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花(十一)
作者:一個懶人      更新:2021-08-14 09:23      字數(shù):6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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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半夜十二點,似乎酒吧里的客人依然不見少,大部分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醉意。昏黃的燈光伴隨著酒精的作用,那些上流人士們原先正兒八經(jīng)的姿態(tài)早已蕩然無存。此刻他們的臉上浮現(xiàn)著各種這樣的表情,有人親昵的交頭接耳,也有人傷感的獨自買醉。

    總之,空氣中滿是酒醉金迷的味道。

    嚴洛一趁著空閑的功夫向身邊的另一位調(diào)酒師打了個招呼后便去上了個廁所,當他正在洗手臺邊洗手時聽見身后隔間門打開的聲音。他斜眼一瞄,原來是之前那個給他遞名片的中年男子,他正醉醺醺的從廁所隔間里面步履蹣跚的走出來,嚴洛一從他擦嘴的動作上不難看出應(yīng)該是剛吐完的樣子。

    中年男子走到洗手臺邊一抬頭正好對到了嚴洛一的視線,嚴洛一一時閃避不及只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打了個招呼。雖然他并不太喜歡這個人,但怎么說在吧臺也算聊過兩句總不能當不認識。

    “少喝點吧,酒多喝了傷身!彼埔獾年P(guān)心道。

    那男子的動作突然頓了頓,但他并未對嚴洛一的話做任何回應(yīng)只是自顧自的洗著臉。嚴洛一見他沒搭理自己倒也不生氣,這樣的人終究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擦完手正準備離開廁所的時候,剎那間有一雙手大力將他往后一拽并死死得抱住,大驚之下他本能的想掙脫卻礙于雙臂同時被對方圈住令他根本無法使力。

    “艸!”他一咬牙刻意將對方的背部朝向洗手臺邊緣并奮力撞去。

    沒想那人腰部被撞了一下之后一個吃痛,腳底一打滑,連帶著兩人同時倒向地面。不料對方反應(yīng)倒是挺快,迅速一個翻身就把嚴洛一壓在了身下并帶著厚重的喘息聲說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嚴洛一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剛才那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子。

    念在他因為酒喝多了才這般沒理智的前提下,嚴洛一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先生您喝多了,麻煩先讓我起來再說話好嗎?”

    中年男子的雙眸中充斥著某種按耐不住的欲望,“怎么?不喜歡在下面?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讓你在上面!

    當他將臉貼近嚴洛一的一剎那一股難聞的酒臭味撲面而來,嚴洛一厭惡的擰起了眉頭。

    男子咧嘴一笑,“你現(xiàn)在的樣子可真迷人。”

    嚴洛一并不想跟一個醉鬼較勁,況且對方又是店里的客人要是鬧大了動靜對誰都沒好處,考慮再三只好沉住氣說道:“先生,你現(xiàn)在的這樣子被別人看到似乎不太好吧,如果你想找人一夜|情外面多的是,沒必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中年男子似乎被嚴洛一冷淡的態(tài)度激怒了,忽然間換了張猙獰的面孔大聲喝道:“少擺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給我看!哼,像你這樣的貨色我見多了,一開始都愛吊人胃口其實到最后也不過就是價錢的問題!彼鴩缆逡惠p蔑一笑,“說吧,你要多少?只要你敢說我就敢給!

    嚴洛一顯然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跟這個醉鬼耗下去,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當即怒視著對方呵斥道:“瘋子,快從我身上滾開!”

    “瘋子?我是瘋子……好,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瘋子!”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頃刻間猛地朝嚴洛一的嘴直接親了上去。

    嚴洛一瞬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他竟然被一個老男人強吻了!

    對方的舌頭在他唇間來回舔舐的感覺簡直比在停尸間看現(xiàn)場解剖還令他感到惡心,只好本能地緊閉雙唇拼死阻止著對方把舌頭伸進他的齒間。

    此時的嚴洛一已用盡全力掙扎試圖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推開,但無奈手腳被壓得死死的根本使不上力,也不知道這老男人從哪里來的力氣居然令他動彈不得。  

    絕望中他只能在心里大聲呼喊:老天爺啊,能不能趕緊派個人來救救我!

    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他來自靈魂的呼救聲,于是就在下一秒中年男子奇跡般的被一股大力從地上猛拽了起來,還沒等站穩(wěn)臉上就挨了一記重拳。

    扎實的一拳打得他迎面撞在了墻上并發(fā)出了一聲悶響,那中年男子最后連打他的人模樣都沒能看清就直接暈了過去。

    “你怎么會在這里?!”嚴洛一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被召喚出來的天兵天將,此人還真不是凡人,竟然是……鬼見愁?!

    “靠!我再不來你都快失身了!”陳浩捋了捋額前的頭發(fā)憤憤的望向嚴洛一,然后轉(zhuǎn)頭掃了一眼地上的橫著那位,“TM的狗東西!”罵完又朝倒在地上的中年男身上狠狠補了一腳。

    “行了別打了!他畢竟是店里的客人,你把人打壞了阿班以后還怎么做生意啊!”

    陳浩瞪著嚴洛一惱了起來,“喲,你倒是挺會替別人想的,敢情被人非禮也無所謂是吧!”

    嚴洛一一手扶著墻慢慢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后走到洗手臺前把自己的臉和嘴都洗了個遍。要說無所謂那是不可能的,剛才那個強吻真真切切把他惡心到了極點,只是相比之下他更不希望給阿班惹上麻煩罷了。

    他將自己的臉抹干凈了后朝地上的人看了一眼說道:“這樣吧,你幫我把這人抬到外面的沙發(fā)上,這么扔在這兒也不是回事兒。”

    “什么?!我TM沒踹死他已經(jīng)很仁慈了你還要我把他抬沙發(fā)上去?!”

    “行,你不抬我抬!

    嚴洛一徑直走向橫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正當他彎下身打算將他抱起的時候陳浩一個箭步?jīng)_到了他身前并將他推到了一旁,“嘚嘚嘚,真是怕了你了,麻煩您老還是旁邊歇著去吧!

    所幸陳浩臂力夠大,基本不費什么力氣就把人從廁所里拖了出去,然后跟扔垃圾似的將失去意識的中年男子往角落里的沙發(fā)上一扔,像這樣的衣冠禽獸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晦氣。

    完事后嚴洛一把陳浩偷偷拉到了一旁,悄悄地問道:“你這個時間過來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額……我……”陳浩眨巴著眼睛一時沒能接上話,其實他就是在家閑的無聊想來看他一眼關(guān)心一下而已并沒什么其他原因,被嚴洛一這么一問反而逼得他不得不編個堂堂正正的理由出來,不然搞得好像自己有多在乎他似的。

    對陳浩來說丟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丟面子,他裝模作樣的干咳了兩聲一臉嚴肅道:“剛才你身上的追蹤器突然沒了信號,我還以為你被綁了就趕來看看!

    嚴洛一還真信了陳浩隨口編的瞎話,立馬緊張兮兮地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塊特制的追蹤手表,“。!這……不會是壞了吧?”

    陳浩裝得煞有其事似的,說道:“唉,可能是你不小心撞到了或者進了水吧,我盡快給你換塊新的就是了!

    “……”

    嚴洛一莫名有種掉進坑里的感覺,各種不祥的預感從心中裊裊升起。

    “Roy!過來幫下忙!”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了阿班的聲音。

    “阿班找我,估計吧臺忙不過來了。既然沒什么事情你還是走吧,對了,記得幫我換塊新的手表。”嚴洛一匆忙和陳浩打了個招呼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陳浩獨自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兒手下賣力的跑去替別人干活,心里頭難免有點不是滋味。

    嚴洛一回到吧臺后阿班悄悄移到他身旁朝著陳浩的方位揚了揚下巴,小聲問道:“剛才和你說話的是你們陳隊吧?”

    “嗯。”嚴洛一點了點頭。

    “怎么?怕我欺負你特地來視察的嗎?”阿班調(diào)侃道。

    “哪會啊,是我身上的追蹤器沒了信號他擔心我出事就來看看!

    嚴洛一怕被旁人聽見刻意湊近阿班的臉說話,誰知剛一湊近正好讓阿班注意到了他略帶紅腫的嘴唇,便問道:“你的嘴怎么了?”

    嚴洛一一怔,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的嘴唇被剛才那個惡心的老家伙給啃紅了。

    “額……這是不小心……”嚴洛一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只能含糊其辭。

    阿班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干脆用手支起嚴洛一的下巴仔細瞧了一遍,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過敏了?”

    嚴洛一心頭一落,這理由正和他的心意,于是急忙承認道:“嗯,我之前好像吃過一口芒果,嘖……到現(xiàn)在還覺得嘴唇發(fā)癢!彼b模作樣的撓了撓自己的嘴巴。

    “沒事,辦公室有藥盒我去給你找找有沒有抗過敏的藥。”

    “好,那麻煩你了。”

    沒轍,要裝就裝到底吧。

    幽暗的角落里,陳浩緊鎖著眉頭望著嚴洛一和阿班之間過于親密的舉動,特別當看見阿班伸手抬起嚴洛一下巴的那一刻,他差點就沒忍住想上去揮他兩拳的沖動。聽人說gay吧的老板多數(shù)也是個gay,難不成這家伙對嚴洛一起了什么邪念?除此之外那個被他打暈的男人會不會又去騷擾嚴洛一等等,諸多的難題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離開“渡”之后的陳浩心情有些糟糕,不知為何他滿腦子都在聯(lián)想著嚴洛一跟男人接吻的畫面。為了能早日引出兇手嚴洛一不得不天天跟一群gay待在一起,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好一大好青年別到最后莫名其妙被人給掰彎了。

    他突然有些詫異自己怎么會往這方面想,并且更加詫異地是自己竟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我TM腦子有病吧?!他要變成個gay我瞎操心個什么勁?”

    陳浩用力晃了兩下腦袋企圖把這個歪念從腦子里晃掉,只可惜明顯起不到什么作用。倏然間一抬頭竟發(fā)現(xiàn)自己正巧走到了平時常去的那間酒吧大門口,此刻他最需要除了酒還是酒,或許只有酒精才能讓他變回正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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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今晚的客人出乎意料的多,而吧臺前的客人更是絡(luò)繹不絕。嚴洛一被塞進手里的名片不下十幾張,多的連他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他就納悶了,之前董成那間酒吧里來往的客人數(shù)量比這里多出幾倍卻極少有人給他塞名片,頂多言語上調(diào)|戲他兩句然后隨便應(yīng)付一下也就OK了,怎么這兒的人都那么愛給人塞名片呢。

    在一旁幫忙的阿班忍不住一邊看著他尷尬的樣子一邊偷笑,心想誰叫他長著一張連男人都會喜歡的臉,而且哪里不能去偏偏要來這里。

    下班后嚴洛一終于從阿班那里得到了答案,事實上來“渡”的客人們各個都有身份有地位,和一般酒吧里那些只為了一|夜玩嗨的社會小年輕不同,他們對想要的獵物并不會采用直截了當?shù)姆绞礁阋粅夜.情,而會換成一種更隱晦更曖.昧的方式。這些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對獵物的要求也極高。他們大多數(shù)并不喜歡每天換不同的床伴,通常有了看上的獵物都會用包|養(yǎng)的方式留住對方,一方面為了圖個專屬感一方面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他們的隱私。他們中其實有很多都是已婚人士,有的甚至還有兒有女,但礙于社會輿論和工作需要他們不得不隱藏自己真正的性向。

    從某種角度上說“渡”的存在不僅滿足了他們真正的需求還給了他們一個極度私|密的空間。其中原因也很簡單,按這里的規(guī)矩只招待會員,而且入會價50萬起跳,可想而知這個地方根本不會有小老百姓出現(xiàn),從而使這些達官貴人們能放心的和同類們待在一起,也許正因為金貴才更為易碎。

    下班后獨自走在大街上的嚴洛一今天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一想到自己的初吻竟莫名其妙給了個惡心的家伙就甚為窩火。

    當他坐在站臺邊等著乘通宵班車回去時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有些奇怪這大半夜的誰會打電話給他,而手機那頭顯示的來電人是孟飛。

    “大飛哥,你這么晚找我有事嗎?”

    “洛一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我剛出酒吧現(xiàn)在旁邊的在公交站等班車,是出什么事了嗎?”嚴洛一聽孟飛的語氣好像有點著急,心想別是出什么大事不然怎么會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

    “那太好了!你應(yīng)該里那邊很近。”

    嚴洛一雖然一頭霧水,但聽上去至少不像是出了什么嚴重的事情。

    “你聽我說啊,你現(xiàn)在立馬趕去楊柳路上找一家叫做“忘情”的酒吧,應(yīng)該離你不遠,頂多十分鐘的路!

    “我去那兒干嘛?”

    “唉,咱們頭兒倒在那邊了。”

    “頭兒?……陳浩?!他出什么事了嗎?”嚴洛一詫異的問道,心想明明先前還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的人怎么一回頭就倒在酒吧里了。

    “嗨,沒事,就喝多了唄,服務(wù)員也不知道找誰就拿他手機打了我的電話。唉,我今天在醫(yī)院照顧我媽實在來不了,正好想起來你應(yīng)該在附近的酒吧上班這不就急著打電話問問你!

    “行,我去就行,你安心在醫(yī)院照顧阿姨吧!

    “那真是麻煩你了,我代他先謝謝你。對了,他這人喝醉了有時候吃相不太好看,你千萬別介意啊。”

    “好,我知道,我不會跟他計較的,你放心。”嚴洛一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他閉上眼睛仰天長嘆,心中默默替自己哀悼:唉……我怎么這么倒霉,什么糟心事都趕在一天來。

    走了大概十分鐘不到嚴洛一就找到了那間叫“忘情”的酒吧。這個時間酒吧里的客人幾乎都走的差不多了,嚴洛一朝著四周環(huán)視了一遍,終于在一張卡座的沙發(fā)上看到了橫躺著的陳浩。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陳浩的臉,“喂,醒醒!喂!……”對方果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去,還真喝掛了。

    最后多虧了店里的服務(wù)員幫忙才和嚴洛一一起將跟攤爛泥似的陳浩給抬上了出租車,也多虧了出租車司機的幫忙才將陳浩抬進了嚴洛一的家里。

    嚴洛一看著沙發(fā)上酒氣沖天不省人事的陳浩皺了皺眉頭,他搞不懂為什么陳浩要把自己喝成這樣,難道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該不會失戀了吧?但仔細一想好像最近也沒見他在和誰談戀愛,那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想到這里嚴洛一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管自己該干嘛干嘛,與其替別人擔心還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

    洗完澡后嚴洛一在廚房幫自己弄了一頓夜宵,由于今天累的夠嗆實在不想花時間煮面便從冰箱里拿一小盒速凍的即食披薩,“叮!”的一聲,微波爐轉(zhuǎn)一分鐘就搞定。

    陳浩今天本就沒吃什么東西再加上又灌了一肚子酒,昏睡中的他竟然被披薩的香味給熏醒了些許。他微微睜開看眼睛,模糊中只看到眼前有個人影在晃動,也不管對方是誰他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又渴又餓,于是慢慢地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沙啞著嗓子說道:“那誰……有水嗎?我口渴!

    嚴洛一被身后傳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差點抖落手里的披薩,好在他立馬想起來自己家里的確還趟著個人,不然這夜深人靜的突然冒出個如此恐怖的聲音任誰都得當場嚇尿不可。

    他轉(zhuǎn)過頭朝陳浩撇了一眼,心里暗暗不爽道:你還真是位爺,喝口水還得有人伺候。

    只不過不爽歸不爽,嚴洛一最后還是將水杯遞到了陳浩面前,“給,喝吧。”

    聽這聲音陳浩大致猜到身邊的人是誰,他瞇著眼睛朝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嚴洛一的家。他耗勁腦細胞回想著自己是怎么來的,可無奈想到頭快炸了也死活想不起來,看樣子這回是真喝斷片了。

    他從嚴洛一手里接過水杯后瞬間就將滿滿一杯子水狂飲而盡,隨后順手將空了的杯子遞還給了嚴洛一說道:“去,再倒一杯!

    嚴洛一心想自己費這么大力氣把人給扛回來,結(jié)果弄到現(xiàn)在連吃口飯都顧不上吃,他倒還得寸進尺的使喚起人來了!翱浚∧氵真把我當傭人了,美得你,自個兒去倒!”于是他惱火地將杯子又塞回了陳浩手里,然后一轉(zhuǎn)身便回廚房吃他自己的披薩去了。

    陳浩黯然地望著手里的空杯子,長嘆道:”唉,忘恩負義啊……你就這么對待恩人的嗎?”

    嚴洛一津津有味的吃著手里剩下的半塊披薩,這會兒最重要的就是先填飽肚子誰管你恩不恩人。

    沒想當他剛咽下最后一口披薩的時候客廳那邊忽然傳來一記悶響,他聞聲跑出去一看,“我去,什么情況?!”

    只見陳浩整個人已經(jīng)橫躺在地板上嘴里還發(fā)出著輕微的哀鳴聲,不對,似乎用鬼叫形容更貼切一點。

    嚴洛一見狀急忙上前先將陳浩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并順勢朝一旁歪斜狀的茶幾瞥了一眼,呵,原來是被茶幾給絆的。

    該,讓你喝。

    將陳浩扶回沙發(fā)后嚴洛一剛想站起身就發(fā)覺自己的手背上有塊血漬,他一驚之下立馬朝陳浩望去,眼瞧一道鮮血從他鼻孔內(nèi)不斷流出,順著臉頰一路往下淌。嚴洛一猜測八成是剛才摔倒的時候鼻子撞到了地板所致,他蹙了蹙眉,沒想到折騰個半天最后還是得由他來伺候這位爺。

    他暗暗叫苦,唉……想好好睡個覺就這么難。

    隨后嚴洛一從臥室里取出了一個小藥箱,他先將陳浩的頭仰面靠在了沙發(fā)上,但由于身體.位置的關(guān)系想幫他擦個鼻血貌似還挺難的,這坐在旁邊吧則看不清楚臉,換成正面吧彎著腰又太吃力。嚴洛一見陳浩反正也醉的不省人事,于是把心一橫,直接抬起腿跨坐到陳浩大腿上,這么一來自己清理起來就省力多了。

    正處于眩暈狀態(tài)下的陳浩隱約感覺有什么重物壓住了自己下半身,鼻腔中吸到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也好像似曾相識。

    他下意識的將眼皮睜開了一道縫,從這道縫中他看見了一張俊美的面孔。

    這張臉溫潤如玉,精致雋雅,在朦朧的燈光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力,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令他沉醉不已。

    隨著心臟一陣劇烈地起伏跳動某種欲.望正在逐漸燃燒,燒得他全身的血脈都在噴張,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里藏著一頭被囚禁的野獸正準備破籠而出一般。

    令他朝思暮想的這個人和這張臉,此刻竟離他那么近……那么近,近到他想……

    “啪嚓——!”清脆的碎裂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窗外陣陣寒風吹過,沒人知道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沒發(fā)生。

    寂靜的深夜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