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值這個價兒(二)
作者:粥公館      更新:2017-04-14 13:34      字數(shù):2021
    “這京津冀協(xié)同,恐怕最難的是軟件的協(xié)同!崩钋@口氣。

    我這些日子都在保定忙活我兩年多一直秘而不宣的學(xué)業(yè)秘事,昨天剛回來,并沒明顯感覺到什么,忍不住問:“怎么講?”

    “教育、資源、思想……啊,沒法講!崩钋u搖頭,沒往下說,上樓了。

    “怎么講,您不知道粥董,我侄女,上初中了,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這不是要五一了嗎,我問她喜歡什么回去的時候給她買回去,您知道她說什么?”小王插嘴道。

    “說什么?”我問。

    “她說,我又什么都沒見過,哪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毙⊥跻荒樀哪犅,“大城市,像北京這邊,什么博物館、科技館、這樂園那樂谷,孩子們都看膩了,一點不覺著新鮮,可我們那邊,就縣城剛建了一大型公園,那都是天天人員爆棚,人們覺著新鮮啊,還能劃船。就昨天周日嘛,我哥帶著一家子去了,我嫂子說那大太陽把人給曬的,皮生疼,但倆孩子折騰一下午,愣是不想回來。”

    說到倆孩子小王直笑,我也跟著笑,沒說話。能說什么呢,我就是一個開粥鋪的,自己生活的感覺尚可,但是管不了小王老家的那些事。況且,我的那項學(xué)業(yè)秘事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將進行到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粥公館里的很多事情,包括保定那邊,準備都讓李千千去代辦了。

    李千千兩邊跑,我則專心致志忙活自己的私事,不過,事情能不能順利進行,并不完全取決于主觀,我的事進行得并不順利,今年算是沒戲了。在沈凌云面前,我大男人的顏面被撕得生疼。倒是沈凌云懂我,說這事三到五年都是正常。她不光用“正!眮硇扪a我破爛的臉,還有她那簡單卻溫馨的廚房手藝。我在保定的日子,很少讓我去粥公館吃。西紅柿炒雞蛋,尖椒土豆絲,居然還能用微波爐十幾分鐘烤熟幾條小魚。以前聽李千千說她的沈老師只會煮方便面,我想李千千是不會撒謊的,沈凌云這兩下子手藝也是真的。只是煮方便面是她一個人的光陰,這些簡約的手藝則是兩個人的日子。面對我面前的這個溫柔如礦泉水一樣的江南女子,我感激,感激高冷如她竟能如此待我;也心疼,心疼她孤身一人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北方小城經(jīng)營自己的學(xué)術(shù)人生。

    “待我這學(xué)業(yè)告成,許你青絲白發(fā)!蔽覔砹怂,喃喃地拽起了文藝腔。

    “哪里還有青絲,未來的日子里,恐怕只有白發(fā)了!彼⌒Φ。

    “只求此生相遇,哪怕只剩白發(fā)!蔽逸p輕吻了她的額頭。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鄙蛄柙埔侧啬钸吨约旱男那椤

    “在我眼里,你永遠都美。等我,明年娶你!蔽医o了沈凌云一個期許,給了自己一份壓力。

    帶著這壓力,我回了北京。剛進南五環(huán),世俗瑣事就迎上來了。

    “老粥,你什么時候回北京啊,一塊兒喝喝茶。太長時間沒聚了。”打來電話的是白鐵軍,我的老戰(zhàn)友,也是老同學(xué)。

    老白和我一起上軍校,畢業(yè)又在同一個部隊一起當(dāng)兵十多年。后來他轉(zhuǎn)業(yè)去了******工作,我則回了省辦公廳做秘書,彼此聯(lián)系多靠通訊工具。再后來,我因妻子病故,傷心之下辭去公職,開了粥公館。據(jù)說,老白也跟著那撥兒創(chuàng)業(yè)潮下了海,創(chuàng)辦了一個教育機構(gòu)。各忙各的,聯(lián)系漸少。只是粥公館拓展到北京之后,彼此的聯(lián)系才又頻繁了些。老白的教育機構(gòu)經(jīng)過十多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壯大,成為了一個多元發(fā)展的教育集團,涵蓋幼兒園、國際學(xué)校、國際課程、教育咨詢服務(wù)、在線教育等等。發(fā)展好了,資源也多了,人就要想著要扛點社會責(zé)任。老白的宏潤教育集團這兩年一直在做公益教育項目,每年都會從我這里搞些資助,我說他這叫殺熟,他則認為是捧場,而且是我應(yīng)該捧的場,經(jīng)常給我上綱上線,說是自己發(fā)展好了,時機到了,卻不知道扛點責(zé)任,是犯****錯誤。為了不犯錯誤,這幾年粥公館年年捧場,換來的無非是在捐助單位名單里露露臉。他今天打電話邀我喝茶聊天,不用猜,肯定是今年的捐助又開始了。不過,今年我打定主意不再去露這種臉,畢竟我也是個商人。

    “老白,這段時間沒空啊。我這還沒進北京城呢。過些天吧!蔽乙豢诰芙^。

    “你個老油條,別想躲。晚上六點,衷心茶莊,不見不散!卑阻F軍一句話就把我給挑破了。老同學(xué),老戰(zhàn)友,有什么好處。砍硕挷荒苷f的捧場添錢做奉獻的義務(wù),還沒沒得著一點其他的好處。

    這捧場若是實在躲不過去,我也不打算再親自過問這雞毛蒜皮的事兒,一切讓李千千去應(yīng)付吧。

    “好吧,晚上我?guī)人過去。這事兒你以后找人和她對接吧。”我做了甩手掌柜。

    掛了電話,車子漸漸駛?cè)肓碎_發(fā)區(qū),一路向北,又拐了幾拐,把車停在粥公館門前?纯幢,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這個點粥公館正是人少的時候。一進門這幫家伙像是見了尊貴客人一樣地看著我。

    “干嘛呀這是,都什么眼神啊,一個個的!蔽野阉麄儼看看,笑道。

    “首長終于是露面了,不容易啊!睆N師長帶頭打趣。

    “怎么了,出事啦?”我趕忙問。

    “能出什么事兒啊,有千千在呢。你可是逮著個李千千,自己落個逍遙自在!笔詹捅P的李姐可能是因為和李千千一個姓,替她打抱不平,“看把人孩子累的!

    我四下找:“哎,是啊,李千千人呢?”

    “樓上吃飯呢,今天不知道人為什么特別多,兩點多才清凈了。千千姐樓上吃飯呢!毙」诱f。

    “大家伙都辛苦啊。這個月,每人獎金八百!蔽宜ο逻@句話和一陣歡呼,拎著手包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