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愛便愛了
作者:愛睡覺的菲林      更新:2018-06-23 17:13      字?jǐn)?shù):2508
    陸胤塵送李言蹊走到李公館。

    “謝謝你今天帶我出去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東西,我很開心。”李言蹊突然開口,“那,我先回去了。”

    陸胤塵笑了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這個,送給你!

    李言蹊接過,打開盒子一看,里面躺著一條黑絲巾,以銀線滾了邊,在清冷的月光下,微亮。

    “你怎么把她買下來了!彼行α诵,“再次謝謝你,我很喜歡!

    他點(diǎn)頭,“一起逛街的時候你多看了兩眼,我想你應(yīng)該喜歡它,于是便把她買了!彪m心中不舍,但還是繼續(xù)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你進(jìn)去吧!

    “好!”她應(yīng)的爽快,很快消失在拐角,只一會,又探了頭回來,見他還在,瞇了眼露出可愛的小梨渦,“你也快回去吧!”

    回到家中,李言蹊坐在沙發(fā)上,把玩著手中的藍(lán)絲絨盒子,嘴邊露出的的小梨渦暴露了她的好心情。突然她神色一斂,不對!家里的氣息不對。她猛的站起來,“是誰?站出來!”

    “不愧是組織親自培養(yǎng)的人,這靈敏度驚人!蹦腥穗[匿在暗處,“明天著裝打扮,有任務(wù)。”

    “什么事?”李言蹊眉頭緊皺。

    “晚上八點(diǎn),近衛(wèi)飯店!

    “關(guān)東人的地盤?”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闭f完,男人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下午,房間的沙發(fā)上果然擺滿了衣服,粉紅紗裙?不要。純白蕾絲?不要。嫩黃洋裝?不要。雪青禮服?不要……好容易挑出一件月牙白旗袍,李言蹊想起,好像自己很少旗袍了,選一雙鞋跟最低的同色皮鞋,在穿衣鏡前端詳,覺得領(lǐng)口有些低,眸光掃過妝鏡臺上一只藍(lán)絲絨盒子,拿出黑絲巾在脖頸間松松纏上,再端詳,滿意了。

    近衛(wèi)飯店,十里銀灘五大飯店之一,關(guān)東人的產(chǎn)業(yè),它最出名的地方是它的料理制作。近衛(wèi)飯店的料理最大魅力就是它的食材,大廚的主張就是使用最高級的食材來做料理,所以每到食材最好吃的季節(jié),店主都會不惜重金采購最頂級的食材,無論是季節(jié)性魚介還是蔬果及肉類。春天可以品嘗搭配花山椒調(diào)味而成的牛鍋,夏天有宍道湖的天然鰻,秋天可品嘗巖手縣等地產(chǎn)的高級松茸大餐,冬天則可體驗(yàn)來自關(guān)東府京丹后市間人漁港優(yōu)選間人蟹的饕餮盛宴。此外店內(nèi)名物還有北海道的鄉(xiāng)土料理烏賊冷凍刺身以及經(jīng)典甜品水羊羹等。此店被譽(yù)為全關(guān)東最頂尖的日本料理,能帶給食客超越想象的味覺極致體驗(yàn)。當(dāng)然,它的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舞池邊奏著關(guān)東特色邦樂,宛轉(zhuǎn)悠揚(yáng)的旋律,李言蹊卻怎么也喜歡不起來;屋頂上那只大吊燈,流光經(jīng)由彩色水晶片折射而出,花花晃動在眼前,腦袋里隱隱作痛;各種香氣從四面八方逼上來,有鮮花香,有脂粉香,有香水香,有美酒香,有食物香,甚至還有煙草香,她快要喘不過氣。

    “言蹊桑,看你沒怎么動筷子,是不舒服嗎?”近衛(wèi)拓真關(guān)切的詢問。

    “近衛(wèi)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失陪一下!崩钛怎鑼χ赃叺哪腥耸沽艘幌卵凵S即走出了包間。

    她嫌大廳里太吵雜,高跟鞋又折磨著她的腳,雖然那已經(jīng)是最低的一雙了。所以,此刻的李言蹊正坐在大廳外的小花園里,享受清靜與舒服,她把鞋脫了。

    陸胤塵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就這樣看見了她……

    月亮底下,她一襲月牙白的旗袍,與從前見到的不同,仿佛是瞬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那樣柔軟的料子,完全勾勒出飽滿與纖細(xì)……她什么都沒做,只靜靜坐在那里,可那姿態(tài),那神韻,那氣質(zhì),在完全不經(jīng)意間,流淌出嫵媚,骨子里的嫵媚。

    他幾乎忘記去想,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很快查覺到有人,扭頭來看,眸中有警惕,見是他,一瞬間的愣怔,然后,有驚喜,有害羞,有訝異,他喜歡她此刻的眼神。

    他微笑著走近她,“很漂亮的衣服!彼雍π,似乎想接話,他卻搶先說出了第二句,“絲巾更漂亮!

    她即時肅了神情,橫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盈盈欲訴,說不出的魅,說不出的媚,說不出的美。

    他頃刻間醉倒在這樣的眼波下,她一聲笑才叫他回了神。

    “為什么待在這里?嫌里面吵?”

    她點(diǎn)點(diǎn)頭,覓著知音一樣看他,“你怎么也在這里。”

    “剛好有點(diǎn)事要處理,我也不想待了,要不,我們倆偷偷跑吧?”

    “可我朋友還在里面。”李言蹊有些猶豫。

    “小時候沒干過壞事?爸爸不讓干的事?”

    她果然偏了頭去想,然后,像只小狐貍那樣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慫恿成功了,要拉她起來,她卻擺手,“等一下!

    他低頭去看,原來她脫了鞋,正手忙腳亂去穿,他寵溺地笑,蹲下身子,幫她。

    她愣在那里,清冷的月光灑下來,在花園籠一層薄薄的白霧氣,她突然就生出一種恍惚,只覺得此情此景,眼前的他,在哪里見過。

    在他的幫忙下,倆人成功翻墻而出,如果不是因?yàn)榻裉焖┝似炫,是不需要別人幫助的,所以她不愛穿裙子,不方便。

    走在大路上,也會有黃包車過來詢問,都讓他回絕了。他們依舊十指相扣,不說話,慢悠悠走著,只在偶爾的眼波交匯中,相視而笑。

    她腳下突然一滯,他回頭,“怎么了?”

    她皺著眉頭去看鞋,原來是鞋跟斷了,索性就脫了,赤著腳走,他卻攔住,“不行,路上不干凈,劃破了腳怎么辦?”

    她以為他要叫車,他卻只在她面前站著,不動,神情也有些窘。

    “干嘛?”

    “我可以抱你回去!

    這次換她窘了。

    “太遠(yuǎn)了,你抱不動!

    “我以前在軍校讀書的時候,扛過兩百斤的軍需去翻十公里的山路,你左右不會超過兩百斤吧?”

    她白他一眼,他即時出手,抱起了她。

    太近,她將臉龐側(cè)過,靠在他肩膀上。

    “抱住我!彼谒呎f話,幾乎是要含住了她的耳垂。

    紅暈一直燒到了耳后,她乖乖環(huán)住他的脖頸,身體,又一次親密貼合。

    一路上,依舊無話,眼神的交流也不再有,可兩顆心,連在了一起。

    這一片街角有幾棵法式梧桐,正值枝繁葉茂的季節(jié),偶爾幾絲風(fēng)吹過,樹葉搖晃,相互磨娑著,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響。月亮已經(jīng)爬上了枝頭,極清亮的光,透過濃密的枝葉,灑下一片斑駁樹影,將她籠于其中,仿佛不真實(shí)的幻影,可又實(shí)實(shí)在在抵靠在他懷里,心跳,都與他一起。

    遠(yuǎn)處傳來汽車?yán)鹊穆曧懀淮,卻提醒了分別。在他的堅持下,她穿上一路拎回來的鞋,走起路來,一深一淺,他在身后,默默地看著。

    沒走出兩步,她突然頓住,他的心也跟著頓住。

    她回身,面對他,墨玉一般的雙眸直看進(jìn)他眼底,“不問?”

    他于是淺淺地笑,路邊有燈,微弱的、昏黃的燈光,照進(jìn)他的笑臉,溫暖、溫柔……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堅定有力。

    “管你是誰,愛便愛了!

    她也笑,極歡快的笑顏,猶如怒放的花朵,艷光四射,小臉兒微揚(yáng),聲音也是清脆響亮,像是一個個飛舞跳躍的音符。

    “管你是誰,愛便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