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

九龍律

必死把第四螺絲刀戳，跳到了圓柱體塊的頂部。這次電腦要求檢查血樣，他一咬牙，把電子電路板的其余部分都敲碎了。整個圓柱體塊張開槍筒，瘋狂掃射，房間瞬間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密密層層煙霧繚繞的彈孔。只有必死還完好無損，因為沒有槍筒朝上。

最后一層鋼鐵打開，必死爬下來，在酸流充滿空腔之前迅速從小空腔中取出文件。該文件的封面是棕色的，外面寫著“獄圣”字。必死翻了幾頁試觀看，然后快步離開現(xiàn)場，朝七樓洗手間走去。

警報聲回蕩在奢華賭博室里。東皇和五只鰻魚眼一起抬起身體聽著。東皇口袋里的對講機同時震動起來。老家伙打開電話，立刻就聽到監(jiān)管人員喊道：

- 先生，正明家伙剛剛從保險箱里偷了一件物品！

“獄圣報告內容!” - 老家伙默默想了想，說道：

- 把它收回，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嗎？

老家伙掛了電話，臉色有些沉思，心里納悶為什么自己對正明不錯，現(xiàn)在該死家伙卻對自己這么殘忍？五只鰻魚眼笑：

- 怎么了，伙計？丟東西了？

- 不，只是個小偷，很快就會被抓到的。- 東皇沉穩(wěn)地回答 - 啊，酒來了！

與此同時，必死跑下九樓通過樓梯。這一層是一個巨大的舞廳，數(shù)百名年輕男女隨著彌漫在空間中的音樂聲翩翩起舞。閃爍的光芒中，必死看到一群黑衣保鏢從四面八方追趕著他。他隱藏在人群中，他的剪影完全消失在隨著瘋狂的音樂搖曳的人海中。保鏢到處尋找，卻抓不到他的影子。

必死蠕動著穿過人群，然后他偷偷溜上樓梯。樓梯是一系列沿著繞著塔身跑一圈的長和緩坡的走廊，旁邊是俯瞰城市的玻璃門 - 這是榮門人的典型設計。設計這座塔的建筑師來自榮門國并不奇怪。

必死沖了下去，跑了下去。通過透視眼鏡，他看到一群黑衣保鏢從下面跑上來，手里拿著電棍。必死繼續(xù)跑，當他和保鏢們的距離還有三十米時，他扔箍。兩個曲線滑翔的箍沿著走廊而飛行，走到一半的時候，每個圓環(huán)的中心都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它們滑翔過，兩箍的吸力將保鏢們和幾名行人都拉了下來。他們摔下來樓梯底座，必死匆忙跳過去說道：

- 對不起大家，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保鏢們從下面涌了上來，必死用些黑洞箍阻止了他們。箍嗖嗖飛將人拉開，不僅是保鏢們，還有行人，就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拉著一樣。尖叫聲和咒罵聲響徹整個走廊。那些箍沒有爆炸，因為必死不想殺死人。他并不比其他人更仁慈或更人性化，但他覺得還是減少一下頭部掉落流血的場面比較好。

下到八樓的樓梯與下到七樓的樓梯相連。東皇的手下繼續(xù)從兩個方向追趕必死。這次不是拿著警棍的保鏢，而是劍士，全都是雇傭兵。傭兵隊很快就包圍了土行的間諜家伙，人數(shù)有五十多人�？吹竭@群人打架，游客們驚慌失措，紛紛逃跑。

必死見事態(tài)有變，無奈只得拔出武器。他手中的劍柄爆發(fā)出一道彎曲的月牙形金屬刃，表面沉雕著一些細小的花紋。一名劍士驚呼道：

- “缺月”劍！你是一個殺手?

“缺月”起源于金銀陸地，專為殺手而設。它沒有官方代碼或制造商，因為劍士很少成為殺手。只有非法或貪圖金錢的鐵匠才會制造這種劍。缺月的形狀可以讓殺手以閃電般的速度切對手的頭部，但它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戰(zhàn)斗利器，除非使用缺月的熟練程度是一流的。但殺手無論多么強大，仍然被人瞧不起，幾乎沒有社會地位。他們甚至被追尋。

- 殺手又怎么樣？- 必死笑道 - 你們是雇傭兵有什么比我更良好？

憤怒的擁擠劍士沖了上來。必死向兩個方向扔出四個箍，四個黑洞出現(xiàn)，將武器從劍士手中拔了出來。但許多有經(jīng)驗的人已經(jīng)采取了防御姿態(tài)，以免陷入黑洞。必死立即施展秘技，缺月內部出現(xiàn)了一個相當大的黑洞。與劍刃一脫離，黑洞就產生了可怕的吸力，拖拽著劍士們。必死閃身到一邊。兩群劍士碰撞，不少家伙因為無法控制劍而自相殘殺。

必死逃離了人群，一路跑到了樓梯底下。這里攔路的劍士只有三人左右。前面的兩個家伙同時揮劍，必死讓兩把劍刃落入缺月范圍之中，用力拉，將它們擊飛。必死揮劍橫斬，劍刃把一道冰冷的閃電光芒鋸切。兩名劍士倒地不起，他們的頭從脖子上掉下來，在傾斜的走廊地板上打滾轆轆。看到兩個頭碰自己腳，第三個家伙害怕，但剛剛轉身就跑，“缺月”的舌頭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看著那閃亮的血跡斑斑的劍刃上的倒影，必死清楚地看到他那張年輕的臉上濕透汗水充滿了恐懼。片刻過去，他收起劍繼續(xù)前行，留下劍士家伙渾身顫抖得快要尿褲子了。

走到樓梯盡頭，必死進入了七樓的大型度假區(qū)，然后快速溜進廁所室，鎖上了門。他脫下賭場員工制服，用皮革面具將自己偽裝成另一張臉，然后用力地抓撓手臂，脊椎和小腿部的皮膚。一片片剝落的皮膚四分五裂和落下，露出了像一群蜈蚣一樣深深嵌入身體的些金屬絲。必死咬著牙拔了出來，疼痛難以形容。他一拔出全部，身軀猛然變高，身形也變了，完全不再有了正明那笨拙的樣子。由生物力學合金制成的些電線，通過他身上像電源插座一樣的些電源插孔，讓他可以根據(jù)從心所欲改變自己的外觀。是火家族的產物，就是他們也改造了必死的身體。

廁所門被敲打的聲音隆隆響起。片刻后，門打開了，經(jīng)理老姑娘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個身穿黑衣閃亮，英俊儒雅的男人。此人看著她，目光對周圍的一群保鏢感到驚訝：

- 怎么回事？

經(jīng)理老姑娘的臉露出驚訝之色。她明明看到正明剛進來，可是為什么出來的是別人呢？然而，當著這個年輕人的面，她卻不得不說：

- 哦，對不起貴客！你有沒有看到有人剛剛跑到這里，一個戴眼鏡的家伙？

- 我沒有看到！- 必死聳聳肩。

保鏢們沖進廁所室，但不見正明的蹤影。他們和經(jīng)理老姑娘向帥哥道歉，然后繼續(xù)尋找。他們不知道，站在他們身后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那家伙從容使用電梯下到了一樓，然后在眾人的在環(huán)繞的人群中中順利離開了賭場塔。他拐進一條隱蔽的小巷，前往垃圾填埋場附近的舊倉庫。就在這時，一艘飛船也飛向它 - 這座城市的“死點”之一。幾分鐘后，他和殘尸以及正明將離開九龍。這件事發(fā)生后，無數(shù)人因為他而失去了工作，甚至失去了生命。 但這就是工作！- 他默默地對自己說。

...

保安人員搜查了賭場塔，但仍未找到正明的蹤跡。接到這個壞消息，東皇有些不高興，手里的那杯青酒有些無味的。五只鰻魚眼啜飲著酒，舌頭咔嚓，愉快道：

- 很棒的酒！怎么了，伙計？看來你們的人抓不到小偷了？

東皇用燦爛的笑容來掩飾這一點。兩人繼續(xù)有說有笑，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疤痕頭的老家伙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 難道不能嗎...

- 什么不能的？- 五只鰻魚眼問道。

東皇繼續(xù)說道，瘦的指尖敲擊著桌子：

- 九龍就像一塊蛋糕，每個人都有份。我和你長期以來一直和諧相處，盡管也存在一些故障問題。但你還很健康，對吧？為什么要費心去幫助飛天的小鬼們呢？

五老板搖頭：

- 蛋糕可以分，但怎么吃是每個人的權。每個時代都是一樣的。至于飛天那小鬼們… 嘿嘿嘿！

東皇抬眼：

- 你看起來很得勝吧？

五只鰻魚眼往后靠，哄堂大笑：

- 曾幾何時，你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我非常喜歡�！罢l來九龍，一定要按照九龍的律來玩”，對嗎？

...

“第二天，第4郡，五小時 十六分鐘”

無風組沒想到會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再次見到六哥。大市場的收保護費是石象幫的成員�，F(xiàn)在他和他的一群后輩正護送三人乘坐電梯前往四十層。六哥看著火蟻懷里的小女孩烈竹，漆黑的唇角微微翹起：

- 你們需要小女孩做什么？販賣兒童？

從六哥索要買路錢的那天起，火蟻已經(jīng)就對他很生氣，現(xiàn)在咒罵道：

- 做沒不學無術的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六哥生氣想發(fā)瘋，但也無能為力，因為五老板命令他保護飛天三人�；鹣伹宄�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會這樣咒罵。

電梯停了下來，六哥走出來帶路。第四十層比下面幾層人少得多，所以比較舒服。突然，六哥聽到對講機鈴聲響起，于是接到了電話：

- 是六哥!

- 五哥剛剛下令殺死所有三名飛天人。

- 真的嗎？但…

- 五哥讓我這么說。

六哥收起對講機，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無風和小狐都受傷了，火蟻不得不抱著孩子。他暗笑，放慢了速度�；鹣亞柕溃�

- 怎么了？

- 啊，好像走錯路了，得走那一個方向了！

無風組把臉轉向那個方向，就在這時，六哥揮起短刀，砍了下去。滾燙的鮮血四處飛濺，殺戮的一幕重演。五老板和無風組之間的聯(lián)盟結束了。

九龍的律就是這樣的：蛋糕可以分，但怎么吃卻是各人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