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奪愛(五)
作者:
一個懶人 更新:2021-09-22 11:56 字數(shù):6988
08
正午時分,陳浩翹著二郎腿斜靠在辦公椅上懶洋洋地對著電腦屏幕打了個哈欠,今天他可是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為了就是要好好欣賞一下那條即將釣到的“大魚”到底是個什么貨色,竟能讓一個冷血的女魔頭愛得連性命都不要。
這會兒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吳凱杰敲了兩下陳浩辦公室的門說道:“頭兒,你去吃飯吧,我來幫你看著!
陳浩抬手看了看表,這不提吃飯還好,一提肚子倒還真是有點餓了,于是他自熱而然地朝著嚴洛一的座位瞥了一眼,空的。
“姓嚴的人呢?”他問道。
“噢,洛一啊,他去食堂吃飯了!
“我去,這小子一到飯點倒是溜得挺快啊,招呼都不知道和領導打一聲,沒規(guī)沒矩的!标惡沏財(shù)落道。
吳凱杰也就納悶了,心想平時大家伙吃飯不都是各管各的,咋還冒出一條要向領導匯報的規(guī)矩來了呢。
“頭兒你這么說就不對了,還是人家洛一提醒我換你去吃飯呢,說是怕你一直盯著電腦會忘了吃飯。”
陳浩兩道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抬,刻意藏起嘴角邊的笑意沉聲道:“是嗎?總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
“頭兒,那要不然我出去幫你買點吧,旁邊的便利店里應該有盒飯!
“不用,我去食堂隨便吃點就行!痹陔娔X屏幕和嚴洛一之間他很干脆地選擇后者。
“啥?!”
吳凱杰有點兒懷疑自己不是聽錯了,從他來刑警隊的第一天開始就很少見陳浩去食堂吃飯,那句“食堂燒出來的那都是給豬吃的”到現(xiàn)在他都還記著。這句“名言”是陳浩某年某月在開全員會議時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的,此話一出把當時在座所有“豬們”的臉都聽綠了,再后來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句話傳到了食堂領班耳朵里,結果害得整個刑警隊的人有大半年吃到的飯菜都是短斤缺兩的。
陳浩并未從吳凱杰詫異的臉上讀出有關于“豬”的信息,只是隨口叮囑了他兩句之后便美滋滋地朝著食堂方向奔去。
春節(jié)里警局上班的人不多,整個食堂里也就只有四五號人在吃飯,為了節(jié)約成本廚子索性做成了盒飯,意思就是你丫愛吃不吃別挑三揀四的。
陳浩對著白色泡沫塑料盒里的東西連碰都不想碰,隨手取了盒配餐用的酸奶,然后回頭一想自己不拿也是便宜了那幾個廚子,于是就直接抄起了一打。
咚的一聲,嚴洛一被突然撂在眼前的酸奶軍團給驚呆了。
“怎么?沒見過酸奶當飯吃的嗎?”陳浩一屁股坐在嚴洛一對面的位置上,神情自若地開始喝起他的“飯”來。
“嗯,還真沒見過!眹缆逡粚﹃惡频墓之愌孕信e止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他搞不懂既然陳浩不愛吃食堂的飯菜干嘛還要特地來一趟,難不成他是專程沖著自己來的?
“你……找我有事?”嚴洛一停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找你?我不找你?我就是來吃飯的!标惡埔е芤荒樥J真地回答。
“你就是為了來喝一打酸奶?”
“那可不,多喝酸奶有助于腸道健康,這叫養(yǎng)生懂不?”
嚴洛一嗤笑,心想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瞎話也只有他鬼見愁說得出來,不過只要不影響自己吃飯那就隨他去吧。
陳浩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卯足勁一下干掉了半打,即使酸得他渾身打著哆嗦也得硬撐下去,嚴洛一眼瞅著對面那張五官扭曲的臉逗得他實在是忍俊不禁,終于繃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嚴洛一本就很少笑,像這般花枝亂顫的笑更是百年難得一見。陳浩看傻了眼,可問題在于他完全沒有get到這笑點在哪里,瞧得他一頭霧水。
“你笑什么呢?”
沒想嚴洛一這一抬眼的功夫又被逗樂了,他往陳浩的臉上指了指,捂嘴笑道:“你的奶沾鼻子上了!
“?哪呢?”陳浩趕緊用手往鼻子周圍擦了一遍,結果好死不死獨獨繞過了沾到的部位,嚴洛一瞧他那一臉傻樣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最后干脆自己拿著紙巾起身幫他輕輕擦拭去鼻子上的酸奶。
蜻蜓點水般地觸碰猶如一股電流,陳浩當下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似得僵在那里,耳朵里咚咚的心跳聲震得他有點暈暈的,好在他這張臉早在軍營時就被曬成了古銅色,此刻才方能有效地掩蓋住臉上洶涌而至的潮紅。
或許是很久沒這么開心地笑過,嚴洛一感覺身心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好像心里的那些煩惱憂愁什么的一下都不見了,從前倒是聽人說過愛笑的人會比較長壽,現(xiàn)在想來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一陣樂呵之后兩人彼此間的氛圍似乎變得輕松許多,嚴洛一也不像剛才那么拘謹,這次換成他主動開口和陳浩說話。
“隊長,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陳浩一怔,勾掉的魂兒被拉了回來,隨即立刻端出一副領導的架勢將雙手環(huán)于胸前,清了清嗓子道:“嗯,你問!
“你怎么知道今天新聞一播就一定會有人去袁樂家呢?”
“不知道,憑直覺猜的!
“……”
嚴洛一啞然,顯然自己不該開口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以鬼見愁的思維方式又豈是他這種凡人能理解的。
“那若是對方一直不出現(xiàn)呢?難道我們就一直派人守下去嗎?”
陳浩勾了勾嘴角,頗為自信地豎起三根手指,“三天,不超過三天,她的同黨一定會去毀滅對自己不利的證據(jù),與其讓我們被動的去找線索倒不如讓他們自己上鉤來得快!
見陳浩說地如此信誓旦旦嚴洛一也只能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tài),況且他并不否認鬼見愁每次所謂的直覺確實還挺準,這就難怪像他這么一個不招人待見的人還能在西區(qū)警局橫著走,著實讓人想不服都不行。
“那……你對我爸媽那起事故準備怎么查呢?”嚴洛一終于把這兩天一直憋在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
陳浩嘴角一抿,蹙眉道:“嘖,你這活兒難度大了點喲……”
“怎么個難法?”嚴洛一心里驀地一沉,想他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打算出爾反爾了吧。
陳浩將手中的酸奶放在桌上,上身緩緩向嚴洛一的位置挨近,然后小聲問道:“我給你的卷宗你應該仔細看過了吧?”
“嗯,看了!
“你覺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嗎?”
“這……”嚴洛一一時語塞。
的確,從表面的證據(jù)上看確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被燒毀的車子當時經(jīng)過排查并未找到被人蓄意破壞過的痕跡,而在他父母的尸檢報告里既沒有受過外力傷害也沒有檢測出毒物反應。這樣的一份卷宗不管擺在誰面前都只是一起單純的車禍,即便陳浩也認為這件事存在著某些疑點,但這些疑點不過是個人的推測而非實質性的證據(jù),難道說就真的沒法子再查下去嗎?
就在氣氛突然安靜的時候陳浩呵呵笑了起來,“你瞧你,我又沒說不能查,你沖我擺著張苦瓜臉干嘛。”
“?”嚴洛一一臉莫名,沒明白陳浩到底是幾個意思。
“嗐,逗你玩兒呢,我要是覺得做不到當初就不會答應你,只是這案子的時間隔得太久遠怕是需要多花費點時間和精力。唉,沒想到一個難字就把你唬著了,就這么點出息你以后怎么跟我混,?”
嚴洛一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奈,這貨該不會是上帝派來磨煉他忍耐力的人形版哈士奇吧。
自我安慰了兩句后嚴洛一也懶得理他,然后繼續(xù)低頭吃著自己的盒飯,而就在這時陳浩兜里的手機響了。當他拿起電話發(fā)現(xiàn)是吳凱杰打來的立刻興奮得兩眼直冒金光,“喲,來得還挺快啊!”
嚴洛一一愣,暗忖著該不會真像陳浩預料的那樣大魚自己上鉤了吧。
果然,陳浩接完電話就沖嚴洛一嘚瑟地咧了咧嘴角,“你瞧我說什么來著,魚上鉤了!彪S即將下巴一揚,“走,回辦公室看直播去。”
嚴洛一趕緊把剩下的兩口飯扒完,臨走時還不忘順帶捎上陳浩故意落下的那半打酸奶,這么養(yǎng)生的東西他可不能浪費。
末了,三人一同聚在電腦前觀賞著監(jiān)控中的畫面。畫面中,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袁樂的家里四處亂翻,從臥室到客廳再從客廳翻到廚房,他顯然是急著在找什么東西,而光是看身形的話應該可以確定這是個男人,不過由于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所以看不清長什么樣子。
陳浩一邊注視著顯示器里的人影一邊給正在袁樂家附近埋伏的孟飛去了通電話。
“喂,大飛,魚上鉤了,你馬上帶上人去袁樂家門口守著……不,不用沖進去,等人出來再動手!
“頭兒,為什么不現(xiàn)在就讓大飛哥把人逮回來呢?”吳凱杰在一旁問道。
“嘖,我說你那腦子長著是干嘛用的,這么簡單的道理還用問嗎?”吳凱杰被陳浩如同刀鋒般地眼神瞪得不敢應聲。
“呃……我猜隊長是想等他自己把最重要的證據(jù)找出來,這么一來我們就只要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行!
“噢,原來如此,有道理!甭犃藝缆逡坏慕忉寘莿P杰翻然頓悟。
“瞧人家多聰明,你呢?!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干啥?”
見陳浩一臉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吳凱杰想著得趕緊拍拍馬屁才行,要不然自己的耳朵勢必要遭受一連串的長槍短炮。隨即將雙眼一掃,結果好死不死正好掃到桌上那半打酸奶,他估摸著大概是嚴洛一從食堂拿來分給自己喝的,于是想也沒想直接拆了一盒遞到陳浩眼前。
“哎—!”嚴洛一這時想阻止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頭兒,您喝口酸奶消消氣,我以后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一股肅殺之氣從陳浩的臉上迅速蔓延至整個房間,嚴洛一扶了扶額頭,心里默默為吳凱杰祈禱,希望他能逃過一劫,哦不……還是早日康復吧。
09
經(jīng)過一罐酸奶觸發(fā)的“暴力模式”之后陳浩終究還是耐不住這一肚子酸味,于是就一個人偷偷溜到附近的便利店里買了兩大肉包子強行把那股酸勁兒給壓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腦子是哪根筋搭錯了給自個兒灌那么多酸奶,還真TM二到家了!吃完包子后他又買了罐冰啤,然后他就這么一路悠哉悠哉地邊喝著啤酒邊漫步回去。
等回到警局后他整個人已經(jīng)感覺舒服多了,但更令他舒服的是看見孟飛的車子也已經(jīng)停在了警局門口,眼見一條鮮活的“大魚”都上了砧板他這個當廚子自然得將其好好宰割一番才行。
隨后當他一走進刑警大隊辦公室孟飛便立刻迎上前向他匯報,“頭兒,那小子已經(jīng)在審訊室候著了。”
“身上有搜到什么沒?”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那小子好像什么都沒找到。”
“什么?!沒找到?”聽到這個答案陳浩臉色不禁一沉,若是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想要從對方嘴里挖出什么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朝著孟飛揚了揚下巴道:“走,先審了再說!
沒想他剛轉身想走就被孟飛給一把拉到了一邊聽他小聲耳語道:“那個……你要不要先跟路局打個招呼?”
陳浩一臉莫名地看著孟飛,“打招呼?打什么招呼?”
“就是咱抓來那人,他的身份好像有點兒……特殊!
“特殊?哼,到了我這兒誰都一樣,就是抓了天皇老子也得審!”陳浩兩眼一瞪,完全沒把孟飛的話當回事。
孟飛無奈地嘆了口氣,“給,你先看看這個!彪S后將手里的一份檔案資料遞給陳浩。
陳浩拿起檔案低頭掃了一眼,嘴里喃喃道:“厲耀輝……嘶,這名字還挺耳熟啊。”
“可不嘛,他厲氏集團厲耀財?shù)莫氉樱蟼月還得了個什么商業(yè)十大杰出青年獎,我說怎么覺得這家伙眼熟呢,后來一調資料還真嚇我一跳,你知道他未婚妻是誰嗎?”
“誰。俊
“市|長家的千金,楊茜!
“……”
陳浩蹙眉不語,對于那些有錢有勢的權貴他是從來不放在眼里的,只是他想不通像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人又怎么會和袁樂牽扯到一起。
“對了,他是怎么進袁樂家的?”陳浩突然問道。
“哦,我從他兜里搜到了袁樂家的鑰匙。”
陳浩眉峰一挑,“鑰匙?……有意思!彼S即勾了勾嘴角,隱約聞出了這兩人之間某種不尋常的氣息。
約莫五分鐘后陳浩與孟飛一同走進了審訊室,而嚴洛一和吳凱杰則被安排在單向玻璃鏡后面的工作間里負責錄像工作。
陳浩曾經(jīng)在電視節(jié)目以及某雜志封面上見過厲耀輝,所以當他第一眼看到真人時倒也不覺得陌生,只是印象中本該是一副精英范兒的商界奇才這會兒看上去也就跟一般的嫌疑犯沒啥兩樣,褪去華麗的修飾,剩下的只有一張不安與心虛的面孔而已。
“喲,想不到你會是我們西區(qū)公安局接待的第一位名人,三生有幸啊,厲耀輝先生!
被陳浩直呼其名的厲耀輝呼吸一滯,面色慘白地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陳浩氣勢凌人地將雙手環(huán)在胸前,用類似于老鷹看小雞的眼神看著厲耀輝,語氣強硬道:“嘖,我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喜歡等律師來了再開口說話,但我得提醒你一句,這里可是我陳浩的地盤,別說一個小小的律師,就是你爸和你未來岳父一起來保你都沒用,明白嗎?”
厲耀輝抬起頭鼓足勇氣想替自己辯解什么,可沒想剛對上陳浩兇神惡煞的眼神立馬給嚇得縮了回去。
“說吧,你和袁樂什么關系?”陳浩單刀直入地問道。
“沒……沒關系,真的。”厲耀輝急忙搖頭否認。
陳浩冷冷一笑,這笑容看得厲耀輝脊椎骨感到一陣發(fā)涼,“厲先生,聽說你要結婚了是吧?”
厲耀輝不明其意,略帶遲疑地點了點頭,“呃……對!
“噢,那你未婚妻知道你認識袁樂嗎?”
“你……你什么意思?!這和我未婚妻有什么關系?你們……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厲耀輝神色大變,從剛才畏畏縮縮的模樣一下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很顯然是被陳浩戳中了軟肋。
“嘖,厲先生第一次來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性格,我這人吧平時最喜歡多管閑事,特別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等著!标惡谱旖且粨P,隨即將手高高舉并起打了個響指,朝著單向玻璃喊道:“小吳,去把楊茜的電話號碼給我調來!”
“別!你別亂來!我說我說……我說就是了。”厲耀輝果然還是被逼得沉不住氣,畢竟他的大好前程就指著和楊茜的這樁婚事,如果一旦楊茜知道他和一個女毒|販之間有過什么牽扯那他可就真完蛋了,而且還不單是他自己,甚至連他的家族都有可能會被連累。
“我可以坦白交代,但前提是……你們不能把我和袁樂的事情告訴楊茜,還有……我的家人!
陳浩翹著二郎腿捋了捋額前的頭發(fā),爽快地回應道:“行啊,但我也有前提,你得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話,要是我發(fā)覺你話里摻了假,哼……你看我們倆誰的損失比較大。”
嚴洛一在一旁的工作間里用手肘戳了戳吳凱杰,弱弱地問了一句:“欸,我們這兒到底是刑警隊還是黑社會啊?”
“嗐,這你就不懂了吧,有時候對付這些人不用點手段可不行,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黑貓白貓,抓得到老鼠就是好貓。所以啊,你只要想著怎么做個好貓就行!
吳凱杰的話乍一聽倒也有幾分道理,雖然嚴洛一有時確實會對陳浩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太茍同,但不可否認最后結果卻是好的,包括現(xiàn)在的厲耀輝也是如此。
“我和她是一年前在醫(yī)院里認識的,那時我發(fā)高燒她為我輸了液,我見她長得不錯還懂得照顧人就追求了她。唉,誰知道談了半年她就吵著要和我結婚,你們也知道我家的背景,我根本就不可能和她結婚,何況當時我爸已經(jīng)私下幫我和楊茜訂下了婚約,所以后來……我們就分手了!
“喲,好一出始亂終棄啊,那么你今天去她家又是為了找什么呢?”
“我看了今天早上的新聞,說她不僅販|毒還殺人,我害怕會因為她而牽連到我!眳栆x懊惱不已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哀聲嘆氣道:“警官,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是絕對不能和一個毒|販扯上什么關系的你明白嗎?”
“明白,接著說!标惡朴檬种笓沃X袋繼續(xù)面無表情地聽渣男講渣史。
“我……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想著趁警察還沒找上我之前先去她家翻一翻,真要有什么的話也好在你們之發(fā)現(xiàn)前早點清理掉!
“那袁樂家的鑰匙你從哪兒得來的?”孟飛問道。
“這是她家的備用鑰匙,分手之后忘了還給她,后來就被我隨手扔在了家里!
“呵,我倒是挺好奇你覺得她家里會藏著什么和你有關的東西?沒事兒,你跟我說說看唄,興許我能幫你找出來也說不定!北魂惡七@么一問厲耀輝的眼神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隨即有些支吾道:“呃……其實我也不確定能找到些什么,就是……就是心里覺得不踏實。”
陳浩瞇起眼睛將信將疑地看著厲耀輝,顯然他并不是十分采信這個說法。以他個人累積的“經(jīng)驗”來看,一般女人在分手后為了達到泄憤以及眼不見為凈的目的,十有八九會將和前任有關的物品直接打包扔進垃圾桶,而通常能幸免于難的只有兩類,要么就是很值錢的,要么就是和自身有著密切關聯(lián)的。所以,他幾乎敢肯定厲耀輝一定是沖著某件能直接證明她和袁樂關系的東西去的,只可惜最后卻不幸撲了空,臨了還把自個兒給送進了警局。
然而,陳浩現(xiàn)在所在意的并不是厲耀輝有沒有對他說實話,而是眼前這個繡花枕頭并不是他一心在等的那條線索,而且搞不好因為誤釣了厲耀輝這只烏龜王八已經(jīng)把真正的大魚給嚇跑了,那才叫真的得不償失。
陳浩郁悶地捏了捏眉心,對于厲耀輝和袁樂以前的情史他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既然此人沒什么大用處他索性自己去袁樂家走一趟,總好過在這里浪費時間。
“行了,你給他做筆錄吧,我出去一趟!标惡婆牧伺拿巷w的肩膀便準備起身離開。
“好,那……這小子待會怎么處理?”孟飛順口問了一聲。
陳浩猶豫片刻,接著把孟飛拉到了門口小聲耳語道:“這樣,先按私闖民宅把他給扣著,我現(xiàn)在去袁樂家跑一趟,等我確定這小子沒問題再放人。哦,還有,袁樂這邊你得再派人去搜集點資料,特別是她來江源后工作過以及居住過的地方,記住,一個都別漏掉!
“得嘞!
任務交代完之后陳浩便打算自己開車去袁樂家,而就在他前腳剛踏出警局大門后腳就被追上來的嚴洛一給叫住了,“隊長!”
陳浩即刻停下腳步,轉過身怔怔地看著嚴洛一跑到自己面前。
“隊長,我想向你提個申請!
“申請?申請什么?”
嚴洛一尷尬地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我想……去趟看守所見一見袁樂。”
“見她干嘛?難道你還指望能從她嘴里挖出點什么來嗎?”陳浩頗為不解地問道。
“倒也不是,就是……唉,怎么說呢?”嚴洛一一時也解釋不清楚,或許是趨于某種強烈的好奇心所致,驅使他很想去嘗試解讀這個所謂的“女魔頭”,只是為了能讓陳浩同意他還是得找個聽上去更為正當?shù)睦碛伞?br />
結果說來也巧,他腦子經(jīng)這么一轉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在南郊醫(yī)院的時候聽更衣室那兩護士聊起的那件事情。”
“哪件事?”
“我記得其中一個護士曾說過袁樂之前好像做過人|流,這件事說不定也是條線索,我覺得可以試試!
陳浩低頭仔細回想了一下,倒確實還真有那么回事,便點頭應允道:“行,那你去吧!
嚴洛一精神一振,“是,隊長。”
陳浩輕聲嘆了口氣,其實他并不看好嚴洛一能從袁樂那里打探出什么,估計就算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回來,而他作為一名愛惜下屬的“好好隊長”總不能老打擊新人對工作的一番熱情,于是便在臨上車前真心實意地送了嚴洛一四個字,“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