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恩仇(二十七)
作者:
一個懶人 更新:2022-03-09 09:56 字數(shù):6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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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孟飛剛到警局上班就在刑警隊門口和正從里面走出來的吳凱杰迎面撞了個正著。
“我去!這是咋了?出什么大案子了嗎?”孟飛瞅著面如土色一臉衰相的吳凱杰立馬關(guān)心道。
吳凱杰無奈嘆了口氣,嗓音沙啞道:“鬼知道什么案子啊,大半夜的一個電話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讓我?guī)退閮蓚人的底細,其他啥都沒說!
“兩個人?什么人?”孟飛好奇道。
“一個叫楊定邦,一個叫邢天,哦不,也不一定姓邢,嗐,誰知道啊,反正就是為了這兩個名字忙活了一夜。”吳凱杰疲憊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抹了把臉道:“瞧這一晚上把我累的,不行,我先去食堂吃個早飯,吃完得趕緊回去補個覺。”說罷,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忽然腳步一頓,貌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又倒退了回去拉著孟飛小聲耳語道:“我跟你說啊,沒事千萬別去招惹里邊那位爺,昨個夜里來了之后我就感覺不太對勁,你知道他看上去像什么嗎?”
“像什么?”
“像個羅剎,分分鐘要吃人的那種!
“不會吧?這么恐怖?”從吳凱杰明顯是受過驚嚇的眼神中孟飛看得出他沒有一丁點兒開玩笑的意思,要說陳浩脾氣暴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能把吳凱杰嚇成這副模樣卻也實屬少見,當下默默為自己捏了把汗,再往辦公室里瞄了一眼,這個時間同事們都還沒來,也就是說他即將獨自面對一個等著吃人的“羅剎”,于是他果斷做了個決定,“欸,你等等,正好我也沒吃早飯,一起吧!
然而,就在孟飛和吳凱杰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個人提著剛買好的煎餅果子和豆?jié){走進了刑警隊的大門。
嚴洛一一進門便朝著隊長辦公室的方向張望,想要確認陳浩現(xiàn)在人是否在辦公室里,果然,還真在。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他到現(xiàn)在還一直納悶著,今早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和一張陌生的床上,大驚之下的他第一反應就是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不在,所幸上下都穿著,只是原本好好的一件T恤貌似有點變形,就好像被大力拉扯過一樣。但這還是其次,重點在于他身上的酒味是從哪來的,而他明明記得自己滴酒未沾,更奇怪的是他好像還斷片了,他的記憶截止到和一個叫石頭的男人碰杯之后就徹底沒了,就連一絲零星的片段都想不起來,腦袋里完全是空白一片,這一點著實讓他內(nèi)心感到惶恐不安,直到在臥室的書桌上看到了陳浩年少時和他父親的合影這才安下了心,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且十有八九是被陳浩從馬曉東手里給提溜回來的。
那么問題又來了,陳浩又怎么會跑去火鍋店呢?要說是馬曉東叫來的他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這家伙一見著陳浩就犯怵,就算自己搬不動也不會找陳浩幫忙,難道會是楊定邦?嗯……好像也不太可能,所以最后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陳浩自個兒不請自來。
待想明白了之后嚴洛一便將自己打理整齊離開了陳浩家,一下樓就看到了自己的自行車慘兮兮的翻倒在花壇邊,結(jié)果扶起來一看不僅車鏈條掉了,連一側(cè)的剎車把手也摔斷了,于是在心里暗戳戳罵了一句:我擦嘞!這哪個缺德鬼干的?真沒素質(zhì)!
從陳浩家出來后由于肚子太餓就在去警局的路上把早飯給吃了,最后也不忘給陳浩也捎上了一份,因為據(jù)他推斷如果陳浩這個點不在家那多半會在警局里,雖說他現(xiàn)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是陳浩把他從馬曉東那里帶回去的,但不管怎么說自己也在人家的床|上霸占了一夜,于情于理多少該表表謝意才是,順便也問問清楚昨天晚上他斷片的那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
透過辦公室的玻璃門嚴洛一注意到陳浩正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翻閱著一疊資料,貌似還挺專注的樣子,莫非是有什么大案子發(fā)生?
叩叩……他輕輕敲響了陳浩辦公室的門。
“隊長,我給你——”嚴洛一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從陳浩一雙爆著血絲的眼睛里看到了滿滿的戾氣,雖然不知道這股戾氣是打哪來的,但其產(chǎn)生的威嚇力足以令他望而卻步不敢靠近,“抱歉,打擾了。”他當即一個轉(zhuǎn)身打算開溜,卻不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站住!币坏辣涞穆曇舄q如符咒一般直接將嚴洛一的雙腳釘在了原地,隨著陳浩一步步地向他走近,一種瀕死的絕望感也油然而生。
“這是什么?給我買的早飯嗎?”陳浩瞅著他手里的煎餅果子和豆?jié){問道。
“?呃……嗯。”嚴洛一驚魂不定地從嘴里吐出了三個音節(jié)。
陳浩咧嘴一笑,“呵,瞧把你嚇得,我要吃也不會吃你啊!闭f著伸手一扒從嚴洛一手上取走屬于他的早飯。
見陳浩一副半開玩笑的樣子嚴洛一繃緊的神經(jīng)這才松了回去,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不然他還真以為自己要被生吞活剝了呢。
“怎么?昨晚在我床上睡得舒服嗎?”陳浩鼓著一嘴的煎餅果子淡然道。
“那個……我昨天……”
“哦,你昨天在火鍋店喝多了,是我把你帶回去的!
“什么?!喝多了?這……這不可能啊,我昨天一口就都沒碰過,怎么會……?”嚴洛一對此表示質(zhì)疑,可由于他腦中的記憶缺失又無法百分百肯定。
其實關(guān)于這一點陳浩開始也是有所懷疑的,但嚴洛一一身的酒味又確實讓他不信都難,“那你記得自己斷片前在干嘛嗎?”
“我……我只記得有個叫石頭的男人向我敬酒,我說我不能喝酒,后來馬曉東遞給我一杯茶讓我以茶代酒,然后……”說到這里嚴洛一突然頓住了,與陳浩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么。
陳浩呼嚕嚕一口氣吸光了杯子里的豆?jié){,然后精準地將塑料杯扔進嚴洛一腳邊的垃圾桶里,嘴角一勾,冷笑道:“哼,那小子果然不安好心。”
“可是……他好像并沒把我怎么樣啊?”嚴洛一對此感到疑惑不解。
“是嗎?你怎么知道他沒對你怎么樣,說不定在我來之前已經(jīng)把你怎么樣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
陳浩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不知聽在嚴洛一耳朵里就等同于在他心底種下一顆叫做“危機”的種子,令他感到如鯁在喉,惶惶不安。
“呵,瞧把你慌的,我就隨便說說,你現(xiàn)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嘛,再說了,你一男的他還能把你怎么樣,就是扒光了拍裸|照估計也沒人要看吧。”陳浩毫不客氣地揶揄道。
嚴洛一斜睨了陳浩一眼,相比拍裸|照他更害怕的是內(nèi)心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萬一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后果可要比裸|照要嚴重得多。
嚴洛一憤憤地咬了咬后槽牙,事已至此他再怎么擔心也沒用,而且馬曉東也因為案子了結(jié)回到了東區(qū),若想要光明正大地追根究底也不太可能,除非……
“你可千萬別動什么歪念頭,他身后還有王一鳴撐腰呢,要是事情鬧大了怕是連老路都保不了你!
嚴洛一神色一凜,沒想到陳浩一眼就洞悉了他的“歪念頭”,但是這件事又實在太過蹊蹺,他必須得知道馬曉東的居心何在,他給自己茶里下|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空穴不會來風,無風不會起浪,如果馬曉東是受人指使,那么指使他的人又會是誰?
“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边@是嚴洛一給陳浩的回答,而他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確不過,就是在暗示陳浩哪怕他丟了飯碗也不會放過馬曉東這個卑鄙小人,說完便立刻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站!回來!”陳浩即刻追了上去,然后一把把嚴洛一從門外拽回了辦公室,門一關(guān),扯著嚴洛一的衣領(lǐng)怒斥道:“你TM腦子被藥傻了是吧!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一個人沖去找馬曉東又能把他怎么地?還是說你指望他能良心發(fā)現(xiàn)向你坦白從寬?姓嚴的你給我聽著,如果你就這點能耐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早點把你爸媽的事給忘了,以后哪涼快哪呆著去,我這兒可不養(yǎng)廢物,聽明白了嗎!”
嚴洛一眨巴著眼睛呈呆若木雞狀,待反應過來之后抬手輕輕拍了拍將陳浩緊握的拳頭,并回敬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緩緩開口道:“大哥,把手松開行嗎?……我尿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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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市,東區(qū)公安局。
清晨的一抹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了局長辦公室的桌案上,一杯熱茶還在桌上緩緩地冒著熱氣,此時墻上的電子鐘顯示早上7點,距離正常的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噠噠噠!安靜的走廊內(nèi)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東區(qū)刑警隊副隊長王一鳴在接到指令后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啊,來晚了!币惶みM門王一鳴便向文正道賠起了不是。
文正道端著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神色頗為不悅,沉聲質(zhì)問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嗐,這不案子破了心情好嘛,所以昨晚就跟幾個朋友出去喝了點小酒,嘿嘿,慶祝慶祝!蓖跻圾Q擺出一個憨憨的笑容,順勢就往沙發(fā)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啪!文正道直接將茶杯往桌上一砸,在周圍一片安靜的環(huán)境下這一聲顯得格外響亮,當即把王一鳴嚇得虎軀一震,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
“慶祝?!于明偉的案子是你破的嗎?人是你抓到的嗎?慶祝什么呀?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自己心里還沒點數(shù)嗎?”面對文正道的一番靈魂拷問王一鳴啞口無言。的確,在于明偉的這件案子上他和馬曉東充其量不過就是兩跑腿的,雖然在參與破案的人員名單上有他的名字,但其實真要論起功勞可就沒他什么事了,而王一鳴自知無法反駁也就只好乖乖挨訓。
“行了,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說這個!贝恼酪煌ɑ鸢l(fā)完之后方才進入了正題,隨即拿起桌上的一個文件夾扔給了王一鳴,說道:“給,去會會這個人!
王一鳴從文件夾里面取出了檔案,在看了檔案上的信息后不禁詫異道:“喲,這才一晚上的功夫你就查到這個老張是誰了,果然是寶刀未老啊老文。”
“欸,不過你還別說,我那外甥雖然平時做事馬馬虎虎,沒想到這鬼主意倒是挺多的,你瞧,這不三兩下就把那小子的話給套出來了。”
文正道對于馬曉東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不屑一顧,但不可否認這次他確實幫了自己一個忙,而且還是一個大忙。
“這件事情曉東做的不錯,可對方也不是傻子,想必這會兒已經(jīng)對馬曉東起了戒心,所以事不宜遲,我要在他之前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行,包在我身上。”王一鳴爽快地接下了任務,但見文正道依然眉頭深鎖王一鳴還是忍不住念叨道:“不過老文,話又說回來,那件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還能有什么線索可查,擺明就是起意外事故,那小子要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就讓他去查唄,憑他一個人我就不信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不,我感覺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足以讓他堅定地認為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蔽恼赖脑捔钔跻圾Q心頭一緊,一個無比荒謬的想法在腦中乍然驚現(xiàn),“老文,你該不會……”
文正道神情一黯,厲聲道:“瞎想什么呢你!他出事那天咱倆還在明珠街蹲點呢,能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王一鳴繃緊的面部肌肉頓時一松,笑著說道:“嘿喲,瞧我著記性,抱歉抱歉,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他如果要查那場的車禍為什么不直接找路展國呢,以路展國當年和嚴峰的交情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
文正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有點涼,隨即起身給茶杯里加些開水,一邊說道:“依我看路展國應該還不知嚴洛一私底下在搞這些小動作,否則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他要是知道的話搞不好他比那小子還積極。”
“哦?這么說?”待文正道兩口熱茶下肚后才慢悠悠地回答了王一鳴提出的疑問,“因為他和嚴洛一一樣,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那場車禍是意外,哼,感情用事的家伙!
“那照你的說法嚴洛一似乎對路展國并不信任,可是……這事兒和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讓我順著嚴洛一的線索去查難不成是想暗中幫他嗎?”
文正道緩緩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王一鳴的眼睛里只有冷漠和無情,他低沉道:“當年那場車禍是我和老局長一起蓋棺定論的,眼下是我晉升去總局的關(guān)鍵時期,我不希望看到有不合時宜的事情發(fā)生,明白了嗎?”
王一鳴當即了然,換句話講,既然他選擇了登上文正道這條大船,那么文正道的晉升之路也就是他的晉升之路,絕不容許有任何障礙物出現(xiàn)。
“明白了!
待王一鳴離開后文正道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四下無人,他低垂著雙眼輕輕嘆了一口氣,一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再次浮上了腦海。
然而,并不是所有回憶都是值得懷念的。
……
另一邊,西區(qū)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你說什么?!他想翻案?”路展國瞪大雙眼,朝著坐在自己對面內(nèi)心已毫無波瀾的陳浩詫異道。
“是的,你沒聽錯,嚴洛一想給他爸嚴峰翻案。”為了讓路展國聽得清楚明白陳浩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靜默片刻后路展國的兩眼忽然迸出一道爍光,隨即脫口而出道:“難道他手里有新的證據(jù)?!”
陳浩頷首,“是的,沒錯。”
話音剛落,路展國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結(jié)果人還沒走出辦公桌被陳浩給摁回了椅子上,“別激動啊老哥,你要是就這樣沖去找他,呵呵,我敢保證他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
路展國一怔,“什么意思?為什么他不會告訴我?還有,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看著一臉狀況外的路展國陳浩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由于不想費太多口舌便挑了幾個關(guān)鍵的點把事情原委說了一下,路展國聽著聽著便暗暗攥緊了拳頭。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現(xiàn)在才來告訴我!早TM干嘛去了!”路展國只能將一肚子火撒在了陳浩頭上。
“行了行了,咱先不說這個,我來找你是因為這件事可能涉及到一個人。”
“誰?”路展國眉頭一皺,心想能讓陳浩提出協(xié)助的人恐怕來頭不小,否則以陳浩辦事能力哪用得著他擋在前面。
“文正道!标惡聘蓛衾涞卣f出了對方的名字。
“什么?!”路展國再一次瞪大了雙眼,與剛才的吃驚不同,這個“驚”顯然更加地匪夷所思,“這事兒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有證據(jù)嗎?”
“沒有,但又有點兒。”
“嘖,說人話!”
“因為我覺得馬曉東這個人有問題!
“然后呢?馬曉東有問題又怎么樣呢?”
陳浩撇了撇嘴角,帶著三分譏笑說道:“哎呦我說老路啊,你這個局長位子坐久了怕是人都坐傻了吧,他馬曉東是什么人?王一鳴的人,他王一鳴又是誰的人?這還用我和你解釋嗎?嚴洛一那昨晚在火鍋店明顯就是被馬曉東給下了迷幻|藥,你說他沒事給嚴洛一下藥干嘛?要么圖他的身子,要么圖他的秘密!
陳浩將身體前傾靠向路展國,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道:“而嚴洛一唯一的秘密就是有關(guān)當年那起車禍的新線索,可馬曉東和嚴峰兩人之間壓根兒沒有交集,所以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的人絕對不會是馬曉東,一定是他身后的人。”
“那你為什么不懷疑王一鳴呢?”
“很簡單,嚴峰的案子翻與不翻對王一鳴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對另一個人確有,就是給案子最終定性的那個人,我相信你也看過那起事故的卷宗,應該不用我再多做解釋了吧!
這一次,路展國足足沉默了兩分鐘,最后果斷地說了一句:“那你要我怎么做?”
陳浩抬手豎起了他的食指,“就一件事,派人盯著王一鳴!
“王一鳴?盯他做什么?”
“我怕文正道會暗地里派王一鳴做些對嚴洛一不利的事情,必須得防著點兒!
路展國雖然不認為文正道會有害人之心,但防認之心還是不可無的,于是點頭道:“行,我知道了,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幫他一起調(diào)查嗎?”
說到這個陳浩就有些頭大了,沮喪地捏著鼻梁骨嘆氣道:“唉,幫還是要幫的,不過只能暗著幫,誰讓那小子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呢。”
路展國此刻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笑容,“說真的,當初我讓嚴洛一進刑警隊還有有些擔心的,怕你瞧不上他會欺負他,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很少見你會對別人的事情這么上心,多嘴問一句,你為什么要幫他查嚴峰的案子?而且還吃力不討好,你圖什么呀?”
“怎么著,還不許我助人為樂啊?”陳浩嘴上說得正義凜然,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圖的是什么。
“嘁,得了吧,就你還助人為樂,我看是吃飽了撐的還差不多。”
陳浩聳了聳肩抿嘴一笑,“你要這么理解也行。”
路展國見陳浩沒個正經(jīng)也懶得和他瞎掰扯,直接切入正題道:“洛一那邊有查到什么新線索沒有?”
“嗯……姑且算有吧!标惡频皖^看了看手表,“估摸著那小子這會兒已經(jīng)在找線索的路上了!
“什么叫姑且?線索在哪兒?”
“在一個人身上,只是這個人吧,他……”見陳浩欲言又止的模樣路展國不禁眉頭一蹙,心急催促道:“他什么他,趕緊說!”
陳浩帶著一副滿是哀愁的表情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窗外,末了,他說:“老路,你遇到過災星嗎?”
“……”
兩小時前,西區(qū)公安局職工食堂。
“喂,哪位?”嚴洛一一邊端著湯碗一邊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隨即傳來一個溫柔甜美的女聲,“嚴警官是嗎?你好,我是江源圖書館的客服,額……你還記得我吧?”
嚴洛一精神一震立刻放下手上的湯碗,由于動作太急險些一個沒放穩(wěn)把湯給打翻,“噢!記得記得!那個……是不是有結(jié)果了?”在問這句話的同時嚴洛一感覺自己的心都懸了起來。
“是啊,我剛才已經(jīng)把所有的資料都發(fā)你郵箱了,你記得查收一下!
聽到這個結(jié)果嚴洛一喜出望外,急忙感謝道;“謝謝,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查收,真是太感謝你了!”
“不客氣,為人民服務嘛,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叫林麗麗,你叫我麗麗就行!
“哦,好,謝謝你林小姐!
“哪里哪里,舉手之勞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嚴洛一微微一笑,一個堅定有力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不僅是說給對方聽,更是說給他自己聽。
“能,一定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