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但愿君心似我心
作者:
青蕊兒 更新:2018-02-28 16:29 字?jǐn)?shù):3969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謝謝你帶我找到天堂……”手機(jī)突兀的響起,靜好一下子從沉迷中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他。
“不要接!倍≡崎_面色潮紅,難奈的激情讓他無處發(fā)泄,這個電話早不打晚不打,來的真他媽不是時候,他在心中暗罵。
“是明朗。”
“小唯,你是我的,關(guān)他什么事?今天你就跟我走!彼貌蝗葜靡傻目跉鈱λf。
“不。”她輕輕地?fù)u搖頭,理了理額頭凌亂的流海,“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guān)!
丁云開的眼中寫滿了痛苦,靜好的態(tài)度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她放不下他。
“我們總要面對,不是嗎?”她像是在對他說,也像是自言自語碎碎念。
丁云開眉頭緊皺,這個女人現(xiàn)在真不一般,這么難搞定,這場重找愛情找得真不容易,眼看就要讓她**,偏偏殺出一個朱明朗。他推算了一下時間,明天主辦方還組織一個觀光活動,朱明朗后天才能回來,他還有時間,想到這里,略有心安。
電話固執(zhí)地響著,穩(wěn)定情緒后,靜好接起電話,“喂,明朗,我是靜好!
“靜好,你現(xiàn)在在那里?”明朗的聲音里沒有了寵溺,只有冷靜,隔著電波,靜好還是感到身體發(fā)冷。
“我……”看了看面前的丁云開,她吱唔著,“我一會就回家了!
“你現(xiàn)在在那里?”他不等她往下說,直接追問。
“我跟朋友在北大,一會就回去,真的!彼ǹ炙麚(dān)心,他還是上海。
“北大什么地方?”
“我原來的宿舍樓下!
“噢,知道了,你就站在那里別動,我?guī)追昼娋偷。?br />
靜好傻眼了,她看了看丁云開,丁云開也凝視著她。
“你很怕他嗎?”他憐惜地問。
“不怕!彼n白著臉,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那么緊張?”他問。
“三年來,他一直像大哥哥一樣照顧我,生怕我遇到壞人……”她舔了舔嘴唇。
“我是壞人嗎?”他向著跨出一步,扶著她的瘦肩。
“不是!
“那不就得了,小唯,別怕,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要嫁的男人,他朱明朗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甭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所有的困難我和你一起面對,一起承擔(dān)。”
黑色的牧馬人悄無聲息地駛了過來,穩(wěn)穩(wěn)地停在路邊。透過車窗玻璃,這樣親密的一幕悉收眼底,果然是他,他回來了。
朱明朗嚴(yán)肅的臉上布滿濃云,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睛里噴著怒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當(dāng)年上了別的女人的床,今天又來誘騙他的靜好,他不會讓他得逞,休想。
快步下車,走上前去。他逆光前行,王者的霸氣在他的身上完美盡現(xiàn),他一步步靠近,像秋風(fēng)蕭瑟刮過。這樣的氣場讓丁云開瞬時弱了三分。
“靜好,玩累了,回家吧!”他微笑著說,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明天才回來嗎?”她無力地說。
“我想你了,安排好工作后,就改了航班,提前回來了!彼钋榈卣f。
一句“我想你了!弊岇o好感動的差點掉淚。
“走的時候不是交待你好好地呆在家里嗎?怎么能出來亂跑呢?萬一遇上壞人咋辦?”他像在訓(xùn)斥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明朗,他不是壞人,他是……”
“不用你介紹,我認(rèn)識他!
“朱總,多年不見!倍≡崎_伸出手來。
朱明朗沒有伸手,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三年前你消失,今天是哪股春風(fēng)把你吹進(jìn)來了?我還以為認(rèn)錯人了,原來真的是你!
“朱總,小唯一直都是我未婚妻,你知道的,當(dāng)年我們差點……”
“我不知道你們的恩怨,我只知道她是靜好,不是你口中的小唯,靜好,我們走!睜科鹚氖郑呦蚯白,可靜好卻不移動腳步。
“你怎么了?”他慍怒,他知道她不舍。
“朱總,你是君子,為何不能成人之美,而是棒打鴛鴦呢?”
“你配嗎?你傷她傷的還不夠嗎?”他轉(zhuǎn)過身子,一步跨到他的面前,用凌厲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吼,他忍他好久了。
聽到他的話,丁云開的臉上寫滿尷尬。
“她現(xiàn)在失憶了,早已忘記,只要我今后不背叛她,我們依然會恩愛如初!
“呸!這話也就你能說出口,既知如今,何必爬上花雨倩的床?既然上了,就要對女人負(fù)責(zé)!彼唤o他一絲顏面,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
“你確定你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嗎?”丁云開咄咄逼人。
“你肯定做不到,但我能做到,一輩子只愛靜好一個人!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朱明朗,我不會放棄的,小唯是我的!痹谒D(zhuǎn)身離去之時,他大聲的喊到,靜好的身體一振。
“靜好,咱們回家吧!你失憶了,一切等記憶恢復(fù)再說。”他小聲充溺地將她摟在懷里。陽光明明很明媚,可是她的身體卻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暖意,似乎血液都停止了流淌。
對丁云開公然的挑戰(zhàn)朱明朗嗤之一鼻,不屑一顧,冷淡對之。就憑他,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也不是靜好所托一生的人,他刷新了他對虛偽的認(rèn)識,這樣的男人無論是人品還是職業(yè)素養(yǎng),都不配他沾染分毫。
他緊緊地?fù)е,他能明顯感覺到靜好身體的僵硬,他知道他應(yīng)該松開她,給她自由,可想到他們甜蜜的對視,他心里就像生吞了幾缸百年陳醋。
靜好原本想推開,特別是在丁云開面前,三年來,他們?nèi)找瓜嗵,但都沒有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這次,他直接將她緊緊地?fù)г趹牙,下巴還抵著她的頭,生怕她離開。她放棄了,這個男人她原本是在他回來一走進(jìn)家門,就要帶給他驚喜的,可是因為丁云開的出現(xiàn),這份意外的驚喜就擱淺了。
她沒有推開他,任他擁抱著,她能感覺到“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暫時平靜。她微抬眸,看著他陽剛的臉上充滿戾氣,薄薄的嘴唇緊緊地閉著。
“明朗,不是你想的那樣!彼浪谙胧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鼓起勇氣說。
明朗一言不發(fā),只是打開車門,將她按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干凈利落地發(fā)動車,向家駛?cè)ァ?br />
她呆呆地坐著,目光注視著前方,這樣的局面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的,她原本想他明天才回來,可沒想到提前回來了,這樣的局面該如何收場?她在心里連連叫苦。
半個小時后,靜好和明朗回到小區(qū)。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就牽著她的手一言不發(fā)地向家走去。他走的飛快,大長腿步履生風(fēng),靜好在后面懷著忐忑不安吃力地跟著。他感覺到她的吃力,回頭看了她一眼,放慢了速度,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內(nèi)心感謝他的體貼。
“明朗,靜好,你們可回來了。”剛到電梯口,就看到大大咧咧,作風(fēng)豪放的張姐粗著嗓門問到,聲音里滿是驚喜,“靜好,你還好嗎?”
“張姐,我很好!”靜好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這笑比哭還難看。
“這就好!”張姐上上下下地審視著她,“沒事就好,你們忙,我去學(xué)校接孩子去!
“好的,張姐,謝謝你對靜好的照顧!泵骼饰⑿χ。
“不足為謝!咱們都是一家人,客氣啥啊!”精明的張姐一眼看出事端,就找個借口急匆匆離去。
電梯快速上移,靜好越來越緊張,朱明朗低頭用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低沉地說:“靜好,你就那么害怕嗎?我又不會吃了你!
一句話,讓靜好好似吃了一粒定心丸,是。∶骼试趺磿䥽(yán)厲地苛責(zé)她呢?一切是她庸人自擾。想到這里,她緊張的心微微放松。
在明朗的注視下,她伸出纖細(xì)的手打開房門,低著頭站在玄關(guān)處,想彎腰從鞋架上取拖鞋。
“我來,你腿不好!彼斐鲂揲L的胳膊擋住了她的手,她微愣,征征地看著他取出拖鞋,小心冀冀地托著她的瘦足給她換上。她屏著氣望著他,這樣的明朗對她真好!
他也換好鞋,拉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探出手來從紅木茶幾倒上一杯溢香的玫瑰花茶遞給她,“喝吧!我從上海給你帶回來的,找你之前特意沏好,想你逛了一天,肯定口渴了!”他淡淡地說,語氣嬌溺中帶著壓抑的不滿。
“謝謝你,明朗!”靜好低低地說,不敢直視他的眼,嗓子里像堵了一團(tuán)什么東西,吞咽不下。
“靜好,我今天……不開心!彼话殉断骂I(lǐng)帶,冷厲地說,將滑到嘴邊的“生氣”換成了“不開心”。
“完了,完了,這才是真正的狂風(fēng)暴雨!”靜好挺直身子,連連叫苦。
“明朗,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彼裏o力地再一次重復(fù)著這句話。
“那是什么樣子的?”他追問著她。
“我們只是一起回母?纯,重溫大學(xué)生活而已!
“是嗎?”他不茍言笑地冷冷反問,當(dāng)他是傻子嗎?白癡嗎?看不出丁云開的非份之心嗎?
“是的!彼痤^,凄凄地看著他。
她眼中的淚花讓他內(nèi)心一滯,那種哀傷是她在向他示弱。他硬硬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了,在她面前,他注定是輸者,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靜好,你聽著,”他直視著她,“我今天是很生氣,很不開心,我生氣,不開心并不是因為你和他之間發(fā)生什么,而是你不懂得心疼自己,你的腿才剛好,就走那么長的路,還穿高跟鞋,要是再傷到怎么辦?”
“?”靜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原來他生氣是因為這個。
“還有,你失憶了,萬一遇到登徒子咋辦?還好,我出現(xiàn)的及時,萬一晚了,你上當(dāng)了,我拿什么來挽回?”他幽怨的說。
“你知道他不是,你知道的。”靜好無言以對。
“萬一是呢?現(xiàn)在化妝技術(shù)多高明,萬一是一個男人冒充的呢?你說你這么大的人,咋一點不長心呢?你讓我怎樣才能放心呢?把你交給張姐,你一句‘這是你老朋友,出去敘個舊’就跑了,你知道張姐有多擔(dān)心嗎?還好我提前回來了,一聽說你出去,我感到天就要塌下來了,我害怕你被壞人騙走了,永遠(yuǎn)都回不來了,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明朗的眼中驚魂未定,“后來,張姐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就認(rèn)定是他回來了,肯定是去北大了,就開車直接去北大找你,果不其然,還真找到了!彼±实哪樕下冻霭踩坏奈⑿。
靜好再一次發(fā)癡了,這是明朗的又一次表白嗎?為什么每一次他的表白都是那么的出其不意呢?看似不鄭重其事,其實每一次都是恰當(dāng)?shù)膱龊,恰?dāng)?shù)臅r機(jī),恰如其氛!办o好,你是不是太不知足了?”靜好在心里暗暗問自己,這樣的男人真是世間少見。
“你們……你和他都聊些什么?”他本不想提起的,可心中的那股醋意讓他按奈不住,要直面詢問,他要知道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沒有談什么。”繞來繞去,還是繞了回來,這才是問題所在吧!靜好咬了咬嘴唇,“就是聊了聊北大的建筑風(fēng)格,我很喜歡古典!
“就這些嗎?”
“是的。”靜好壓住內(nèi)心的驚慌答道,她肯定不會將丁云開深情朗誦林徽因《你是人間的四月天》這個環(huán)節(jié)告訴他,聰明如他,一語就能窺破這首詩突兀出現(xiàn)的背景。
“也是,研究建筑是他的強(qiáng)項,他當(dāng)然會夸夸其談了,這樣博學(xué)多才的他當(dāng)然能吸引女人的眼光!彼馕渡铋L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