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者:
蔡白玉 更新:2017-06-22 12:27 字數(shù):3493
汪郝軍打完電話推開安全門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唐諾,嚇了他一跳,“你怎么在這里?”
“我聽你在里面打電話,叫了你兩聲你沒聽見。”
“哦,我跟我們董事長匯報工作,有事嗎?”
“明天早晨我們楊總來送劉佳音,不用麻煩岳總了!眲偛畔萝嚨臅r候汪郝軍讓岳洪明天早晨送劉佳音去機場。
“那也行,聽你們的安排,下回我們一起去南州拜訪李征老師!蓖艉萝娍粗浦Z, “唐主任跟劉佳音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美女!
“我可不是什么美女。”
“怎么會呢,唐主任的美是與眾不同的。從男人的角度來說,我們喜歡跟唐主任共事,但生活中會更喜歡劉佳音這樣的女人!
唐諾撲哧一笑,“你就直接說我不象個女人好了!
“那倒不是,你的外表會給很多男人誤解,絕對的秀色可餐,小鳥依人型,但是你的內(nèi)心應(yīng)該不是這類型的!
“那看遇到誰了!碧浦Z笑一下,推開房門。
屋里,劉佳音和岳洪正聊得火熱,鐘朝陽聽得很專注。
“你們聊得怎么樣了?”汪郝軍問,“要不咱們先找地方吃飯,邊吃邊聊。”
“汪總,”劉佳音眉眼帶笑,看來跟岳洪聊得確實很投機,“這事等我回去跟李老師商量完了再說吧,你不是還要跟韓老師一起去南州嗎?定下來了咱們再走下一步!
“那你覺得把握大不大,我看李征老師從來沒做過畫展,很多活動邀請他都不參加。”
“老師一直希望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方面做點事,所以銳藝網(wǎng)的事他還是比較感興趣的,看你們怎么做了?”
“那可以跟銳藝網(wǎng)的項目一起來做,現(xiàn)在咱們這個圈子里就需要李老這樣的人來牽頭!
“回去問問再說吧,”劉佳音笑,“我不能答應(yīng)你!
“行,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
岳洪說,“我剛才看了一下佳音老師的作品,比一般的人強多了,汪哥好好給佳音老師做做推廣,這年頭不是說成名要趁早嘛,年輕的美女畫家,李老的得意門生,有這兩個亮閃閃的標簽就可以包裝炒作了!
“沒問題啊,只要佳音老師瞧得起我,我絕對盡心盡力幫忙,”汪郝軍一揮手,“你看我們這一屋子里有拍賣的,有策展的,有媒體的,有活動的,齊全了,并且都是免費的!
“還有一平哥在評論界的影響力,”劉佳音笑得更開心了,“那我多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每年給我們一人一張作品做紀念,將來你成了大畫家我們不就發(fā)財了嗎?這也是一種投資!
“對,我們看好你。”岳洪和鐘朝陽齊聲附和。
唐諾看著劉佳音喜不自禁的樣子,名利的欲望已經(jīng)在她的眼睛里開始跳躍了。汪郝軍和岳洪給劉佳音描繪了一幅美好的大藍圖,好象這美好的藍圖指日可待。鐘朝陽剛要張嘴,一看唐諾的神色,訕訕地笑了一下,低下頭看手機去了。
黃昏時分,夜幕正一點點把醫(yī)院籠罩下來。韓一平正在聽著手機里播放的唐宋詩詞選讀,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從古典詩詞里領(lǐng)悟文學(xué)藝術(shù)的真蒂和精華。
吳星藍領(lǐng)著七八個人朝病房走來,頓時把屋子里擠得滿滿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問候著韓一平,打探病情,需不需要什么幫助,還有介紹老中醫(yī),什么氣功神功的,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
領(lǐng)頭的那個人是一個什么藝術(shù)家協(xié)會的頭,韓一平記得前不久他拿來過一篇文章讓他幫著修改,其實就是他給自己寫的點評文章,什么樣吹捧的字眼都敢用,看得韓一平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可是吳星藍說已經(jīng)收了他的稿費,他只是在上面改了一個過于明顯的錯別字,證明自己確實看過了。沒過幾天,他就看到那篇文章用自己的名字在很多媒體和網(wǎng)站上發(fā)了出來,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們在干什么呢?”楊仁睿從門外走進來,他剛給韓一平交完住院費,遠遠地就看到病房里黑壓壓地擠了一堆人頭。
“小睿來了!眳切撬{一看楊仁睿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忙給大家介紹,“這是銳藝網(wǎng)的老板,也是我們家一平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大家以后都支持他們工作。”
這七八個人頓時把所有目光都轉(zhuǎn)到了楊仁睿身上,伸手的遞名片的套近乎的。
楊仁睿沒有搭理吳星藍,“我謝謝大家,韓老師還要休息呢,大家都走吧,不送了!闭f著就讓護士把大家一一請出門去。
“那我先把他們倆送走,你們兄弟倆先聊著!眳切撬{走出病房。
楊仁睿瞪了吳星藍的背影一眼,走過去把門狠狠地撞上,“她是來收慰問金的吧?”
韓一平臉色有些蒼白,苦笑了一下,“你在忙就不用來了。”
“那我也不能放下你不管,秋姐不放心,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
“我都這樣了她還能把我怎么樣?”
“一平哥,這日子你還怎么過下去,真拿她沒辦法嗎?”
“我認命了,由著她吧,哪天我真死了就解脫了!
“你害得我都不敢結(jié)婚了!睏钊暑@了口氣,“當(dāng)初你們倆多般配啊,門當(dāng)戶對的婚姻,知根知底的家世人品,怎么就成這樣了呢!
“都是我的錯,別說了,她回來了。”韓一平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去開門!”
“不開,讓她在外面呆著!
吳星藍推了兩下門沒有推開,叫楊仁睿的名字。
韓一平?jīng)_他使了個眼色,楊仁睿才走過去把門打開,“嫂子,你可以回去了,我在這里陪一平哥!
“行啊,”吳星藍已經(jīng)換了另一張臉,這張臉上滿了冷漠和不屑,“反正我也沒想來陪他!
“那我就不送你了!
吳星藍看著楊仁睿,“打抱不平來了?想想他干的那些事,我就覺得惡心!
“嫂子,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平哥的名聲已經(jīng)被你敗壞得差不多了,你還想怎么樣,有完沒完?真要把一平哥逼死了,你的財路也就斷了,看你將來能拿什么出去得瑟。”
“誰死了地球都照樣轉(zhuǎn),我的日子都照樣過!眳切撬{踩著高跟鞋“咚咚咚”地離開了醫(yī)院。
楊仁睿看著韓一平精疲力盡的樣子,“你先休息一會,什么都不要想,我在這里守著,不用擔(dān)心!
韓一平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
唐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了。她剛洗完澡準備**休息,心里想著這個周末只剩下一天,明天早晨可以睡一會懶覺,整個人就放松了下來。剛準備躺下,楊仁睿的電話又來了,讓她馬上去醫(yī)院。
難道是韓一平出什么事了?她忙起了床穿上衣服下樓開了陽小樣的車朝醫(yī)院趕來,一路上腦海里上演各種恐怖場景,當(dāng)然也想著萬一韓一平突遭不幸,這個項目接下來該如何操作的事。病房外面的走廊里靜悄悄的,直到看到楊仁睿從韓一平的病房里走出來,她的心還是懸著的。
“打車過來的?”楊仁睿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小樣去外地錄節(jié)目了,我開她的車過來的!碧浦Z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韓老師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睡著了!
唐諾有些奇怪,“那我過來干什么?”
“我一個人在醫(yī)院里害怕,八點多鐘的時候急診室死了一個人,那走廊上到處都是血,挺滲人的!
唐諾笑了一下。
“你不害怕?”
“我害怕楊總還叫我來啊?”唐諾往護士臺的方向看了看,“要不您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我會叫護士來幫忙!
“有兩個人就沒那么害怕了,正好明天一起去送劉佳音。”
唐諾想了想,點點頭。
“你會玩游戲嗎?”楊仁睿拿出手機,“咱們玩升級怎么樣?”
“行啊,我好象只會玩這個!碧浦Z看了他一眼,其實楊仁睿比她還少一歲,所以她也能理解他的孩子氣。
聯(lián)機,上網(wǎng),進房間,楊仁睿一看唐諾的名字,哈哈一笑,“這是你的名字,驚艷的小蘑菇?”
唐諾一看楊仁睿的名字——悅贏天下。倒是取得中規(guī)中矩又有些霸氣。進了房間,找了桌子坐下來,唐諾堅持不跟楊仁睿打?qū),“不許看我的牌!闭f著把身子扭到另一個方向。
牌發(fā)完了,楊仁睿瞄了唐諾的側(cè)影一眼,“你的牌怎么樣?”
“不怎么樣!
“我的也不行,我對家亮的主,你小心了!
“那就看咱們對家的牌誰好。”唐諾說完跟著揚仁睿甩牌。
“你會記牌嗎?”
“一點點。”
“牌都快出完了,你們才得三十分,這盤你們輸定了!
唐諾回過頭來看他一眼,楊仁睿剛出完一個小主,唐諾直接用老鬼扣了。楊仁睿一驚,跳起來就要看唐諾的牌,唐諾哼哼一笑,最后雙扣底的牌打了出去,保底一百二十分。
楊仁睿一把搶過唐諾的手機,“你這么深藏不露?”
“牌面上沒出來多少分,他肯定扣底了,我就先讓你得意三分鐘。”唐諾狡黠地笑。
“重新來,你從一開始就放煙籮霧彈迷惑我,讓我輕敵了,其實我的牌不差。”
“兵不厭詐!”牌桌上又重新開牌了……
打了幾輪下來,楊仁睿也摸索不清唐諾出牌的套路,有時候她實話實說,有時候又虛晃一槍,有時候又舉重若輕,好象跟對家配合得也是非常默契。那對家一個勁地沖著唐諾獻殷勤,大有相逢恨晚的架式。楊仁睿時不時地給對手扔個炸彈過去。
“楊總,別那么幼稚,打不贏就認輸吧!
“他在**你!睏钊暑?粗氖謾C,“你們是不是認識?配合得那么天衣無縫!
“這叫善于觀察,”唐諾看了楊仁睿一眼,“你真以為我那八年記者是白當(dāng)?shù)。我那對家出牌很謹慎,他不會起易攻打你們,那我必須攻。你和你那對家,都想自己掌控局面,必須有守有攻才能進退自如嘛!
“服了你,這也能分析個有鼻子有眼的。”
“人的思想和性格決定了他行為處事的方式。他的大牌都事先出了,所以你必須守,明白?”
“行,我聽你的試試!辈恢来蛄硕嗌佥喯聛,唐諾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楊仁壑把她的手機拿了過去。
唐諾倒在椅子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