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打翻兩個盒子里的糖
作者:
齊薇霖 更新:2018-05-11 14:56 字數(shù):3956
英藍去茂錦集團的設(shè)計部上班了,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遭到同事們極大的質(zhì)疑。
“你有什么資歷一來就做設(shè)計師?我們這里都是從設(shè)計助理開始做起的。”
“你有學(xué)歷么?”
“有多少成功投產(chǎn)的作品?”
“聽說你是大老板直接介紹過來的,不會是有什么背景吧!
英藍吸收了上一份工作的教訓(xùn),在職場上如果你覺得有什么欺凌就要大膽為自己站出來說清楚,不要恐懼,否則就會一直被欺負下去。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你們怎么能判斷我沒有資格設(shè)計呢?”英藍站起來回復(fù)大家。
幾個同事被她問得無話可說,暫時回到座位了。不過對一份新工作來說,這樣的開局也的確太不利了。
“你不是我聘請的,我希望你知道這會讓你很難在這里生存!痹O(shè)計總監(jiān)周小晴把英藍單獨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xù)打擊她,因為她決不能讓新產(chǎn)品線控制住另一個設(shè)計師手里,甚至她根本不希望有什么新產(chǎn)品線。
“那您現(xiàn)在打算辭退我嗎?”
“這……這暫時還不會!敝苄∏鐚@一回復(fù)也感到尷尬。
“就是說您暫時還不能剝奪我的工作,在這段時間里我還有設(shè)計的權(quán)利。”英藍開始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看待工作,反而輕松了許多。
“你可以現(xiàn)在辭職,或者我會讓你很難堪!敝苄∏缰缓**裸的使用威脅。
“在任何一種結(jié)果中,最壞的就是從未嘗試過,我絕不會現(xiàn)在辭職!
周小晴看著對面這個年輕的女生,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挑戰(zhàn)。
——
在孫少康主持的設(shè)計例會上,他發(fā)現(xiàn)周小晴的設(shè)計團隊并沒有按照約定拿出新的設(shè)計方案。
“新的方案需要很多方面的磨合,所以短時間內(nèi)還不能成熟!敝苄∏缃o出拖延的理由。
“哪些方面?”孫少康問。
“例如技術(shù),材料的選擇,還有……”
“現(xiàn)在沒讓你談這些,只是談你自己的創(chuàng)新想法,還是說你根本是一個只會按部就班,根本沒有創(chuàng)造力的人,“孫少康又看了看周小晴的四周,“那你的團隊呢,沒一個人能說出創(chuàng)新的建議嗎?”
有一位同事剛想開口,周小晴望向他一眼,這位同事立即不敢出聲了。
會場鴉雀無聲,孫少康感到員工集體的冷暴力,像罷工一樣可怕。他望向英藍,“你有研究新的產(chǎn)品線嗎?有什么想法?”這幾乎是一個求救式的提問。
“我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彩色寶石的顏色是偏深色的,比如藍寶石,紅寶石,翡翠等等,但年輕人會更喜歡淺色系的珠寶,我認為新的產(chǎn)品線應(yīng)該尋找這種淺色系的寶石做搭配,比如海藍寶,粉水晶和月光石,都是偏淺色系的水晶寶石!庇⑺{經(jīng)過對彩色寶石的研究,提出了淺色系珠寶的觀點。
“但你說的這些寶石價值比翡翠等傳統(tǒng)寶石低很多,就是說客單價會降低!敝苄∏缣岢龇磳Φ囊庖。
“新的產(chǎn)品線就是要吸引新的消費力量,讓更多人可以消費設(shè)計珠寶。我覺得這個方向可以考慮!睂O少康感到自己差點顏面掃地,“這樣吧,周小晴你要拿出一個新產(chǎn)品線的方案和英藍淺色系珠寶方案PK,如果你輸了我會將新產(chǎn)品線的設(shè)計獨立出去,你就不用繼續(xù)負責(zé)了!
——
周小晴氣炸了,覺得這個英藍明明是孫少康請來的打手,專門攻擊自己的。她沒有辦法唯有去找孫越修幫忙。
“什么?新的產(chǎn)品線?他明明就是想奪權(quán),才想出這種名頭。”孫越修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聽見周小晴的投訴也感到很氣憤。
“是啊,他還說要把我們都趕走,這簡直是胡鬧嘛,他請來的那個丫頭就能幫他成功嗎?她才有多少經(jīng)驗呀!敝苄∏缏犚妼O越修是支持自己的,顯得很興奮。
孫越修靠在自己的大靠背椅上,輕蔑的一笑,“你只要整垮這個丫頭,讓少康無人可以取代你們,他無論如何都會低頭的!
“但是,要怎么整?”
——
程若英出獄之后一直在幫助孫少堂申請減刑,終于使他可以提前出獄了。管家祥叔來接他。
“少爺,現(xiàn)如今我覺得沒什么比平平安安更好,之前都是我錯了,不該讓你回公司。”祥叔拿著簡單行李,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說。
“跟你沒關(guān)系!睂O少堂的語氣變得堅毅而淡然。
“我希望你就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家業(yè)的事別再操心了,有什么日子比平安快樂更好!
孫少堂回到了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小公寓,房間內(nèi)很溫暖,他經(jīng)過洗手間發(fā)現(xiàn)一種熟悉的味道,原來祥叔一直幫他更換他最喜歡的檀香香氛瓶。書桌上有自己看過的經(jīng)營類參考書和筆;原子筆一半插在筆筒,一半散落在桌子上是他的習(xí)慣;墻上貼著他喜愛的電玩海報;標記著某人生日的月歷 ——沒有一點和自己走之前不一樣。他輕輕地走進洗手間,“我想沖個涼!
“好,好,你好好休息一陣子吧,我先出去了!毕槭搴仙祥T,偷偷的拿起一張寫有一個電話號碼的紙條,這是程若英曾經(jīng)給他,讓他交給孫少堂的。但左思右想,祥叔將紙條收起來了,因為他不希望看到少堂再因為這些紛爭而承受風(fēng)險了。
——
“孫少堂!”
清晨孫少堂剛剛走出自己居住的大廈,聽見有人在背后叫他,轉(zhuǎn)身一看是程若英。
“你為什么一直都不給我打電話?”
“什么電話?我不知道啊!
“我給了你的管家電話,讓你打給我的,他沒給你嗎?”
“沒有,可能是忘記了。”
“難道要我三顧茅廬嗎?”
“你別笑我了,什么事?”
“你終于出來了。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你如果大病不死,我就給一座商場給你管,看看去!
程若英開車帶孫少堂來到一個名叫“耀星天地”的大型商場里面。孫少堂不說話,只是環(huán)顧四周。
“我不敢說這是一份美差,離開了幾年,現(xiàn)在商場的生意越來越差,好像突然沒人會做生意了一樣,”程若英拍拍孫少堂的肩膀,“接下去應(yīng)該怎么做就要看你們年輕人了。”
“你想怎么做?”孫少堂問。
“我想你這幾天在這邊考察一下,然后幫我做個分析,你就盡情地想,哪怕你說:‘程哥這間店素質(zhì)不行要搬走’都可以說,下個月有股東大會,你做個PPT,在股東大會上講講你的構(gòu)思。你需要錢可以直接去公司財務(wù)那邊拿!
“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怎么突然沒自信了,這個商場作為范本,改革成功之后還有很多這樣的商業(yè)地產(chǎn)項目等待被改造,這是筆大生意!
“我有點灰心,不想再卷入紛爭了!睂O少堂說著,木然地望著遠方。
“男人怎么能沒有斗志!沒錢、沒地位就沒有女人會愛你,你想不想有一天,就算是一個丑女人都看不起你;你想不想自己愛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因為他比你強。年輕人,怎么能不想奮斗……”
“讓我想想!辈幌氤倘粲⒃僬f下去,他真的沒有想好。
——
孫少堂那幾天一直在閑逛,他喜歡尋找街上的變化,因為每看到這種變化都讓自己有種時空穿梭的感覺。這一天他路過茂錦珠寶的零售店,正在門外端詳?shù)臅r候,突然看見孫少康和英藍從零售店走出來,停在店門口和銷售談著事情。他趕緊閃開不想讓他們看見。英藍去了茂錦上班嗎?
當(dāng)天晚上孫少堂約了程若英在海旁見面。
“你說的對,人不應(yīng)該因為一次挫敗就放棄自己。”夜晚的涼風(fēng)吹拂著孫少堂的頭發(fā),令人格外清醒,“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幫什么?你盡管說!背倘粲Ⅻc燃一支煙,對著海風(fēng)抽起來。
“幫我查一個人!
“誰?”
“茂錦集團的推廣部經(jīng)理。”
——
“你給我推薦的什么爛客戶?整個成本才六十萬!連制作費都不夠,這種降低我身份的品牌,請你以后還是少介紹了!”
原來上次給徐苒星介紹廣告的是一個正在和她交往的周老板,這個人靠做生意賺了點錢之后,一直很膨脹,喜歡和交際花女明星混在一起。徐苒星很懂得勾起男人的斗志,方法就是適當(dāng)?shù)目床黄鹚麄,很多男人這時候就會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而一擲千金。
“六十萬只是首次合作的價錢嘛,宣傳效果好的話他們會追加投資的,我去跟他們說。”周老板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就大包大攬起來。
“行,你最好問好價錢再讓給他們來見我。”徐苒星說完就掛了電話。
以前這一招激將法一直很管用,那些在女明星面前自尊心受損的土豪老板們,會任勞任怨的去幫她們找錢,但這次徐苒星遇到了奇葩。她開始刻意冷淡周老板,信息基本上都是很久才回復(fù),甚至是壓根兒不回了。徐苒星這個人哪里都聰明,就是有一個致命缺陷——太著急。財不入急門,著急是大忌。
一個晚上她正在家里陪孫越修吃飯,突然周老板的短信發(fā)了過來,徐苒星看都沒看直接把手機設(shè)置了靜音。周越想越氣,越發(fā)越?jīng)]有回應(yīng),他一氣之下竟開著車,帶著助理來到了徐苒星的住處。這套房產(chǎn)地處市中心的一個豪宅區(qū),一樓連帶一個花園。周明從窗外看見里面暖暖的燈光,坐在車里不斷撥通徐苒星的電話,卻完全沒有人聽,他氣炸了,想想自己也給這個女人花了不少錢,最后卻這樣被狠狠無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智的空間,獸性完全發(fā)作。他讓助理將車開到徐苒星住處的花園圍欄邊上,自己站在車頂,跳入花園里面,然后用一根高爾夫球桿打破了客廳的玻璃。伴隨著玻璃的破碎聲,是徐苒星的尖叫。
“你干什么?”徐苒星對著突然闖入的周明大叫起來。
“他是誰?”在場的孫越修更驚恐到無所適從。
“你問我是誰?我還沒問你呢!”周老板一個健步上去將孫越修打倒在地,二人隨即撕扯起來。
正在此時他們發(fā)現(xiàn)屋外已經(jīng)圍滿了警車,原來保安在監(jiān)控中看見有人破門而入,已經(jīng)報警了。
“有人報警,你們?nèi)艘R上跟我們?nèi)ゾ肿稣{(diào)查!
這件事馬上在城中展開了病毒式傳播,輕松登上各大報紙雜志的頭條,標題都是諸如“知名網(wǎng)紅香閨被破門而入”,“富豪吃醋,夜闖女明星住所”等等。早餐的時候,孫越修的太太李澤雅將一份印有這些標題的報紙擺在他面前。
“放這兒干什么?我不看報紙!睂O越修在本能的逃避令自己難堪的事。
“還是看看吧,幸虧啊,沒爆出你的名字!崩顫裳怕蜷_果醬瓶子,悠悠的涂在面包上。
“我已經(jīng)付了封口費,這件事絕不會爆出我的名字。呃?這對你不是好消息嘛,省得你派人去砸她的家,已經(jīng)被人砸了。”孫越修只能認輸。
“什么好消息,那些房子還不是拿咱家的錢買的,砸都是砸自己的!崩顫裳磐蝗豢粗鴮O越修的眼睛說,“既然她這樣對你,有什么辦法將這些房產(chǎn)從她手上奪回來?!”
孫越修好像突然被點醒,他最近的確不太痛快,雖然在太太的提醒下,成功阻止了少康的一次彈劾,但損失了秦語涵這個自己培養(yǎng)了多年的傳媒人,是一個經(jīng)常為自己做傳媒打手的人。最近,徐苒星又無故爆出丑聞,突然前途盡毀。孫越修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很得力的女人。他坐在自己的汽車上,從口袋里拿出秦語涵上次遺落在自己書房里的手鏈,握在手中,痛在心里,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