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殺機四伏
作者:
陶林 更新:2016-02-01 08:25 字數(shù):2743
可老板怎么舍得扔掉這個比他自己計算得還要清楚的賬本呢。他在夢中都死死地看著它,但他夢到它竟像細菌一樣會不停地自我繁殖,還長了翅膀飛向四面八方。最后,好在還有一條線索,那就是“陳莞”這個名字,還是個“女士”。老板試著拿這個名字去呼喚那令他魂不守舍的芝麻門。他查了查,這城市居然有二十多個叫陳莞的女士,從九歲小女孩到八十歲老太太,真令他頭痛!幸好又不幸地來了一封自稱“方少爺”的人寫的信,這封莫名其妙的信用一堆酸文言和一顆子彈提醒他,陳莞女士就在他的場子里,請多加關(guān)照。原來,她竟是自己翼下的一個失足女,一切產(chǎn)生了轉(zhuǎn)機!……
可惜見面后,阿莞的表現(xiàn)令老板很不滿意,問什么都不知道,一點都不爽快,不知是裝蒜還是為別的什么原因。若不是顧及到子彈和那神秘的路修羅,老板真想給她試試老虎凳和辣椒水,何止只揍她一拳。
“陳莞女士!”老板表情極為嚴峻地說,“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敢問你知道多少有關(guān)我的情況?知道多少你說多少!”
“你……”阿莞聽到老板沉默這么久之后陡然問出了這么一句話,真不知從何答起了。她一下子想到領(lǐng)班當(dāng)初談?wù)撍麜r的那張豬尿泡一樣的臉!澳闶谴罄习,好,好,挺好的!”阿莞擠出的就是這么一句沒心沒肺的話。
“嘿,還有呢?”
“你,有錢,有氣派,有教養(yǎng),有水平,有能耐……”
“還有呢?”
“我,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那么,你想想我有什么不太讓你滿意的地方,比如說我的一些……一些不好的地方。是人嘛,總會有些毛病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說,你說,放心大膽地說,說錯了也沒關(guān)系,說吧!……”
阿莞心中潛伏已久的恐懼又被老板這番話給呼喚出來了。她立即變得像剛剛來到包廂時那樣心驚膽戰(zhàn)。老板在和善地笑,阿莞在瑟瑟發(fā)抖,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印象中的昨天,老板和客人的對話,那場不該她偷聽的對話。她用顫抖的嘴唇說:“我,沒,真的沒對,任何人,說,沒對,任何人,說過!”
“說什么?難道你知道?你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是那個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啞證人?你一定認識路修羅!”老板的神色在轉(zhuǎn)眼間已變得十分猙獰,他的雙眼里布滿了血絲!澳阒啦恢滥窃谀?你們搞了多少份復(fù)印件?你們有沒有……有沒有把它寄給……有沒有?”
“不該聽,我不該聽,我沒對任何人說過,我絕對沒有!”阿莞早被嚇懵了,她只是一個勁地搖頭說不。
老板忽然暴跳了起來,他一把推開身前的茶幾,跪到阿莞的腳下,緊緊抱住她的雙腿:“我想,我不能等了,我不想再單身過下去了。阿莞,陳莞女士,咱們相愛吧,咱們結(jié)婚!”
這一招是誰都猝不及防的,阿莞看著這個跪在她腳下滿臉苦色的男人,頓時驚呆住了。
“來,來,讓我們相愛,我們結(jié)婚,那么你的朋友就不會與我們?yōu)殡y了!對對,多好,多好!我愿意與你共享我的財富,我要娶你為妻!對對,我們總會有辦法的!來來,讓我們相愛,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闭f著,老板竟動手脫起阿莞的衣服來。
阿莞還在發(fā)著呆,她覺得老板的話是打在她耳邊的雷。出于一種麻木的習(xí)慣,她放開了雙臂,眼睜睜地看著老板將她的海藍色絨線背心脫掉。她根本想不通出了什么事,就跟她想不通近幾天來接二連三發(fā)生的怪事一樣。她根本不信自己的耳朵,不信這令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會向自己求愛求婚,這根本不可能。他早說過:“這幫爛婊子,全扒光了躺在我腳下我也不會瞟她們一眼!倍F(xiàn)在,他卻虔誠地解開了她黑色乳罩的扣兒,虔誠地贊美著她那裸露在燈光下的桃狀雙乳!罢嫫粒嫫!”
他又解開了阿莞皮褲的腰帶,解開了她薄薄的黑色內(nèi)褲。這樣一來,阿莞在他面前一覽無余了!昂昧,沒事了,讓我們愛!”他囁嚅著扒著了自己的衣褲,將一個雪白又健美的裸體暴露給阿莞。還有那碩大猙獰的下身。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愛,我們成婚!”
老板用一種夢囈般地口吻對阿莞說,他的聲音在顫抖中飄忽。他掰開了阿莞緊夾著的雙膝,將自己壓到她身上。阿莞發(fā)抖的身體似乎暗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繼續(xù)下去了。他就繼續(xù)下去了,絕不向阿莞詢問任何話,他吻她的臉頰,吻她的腮,吻她的耳垂,在這匆急中狂吻中,阿莞冰涼的身體本能在產(chǎn)生了熱意。他用力撫摸她的雙乳,捏著,搓著,他感覺到它們在發(fā)熱,變硬,他來了一絲真實的快感。這一絲的快感太寶貴了,對老板來說那是他所作所為的另一半意義所在。
他趁勢抽出一只手滑向阿莞的下腹。他觸摸到了那叢濃密,他得寸進尺,但他再觸摸到的是一片干燥!安恍胁恍,我們必須相愛,救救我,幫幫我!”老板咬著阿莞的耳垂說。他分明是在死皮賴臉地乞求。
相愛,多美,多動聽!阿莞竟一下子受到了感到,她輕輕呻吟一聲,下體像流淚一般流出了一片濕潤!昂芎,很好,沒事了!”老板的指尖接觸到了那片不算太熱的濕潤,他似乎感激涕零了。他吻向了阿莞的頸和胸,一只手在下面拼命地搓動,他感受到了濕潤在一點點地膨脹。好了,一切有可靠保障了,可以省下時間來慢慢解決了!
阿莞惘然地受著愛撫,快感從她的渾身上下向她的后腦涌來,如同海浪的沖擊。這個男人太有經(jīng)驗了,他知道如何彈拔女人身上的每個根快感神經(jīng),阿莞覺得自己像剛服用了一顆搖頭丸,忍不住要抽搐,忍不住要呻吟。但同以往任何一次做事一樣,快感沖不進她的內(nèi)心。她應(yīng)該被這突出其來的,令人陶醉的愛的信息擊倒才對。她身上已感覺不到他的重量,他那BOSS香水的氣息似乎已遠去。阿莞垂下眼,驚惶地看到他正跪著,舌尖在她下體處逡巡,又酥又癢,使她抑制不住地分泌濕潤,也抑制不住地想吐。她還聽到“嘖嘖”的咂嘴聲。
“你快,快點,快點吧!”阿莞其實是難以容忍了,老板聽成了另一種暗示,他怪笑著伏到她身上,像刺出一柄劍一樣刺入她體內(nèi)?旄邢褚粓F火一樣急速膨脹,它飛奔在阿莞從底到上的每一根神經(jīng)上。對這一切,阿莞其實是習(xí)以為常了,所謂快感,人官能上最大的亨受,造物為了萬物的繁衍而賜給萬物的厚禮,那甜美愛情沖破千難萬險得以實現(xiàn)的最高回報,這世間孕育一切的牝門和光輝道路上的神圣音樂,在阿莞這,只是千百次毫無意義的重復(fù)而憶。機械的重復(fù),猶如水流推動水車。然而這一次的重復(fù)卻顯出了一點奇怪的質(zhì)地。
赤條條的失足女阿莞已被赤條條的老板高高頂起,她的身體沒有落在沙發(fā)上,而是落在了老板的懷中,一無所倚。于是她本能在抱住了他,或著說纏繞住他,更或者是他纏繞住她。他吻著她的頸,撫摸她的左乳和臀部。她的頭向后仰去,長發(fā)垂落,表情木然。這是一次奇怪的交流,他們用兩種互不融合的液體和氣息對話,但無可阻攔的是,他們都在向高潮逼近。沸點漸漸來臨,惶恐和迷惘,侮辱和受辱,損害和受損,逼入和忍耐都將沸騰,兩種不同音質(zhì)的呻吟交織成一片,如同秋蟲的鳴叫……
側(cè)身坐在高高龍椅之上的路修羅注視著餐桌上赤條條交合的這對男女,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斜過頭,對著身旁的虛空說道:“嘿,我的朋友,該是把我們真正的女王接來的時候了,勞煩你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