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和花生
你后悔過嗎?
活了幾十年,某件事一定還藏在你內(nèi)心深處吧。
如果重來一次,
你會開口嗎?
會挽留嗎?
會義無反顧,不顧一切嗎?
他們應該都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了對吧。
回憶無比深刻,只是不愿提及了,對嗎?
或許在某個茶余飯后,你會點燃根煙,站在窗前回憶。
或者在某個即將入睡的夜晚,他出現(xiàn),又消失。
但望著身邊的家人,你控制自己,將他再次封藏。
苦笑,悔恨
可時間的車輪只能向前,不能倒轉。
但,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讓你又回到那個地方,那個時間點。
窗外有蟬鳴,
鞋上有泥土,
風中有柳絮的味道,
課本才翻開到第一頁。
他坐在你身后,或者身前。
那笑容,恍如隔世般再次出現(xiàn)。
雨中有泥濘的路,
你觸手可及的,
也是你依然可以放棄的。
你還可以決絕的留下冰冷的話
也可以再次擁抱的,更緊一些。
時間不會抹去任何東西。
他只能讓痛苦,悔恨,在你心底越扎越深。
所以如果重來一次,
你還要故事,這樣發(fā)生嗎?
她結婚了。
楚攀熟練的打開冰箱,摸出罐啤酒。
三兩口灌入腹中,隨后捏皺啤酒罐,丟進垃圾桶。
一絲冷風吹進客廳。
楚攀打了個哆嗦,隨后癱坐在靠椅上。
是的,她結婚了。那個和他恩怨糾葛15年的姑娘,終究還是成了別人的老婆。
呵。
楚攀冷哼一聲,半瞇縫眼,似乎正要睡去。
嗡……嗡!嗡……嗡!
但說正在這時,突如其來的手機振動,卻把楚攀從睡意中驚醒了過來。
楚攀微微皺眉,隨手掏出手機,放在耳邊。
“喂,哪位?”
“欸!楚兄弟,我房東老李!下個月的房租要交了哈!今兒下午去你那你不在,這房子,你還租吧?”,對面操著地道的唐山口音,問道。
“租。”,我勉強擠出個字。
“欸!好嘞!那微信還是支付寶?”
“微信吧……”
楚攀翻過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老李,隨后,轉了3000塊錢過去。
對面沉默片刻,隨后朗聲道,“欸!收到了小楚!有空來樓下串門哈!哥招待你!”
“好……”
楚攀話音未落,適時,卻聽到了對面清脆的掛機聲。
楚攀嘴角微微上揚,跟著抻了個懶腰。
嗡……嗡!嗡……嗡!
但說懶腰未畢,這手機竟又震動起來。
楚攀嘆口氣,跟著接道,“喂李哥,還有事嗎?”
對面微愣片刻,跟著說道,“楚攀,是我啊!
楚攀愣神,撂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隨后嗤笑著道,“哎呦,夢夢啊,我還以為是我房東呢,那個,新婚快樂哈!”
“快樂,快樂!剛看你喝了不少酒,沒事吧?”,對面有些擔心的問道。
楚攀大手一擺,跟著笑道,“嗨呦!哥這酒量你還不知道?三斤不醉,七斤不倒。您啊,可甭?lián)奈伊,新婚燕爾,忙你的去吧!?br />
對面聽罷也不由笑了笑,“呵,就你行。那你好好睡一覺,過兩天我組織咱們老同學再聚一聚,今兒人多,怠慢了都!
“好好好。”,楚攀接話道,“咱家夢夢不僅天生麗質,還心思細膩,真是誰娶了,誰享福欸!”
對面一聽,登時朗聲笑道,“哈哈哈哈哈!后悔沒早點出手了吧,沒機會嘞您餒!”
楚攀聽罷,心頭不由一沉,但這嘴上,卻依舊像抹了油似說道,“您這么優(yōu)秀,我可高攀不起!
對面聽罷好似更得意,但適時,卻又突然轉口道,“好啦!早點休息,過兩天聚會我再聯(lián)系你!”
“嗯!”,楚攀應聲回道。
“拜拜!”
“拜……”
楚攀話音未落,適時,卻再一次聽到了對面清脆的掛機聲。
“拜拜。”
楚攀聳聳肩,還是自顧自的淡了句。
夜入三分,楚攀又從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打開,放在電腦跟前。
楚攀凝色許久,半晌,又從上衣兜里摸出根煙。
點上,深吸一口。
“咳咳咳!”,楚攀被嗆得皺眉,當即,利落的將剩余的煙捻入煙灰缸。
他不會抽煙,但作為一名寫手,他總覺得煙和靈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楚攀盯著電腦屏幕,肆無忌憚的點弄著。
沒一會,他停住了。
電腦界面停留在QQ空間上。
楚攀深吸一口氣,跟著,點開了留言板。
這是個跨時代的存在,他是虛擬的,但他卻封存著當年最真實的情感。
映入眼簾的是385條留言。
楚攀望著時,卻不由的笑了笑。自從熟練使用微信后,QQ幾乎很少登錄了,更別提QQ空間,留言板什么的了。自己和老同學們的聯(lián)系,似乎也隨著QQ消失了。
想到這,楚攀忽的戲精附身,跟著啁口啤酒道,“我!是QQ的殘黨,微信上,沒有能容我的朋友圈!”
啪!
啤酒落桌,飛沫四起。
但說這飛沫濺入電腦鍵盤時,卻忽的蹦出幾絲火花。
楚攀嚇了個激靈,趕忙拿紙擦拭,跟著,嘴里還不由碎碎念道,“臥槽臥槽臥槽!
半晌后,楚攀試試鍵盤無礙,這才又放下心來。
他長出口氣,跟著點開了留言板的第一頁。
(呵呵,幫你踩踩,也去我空間踩踩吧。粞詴r間,2009年9月8日。
看到這,楚攀心里條件反射似的暗聲道:呵呵?呵呵你妹🈶呦……
(攀子,時間不會改變我們的友誼。粞詴r間,2010年8月2日。
楚攀盯著那名字良久,登時都想不起來這是哪位。于是楚攀無奈的撇撇嘴,又接著往上翻。
(我來了!攀攀)
留言的叫蔣爽,初中同學,記得上學那會兒學習特好,后來不知怎么就輟學了。
記得當初蔣爽對自己好像還有點意思。
想到這,楚攀不由心頭暗笑,要是當年能主動點,沒準還真能留下一段緣分。不像現(xiàn)在,聯(lián)系都斷了十年多。
楚攀忽的笑出聲,但片刻間,卻又忽的凝固。
因為他分明見到那留言板的下一條,是馬夢夢留的。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楚攀心頭一揪,但隨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回復。
(有病吧你。
噗——。
楚攀一頭栽倒,險些真的吐血。
晃了晃腦袋,楚攀拿起電腦旁的啤酒,當即又灌了幾口。
咕咚——。
片刻間,楚攀似乎又從回憶中墜到現(xiàn)實,是的,馬夢夢已經(jīng)結婚了。
“只要我勇敢一次,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楚攀雙目無神,嘆氣著說道。
呲——啪!
但說正在此時,楚攀的電腦卻又忽的蹦出火花。
楚攀嚇了一跳,啪的后躍半步。
登時,只見那電腦屏幕忽閃忽閃的,隨即,這房間的燈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咕咚——。
楚攀咽了口口水,跟著沒來由的嘀咕道,“臥槽,不會鉆出來個貞子吧?”
只道話音未畢,楚攀卻分明見到那電腦屏幕上,忽然彈出個窗口。
窗口通白,上面赫然印著一句話。
(你,想重新選擇嗎?)
見此,楚攀胸口忽的一陣發(fā)悶,無數(shù)張畫面開始在楚攀腦海炸開!
他忽然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些什么。但誰也沒有想到,這股強大的欲望,在即將涌現(xiàn)的剎那,卻又僅被楚攀化作一個字,脫口而出。
“想。”
第一章重來
楚攀忽然睜眼,頭頂滿是柳枝。
微風拂面,望著湛藍的天空,楚攀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貪婪的深吸口氣。
“哇——爽!”,楚攀不由的嘆道。
只說就在這時,一張熟悉的面孔,卻忽然闖入楚攀的視野。
“楚攀!神經(jīng)了你?”
洋蔥頭,大餅臉,說話這人叫李鴻儒,此間往后十幾年,一直都是我鐵哥們。
望著李鴻儒呆頭呆腦的樣子,楚攀不自覺的把手放到李鴻儒的頭上,跟著玩笑道,“長的,是他媽丑!”
李鴻儒聽罷一愕,驚道,“啥玩意?我沒聽錯吧?楚攀你居然爆粗口?”
楚攀聽罷略陷沉思,沒錯,十幾年前,甚至在大學畢業(yè)之前,楚攀幾乎都是一個從不說臟話的文明人。
但是工作后你就知道了,爆粗口,是多么解壓的一種方式。
于是楚攀沒做回應,又往遠處掃了掃。
現(xiàn)在,楚攀和李鴻儒正坐在操場邊緣的墻臺上,看這場景,似乎正是午飯時間。望著李鴻儒手中那裝著炒土豆絲和一根辣條的盒飯時,楚攀笑了。
現(xiàn)在是2011年初,中考前半年。
楚攀在10年后的出租屋中說了“想”之后,電腦馬上就出現(xiàn)了這個時間點。
他回來了。
不管他怎么做到的,可以肯定的是,楚攀已經(jīng)穿越時空,回到過去了。
作為一名寫手,接受穿越似乎比較容易。只不過對于楚攀來說,更重要的是,他終于有機會在自己和馬夢夢之間,做出不一樣的選擇了。
想到這,楚攀當即問道,“鴻儒!馬夢夢呢?”
李鴻儒聽罷是一愣,登時回問,“咋了?”
“我要讓他嫁給我”,楚攀幾乎斬釘截鐵的說道。
“嫁給你?你腦子壞了?”李鴻儒突然提聲道,“你才多大,就想著結婚!咱都不往遠了說,欸我問,你倆是那女朋友關系嗎?何況了!這馬夢夢現(xiàn)在還有對象!”
楚攀聞聲忽的失語。是啊,忘了自己現(xiàn)在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屁孩了。
可是楚攀馬上又調整好狀態(tài),跟著低聲問,“有對象?誰?”
“二中扛把子,關小偉!”
說到這,李鴻儒明顯有些不耐煩。適時語調陰柔,腔調十足。
楚攀聽罷白了他一眼,果然,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是欠揍的模樣。
“得!您慢慢吃,我先撤了!”
楚攀說罷跳下墻頭,徑直向教室走去。
望著楚攀離去的背影,李鴻儒有點摸不著頭腦,適時,他拿起楚攀吃剩下的飯盒聞了聞,跟著眼神忽然驚恐的說道,“這飯……有毒!”
……
楚攀自然是看不到這貨犯二的模樣,眼下,他只想抓緊找到馬夢夢,訴!盡!衷!腸!
吱吱——。
但說就在這時,一聲怪響忽然傳入楚攀耳朵。
楚攀眼明耳靈,尋聲望去,登時,卻只見那升國旗的旗桿忽的顫動。片刻間,這旗桿只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響叮當之勢,猛的從中折斷!
嗖!風聲勁起!
楚攀嘴角下撇,當即暗聲罵道,“甘霖娘!”
隨后,側身一個兔子蹬鷹,后躍而起!
嗖——啪!
兩個動作幾乎同時發(fā)生,就在楚攀后躍而起之時,這旗桿當即也擦著楚攀的劉海兒,直落而下,跟著,猛拍在地上!
適時,周圍一篇死寂。
所有同學都將目光朝楚攀這里望了過來,他們倒沒說什么,只是這鼓起的胸膛,都不約而同的又收了回去。
楚攀穩(wěn)住腳跟,直身扭了扭腰。
哎,只怪自己的學校太窮了,破旗桿中間明明早就銹蝕鏤空,老干部們卻還是固執(zhí)的綁上木棍,湊合著用。沒辦法,錢都在用在教育上了,沒錢投資硬件設施。
想到這,楚攀沒再多想……
“我靠!你沒事吧?”
只是就在這時,楚攀身后忽然響起了一聲擔憂。
楚攀聽罷脖子一縮,這沙啞中帶著溫柔,矯情中帶著點可愛的音色,莫不是…… ……
“唐!水!晶!”
楚攀登時轉頭,滿是驚喜!
唐水晶見罷一愣,因為她感覺楚攀的眼神,有點欲火焚身的意思。
果不其然,登時,只見楚攀大步流星的朝唐水晶走過來,跟著,竟一個熊抱將唐水晶擁入懷中!
適時,唐水晶干干的咽了口口水,顯然有些失神。
楚攀不管周圍投來怎樣的目光,當即,只是自顧自的在唐水晶耳邊說了句,“要一直保持單純,美好。外面的世界是很光怪陸離,但記著,都沒有水晶你,光彩奪目!
唐水晶忍不住心頭一顫,他好似有千萬句罵街的話堵在胸口,但流于口中的,卻又只是簡單的一句,“嗯!
是啊,唐水晶哪里知道,10年后的她,會變成一個愛慕虛榮的吧臺女,身子成了資本,愛情成了奢望。她每天都在抱怨不公,渴望金錢。所以未來她對楚攀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人活著,就得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楚攀聽她抱怨時,只顧得上喝酒,沒辦法,他也沒有能力把她從腐朽的沼澤中拉出來,畢竟,自己也一無所有。
如果她沒去南方,如果她沒有遇到那個棄她而去的男人,如果她足夠堅強,如果…… ……
呵,算了,楚攀晃了晃腦袋,他出現(xiàn)在這的意義,不就是杜絕這些如果嗎。
“我說攀攀,差不多就松開吧!,唐水晶有些尷尬,適當?shù)奶嵝训馈?br />
楚攀聽罷嘴角微微上揚,跟著放開唐水晶。
唐水晶借著空子趕忙脫身,適時,她不顧楚攀要些說什么,只是連忙朝教室小跑著離去。
但末了,唐水晶覺得可能走得有些唐突,所以為了緩和氣氛,她又當即頭也不回的招呼了句,“楚攀!英語老師的摸底考試可別不及格,不然鐵定把你爸媽找來!”
噗嗤!
楚攀覺得好笑,他無法想象這么可愛的姑娘,未來要如何才能變得冷若冰霜。
不就摸底考試嗎,楚攀心里穩(wěn)得很,以他現(xiàn)在的水平,參加高考也不見得有多困難,所以…… ……
嗡!
但說就在這時,楚攀腦子里忽然閃過一段畫面!
摸底考試,倒下的旗桿,這兩個畫面似乎在預示著一件事,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楚攀眉頭緊皺,雙眼頓時充滿血絲。
他知道在這兩件事發(fā)生的同一天,他頗天荒的第一次喝起了酒,而且似乎還醉的不省人事。
一定有事發(fā)生!
楚攀猛地抓著胸口,緊張的呼吸著。
忽然!
楚攀似乎回憶起了什么。
他當即回頭向李鴻儒望去,果然,此時的李鴻儒,正被一群人圍裹著向學校的老水房走去。
學校破水房內(nèi),人影竄動。
李鴻儒正被一群流氓學生圍著,為首的是個黃毛,年紀與李鴻儒相仿。
適時,他雙手插兜,半彎著身子問道,“呦,高年級的?”
李鴻儒抿抿嘴,故作鎮(zhèn)定的咽口唾沫道,“啊,你們有事嗎?我馬上都畢業(yè)了,可不想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哈哈哈哈!”
為首的黃毛忽然大笑,“怕惹事?”
李鴻儒耿耿脖子,當即也像模像樣的單手插兜道,“對,怕惹事,但是我呢,也不怕事!”
黃毛聞聲皺眉,嘴角似笑非笑的抖了抖。
李鴻儒見罷深吸口氣,跟著又暢快的道了句,“大耳朵,我不記得跟你有啥過節(jié)吧?”
啪!
但怎說李鴻儒話音未畢,黃毛便當即甩出一耳刮子,狠狠的砸在李鴻儒臉上。
沒錯,這黃毛叫馬學良,三年級里最能惹事的,怕他的人都管他叫大耳朵。
這人和關小偉不一樣,用東北話來描述就是,這人是真彪!做事不想后果,發(fā)起狠來,真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不過當然,這都是學校里傳的。
李鴻儒愛嚼舌根子,學校里這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可是眼下這架勢,他卻懵了!
適時,李鴻儒下意識的捂住臉,跟著瞪著大耳朵高聲問道,“大耳朵,你打我干啥?”
大耳朵沒回應,登時眼睛一橫,又是一巴掌!
啪!
連同李鴻儒捂著臉的手,狠狠砸下去。
李鴻儒這回是真怕了,適時,他下意識的往后挪了幾步,但怎說這老水房卻并不寬敞,幾步間,就又被眾人抵到了墻角。
李鴻儒咽了口口水,當即聲音微顫道,“兄弟!咱有話好好說,你這不明不白的給我倆耳刮子,算咋個事?”
大耳朵適時喘著粗氣,跟著低聲吼道,“好好說?你他媽是不是跟人說,我大耳朵長得跟屎一樣?”
此話一出,李鴻儒算是明白了。
前幾天他剛加了一妹子QQ,為了裝波,他確實說大耳朵長得像屎一樣!
而且非但如此,李鴻儒記著他當時裝波心起,不僅罵大耳朵像屎,還說這大耳朵也就敢在低年級里裝波,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玩意兒!
想到這,李鴻儒明白了,自己肯定是被人賣了!
但如今禍已從口出,還能咋整?
于此,李鴻儒忽的長嘆,跟著嘖聲道,“哎呀!誤會!誤會!肯定是誤會!”
但大耳朵此時哪聽得進去,眼下心中積火已久,他也不管誤會不誤會了,現(xiàn)在,他就想把這肚子里的火氣釋放出來!
砰!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耳朵噌的飛出一腳,正中李鴻儒小腹!
李鴻儒悶吭一聲,當即一個趔趄,跌落在地。
但說沒等李鴻儒緩過神,大耳朵便又高抬起腳,直朝那李鴻儒的腦袋踩過去!
余下的跟班眼見著大哥都出手了,適時也趕忙圍湊在前,象征性的補了幾腳。
此時,李鴻儒只覺得渾身上下到處都疼得厲害,眾人拳腳如雨點般,接連而至。
他要被打死了嗎?
李鴻儒心中連連暗啜:我他媽!以后再也不裝波了!不裝波了!絕對!。
嘶——當當,嘶——當當!
但說就在這時,窗外忽的傳出一陣雜音。
眾人本來沒注意,只是這雜音的聲響明顯越來越大,似乎,正是沖著老水房來的!
大耳朵忽的停手,登時側目凝神。
幾個小弟于此也收了收手,跟著,尋聲朝窗外望去。
只不過這老水房荒廢實在太久了,窗戶上早就掛滿了灰塵。幾個人瞇縫著眼,當即也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人影,正朝這邊走過來。
不!是跑過來!
雖然看不清那人是誰,但這雜音聽起來,倒像是金屬拖地的聲音!
大耳朵于此轉過頭,看了看李鴻儒。
李鴻儒依舊抱頭,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暴打之中。
但怎料,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大耳朵再次轉向窗口的剎那間。
他分明見到那身影忽然駐足,只是他這手中,似乎還在用力的掄起什么東西!
嗖!
風聲勁起!萬籟俱寂!
片刻間,只見一黑色長影倒影窗前!
砰——咔嚓!
一棒落!玻璃應聲破碎!
屋內(nèi)眾人于此,趕忙背過身,直奔門口而去!
可有趣的是,就在眾人回身間,卻分明見到有人早他們一步,跑在前頭。
沒錯,此人正是李鴻儒!
就在大耳朵再次轉過身之際,他便當即蹬地而起,直奔門外!
于此,伴著身后噼里啪啦的破碎聲,幾個人一擁而出。
… …
陽光刺眼,光輝循循而至!
大耳朵等人剛出來,就眼見著一少年,隨風而立!
這少年身著牛仔,腳蹬運動鞋,手中銀白色長槍緊握于半腰間,洋洋灑灑,好生一趙子龍模樣!
“來將何人?”
呸!沒這話!
大耳朵穩(wěn)了穩(wěn)神情,跟著一個箭步踏上前道,“你他媽誰呀?”
少年未說話,適時,他微微抬頭,嘴角正掛著抹笑意。
大耳朵雖然彪,但卻并不吃這套!
彼時,他忽的大跨步走近少年,手中拳頭緊握,儼然是要報著一棍之仇。
但怎說,大耳朵還沒走上幾步,適時,這側身間便傳來一陣土石崩裂之聲!
大耳朵步子一停,當即尋聲望去。
但說這一打眼便看清楚了,這崩裂的聲音,正是從老水房中傳出來的!
咕咚!
大耳朵登時咽了口口水,手中這熱汗,也不由多了幾分。
突然!
轟!。
一陣驚天巨響,老水房應聲塌陷崩落!
礫石翻滾而出,大耳朵由于靠水房太近,這眉梢處,還是被飛出來的碎石劃了道口子。
于此間,煙塵四起。
少年原本雄赳赳的身影,此時,竟又變得有些朦朧。
李鴻儒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一時間,只顧得上猛咽口水。
可是他看得清楚,那瀟灑的少年,分明是自己的死黨楚攀,而他那手中的銀色長槍,卻分明是國旗旗桿!
“臥槽… …”
片刻后,李鴻儒到底還是脫口而出。
而與此同時,他這手掌,似乎也正在慢慢向上移動。
沒錯,他想鼓掌,他想給這驚天之牛波,以雷鳴般的掌聲!
煙塵漸漸散去,離水房最近的門衛(wèi)郭大爺趕忙過來查看。
見到?jīng)]有學生受傷,這才又掏出手機給校領導報備。
至于大耳朵,則早就在水房塌陷后的第一時間,溜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眼前這哥們兒能一棍子把水房給掀了,他大耳朵就是再彪,也不敢和巨靈神比拳頭。
至于大耳朵那些跟班,就更不敢再造次了。
總的來說,楚攀這一棍子,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楚攀見狀心里暗笑,這幾個傻小子哪里知道老水房為什么會塌,要說不是楚攀這一棍子掀的,還是能他會預知咋的?
沒錯,楚攀就是會預知。
他突然清楚的記起,旗桿倒下的那天,老水房也跟著塌了。
前后不過十分鐘左右,李鴻儒和一眾學生就那么被壓在磚頭底下了。
李鴻儒的右腳掌被鋼筋刺穿,大耳朵的牙齒被砸掉三顆,嘴唇封了二十多針,其余幾個傷的倒不重,但也住了幾天院。
后來許多年,李鴻儒走路都是半跛的,楚攀倒不是忘了,只是習慣了他跛腳時的狀態(tài)。
但這一次,楚攀顯然改變了一些東西。
“我說老楚,楚哥!你這怎么回事。俊,李鴻儒好久才緩過神,然后趕忙朝楚攀走過來。
楚攀撇撇嘴,登時笑道,“沒事,李瘸子!”
“瘸子?”,李鴻儒聞聲皺眉,跟著沒好氣的咒罵道,“你才瘸子!楚瘸子,你們?nèi)摇【湍阋粋瘸子!”
李鴻儒顯然收了口,在他看來,兄弟之間罵一罵沒事,但扯到家人,就顯得不太仗義了。
楚攀聽罷冷哼一聲,跟著一把摟過李鴻儒,轉身朝教室走去。
“我說鴻儒,剛被人叫走的時候為啥不喊我一聲?四五十米而已,你一嗓子,我不就過去給你撐場子了?”,楚攀適時問道。
李鴻儒聽罷,把楚攀的手從肩膀上拽下去道,“你?瘦的跟標槍似的,我怕別人一拳打死你!你看看我,皮糙肉厚,鋼筋鐵骨,就大耳朵那樣的,我一口氣能扛十個!”
楚攀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行!你牛批!挨揍都能讓你說成抗擊打能力強!我楚某佩服!
李鴻儒應是看到了楚攀眼里的敬意,登時又不由自吹道,“也就是你來了,要不然捅塌這房子的,絕對是我李鴻儒!”
“是是是…”,楚攀淡道。
“楚攀,你沒事吧?”
當說就在這時,唐水晶卻忽然急匆匆的跑過來!
楚攀見狀迎聲道,“沒事!沒事!”
語罷,還像模像樣的捶捶胸口,顯然是在證明自己,一切OK。
唐水晶見狀松了口氣,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聽到那聲巨響后,自己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了。
但唐水晶不知道,有人卻知道!
然說就在這時,李鴻儒忽的一躍至兩人中間,跟著竟眉飛色舞的調戲道,“唐水晶?楚攀?你倆?嘖嘖嘖…”
見這畫風,楚攀登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現(xiàn)在自己和唐水晶的感情還沒那么深,那特別的關心,豈不就是曖昧?這東西處理好了,叫友情。處理不好,就他娘的是情竇初開的早戀!
想到這,楚攀一陣熱血上頭,竟一時語塞。
好在唐水晶這時候表現(xiàn)自然,適時,只見她抬手一拳,直奔李鴻儒下巴。
砰!
李鴻儒頓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清醒時,唐水晶卻已是走遠了。
“老楚,這…”
楚攀無奈的聳聳肩,跟著回道,“勸你別惹她,從今往后五百年,惹孫猴子,都別惹她!”
李鴻儒聽罷一激靈,跟著,也朝那教室的方向走去……
進入正門左拐,走廊盡頭,便是楚攀朝思暮想的四年一班。
說實在的,畢業(yè)后楚攀才意識到,上學那段時光,是最讓人留戀的。
上班后,每天都要喝酒應酬,整天在嘔心瀝血的維護人際關系,一年到頭在外地,只有過年,才能回家待個兩三天,這種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所以為了擺脫這種束縛,半年前,楚攀才決定辭職,全身心的投入到寫作中。
寫作是什么?
千軍萬馬踩高蹺,還得晃呼啦圈再過獨木橋,能養(yǎng)活自己的,都談不上0.1%,但是,精神滿足啊,自由啊,而且還是你在主動的與這個世界互動啊。
想到這,楚攀嘴角又不由得掛上了一絲微笑。
推門,側身而入!
登時,一股熟悉的汗味,撲面而來。
楚攀半瞇著眼,緩緩睜開。他要找人,一個他再次回到這,必須要見到的人!
但是。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頭發(fā)卷曲,胡茬明顯的中年油膩男人。
楚攀咽了口唾沫,跟著干干的道了句,“老……老師好!
這三個字別提多別嘴了,但楚攀喊出嘴后,這心里,卻又不由得劃過一絲暖流。
那人是楚攀的班主任,叫王權。是一個對楚攀影響極大的人。
因為第一個承認楚攀小說作品的,就是這個男人。
“坐回去!,但沒等楚攀感傷,王權便當即癟著眼睛,從嘴縫里擠出句話。
楚攀應聲,趕忙四下尋望著自己的座位。
沒一會兒,楚攀便瞧見了自己的老同桌,張玲玲。
楚攀心里暗啜,這丫頭未來可是一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大老板,眼下,必須搞好關系!
想到這,楚攀便當即擠出一臉笑的,直朝張玲玲走過去。
但顯然,張玲玲并不買賬,此刻她正依舊一臉高冷,自顧自的擺弄著頭發(fā)。
楚攀略尷尬,悻悻坐好。
但誰料就在這時,這不知何處竟忽然傳出句話。
“臭屁!
眾人一愣,誰也沒敢接茬。
張玲玲怒眉微皺,卻也只是深吸口氣,不予理會。
這聲音楚攀再熟悉不過了,還不就是自己那鐵哥們,唐水晶。
想到這,楚攀想回頭挑挑眉,但怎料一回頭間,卻不由得和另外一個女生對上眼了。
這女生坐在楚攀身后,容貌清秀,有點漂亮,只不過,看著有些內(nèi)向。
兩人對視良久,楚攀回神間,趕忙擠出個超——級大的笑容來緩解尷尬。
但說這一笑,倒是把那女生給弄愣了,適時,只見那女生瞳孔微張,一抹紅暈,竟不由的掛上臉頰。
楚攀一陣錯愕,趕忙轉回頭。
但心中卻不由暗暗盤算,臥槽,是不是自己笑的太猥瑣,讓人家給誤會了!
想到這,楚攀又是回頭。
但這一回頭,楚攀卻發(fā)現(xiàn)那女生早已氣定神閑,穩(wěn)穩(wěn)的坐在身后。
楚攀見狀五官一擠,有些懵了。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什么角色?
楚攀仔細在記憶中翻找許久,到底,也沒能倒找一絲與這女生有關的記憶!
四年同學,自己為什么對她毫無印象?
但說思索間,楚攀卻分明見到那女生身后,慢慢出現(xiàn)一張熟悉的面孔。
馬夢夢,十年前的馬夢夢。
以前總覺得課時漫長,嘗盡生活苦澀再回來,卻還是木板凳坐著舒服。
楚攀認真的聽著每一堂課,他似是慵懶,將每一位老師講的知識,咀嚼,下咽。
陽光從窗戶投過來,灑在書本上。
楚攀看著自己在書本上勾勒的小人,暖暖的笑了。
他大概是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畢業(yè)了,工作了,好像還被房東催了租。
哎,真是個荒唐的夢。
楚攀想到這,放學鈴聲忽然想起,于是他慢慢的將書本合上,塞進書包。
接著,楚攀不顧眾人眼光,走到馬夢夢身前。
馬夢夢微微抬起頭,不知何意。
楚攀見狀嘴角微翹,竟當即扯過馬夢夢的手,朝門外走去。
屋內(nèi)似有些靜止,畢竟這個舉動在初中生看來,實在有些大膽。
但沒關系,楚攀不在乎,那誰在乎都沒意義。
門外,馬夢夢正一臉疑問的瞪著楚攀。
楚攀于此深呼吸,心跳也跟著慢慢加速,他知道,只要他現(xiàn)在說出口,那么不論成功失敗,他都會無比滿足。
和大多數(shù)暗戀者一樣,表白遠比得到更加重要。
愛到深處是什么,楚攀用著15年的癡情告訴你,是怕。
怕割斷聯(lián)系,又怕聯(lián)系的頻繁,怕她孤單,又怕她有人陪伴。到最后,一個癡情的人,總是會被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
而你愛的人,卻毛都不知道。
想到這,楚攀索性鼓起勇氣,跟著開口道,“夢夢,人一生中會面臨很多選擇。”
馬夢夢聞聲一愣,或許,是因為楚攀脫口而出的昵稱,太過親切。
但楚攀此刻已無暇他顧,所以她不顧馬夢夢的反應,接著又道,“有人選擇A,有人選擇B,但我卻一直都選擇留白。于是在交卷的那一刻,我交了白卷!
楚攀咽了咽唾沫,“明明我更珍惜這張考卷,但最后因為怕選錯,一無所獲。”
馬夢夢聞言一顫,她大抵沒有明白楚攀的意思,卻似乎又感受到了楚攀話語背后的深情。
“你到底要說什么?”,馬夢夢到底還是開了口。
楚攀突然直視馬夢夢的眼睛,跟著開口道,“夢夢,我…… ……”
但說就在這時,一張大手卻忽然拽住了馬夢夢的胳膊。
馬夢夢沒有防備,一時間,整個人便被一把拽了過去。
楚攀于此微愣,回頭間,卻也是看到了張熟悉的面孔。
二中扛把子,關小偉。
關小偉見狀嗤笑,跟著回頭沖馬夢夢問道,“媳婦,這誰。俊
馬夢夢也是突然笑臉生花,跟著朗聲道,“楚攀!我好朋友!”
關小偉噘著嘴,眼睛瞪得老大。
他上下掃了楚攀一眼,跟著說道,“哥們臉生啊,我叫關小偉,是夢夢男朋友。你呢,有事可以找我,遇到事了也可提我名兒,好使!”
楚攀笑著點點頭,但這心底卻又不由好笑道,這波年輕人的思想受《古惑仔》影響極大,明明長著嬰兒肥的臉,卻是一身的江湖氣。
關小偉見楚攀點頭,登時也是笑了,他忽然在馬夢夢的屁股上捏了下,跟著笑道,“走吧夢夢,我送你回去。”
馬夢夢適時好像也沒生氣,只是漲紅著臉,沖關小偉拌了個鬼臉。
楚攀站在一邊看著,心里卻不由得蓋上一絲陰霾。
他本可以繼續(xù)表白,但不知到為什么,此刻,他突然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但說沒等楚攀深想,走了一半的馬夢夢卻又突然回頭喊道,“喂!楚攀!周末我生日,我約了朋友一起吃飯,你也一起來!”
楚攀聽罷做笑容態(tài),跟著沖馬夢夢豎了拇指。
馬夢夢心滿意足,跟著又一跳一跳的朝外面走去。
可楚攀分明見到,于此同時,那關小偉的手,卻又在馬夢夢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甘霖娘!楚攀暗暗罵道。
啪!
但說就在此時,躲在一旁的李鴻儒突然沖了出來。
李鴻儒笑容可掬,跟著好像幸災樂禍似的說道,“咋樣老楚,惹不起人關小偉吧?勸你別惦記馬夢夢了,外面美女千千萬,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楚攀聽罷一驚,這小子倒是有點才華。
但說就在此時,這李鴻儒的五官歪卻忽的歪斜,
楚攀先是一愣,但隨后馬上會意的順著李鴻儒的目光望去。
適時,楚攀只見到那唐水晶正手握鉛筆。
跟著…… ……啪!
一下砸進桌面。
楚攀登時咽了咽口水,索性頭一縮,便勾著李鴻儒的肩,匆匆離去……
轉眼,楚攀回到了家。
第一眼見的,是扇擦的锃亮的窗戶。
窗戶下擺著課桌,課桌上有盆君子蘭。
楚攀深吸口氣,跟著拉抽屜,映入眼簾的是個歌詞本。
楚攀拿過一翻。
里面夾著幾片葉子,和一只干癟的蝴蝶。
不知道為什么,楚攀心里忽然有些沉重。
索性,他又往抽屜里看了看。
吃方便面收集的小當家小人書,幾張鎧甲勇士的影碟,還有貼紙,手槍,和游戲卡。
砰!
當說就在這時,楚攀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關門聲。
楚攀于此心頭一緊,登時只聽身后跟著招呼了句,“老兒子回來了?”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楚攀強忍著轉過身。
適時,只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卻又年輕了很多的臉。
“媽,我回來了。”,楚攀笑著回道,言語中滿是深意。
畢竟,這是未來他熬過一整年,才能見到兩三天的人。
但楚攀媽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什么,適時,只見她從口袋中掏出五塊錢,跟著遞過來道,“去!給媽買瓶醬油!”
楚攀聽罷不由嗤笑,這感覺,倒真是十幾年都沒有了。
打上了高中,楚攀似乎就沒有再幫老媽跑過腿。
可說楚攀這還沒起身,這楚攀媽就又跟著說道,“剩下錢,你愛買啥買點啥!”
楚攀心頭沒來由的突然暗喜。
是啊,買完醬油還剩一塊五,按楚攀以前的尿性,這錢,他絕對要拿去抽獎!就是那種能抽到紅外線,望遠鏡,或者手槍的那種。
沒辦法,小時候自己是個歐皇,大獎確實拿到手軟!
你問現(xiàn)在?
呵,屁都沒有。
哦哦哦。
或者,應該說是未來。
公路上車水馬龍,公路兩側整齊的排列著各種小店。
小店門上清一色的掛著塑料牌子,牌子都有些許風化,楚攀掃了一眼,便一如十年前那樣,選到了那家小燕子超市。
推門,風鈴聲響。
楚攀劃開門簾,跨過門檻,跟著深吸口氣。
沒錯,是熟悉的味道。
有腐爛的菜葉味,有水果的清香味,當然,還有一進門就能聞到的那股,干豆腐味。
“姐,拿袋醬油!
“直走右拐,低頭就能看到了。”
應聲的是老板娘,長得漂亮,年紀30歲左右。以楚攀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那絕對是這一片少有的美女,只不過小時候那會兒,楚攀腦子里想的,除了手槍就是游戲卡,真裝不下其他的。
想到這,楚攀暗暗咋舌,他熟練的找到醬油,跟著便利落的回去結賬了。
“結賬吧姐!
楚攀說時遞過五塊錢,老板娘順勢接過,跟著又輕聲問道,“小弟,姐這剛進了幾張新游戲卡,要不要看看?”
楚攀聽罷心中暗笑,適時,嘴上又不忘調戲道,“姐,你這有使命召喚嗎?”
老板娘聽罷一楞,“啥?”
“那古墓麗影呢?”
“額…… ……”
“上古卷重,黑暗之魂,生化危機,總該有一個吧?”
老板娘聽罷,突然凝神皺眉,她仔細在腦海里搜索,但最終,好像也沒能找到這幾個名字。
“嘶…… ……”,老板娘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她突然在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被那個卡販子給騙了?自己上的這貨,根本就不是當下最新款?
咯吱——鈴!
但說就這時,一小胖子突然推門而入。
適時,他左手扯著五塊錢,右手使勁的往嘴里塞著冰棍兒!
半晌才見他好不容易松了口,這嘴上卻又趕忙借著空子說道,“小姨,給我來一張雪人兄弟的卡!”
老板娘聽罷,趕忙從柜臺里抽出張游戲卡遞過去。
小胖子接過卡憨笑兩聲,適時,又將那根兒冰棍兒給塞回了嘴里。
老板娘于此微愣,登時將目光投向楚攀。
可誰料,此時的楚攀竟比那小胖子還早一步,正要推門而去。
但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了。
“老板,這張周星馳的碟我要了。”
幾乎在這聲音出現(xiàn)的同一時間,楚攀愣在了原地。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認為,自己到死那天,都不會忘記。
“多少錢?”,適時,那聲音又開口說道。
“十塊錢,多合一的。”,老板娘應聲。
楚攀聽罷咽了口唾沫,跟著慢慢轉過頭。
他似是鼓足了勇氣,才做出了這個動作。
于是片刻后,楚攀的心臟幾乎靜止。
沒錯,這個人就是常艷,那個在兩年時間里把一切都給了自己的常艷。
無論是感情還是身體,這是讓楚攀唯一感到遺憾的那個人。
只不過。
這一切本該發(fā)生在楚攀的大學時光里。
而現(xiàn)在,楚攀不過是一個即將面臨中考的初中生。
認錯人?
不可能,楚攀心中暗自否定。
大概在楚攀和常艷分手后的一年時間里,楚攀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她。
如果這都能認錯,那楚攀倒真的要懷疑自己有精神障礙了。
“大哥,讓我出去!
然說就在此時,楚攀身邊忽然有人開口。
楚攀聽罷,恍然回過神,這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堵在門口,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個剛買完游戲卡的小胖子。
小胖子手中攥著冰棍兒,正一臉義憤填膺的瞪著楚攀。
楚攀見狀尷尬的笑了笑,趕忙給小胖子讓了條路。
估計,小胖子此刻應該萌生了減肥的想法吧?想到這,楚攀心中又油然而生一絲驕傲。
只是回首間,他卻與那女生對視了。
女生倒沒想那么多,結過賬,便要離開。
但說就在她經(jīng)過楚攀的剎那,她卻分明聽到楚攀問道,“常艷,你怎么在這?”
那女生聽罷忽的駐足。
她眼神有些發(fā)亮,當即問道,“你認識我?”
楚攀聽罷心頭一顫,怎么回事?為什么相識的場景不對?這到底是十年前,還是一個新的時空?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夢?
但彼時的楚攀也顧不得答案是什么,適時,只見他又點了點頭問道,“是的,可是你家不是在南方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
聽到這,那女生更吃驚了,“你怎么知道的?我家是安徽的,今年和媽媽回來看親戚!”
“你媽媽是北方人?”,楚攀登時問道。
“嗯!是!”
聽到這,楚攀陷入深思,似乎,常艷的媽媽真的是北方人,只不過自己當時并沒有糾結這點。
所以,可能自己和常艷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打過照面了…… ……
楚攀了頓時咽了咽口水,這太玄了。
常艷見楚攀半晌沒說話,登時開口道,“你怎么認識我啊,你家住在附近嗎?我剛過來沒幾天,都沒有認識的朋友帶我轉轉!
常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楚攀聽得清楚,但嘴上,卻突然轉口道,“啊,我不住這,明天就走!
說罷,楚攀就要離開。
但剛推開門,楚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說道,“對了常艷,那個,如果有可能……就留在南方讀大學吧!
語罷,楚攀閃身離去……
既然結果那么殘忍,又何必開始呢。
楚攀心里想得清楚,只要她來不北方讀大學,沒有認識自己,或許,她就能更早一點的遇到,一個真正包容她,關心她的人。
不像楚攀,每天只知道忙自己那點破事,害常艷總是在角落里等自己。
而且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如果沒有分手,楚攀大概以外,常艷只能跟著自己。
楚攀清楚的記得,無論什么節(jié)日,自己總是能收到禮物。而自己送給常艷的,卻只有情人節(jié)的一束花而已。
而且,還是僅僅在剛認識那年送過。
他總說常艷買的衣服顯老,還說常艷織的圍脖像坐墊。
他當然也說過,自己和馬夢夢只是朋友,你不要神經(jīng)大條。
即便,那天他們在滾床單,在接到馬夢夢的電話時,楚攀還是穿上衣服,去機場接馬夢夢了。
所以,何必再讓常艷遇到楚攀這個渣男呢。
“就斷了這個孽緣吧!”,楚攀忽然于街頭朗聲笑道,任由晶瑩肆意劃過臉頰……
只是于此同時。
常艷在愣了片刻后,忽然回頭問老板娘道,“老板,他應該是住這吧?”
老板娘聳聳肩,“前面那條街只走到頭,左拐兩家就到了。”
常艷聽罷笑靨如花。
她覺得這男生很有趣,于是,一絲奇怪的暖流,開始在心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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