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六)
作者:
一個懶人 更新:2021-08-05 11:04 字數(shù):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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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邢天把店里的內(nèi)部風(fēng)格重新裝潢之后生意明顯比從前好很多,但這兩天他仍是日理萬機的狀態(tài),他必須抓緊時間把最后的一些工作處理完。嚴洛一照常每天給他送晚飯,并且再三叮囑他趁熱吃問完。對于來自嚴洛一的關(guān)愛邢天自然是極為配合的,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為了得到老師的小紅花會表現(xiàn)得特別乖巧懂事。
這天晚上嚴洛一照常在吧臺里工作,女服務(wù)員娜娜突然火急火燎的跑向吧臺,“小嚴,幫我個忙,麻煩送兩瓶紅方去VIP房間,我肚子疼要去趟衛(wèi)生間,快憋不住了!
“哦,好,我?guī)湍隳眠^去,你快去吧!
“好好好,謝謝。 闭f完娜娜就往廁所的方向一路小跑。
隨后嚴洛一便端著兩瓶紅方送去了VIP房間,他禮貌地敲了兩下門,來開門的是一個手臂上有著紋身的年輕男子,“放桌上吧!彼麚P了揚下巴說道。
嚴洛一把端著的酒放在了桌上,從眼角的余光能看出來都是些道上混的流氓痞子,正當(dāng)他準備轉(zhuǎn)過身離開時忽然有人叫住了他,“小伙子,再去拿些冰塊來。”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在對他說話。
嚴洛一聽這聲音貌似有些耳熟便朝他看了一眼,那人嘴里叼著煙,滿臉橫肉,標準的土肥圓氣質(zhì)。
“哦,好的,我馬上去拿。”他禮貌地回答完之后走出了房間,在去廚房拿冰塊的路上他不斷地回憶這個聲音,分明是在哪里聽到過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直到拿著冰塊桶再次走進房間,這次離開的時候他刻意放緩了腳步,想再聽聽那個聲音。
“大哥,明天威爺?shù)娘埦衷蹨蕚涞倪@禮物可夠檔次啊!逼渲幸粋混混嬉笑道。
“那是,誰讓財神爺讓我撿了那么大一個皮夾子呢。”
“嘿嘿,就是就是,要是大哥能得到威爺?shù)那嗖A,這以后我們這群小弟也一起沾光啊。”
嚴洛一只來得及聽見這么三句話,就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他猛的抬頭,臉上的表情即驚又恐!霸懔耍∈撬麄!”他匆忙跑向邢天的辦公室,一打開門人卻不在里頭,“我去!這家伙跑哪去了?”
他匆匆跑向大廳,這時正好撞見服務(wù)員小劉,急忙問道:“劉哥,看見邢經(jīng)理了嗎?”
小劉很少見嚴洛一這么慌里慌張的模樣,愣了愣道:“他……他在廁所呢,我剛見他進去,你這是怎么了?什么事這么急?”嚴洛一顧不得回答便急忙向廁所的方向跑去。
可他前腳剛跨出去后腳就傳來那流氓頭子的聲音,“欸,服務(wù)員,你們廁所在哪兒?”
“哦,就在那邊!毙⑿χ蚰峭练蕡A指明了方向。
嚴洛一心想大事不妙,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廁所,他猛地推開門大喊了一聲:“邢天!”
這時邢天正好站在洗手臺前洗著手,見嚴洛一莫名其妙沖進來頗感詫異,便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噓!別出聲!跟我進來!”他一把將邢天拉進了廁所的一個隔間里并迅速鎖上了門。
“你這是干嘛?!”邢天這下更加莫名了。
“你別出聲!”嚴洛一沒時間解釋,只聽外頭那個流氓頭子已經(jīng)推門走了進來。
“你—!”邢天剛想開口就被嚴洛一一把捂住了嘴,他生怕邢天掙扎亂動便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
邢天就這么被嚴洛一強行摁在了墻邊,他猜測嚴洛一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他并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乖乖靠著墻一動不動。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兩人面對面地貼在一起,邢天脖子上的皮膚能明顯感受到嚴洛一溫?zé)岬谋窍,他的心跳猛然加速,臉上的緋紅幾乎蔓延到了脖子,他感覺身體里好像有團火在燃燒著,而且越燒越旺。
嚴洛一一門心思聽著門外的動靜,那流氓頭子哼著小調(diào)解完手后走到了洗手臺邊打開了水龍頭。嚴洛一怕邢天會掙扎亂動刻意朝他看了一眼,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不要出聲。
糟了!下面快有反應(yīng)了!邢天心里咒罵著,他漲紅著臉握緊拳頭,用盡吃奶的力氣控制著自己,可男人的本能反應(yīng)怎么是大腦能控制得了的。他不想讓嚴洛一瞧見自己這副失態(tài)的樣子,可就在他打算一把推開嚴洛一時沒想對方竟自己從他身上挪開了,隨后探出頭往隔間外瞄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便小聲道:“行了,他走了,咱們出來吧!
邢天這時才如釋重負,紅著臉喘著大氣,就像剛剛跑完百米沖刺似的。
“你怎么了?我剛才是不是捂的太緊了,你沒事吧?”嚴洛一看他臉紅成這樣,擔(dān)心自己剛才會不會用力過度,別把人給捂出內(nèi)傷了。
邢天擺了擺手,一個大步走到洗手臺邊打卡水龍頭沖了把臉!拔覜]事,緩一緩就好了,剛才外面是誰?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你這么快就忘啦?那人是圣誕節(jié)那天差點和你打起來的流氓!
“什么?!”邢天先是吃了一驚,然后轉(zhuǎn)而笑了笑說:“好啊,冤家路窄啊!”
嚴洛一聽他這似乎語氣不太對勁兒,便問:“你想干嘛?你不會準備再和他們打一架吧?”
“哼,他們搶了我的包,我當(dāng)然要拿回來!毙咸煲荒槡鈩輿皼暗哪映T外走去,卻沒想他剛邁出一步就被嚴洛一一把給拽了回來。
“別犯傻!他們這么多人你打的過?要是惹來警察怎么辦,你可是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搞不好再把你爸給招來,你還打不打算找你媽了?!”
嚴洛一的一番話瞬間將他的怒火給熄滅了,沒錯,他現(xiàn)在要是進了警察局等于直接暴露了行蹤,那豈不得不償失。
邢天無奈地嘆了口氣,悻悻道:“那我的錢就這么眼睜睜的被他們拿去大吃大喝?”
“他們到底搶了你多少錢至于讓你這么拼命嗎?”
“唉,也就十萬現(xiàn)金吧!
“十……萬!”嚴洛一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可隨后轉(zhuǎn)念一想對邢天這種人有錢人來說十萬也許還真不算多,“可是你為什么要帶這么多現(xiàn)金在身邊?”
“因為刷卡容易暴露我的行蹤啊,本以為身邊多備點現(xiàn)金就OK的,誰TM能想到下飛機的第一天錢就這么沒了,唉……”
這時嚴洛一在一旁靈機一動,說道:“這樣吧,反正你現(xiàn)在想把錢拿回來是不可能了,我倒是有個辦法幫你消消氣!
“你打算干嘛?”邢天怔怔地看著嚴洛一。
“聽那流氓頭子說要給他老大送禮物,我看見東西就放在沙發(fā)旁邊,嘿嘿……”嚴洛一少有的露出一個壞笑,看得邢天腦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又斷了一根,這哪是笑,根本就是撩撥他呢。
邢天原先打算自己動手他教訓(xùn)他們一頓,但考慮到后面的麻煩也只好作罷,更何況他也不希望嚴洛一去招惹那幫人。
“算了,錢沒了是小事,你就別摻和了,出去忙你的吧!彼麌诟劳旰笳郎蕚潆x開,但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于是轉(zhuǎn)過身對著嚴洛一再次鄭重其事道:“記住,我不用你出頭,那幫人畢竟不是什么善茬,知道了嗎?”
“哦,那好吧!眹缆逡灰馀d闌珊地回答了一聲,接著兩人便走出衛(wèi)生間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大概過了兩小時左右,只聽VIP房間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操!我的紫砂壺!”服務(wù)員小劉聞聲急忙去看個究竟。
“你們這么搞的!地怎么那么滑!”一個混混高聲喝道。小劉走近一看,原來是他們的大哥因為腳底打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連帶著手里拎著的那袋東西也給摔碎了。
小劉往旁邊門邊一看,地上豎著一塊“小心地滑”的黃色立板,心想這分明是你們自己眼瞎怪得了誰啊,但臉上依然掛著禮貌地微笑說道:“哥,你看,我們之前地上臟了剛拖過,這不是還放著板特地提醒你們呢嗎,我看估計是這位大哥喝多了所以沒看到。”
那混混看一眼門口那塊立板自知理虧,心里雖然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于是只能扶著他的大哥安慰道:“大哥,沒事,不就一紫砂壺嘛,咱反正有錢再買一個就是了!
這流氓頭子一肚子火沒地方撒,指著那小弟的鼻子罵道:“你TM說的輕巧!這紫砂壺花了我兩萬塊現(xiàn)在說沒就沒了!知道我喝了酒也不扶著點,TMD都是你的錯!”罵完啪的一聲直接扇了那小弟一耳光子,那扇的叫又重又響,嚇得一旁的小劉本能的往后退了兩步。其他幾個混混見狀趕緊一起上前安撫老大的怒火,被打的那小混混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因為老大有脾氣自然是要找人撒的,只怪自己倒霉唄。
“真TM操蛋!這破地方真晦氣,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那流氓頭子大聲咒罵著,順勢把手里那個禮品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隨后帶著他的小弟們氣急敗壞的離開了酒吧。
13
晚上嚴洛一回到了宿舍,進門前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絲緊張感,還好打開門后里面一片漆黑,邢天還是老樣子已經(jīng)睡了下去。
他松了口氣,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到衛(wèi)生間洗漱,沒過一會兒就躺上床準備睡覺,然而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了邢天那猶如地府傳來的聲音,“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嚴洛一猛地睜開眼,看來邢天還是猜到了。他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想多解釋什么,因為那的確是他做的沒錯。
邢天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望向嚴洛一輕輕的嘆了口氣,“你還真是不聽話啊,要是那個老大發(fā)起飆來對小劉動手怎么辦?”
“不會的,他們都是群流氓,本來就怕見到警察,如果在店里亂來我們肯定會報警。再說,本來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我想他也不至于這么傻吧!眹缆逡浑m然說得合乎情理,但心里還是怕邢天會責(zé)備他,所以這話說得也沒什么底氣。
邢天嗤笑一聲,說道:“你倒還挺有理啊,明明答應(yīng)我不會亂來,結(jié)果卻言而無信,現(xiàn)在還說得振振有詞。”
嚴洛一知道邢天這話的意思是在氣他沒有信守承諾,其實他也只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罷了,地上那攤摻了洗潔精的水也不一定真會讓他滑倒,而且自己還特地立了塊提示牌子,誰知道那流氓頭子真會這么倒霉,看樣子連老天爺都要懲罰他,況且自己還不是為了幫邢天出口氣,現(xiàn)在怎么成了他的不是了。他越想越郁悶,心里頭有些憋屈,然后一個翻身背對著邢天做出無聲的抗議。
邢天內(nèi)心其實還是挺感謝嚴洛一的,如果不是擔(dān)心他的安危他哪里舍得責(zé)備他,只是這小子膽子也實在大了點,不得不教育一下才行。
“怎么?說你兩句就生氣啦?”見他一副受委屈的樣子邢天說話的語氣也明顯軟了下來,嘆了口氣道:“唉,我只是怕你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會對你不利,為了這點錢不值得你冒這個險!
他的話說得嚴洛一心里寬慰了點,那點小情緒也慢慢被撫平,“這次是我失信了,以后不會了!彼貞(yīng)道。邢天看著他的后腦勺莞爾一笑,剛準備躺下時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了什么,“對了,你手臂上的疤是哪來的?”
“疤?你怎么知道我手臂上有條疤?”嚴洛一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你發(fā)燒那天我給你擦身時看到的!
“唔,這個是救花芊的時候不小心被弄到的!
“你準備一句話打發(fā)我嗎?到底怎么來的?說詳細點!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八卦啊!
“你想早點睡就快點說!
“嘖,怕了你了!
隨后嚴洛一就跟背書似的把搭救花芊的過程原原本本的陳述了一遍,沒有任何情緒,好像在描述一件根本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越往下說,邢天臉上的陰霾就更深一層,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那雙眼睛在月色中閃著可怖的光。在邢天看來嚴洛一這么一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手竟然有膽量和一個持刀歹徒硬拼,這種行為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相比之下今天的舉動還真是小菜一碟。
“你……真的不怕死嗎?”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嗯,不怕!眹缆逡淮藭r睡眼惺忪,也沒多想隨口就回答了。
這是邢天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他掀開自己的被子一下沖到嚴洛一跟前,把背對著他的嚴洛一粗暴地扳向自己,然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別把自己說的大義凜然,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所謂的救人根本不是因為什么狗屁勇敢!”
嚴洛一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瞬間睡意全無。他眉頭微微一蹙,帶著慍怒的口吻說道:“你什么意思?我救不救人難道還需要你批準嗎!”
邢天冷笑一聲,“哼,其實你本來就不想活了是嗎?”他那凌厲的眼神好像能把嚴洛一看得清清楚楚。
嚴洛一愕然一怔,他沒想到自己藏在最深處最幽暗的想法竟然會被人這么輕易的識破。是的,自從知道父母雙亡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想死,他都數(shù)不清有多少個夜深人靜之曾時動過歪念頭,但最終他沒有這么做,因為他不想死的那么窩囊,這樣做即對不起死去的父母也對不起自己。邢天說的沒錯,當(dāng)歹徒拿著刀子站站他面前時他腦海中閃過“英勇就義”四個字,這樣即便是死了還能死的光彩,死得其所,只可惜最后還是被那點求生的本能給拉了回來。
邢天的話此刻就像把利劍直戳進他的心臟,就這么硬生生的撕開了他一直在隱藏的傷口,痛到他怒火中燒。他猛的坐起身用同樣粗暴的手法推開了邢天,雙瞳狠狠地瞪向眼前這個人,他討厭這種被人識穿的感覺,而且還是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
兩人對視了片刻后,嚴洛一冷冷地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抱歉了,以后你的事我非管不可!毙咸爝肿煲恍,那居高臨下的氣勢顯得咄咄逼人。
“你——!”嚴洛一氣得咬牙切齒,感覺全身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可偏偏又拿他沒轍。
“滾蛋!別坐在我床上!”現(xiàn)在除了發(fā)發(fā)飚,他無計可施。
“OK,沒問題。”邢天起身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其實他并非存心惹嚴洛一不悅,而是著急過了頭,所以一時激動措辭過于強硬了些。眼下后悔也來不及了,明明可以用更婉轉(zhuǎn)的方法來溝通,現(xiàn)在卻弄得這樣不歡而散。他躺在床上自己也覺得納悶,為什么嚴洛一總是會令他失去理智,為什么?他不敢往下想,不敢。他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片刻后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這天夜里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和嚴洛一兩人在一條安靜的小道上并肩而行,當(dāng)兩人正相談甚歡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向著他們招了招手,發(fā)出了猶如鬼魅般的聲音,“洛一,跟我走吧,我?guī)闳ヒ娔愕陌职謰寢,他們很想你。?br />
“好啊!眹缆逡痪従彽叵蚝谟白呷ァ
“你給我回來!”他發(fā)瘋似得拽住嚴洛一,可是他使勁了全身的力氣都拉不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洛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黑影。他大聲叫喊著嚴洛一的名字,而嚴洛一始終沒有回頭,最后和那個黑影一起消失不見。
他被夢驚醒,醒的徹徹底底。
窗外的陽光照進了房間,天已經(jīng)亮了。邢天緩緩坐起身朝旁邊的那張床望去,床上空蕩蕩的,只有一摞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他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呆,然后看了看桌上的鐘,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半,托這個“噩夢”的福難得也讓他早起一回。
平日里嚴洛一都會幫他做好一頓飯放在小桌板上,可是今天的小桌板上空空如也,邢天估摸著昨晚的事情可能真的把嚴洛一惹毛了,所以今天就直接給他臉色瞧,“完了,不會真生氣了吧”他心想。隨后翻了翻自己的口袋,還好有幾張零錢,興許還夠吃一頓早飯和午飯,正好肚子也餓了,于是隨意的洗漱了一下就出門尋地方吃早飯。
他在街邊找了一家小店,點了些饅頭和粥并慢悠悠的吃完。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九點半,這個點酒吧還沒開門,他正發(fā)愁無處可去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是花芊打來的,他有些納悶,這個時間花芊怎么會打他電話,“喂,花老板,有事嗎?”他接起電話問道。
電話那頭花芊說話的語氣頗有些激動,“Mark,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那個……”花芊欲言又止。
“沒事,我正好空著,有什么事你說吧,我能做的一定幫忙!
花芊停頓了一會,繼續(xù)說道:“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去趟洛一的學(xué)校?”
邢天一聽是嚴洛一的事情不自覺的心頭一緊,問道:“他出什么事了?”。
“剛才王校長打電話告訴我洛一在學(xué)校和人打架了,我現(xiàn)在人在杭州實在趕不過去,能不能麻煩你去學(xué)?纯矗矣悬c擔(dān)心!毙咸齑衾懔似,忽然昨晚那個夢又從腦海里冒了出來。
“喂!Mark?你在聽嗎?……”
他猛然回過神,連忙回答道:“哦,我聽著呢,你告訴我學(xué)校的地址……嗯嗯,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去,等了解好情況再回復(fù)你。”
“好,那麻煩你了,真是太感謝了!被ㄜ繁磉_了謝意后掛了電話,邢天火速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往學(xué)校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