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有一段時間沒有賈忠誠的消息了。
其間,江小姣也多次找朱總和春天他們交涉,常常是無功而返。時間就這樣一點(diǎn)點(diǎn)消逝,每一時刻江小姣都盼著事情有所轉(zhuǎn)機(jī),她的心始終處于矛盾和不解中。一天下午快下班時,朱總讓死魚眼通知江小姣,晚上有個飯局,讓她應(yīng)酬一下。江小姣故意大聲說,家里有急事要回家,死魚眼回應(yīng)道,你有本事向朱總?cè)氯氯ィ@是他安排的你愛去不去。
江小姣知道朱總說一不二的性格,也就不再多說。六點(diǎn)鐘下班,司機(jī)在門口準(zhǔn)時喊江小姣上車。江小姣簡單收拾了一下,在洗手間的洗臉池洗了把臉,上了些淡妝。寶馬車在人流川梭的大道上急行,拐了兩道彎,來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貴賓廳。這里的裝飾和服務(wù)是全城一流的水準(zhǔn),走進(jìn)富麗堂皇的包間內(nèi),朱總、春天他們早已就坐,幾個人正圍著一個禿頂?shù)睦项^說說笑笑。即便江小姣在傍邊站了一會兒,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最早發(fā)現(xiàn)她的還是那個禿頂老頭,原本春光燦爛的笑臉立即止住了笑容,指著江小姣說,這是哪位大美女呀!朱總和春天才抬頭,春天說,忘記給錢總介紹來,這是我的同學(xué),現(xiàn)在我們售樓部的江經(jīng)理。江小姣這時有些痛恨春天的虛情假期意,什么時候給自己提拔成經(jīng)理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生意場上的應(yīng)酬吧,不必當(dāng)真。只見那老頭立即站起來,示意江小姣到他跟前,然后用鷹爪一樣的手拉著江小姣,贊不絕口。美女到來,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說話間,眼睛卻死死盯住江小姣的**不放。
朱總和春天都會意,安排江小姣坐在錢總的身邊。那老頭再不理其他人,一個勁向江小姣介紹自己,我叫錢來順,感謝老爹老娘給我娶了這么個好名字,我這一生就沒缺過錢,沒缺錢是沒缺錢,缺真情呀,多不人都是盯著我的錢來的,人間哪有真情在呀……
春天聽出了錢來順的意思,媚笑著說,錢總此言差矣,我們小姣還是個處子之身呀,沒談過戀愛,感情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如果有個好畫家一定能在她這張紙上畫最好的作品。
朱總也湊過來說,說來就是巧,我們錢總不但有錢,他這一生最大的愛好最是在繪畫上有很深的造詣,珠聯(lián)璧合呀!
江小姣聽了他們的對話覺得很惡心,象在演雙簧,但嘴上又不能說什么,只是陪著笑,聽他們云里霧里地胡吊侃。
不大一會兒,菜上來了,六個涼菜,十個熱菜,葷素搭配,一只碩大的整只牛頭上掛滿了片片堆積的牛肉,看著錚錚白骨的牛頭,江小姣心里有些反胃。魚有四種之多,一種是川味的酸菜魚,另一種是魚塘江的紅燒的大鯉魚,還有一種是清蒸的武魚,最后一道是本地的特色菜甲魚與烏雞的清沌,叫霸王別姬(雞)。酒也有兩至三種,五糧液、長城干紅和紹興黃酒。
江小姣今天晚上的心情十分壓抑,平時就不大喝酒的她在敬酒和被敬酒之間不知不覺十杯酒已下肚,她已經(jīng)有些恍惚了。她不知道這天晚上她喝了多少,后來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和長相,她是怎么樣上的車,到了哪里,她渾然不知。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有蟲子在自己身上爬,下意識地用手撫云,覺得自己的身上很沉,渾身光光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她睜眼一看,那個禿頂?shù)腻X來順正在自己的身上吸來吸去,她好惡心,胃里不斷向上翻騰,瞬間吐了出來,噴了那人滿臉都是。人一下子也清醒了許多。
**的錢來順被這突然襲擊嚇懵了,他趕緊去沖洗,江小姣趁機(jī)拿起衣服向外跑,邊跑邊喊救命。
錢來順馬上從洗澡間奔出來去阻擋江小姣,江小姣被他象老鷹抓小雞似的捉了回來,重重在放在床上,這時,江小姣酒意已過,也徹底清醒過來,她一眼看見了沙發(fā)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尖刀,一個翻身,將水果刀握在手里,然后對錢來順說,你敢靠近一步,我非殺了你不可!
錢來順這時也清醒了,他趕緊穿上衣服,示意江小姣也穿上衣服,江小姣讓他到洗手間去,將門反鎖住,她迅速穿起衣服。
錢來順這才出來,說:“姑娘多有冒犯,你就開開恩饒了我這個混蛋吧!”
江小姣看得出錢來順不再硬來,她聽說,有的男人就是喜歡得寸進(jìn)尺,你真是堅決果斷,他是不敢亂來的。錢來順有可能就屬于這類人。錢來順見江小姣不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建行的銀行卡,皮笑肉不笑地說,這里面有三萬塊錢,算是我今晚對你的補(bǔ)償。
江小姣氣憤地將銀行卡扔到了錢來順的臉上說,你看錯人了,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所有人都希罕。你們幾個玩這樣的鬼把戲不覺得很可恥么,聽說你還是這城里有頭臉的人物,你等著吧,我非告你不可!
錢來順立刻也變了臉,你敢告我,我會讓你死得很慘,說著又要撲過來掐江小姣的脖子,江小姣對著錢來順的手就是亂揮一通,錢來順手上瞬間就流了血,眼見軟硬都不能治服江小姣,錢來順下跪了,他說,請你放我一馬吧,你哪叫江小姣呀,分明就是鄧玉嬌附體呀!烈女子一個,如果你能做我的老婆,我覺得我這輩子沒白活!
錢來順起身從洗手間拿出一條白毛巾纏在手上止血,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另一個坐在沙發(fā)上,一直僵持到天亮。
一個星期了,江小姣沒有到售樓部去上班,春天和朱總也沒打電話,江小姣的媽媽問怎么不去上班,江小姣說公司不太忙,放假了休息幾天。
這個星期天的早上,春天帶著死魚眼幾個人買了牛奶、點(diǎn)心水果什么的十多盒來到江小姣家,看望江小姣。其他人等都在外屋被江小姣的媽媽招呼著喝水時,春天先是向江小姣陪不是,然后,告訴她一個不好的消息,買房的賈忠誠把美斯尼給告了,其中江小姣是被告之一。
(買賣合同是一張紙,但這張紙的背后卻是不容挑釁的誠信底線!烧Z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