬸娘拿著兩竹筒酒,緊隨趙大樹后面走出來。嗜酒如命的黃老板,看到趙嬸娘手上拿的竹筒不一樣,問道:“趙書記,今天夜宵喝的是什么酒?”

    趙大海遲疑一會說:“這是瑤山的活竹酒,您嘗嘗這酒的味道!”

    黃老板摸了摸嘴角,剛剛站起又坐下去,拿起一個碗說:“趙書記,你給我斟一碗酒,讓我喝瑤山的活竹酒,這個味道肯定與其它酒不一樣!”

    趙大海敲亂竹節(jié),給每人倒一碗活竹酒說:“張師傅,你也嘗嘗!”

    “這路太彎太窄又陡,我實在不敢喝!”張勝兵說。

    “我喝過瑤山的火燒酒、高粱酒和紅薯酒,還喝過地方上的紅曲酒、拖缸酒、黑糊酒等,雖各有千秋,但喝活竹酒最對我的味口!”黃老板說。

    “這活竹酒是怎么釀出來的?明天我也釀些來喝!秉S老板說。

    “活竹酒要把酒燒深度高一些,將酒注入活楠竹里,通常是一年后才砍下竹子來,還要放在地窖里保存,酒是越存越香!”趙大海說。

    “你們家有多少活竹酒嗎?我們放十幾竹筒在車上。特別是我們這些做軍火生意的人,也許在路上才能發(fā)揮最大作用。徒弟,切記!”黃老板說。

    “還有一些,您先喝個夠,待會我再拿出來吧!”趙大海說。

    酒醉飯飽后,趙大海背著竹簍出去。一會兒,他背了一竹簍活竹酒回來,把竹簍交給趙大樹說:“你給我機靈一些,一切按照師傅的旨意做!”

    黃老板與趙大樹上車后,趙大樹問到:“師傅,什么軍火生意?”

    “所謂軍火生意,就是危險的意思。比方說,我們辦一車楠竹的砍伐和運輸手續(xù),要運幾車楠竹出去,不被查出就賺手續(xù)費,查出了就沒收……”

    車子啟動后,趙大海大聲嚷嚷:“一路順風(fēng),凱旋歸來!”

    在夜幕中,張勝兵開著一輛解放車,黃老板與趙大樹坐在駕駛室,押著一輛裝滿楠竹的車子,向廣州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