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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晴姐晴姐!”女仆服務(wù)員一邊喊著一邊著急地拍擊著休息室的大門。半晌,一個身上披著貂皮披肩妝容精致的女人從門后走了出來,頂著張不耐煩的臉撇了撇嘴道:“嘖,什么事兒啊大呼小叫的?”
“有個客人正在外頭發(fā)大火呢,你趕緊去瞧瞧吧!”女仆服務(wù)員情急之下已經(jīng)不再嗲聲嗲氣,而是用他原本大老爺們的聲音催促道。
“啊?!那你趕緊叫保安吶,找我干嘛?”葛晴不情不愿地推諉道。
“哎喲姐姐誒,那可是威爺?shù)呐笥眩夷牡米锏钠鸢,你再不去我估摸著就要打起來了!?br />
“喲!”葛晴一聽“威爺”的名號頓時色變,不顧腳下踩著的15厘米高跟鞋即刻便開啟了疾跑模式。
“喏,就是那桌!”女仆服務(wù)員跑在葛晴前頭向她指明了位置,但實際上不用他指葛晴也能知道具體位置,因為根本不用眼睛看,光用耳朵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臥槽他媽的!老子今天花錢合著就是來買不痛快的吧!”陳浩的叫囂聲響徹整個酒吧大廳,“趕緊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倒要看看在胡威的地盤上有誰敢不給我面子的?!”
“呀,這位老板,咱有話好好說,先別生氣嘛!”葛晴人一到趕緊先賠起了笑臉,雖然她并不認識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男人,但她深知威爺這個地頭蛇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既然此人有膽直呼威爺?shù)拇竺氡剡@個男人也必定來頭不小。
陳浩朝著葛晴上下打量了一眼,隨即冷哼道:“你就是經(jīng)理啊,來得正好,你看看你們店里這些招待做的好事!”他用手指了指身旁已被淋了一身酒的嚴洛一,而此時的嚴洛一則一直坐在沙發(fā)上保持著低頭不語的狀態(tài),表面上看著像是在生悶氣,但實際上他不過是在陪陳浩演場戲而已,要不是陳浩暗地里故意用腳絆倒對方,那杯酒也不會這么精準潑到他身上。
“哎喲,這是……?”葛晴眉頭一蹙,轉(zhuǎn)臉對著身旁兩個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兔男郎瞪了一眼,“嘖,你們兩個怎么搞得!還不快向兩位老板賠禮道歉!”
“不是晴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剛才都已經(jīng)道過歉了呀,還要我怎么樣嘛!逼渲幸粋兔男郞唯唯諾諾地向葛晴解釋道。
“道歉?現(xiàn)在大爺我的興致全被你們倆掃光了,你說,道歉有什么用!”陳浩依舊不依不饒。
“老板,要不你看這樣行嗎,今天你這桌算我的,改明兒我親自挑幾個咱們店里最機靈的伺候您老人家成不?”葛晴滿臉堆笑道。
“什么改明兒?就今天!你,趕緊馬上給我找個像樣的過來。哦對了,聽說這里有個叫歡歡的,把他給我叫出來!”
葛晴尷尬地啊了一聲,面露難色道:“哎喲,可真是不巧,這兩天他生病了沒來店里,要不我給你另外挑個唄?”
“病了?呵,敢情我一來他就病了。”陳浩陰惻惻地勾起嘴角,瞇起眼睛湊到葛晴面前撫著她的脖子摩挲道:“你知道騙我的后果是什么嗎?是不是……想見識一下?”
對于陳浩威嚇人的那套嚴洛一還是很有信心的,別的不敢說,像惡霸這種角色那簡直就是信手拈來,妥妥的本色出演。
果不其然,葛晴被那一抹攝人心魄的眼神嚇得瞬間花容失色,本能的求生欲使她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不……不是的,我沒騙你,我真沒騙你,不瞞你說他……他已經(jīng)兩天沒來店里上班了,我也一直聯(lián)系不上他,你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她!”
葛晴為了證實自己的話立即從手包里取出手機,調(diào)出歡歡的號碼直接就撥了出去。
“你看,我真沒騙你吧!备鹎鐚㈦娫掃f給了陳浩,陳浩裝模作樣地接過電話放在耳邊聽了聽,當(dāng)然,他早就知道這通電話是不會有人接的,于是掐斷通話后他又借機翻看了葛晴與岑意歡的通話記錄以及微信聊天記錄,最后方才意興闌珊地把手機丟還給了葛晴。
“行,姑且信你一次,不過我這會兒也不想找其他人了,就你吧,你過來陪我喝兩杯。”
“?我?……”葛晴莫名一愣,因為正常情況下酒吧里是不會有人對她這種正常打扮的人感興趣的,所以被陳浩這么一指她竟然還有那么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特別是當(dāng)她瞥見陳浩手腕上那塊價值一百多萬的百達翡麗時,所有的恐慌瞬間便化成了對金主爸爸的無限熱情。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能伺候您可是我的福氣呢,呵呵……”葛晴老臉一紅,竟難得露出一副嬌羞的模樣,看得一旁那兩個兔男郞頭頂上直冒酸氣,好好一個金主就這么被個老女人搶走了,這叫什么事兒啊。
一場鬧劇結(jié)束之后陳浩臉上的怒氣值也降得差不多了,葛晴見機立即往陳浩的酒杯里滿上酒,笑盈盈地遞到他面前,主動寒暄道:“老板,您怎么稱呼啊,以前沒見您來過呀,是威爺介紹來的吧?”
陳浩接過酒杯,心平氣和道:“是啊,想不到在胡威的地界上還有你們這么另類的酒吧,今天也是特地帶朋友來見識見識!
葛晴聽陳浩嘴里左一個胡威右一個胡威的叫,感覺好像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里似的,要說在整個西區(qū)能直接喊胡威名字的人估計不超過五個手指頭,心里不禁掂量起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嗐,威爺可不好咱們這口,也就偶爾帶會一兩個人朋友過來,這次……怎么沒見他來呀?”
陳浩眉梢微微一挑,心想這女人倒還蠻會套話的,隨即抿了一口酒神冷冷地哼笑一聲:“他啊,沒資格和我坐一塊喝酒,明白嗎?”
葛晴自問閱人無數(shù),從陳浩不怒自威的眼神中能感覺得出此人并不是在夸大其詞,而是打從心底沒把胡威放在眼里。
“喲,那小的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來,我先干為敬!备鹎绾浪貙⒋蟀氡埔伙嫸M,心里卻在暗暗竊喜著,沒想到今兒個碰上個比胡威還厲害的角色,若是自己能和這樣的人打上交道保不準還能賺上大錢,哪還犯得著窩在這間小酒吧里辛辛苦苦地給人當(dāng)老鴇使喚啊。
“不急著喝酒,先陪我聊會吧!标惡戚p輕將酒杯放回了桌上。
“行啊,您想聊什么呀,我奉陪!
陳浩頓了頓,便道:“我呢,今天其實是來專程來找歡歡的,喏,看到我旁邊這位兄弟了嗎?”他朝嚴洛一指了一指,嚴洛一則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也不知道這家伙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老實告訴你吧,我是替他來找初戀男友的!
“啊?!……原來歡歡是這位小哥的……初戀。俊备鹎缫荒樤尞。
“咳咳……!”嚴洛一被口水嗆得一頓猛咳,你TM才是他初戀,你全家都是他初戀!
“可不是嘛,我最近也是剛從胡威那兒打聽到歡歡在這里上班,唉,誰知今天卻撲了個空!
“嘖嘖嘖,可惜了喲!备鹎珲酒鹈碱^,帶著些許同情的意味望向嚴洛一那張英俊秀雅的臉龐。
“怎么?難道他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嗎?”事已至此,嚴洛一只能硬著頭皮配合陳浩演下去。
“呵呵,男朋友?他天天伺候金主都還來不及呢,哪還有空交男朋友!备鹎缯Z氣中夾雜著一股嘲諷,似乎是出于某種的妒忌心,她并不想讓這兩個人對歡歡有什么好印象。
陳浩:“這么說……他是個MB?”
葛晴訕訕一笑:“呵,何止啊,他還是我們店的頭牌呢,專門伺候那些有錢的主兒,光一晚上就能賺個五位數(shù)。我說這位小哥,得虧你今天沒見著他,要不然鐵定會碰一鼻子灰,他可是出了名的認錢不認人!
陳浩:“那你見她最后一次是什么時候?”
“呃……大前天吧,應(yīng)該是星期三那天晚上,我記得那天他還是提前下班的呢,說是不小心著了涼想早點回家休息,可誰想這一走就找不著人了!
“哪你有去他家里找過嗎?”
“嘁,我又不是他媽哪管得了這么多,而且他經(jīng)常會背著我們單獨陪客戶出去玩,若不是我看在他為店里賺了不少錢的份上,一早就到老板那邊告狀去了!
“那他最近和誰走得比較近?唉,我也是答應(yīng)了我兄弟幫他這個忙,只求能讓他倆見一面就行。”
說到這里葛晴看嚴洛一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僅僅是同情了,簡直就是扼腕嘆息,唉……多好一小伙子啊,怎么就看上了那么個下賤胚子呢。
“這位大哥,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平日里點名找他的客人那可是多了去了,而且大多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我一個小小的領(lǐng)班也不過是負責(zé)幫忙接待而已,至于那些人姓甚名誰具體是干什么的,這我可就真不知道咯!
“那么大前天,也就是25號那晚,你確定他是一個人獨自下班回家的嗎?”
“嗯,應(yīng)該是,那天他好像因為著了涼人有些不舒服,不到12點就請假回家了!
“那你最近有沒有見他和誰鬧過矛盾?會不會是因為躲仇家藏起來了?”
“呃……應(yīng)該不會吧,他這人向來嘴甜得很哪來什么仇人啊,嘶……不過嘛……”葛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擰了擰眉。
“不過什么?”嚴洛一插話道。
“噢,就是最近聽他提起過有個客人,好像……這兒有點問題!备鹎缰噶酥缸约旱哪X袋,繼續(xù)道:“那人說什么要幫他贖身,還要勸他從良來著,可惜啊,人家歡歡壓根兒就不搭理他!
陳浩:“哦?怎么說?難道歡歡不愿意離開這里嗎?”
葛晴咧了咧嘴角,輕笑道:“怎么,難道你們以為歡歡是被逼良為娼的嗎?呵呵,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喲,照你這么說,他在這里想必能賺到不少錢吧?”
“嗐,我這么跟你說吧,其實憑他這幾年賺到的錢早就能替自己贖身了,可他啊,唉……貪得無厭喲!备鹎邕駠u般地搖了搖頭,繼而轉(zhuǎn)身對嚴洛一好言相勸道:“這位小哥,我看你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還是別在歡歡身上浪費時間了,他這人不僅嗜錢如命而且生性涼薄,姐姐也是不想看你像之前那人一樣,一片癡心落得被人糟蹋的下場!
陳浩也順勢朝嚴洛一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看得嚴洛一心里一陣憋悶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那歡歡說的這人你見過嗎?”
“噢,沒見過,他也就是當(dāng)成笑話和我們講了一回,聽說最近好像常來找他,但最后都被他給打發(fā)走了。欸,小哥,我這里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人,要不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唄?”葛晴為了能巴結(jié)陳浩便和嚴洛一套起近乎來,誰知還沒等嚴洛一搭話陳浩已經(jīng)將嚴洛一一把摟在了懷里,沖著葛晴客氣地笑了笑便道:“謝謝你的好意啊,這小子我追他都追了大半年了,唉,只可惜他心里一直惦記著他的初戀情人就是不肯從了我,我也是出于無奈啊,為了完成他的心愿才幫來他找人的嘛,但幸好我這一趟也沒白來,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估計他應(yīng)該也死心了,是吧,寶貝?”
嚴洛一被他這一聲寶貝叫得渾身一哆嗦,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匯聚了痛苦、難堪、絕望、悲憤與一身,看得葛晴當(dāng)下兩眼發(fā)直,心下不禁驚呼道:哇塞,這三角戀也TM狗血了吧!
“抱歉,我上個廁所。”忍無可忍之下嚴洛一只好借由尿遁撥開了肩膀上的那只爪子。
“行,你去吧。欸,等等……!”就在嚴洛一剛起身想走開時陳浩突然叫住了他。
嚴洛一頂著張生無可戀的臉地回過頭,問:“怎么了?”
“別迷路啊,寶貝!
“……”
我去你大爺?shù)膶氊悾。。。?/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