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罪愛 57
作者:一個懶人      更新:2024-01-31 14:16      字數(shù):6045
    57

    凌晨兩點,一輛黑色的吉普車開到了西區(qū)警局大門前,對著拉起的移動門叭叭按了兩聲。

    一旁值班室里的保安才剛打了會兒盹就被喇叭聲吵醒,帶著煩躁的情緒在嘴里嘖了一聲,可沒想抬眼一看見車里的人是陳浩,語氣一下就變得恭敬起來。

    “喲,是陳隊啊,你怎么也來了?”一個也字說明他并不是唯一一個在后半夜跑來警局折騰的人。

    陳浩當下沒工夫跟他寒暄,著急催促道:“開門,趕緊的!

    “欸,馬上馬上。”保安見陳浩拉長著臉也不敢再多問立刻給他開門放行,看這架勢多半是有什么大案子要處理,隨即望著陳浩的車尾燈不禁唉聲嘆氣,“唉…這覺看來是沒法好好睡了咯!

    安靜的走廊里響起一陣急促且有力的腳步聲,從刑警大隊的辦公室由遠及近,一直到進門都沒不帶放緩一點。

    少傾,震天的咆哮響徹整個刑警辦公室,“姓嚴的!”

    “姓嚴的”當即虎軀一震,不料剛一抬頭就被一雙大手揪住了衣領,伴隨著怒罵聲一張如閻王般的黑臉赫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你TM又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嚴洛一原本腹部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被陳浩這么猛地一拽更是痛上加痛,蒼白的面容頓時扭曲了起來,“不是,我……”

    “喂!干嘛呢你!”

    嚴洛一剛想開口解釋時陳浩身后忽然有人大吼一聲,并立刻沖上前一把將正處在氣頭上的陳浩拉開,“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沒見人還傷著啊,你是嫌他死得不夠快是吧!”

    在聽到嚴洛一受傷的當下陳浩倏然一滯,這才注意到嚴洛一的手捂在腹部雙眉緊蹙的模樣。

    “艸!他這就叫活該!”雖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但頂在胸口的那股火氣卻依然未消,嘴上止不住還是要發(fā)泄兩句,指著嚴洛一斥責道:“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話你TM全當放屁是吧!給你打電話不接,得虧我不放心讓保安來瞧一眼,否則都不知道你偷跑出去了!要不是我太清楚你丫是啥尿性,你TM已經(jīng)去見閻王了!受傷那也是該,讓你長個記性!”

    嚴洛一自知理虧只有任罵的份兒,且不說那個衛(wèi)衣男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這次也確實是他一時疏忽,全然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會遇到危險,因此去的時候身上連一個防身用的家伙都沒帶,所幸陳浩及時通知肖華趕到,不然他可真就要一命嗚呼了。

    “哎呀,行了行了,我看你也比閻王好不到哪去,人沒事就是萬幸,再說他也不是無功而返,就當將功補過吧,啊。”肖華不忍見嚴洛一挨罵便在一旁替他打起了圓場,并將自己剛從便利店買來的飯團從袋子里拿出來遞給了嚴洛一。

    “給,我看你臉色不好,先吃點東西吧!

    陳浩啪一下將飯團從肖華從里搶了過去,順手打開包裝袋自己先一口咬了下去,邊吃還邊揶揄道:“給他干什么,這次的虧還不夠他吃飽的嗎!

    肖華不耐地朝他白了一眼,“嘖,我說你沒完了是吧,5塊5毛,記得手機轉賬,我沒零錢找你!

    “嘿,你這咋還搞雙標呢?合著他吃你的就不要錢,我就得要啊!标惡票硎静凰

    肖華也很不爽,“咋地?你有意見啊?”

    “咋地,我不能有意見。俊

    對于觀摩兩個老大不小的男人日;贿@件事嚴洛一一整個大寫的心累,為了不耽誤正事兒不得已只能出言打斷了他倆的“雅興”。

    嚴洛一:“那啥,打擾一下,咱們能不能先把視頻看完再討論飯團的問題?”

    陳浩、肖華:“……”

    片刻后,三人神情專注地緊盯著電腦屏幕里的畫面,當視頻里響起敲門聲時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三顆腦袋不約而同地將臉湊近屏幕,此刻畫面上的時間顯示是在馬曉東被殺的前一天晚上23點。

    少傾,馬曉東領著一個穿著低調且頭戴棒球帽的男人走進了畫面,可好死不死對方在與馬曉東說話時卻是背對著攝像頭的,因此無法拍到他的正面,不過他一開口肖華就認出了他的聲音,“是文正道!”

    陳浩:“哦?你確定?”

    肖華對陳浩的質疑露出不屑的表情,“哼,我在他手里干了這么多年,他的聲音我還能聽不出來嗎?何況就算沒有聲音,光看這個背影我也能認出來。”

    “嘁,你認得出來有啥用?證據(jù)也不是靠你一張嘴說就能算的!

    “……”

    嚴洛一打了安靜的手勢,示意兩人保持安靜繼續(xù)往下看,接著視頻中那個背影便發(fā)話了。

    “你小子好的不學,偷奸耍滑倒是從你舅舅那里學會了不少,說吧,你舅舅給了什么‘我的把柄’能讓你生出熊心豹子膽來威脅我?”

    馬曉東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呵,文局,你自己做過什么虧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啊,還需要我說明嗎?”

    當聽到馬曉東喊出“文局”兩個字電腦前的三人基本已經(jīng)能確定這就是文正道本人了,看起來馬曉東似乎是有意把人叫來家里的。

    “哦?什么虧心事?你不妨提醒我一下,好讓我回憶回憶!

    馬曉東微微一怔,其實在王一鳴臨死那會兒他也在病房內,但由于王一鳴當時氣息已十分微弱,說話聲非常小,因此他沒太聽清他對嚴洛一他們說了些什么,隱約就聽到了金三海和嚴峰的名字,還有文正道啊物證什么的,而那時他的情緒正處于悲痛之中故而也沒多想,后來在陳浩提出要和他合作的要求之后自個兒倒是揣摩出了一絲端倪,猜想那文正道和金三海之間說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不過猜測歸猜測,在陳浩沒有計劃之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偏偏這個時候屋漏偏逢連夜雨,高利貸竟上門追債來了。被逼無奈之下他這才動了鋌而走險的心思,僅靠他掌握的那一丁點情報找機會從文正道嘴里詐出些什么來,到時候不知道也變知道了,一旦有了文正道這個靠山,他還用怕那些高利貸嗎?

    但顯然文正道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既然一下詐不出來,那就只能多詐一下。

    馬曉東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隨即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削起皮來,邊削邊道:“好,那我給你點提示吧,嚴峰…金三海…以及一些…”

    馬曉東抬眼朝著文正道勾起了嘴角,“不可告人的交易。”

    文正道只在聽到嚴峰兩個字的時候便心頭一震,此刻臉上的神情倏然間從鄙夷化為陰沉,望向馬曉東的眼底寒意頓生。

    “怎么?想起來了嗎?”瞅著文正道那張諱莫如深的臉馬曉東吊著的膽終于落回了原處,因為他知道自己賭對了,文正道果然跟金三海有過勾結,呵,難怪能那么順利地做到局長的位置。

    須臾,文正道開口了,低沉道:“你想要什么?”

    馬曉東見計謀得逞立馬雀躍不已,“哦,放心,倒也沒你想的那么復雜,你從前怎么幫襯我舅舅的以后就怎么幫襯我,只是……”他嘿嘿一笑,“在此之前要勞煩您先幫我解決一下高利貸的問題!

    文正道緘默不語,視頻內兩人的氛圍陷入了一陣僵持,雖然嚴洛一他們此刻看不到文正道臉上的表情,但以馬曉東這種作死的行為來看,他的臉色必然是非常難看的,畢竟以他的身份哪里能忍受被一個如廢柴般的小卒當面威脅,但是從結果上看倒霉的顯然是后者。

    馬曉東在短暫的忐忑后卻只是得到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我考慮一下,晚些給你答復!闭f著文正道便走向大門準備要離開。

    “欸,等等,晚些是多久?”馬曉東終于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高利貸這邊只肯給他三天期限,三天后必須還錢,否則就會找人去警局舉報他參與非法賭|博,關鍵是他們手里還有證據(jù),因此要是搞不定文正道,那他的好日子就算徹底過到頭了。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坐在家里等死。

    文正道腳步一頓,臨走前扔下一句,“明天等我答復!比缓蟊汶x開了馬曉東家。

    待文正道一走馬曉東的鎮(zhèn)定也不用裝了,隨即朝攝像頭瞥了一眼煩躁地將手里的水果刀往茶幾上一扔,懊惱著沒能從文正道嘴里套出些什么來,結果錄了半天卻是白費功夫,想不到這個文正道要比他想象地謹慎得多,有效信息是一點沒漏,“嘖,老家伙嘴還真緊!

    馬曉東拿起削完的蘋果放嘴里啃了起來,心想雖然套話這招宣告失敗,但至少威脅的效果還是起到了,反正也不差這一天的工夫,等就等吧,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了,文正道真有膽子敢拿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做賭注。

    這時房間內忽然了手機鈴聲響起,馬曉東起身去接電話,聽談話內容多半是朋友約他去酒吧玩樂,接著他便換了身衣服出了門,走之前也沒想著去關攝像機,就擱那兒一直這么開著。

    至此屏幕上的畫面就沒了動靜,可對于嚴洛一他們來說錄像還得繼續(xù)放下去,只是眼下都快凌晨四點了,大家伙都一晚沒合眼,于是三人便決定輪流休息看完它。

    “小嚴你們倆先瞇一會兒,我過一小時再叫你們!毙とA主動開口道。

    嚴洛一當下也實在是疲倦地不行,點頭道:“行,萬一我睡死了你也一定記得叫醒我啊。”說完就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在身上在椅子上合上了雙眼,然而當他醒來的時候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

    “我去!什么情況?!”

    嚴洛一急忙從床上跳下來,看一眼時鐘,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了,于是花了兩分鐘洗漱完畢后便直奔刑警大隊,著急之下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了陳浩辦公室。

    “陳浩!”

    一旁的吳凱杰被他這直呼隊長大名的舉動瞬間給驚到了,心想這小子今天怕不是吃錯藥了,為了不想他挨罵便趕緊上前把人往外拉,并小聲提醒道:“喂,別吵吵,頭兒這會兒正睡著呢,沒天大的事別打擾他,否則少不了一頓胖揍!

    “不是,我真有要緊事!

    “哎呀,你能有啥要緊事。靠斐鰜!”

    “我……”

    就在兩人在門口相互拉扯之際,正趴在桌上的陳浩睡眼惺忪地抬起了頭,半睜著眼,嗓音略帶沙啞道:“小吳,讓他進來吧!

    “?”吳凱杰有點兒懵。

    陳浩對著吳凱杰抬手一揮,“這兒沒你事了,忙你的去吧。”

    吳凱杰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哦了一聲,接著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心里嘀咕著:這神神秘秘的,該不會是派給嚴洛一做的支線任務吧?可這兩天也沒見嚴洛一有在忙。康惯閑得很呢。

    吳凱杰百思不得其解,但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最終還是將他的好奇心咽回了肚子里。

    “陳浩,你們昨天怎么不叫我?還有,我怎么會睡在休息室里?視頻你們都看完了?”嚴洛一上來就是一頓三連問。

    陳浩伸了伸懶腰,打了大大的哈欠,然后才不緊不慢地回應道:“你還好意思說呢,一閉眼就睡得跟死豬一樣,有那力氣弄醒你還不如看視頻呢!

    “那…是你抱著我…去休息室的?”

    “嗯,不用謝我,反正你也不沉。”

    “……”靠,一想到那丟人的畫面還被肖華看到了他不止想謝謝陳浩,還想謝謝他全家。

    唉,罷了,丟人就丟人吧,現(xiàn)在還是問正事重要。

    “那視頻呢?你們后來有發(fā)現(xiàn)線索嗎?”

    “嘖,瞧你急的,我這都累了一晚上你也不知道先慰問一下!

    嚴洛一由于一心想知道結果確是忽略了這茬,被陳浩這么一說心里倒是有些過意不去,“我…那…要不我待會請你吃午飯?”

    陳浩下巴朝辦公室一旁擺著的咖啡機一揚,“不用了,幫我泡杯咖啡吧!

    “哦!眹缆逡涣ⅠR識相地去給他泡咖啡。

    “你想喝的話也可以幫自己泡一杯,哦對了,咖啡豆快用完了,你記得抽空去再去幫我買兩袋!

    “嗯,我記著了!

    嚴洛一因為睡上了一覺精神很好,所以只給陳浩單獨泡了一杯,然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財[放在了他面前。

    “喏,關鍵的那段我已經(jīng)截取下來了,你自己看吧。”陳浩一只手拿起咖啡杯一只手點下了播放鍵,隨即起身將椅子留給嚴洛一,自己一個人走到窗前慢悠悠地品起了咖啡。

    不一會兒,嚴洛一忽然對著屏幕露出驚訝的表情,“是他!昨晚偷襲我的人就是他!”他指著出現(xiàn)在馬曉東家里的衛(wèi)衣男說道,并且依然是被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臉,看不清相貌。

    只見衛(wèi)衣男提著手中一個帆布袋在馬曉東面前晃了晃,說道:“這里面有五十萬現(xiàn)金,想要嗎?”

    馬曉東一聽數(shù)字立即顯得欣喜若狂,“我去,文局果然大方!”可剛準備伸手去拿卻抓了個空,他愣怔地看向衛(wèi)衣男,“幾個意思?這個到底是給還是不給。俊

    “錢可以給你,但我這邊也需要先驗貨,把王一鳴給你的東西拿來我看看!

    馬曉東本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自然是什么東西都拿不出來的,但白花花的鈔票就在眼前,無論如何也得先把錢搞到手,大不了事后就告訴文正道說自己已經(jīng)把東西全都銷毀了,管他愛信不信呢。

    “嘁,我要是拿出來你又反悔怎么辦?當我傻子啊,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后文局就是我的靠山,我怎么會讓自己的靠山垮臺,抱他大腿還來不及呢!

    衛(wèi)衣男發(fā)出一聲哼笑,“我看你是手里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把柄’,無非就是想訛點錢吧?”

    馬曉東感覺自己像是被戳穿了似的頓時有點急眼了,“你TM的算哪根蔥,我憑什么要讓你相信!”

    衛(wèi)衣男仍是一副淡定的神態(tài),“好,你不拿出來也可以,那你說說是有哪些東西?你能說出來我就信你!

    “我……”這下直接將馬曉東問得啞口無言,而衛(wèi)衣男對于這個結果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呵,我就知道,你手上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把柄’,否則不會什么都說不出來!瘪R曉東此時已經(jīng)有些亂了陣腳,但為了錢他絕對不能認慫,“我干嘛要告訴你?哼,就算我說了,你又知道是真是假?”

    “我當然知道!毙l(wèi)衣男向馬曉東身前走近一步,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因為你說的‘把柄’,在我手里。”

    馬曉東一驚,“你說什么?在你手里?!”

    片刻愣怔之后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凝重了起來,問道:“你怎么得到的?你是不是知道害死我舅舅的人是誰?”

    “稍安勿躁,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guī)еX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

    “沒錯,其實文正道讓我來就是想探探你的虛實,生怕王一鳴在你這里留了一手,至于結果嘛,你知我知,但他不知!

    馬曉東沒聽明白他話里的玄機,頗為不耐道:“你有話直說,別整這彎彎繞繞的!

    “白癡,意思就是我可以告訴文正道你說謊騙他,也可以告訴他你說的是真的,只看我想怎么說,懂了嗎?”

    “……”

    “你應該不希望我說你騙他吧?”

    “是啊,那你想怎么樣?”

    “很簡單,我把這五十萬給你,但你得幫我去黑市里買條游艇,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不能在道上露面,所以這件事只能由你能去幫我辦,而文正道那邊我會告訴他你手里的東西已經(jīng)當我面銷毀了,我們兩不耽誤,怎么樣?”

    “呵,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把這五十萬里的錢拿出來給你買游艇跑路?你猜我會答應嗎?”

    “你要不答應也行,那就一分也別想拿,文正道那邊我也會據(jù)實相告,你有的選嗎?”

    “你…艸…”馬曉東內心一萬個不樂意,憑什么他要拿自己的錢去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況且他還有可能和舅舅的死有關,此時他心念一動,“這人多半是個通緝犯,說不定黑白兩道都在找他,與其要我拿錢去幫他,還不如……”

    “行,我答應你,你把錢留下,等事情辦妥了我通知你!瘪R曉東爽快地回應道。

    衛(wèi)衣男笑了笑,隨即將帆布袋扔在沙發(fā)上,“好,一言為定,但我勸你別;樱蝗弧

    衛(wèi)衣男沒有再說下去,只給了馬曉東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接著便轉身準備離開。

    此刻在屏幕前的嚴洛一還以為衛(wèi)衣男就這么走了,誰知下一秒就看到馬曉東趁著男人背對著他的時候抄起桌上煙灰缸就往男人的后腦處砸了過去,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成了馬曉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腹部被捅傷,流血不止。

    至此,嚴洛一終于知道馬曉東是怎么死的,顯然是馬曉東偷襲不成被對方反殺了,而這時他發(fā)現(xiàn)馬曉東倒下的時候手里竟抓著對方的口罩,估計是在掙扎中從對方臉上扯下來的。

    畫面中,衛(wèi)衣男的站到了馬曉東身旁,蹲下|身從他手里取回了自己的口罩對他說了句,“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敢在我面前;拥娜送ǔV挥幸粋下場……死!

    “哦,對了,你剛才不是問我知不知道誰害死你舅舅的嗎?其實我不僅知道,并且那個人,就-是-我。”

    馬曉東呲目欲裂,一張瀕死的面容滿是憤恨,窒息間從喉嚨口發(fā)出最后的哀鳴,“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衛(wèi)衣男完全沒有理會地上奄奄一息的馬曉東,緊接著就開始將屋子布置成入室盜竊的樣子,而他的臉也在畫面上一閃而過,嚴洛一驀地瞪大雙眼并迅速按下了暫停鍵,此時此刻,他看到了一張令他恨之入骨的臉。

    “……季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