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總有繞不過的山1
作者:
胡悅之 更新:2016-05-28 21:30 字?jǐn)?shù):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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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繞不過的山,總有避不開的水,有些東西是搬不動的。有些事情就是挪不開!
故事發(fā)生于當(dāng)年中越開戰(zhàn)時期,在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無名的小山村。
那是與世隔絕似的遙遠(yuǎn)而偏僻,像是被丟在大山深處的原生動物似的。向來過著那種平靜,安定,簡單,古樸,而且貧窮的原始日子。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地過著幾近于原始的生活。因?yàn)閼?zhàn)火,突然開來了一大批威武雄壯的軍人!讓這千百年來僻靜地遙遠(yuǎn)的山村被喚醒似的,一下子熱鬧起來。
軍隊(duì)連部就在一戶小戶的人家,家中人口不多,只是小倆口,和一個剛滿月的嬰兒。家中那位正當(dāng)年少的女人,女人并非傾國之姿,但正是豐腴而優(yōu)美,看起來,像是深山中的一朵盛開的山茶花!
然而她的男人,瘦薄矮小,面相猥瑣,顯得……分明極不相稱,靦腆而猥瑣。但不禁要讓人聯(lián)想起武大郎!與潘金蓮。
呵,這人世間中事……
她卻像是身不由己地、被駐在她家的那一位英俊威武的軍官深深地吸引住。不敢講,那即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卻也頗有幾分是,心有所慕吧!她并不像那含蓄深藏的小女人,往往在軍官面前毫無掩飾地流露出內(nèi)心的仰慕與傾情的關(guān)注。像那深山里流淌而出的山泉那般地清沏,單純。本著天性的原生本質(zhì),每每要身不由己似的,當(dāng)著那高大英俊的軍人面前,不知回避地坦露自己的單純,連哺乳她也從無避諱!
每當(dāng)著軍人坦胸露腹,哺乳她襁褓中的嬰兒。
每是此時,好不要讓那威武的軍人、難堪。此時他,只能知趣地逃離。
但這小得無法再小的地方,實(shí)在是太小,零零落落,散布在一條狹長的小山溝中,只十幾戶人家,幾十口家人,連同牲畜、也寥寥可指數(shù)。你能讓他躲到哪?
每次出操,女房東都要為軍官將水壺灌滿,灌滿的水中,總要加了糖。還加得不少!
每次出操回來,那女房東都站在門口,分明是、在默默地等他,等他歸來。為他拭拂去身上的灰塵,有時還地將軍人換下來的軍裝漿洗、曬干、疊好、放回到軍人的床鋪上!那些縫縫補(bǔ)補(bǔ)更是時常的事。軍民之間如水于魚,那濃濃魚水之情很融洽,他們連隊(duì)被樹為愛民連隊(duì),那戶人家也成了擁軍的標(biāo)榜。
但戰(zhàn)火非常地殘酷,那是自不待言。而戰(zhàn)前的寂靜,更是幾乎要讓人窒息!那般死氣沉沉,令人感到惶恐和憂慮。
又恰好此時,那英俊的軍人意外地接到了熱戀多年的女朋友的來信。邊關(guān)家書,你可知道意味著什么?他跑到了一個沒人關(guān)注的地方,匆匆拆開,只想獨(dú)自細(xì)細(xì)感受來信中歷來少不了的多情!孰料,他所閱讀的并不是他所耐心期待的。頓時間,他猶被誰推跌進(jìn)了一個無底洞里。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駐地的!即在門口,不巧正與焦急著企首的那位女房東相遇,她正在初浴而出的模樣。防備不及的邂逅讓他一下子無處可回避,他一下子被眼前的風(fēng)景愣。‘(dāng)他回過神來,她小聲問:“是否家中出了什么事?”
他只是盡量地擠一縷勉強(qiáng)的苦澀的笑,說:“沒什么的!
但此時她已是……他連忙回身逃之夭夭。
走不出幾步,他下意識地回首,晚光依約的淡淡的月下,那女房東還站在門口望著。
只要有一天不見他回來,那女房東總是要四處尋找,非要將他接回家才安心,視他為這家中的脊梁似的。
沒法子,別無選擇,軍人只能緊緊堅(jiān)守住軍人的威嚴(yán),只要不后退,絕不能讓自己不攻自破!但是她,偏又是要將自己無瑕的真誠直露,純粹的原性讓倆人……他卻無處可逃避,也無法承受,只是,真誠、應(yīng)該是無辜的。
開戰(zhàn)的命令已下達(dá),他頓時有一種被解脫的感覺。偏卻也,內(nèi)心總有一種隱隱地?zé)o法釋懷的壓抑,莫明其妙地。女房東為他準(zhǔn)備了滿滿的一壺水,與那掬深情的關(guān)切交與他,非要讓他嘗一口。問:“還甜嗎?”
那甜喲,讓他簡直的無法下咽。甜得幾乎就是成了糖漿!倆人非常心契地相對著凝視良久,此時戰(zhàn)火在即,刀槍無情,軍人心里知道,眼前正面對著的是一種再也地法回避的未確定的來日!女房東當(dāng)著他,解開了自己的胸襟,坦露著顯出了、那一懷貞潔無瑕地豐腴的……理智決定了軍人的堅(jiān)強(qiáng),此時正是軍號如咽陣陣,最后,那威武的軍人,只能對著女房東一個莊嚴(yán)地告別的軍禮,回身匆匆跑開!
他倆之間,還真的——橫著一道越不過的山;擋著一條趟不過的河!
孰料那女房東卻大聲地對他喚:“你可得回來!俺等你!”
那一仗,他以及他的軍隊(duì)打得很出色,可謂是旗開得勝,他得到了全軍的嘉獎。
當(dāng)他自前線換防撒回駐地休整時,他懇請首長將他們連隊(duì)調(diào)離那地方。尋問理由,他又講不出當(dāng)然的緣由來。他們還是回到他們應(yīng)該回到的地方。返回原地休整,待命。
大老遠(yuǎn),他們看見一個熟悉的小女人的身影在山口必經(jīng)的山頂佇立。他心契地知道那會
是誰。果然不差,是她。他的女房東!看著自己盼望著歸來的人,她并不避違地當(dāng)著近二百號大兵向他、他們遠(yuǎn)遠(yuǎn)招手!
回來的第一件事,軍官將連部遷到了別的地方,一個鰥老人家。借故為了照顧那孤身老人。但那女房東每是有事沒事,老就是要往那地跑動。只有他倆知道那是為什么,為了什么。
總有繞不過的山,總有避不開的水,有些東西是搬不動的。有些事情就是挪不開!
一個明月高懸的夜晚,連長查哨,景色寧靜,小路逶迂婉轉(zhuǎn),黑黝黝的山林,像那無邊的黑洞。山靈空寂,月色下朦朧的山巒,像隱沒遠(yuǎn)處、彷徨著的落魄的幽靈。他漫不經(jīng)心地只身在山間小路上徘徊,孤單落寂,一種失去目標(biāo)的惆悵;這空靈的山光水色,冷寂的凄涼,仿佛也在乘著狂淫的山風(fēng),趁機(jī)無情地偷偷踅入他虧空了似的心靈!
情感的孤寂更是令他心底猶如一個無底洞,無助地、他像被遺丟于凄冷荒蕪的原野上的那匹負(fù)傷的戰(zhàn)馬。
戰(zhàn)事未息,槍聲炮聲不斷于耳,也即正恰是這時,相戀幾年的,已默認(rèn)為未婚妻的**前天匆匆給他來的那一信,一封滿紙冰冷的絕情信。
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曾經(jīng)的?菔癄;曾經(jīng)指天相許,此生此輩,永不離折!卻原來,
天哪,情感,猶如玩笑,原來就是那般地、柔薄,脆弱。
沒人看得見,他的心,在默默地、被狠狠地插上一刀,在偷偷的淌血!此時正是無人可與之相伴的孤獨(dú),面對空寂的青山,淡月之夜,古老沉寂的山林,一片黝黑,連個影子也沒,倍感孤單。
那已熱戀了多年,該是他意念里有未婚妻,在決戰(zhàn)當(dāng)頭,給予他的、卻是滿紙決絕的無情話。本來說,感情的事情,不能強(qiáng)求,也難以差強(qiáng)人意。但那女孩子,考慮得最多的,根本就并不是為了什感情。而只是戰(zhàn)后所給予的結(jié)果!戰(zhàn)爭嘛,誰能把握得準(zhǔn)?她竟然**地與他挑明了直言:假如犧牲了那倒也罷,而要是缺了一只胳膊沒了一只腳,你要讓我怎么辦?幾十年哪, 人生你我才剛開始!這叫什么話!這豈不是等于……不過,她所言那也是,他并不留戀往昔,也毫不為她的功利所影響軍人的鐵血胸懷,卻就是……面對戰(zhàn)火,他心底、像是一下子被誰推跌于冷酷的深淵!
烈火真金,疾風(fēng)勁草,鐵馬金戈,戰(zhàn)火鐵血,軍人接受了冷鐵與熱血而不敗。卻在戀人的斷情信面前,卻一蹶不振,裹步難行!
前方戰(zhàn)事正急,時不時的,自山那邊的遠(yuǎn)處傳來的槍聲,炮聲,像鐵鍋里的爆米花,煞是熱火朝天!遠(yuǎn)處的火光逆照,劃破沉寂的夜空,像是被撕破了的天幕。他們剛從前方撒回休整,是后備的尖刀,激戰(zhàn)在即,枕戈待旦,全軍上下都正處在劍撥弩張,猶如正被極限地張開的那張弓,弓上繃緊的那根弦,箭在弦上!說不定明天,或是即刻,就要開撥赴往前方。趁此難得的空隙,他那顆變得細(xì)膩而敏感的心靈,此時真的有一種、釋不開,放難下的善感;卻又不能直露于人前,壓抑著的情緒,無處釋放,被虧空了似的心靈無處可宣,整顆心宛若一個破罅倒懸!像是懷春,也是牽掛,似是憤懣,又是壓抑,**著,緊裹著他的那顆孤單苦寂的心靈。
對這毓秀的山色,面對這鐘靈的月光,滿懷那紛沓縈繞的迷茫,如薄霧淡裹的山光水色,像是那識途的老馬,身不由己地潛意識,面前的景象也令他大為意外的驚詫!怎地回事?
他已來到了那熟悉的小屋門口。真是太巧了,陰差陽錯,柴扉啟開處,像是桃花人面相映的情景令他張皇失措。
那老房東,剛過臨盆期的小女子初浴而出,正靜靜地佇待在門口,不巧正與他來個照面!如水般清淅的月色下,云霧繚繞,山岫淺顯,江霧中的春水蕩漾,猶如秋水中不染的那朵沾露的芙蓉。
那門前的女子看見軍官正從淺月中走來,身不由己,情不自禁,踅步趨上前來。輕輕一句:“這幾天哪去來?”
軍官無言。只迷茫地望著月光下初浴未及著衣的女子。那一抹肚兜掩遮不禁的春色,隱隱約約,朦朦朧朧,若隱若現(xiàn),隱匿于含苞欲放的凝眸處,天哪!她毫無防備的真摯,她那一副,那豐腴中、帶有仙氣的靈韻,更是那、粉滑細(xì)膩上,那柔軟如脂的白晰,懷春春鐘情的風(fēng)花雪月,全漬滿在那、幽幽的茉莉花的馥郁香水味,滲透著小女子母性特有的淡淡的乳香,啊!這更深人靜,夜光迷朦,月色如水,此等風(fēng)月,令他眼花繚亂,心中亂如斷麻,讓他、心急民氣短!他簡直被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壓抑不禁的懷春,逃避不脫的**,抵卸不住,他只覺得,足下的薄冰在悄悄地融化,防備不及,他感覺得到、要失足于冰雪消融的水面上,恐怕真要、要成千古情恨!
打倒金剛的,不是勇士,就是此等柔情的小女人!
他再也無法朝她敬以豪邁的軍禮,那僅有的最后的英雄氣慨早被女人的柔軟所征服。
她朝他、躺開了溫馨的情懷,朝傾慕的軍人披露女人最為單純、貞潔的懷春柔軟的情懷,以女人最為纖密的柔情將他的鐵血融化!以最原始的體能接納下了他、軍人的狂熱。倆人久渴初淋,水**融,淋漓盡致,一瀉萬里。
啊,那本是人性最原初,也是最為純潔而美妙的一刻,那是最不容庸俗瀆污的純潔,由不得點(diǎn)滴淫穢褻瀆的美妙。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