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延生進軍打擂臺(二)
作者: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6-09 08:38      字數(shù):2146
    本來一芃認為自己比亦武大了六歲,身體生理因素現(xiàn)在不覺得有多大影響,以后時間一長,日子一久,年齡差距的矛盾遲早要暴露,到那個時候又要折騰,所以一直猶豫不決。但要讓葛一芃忍痛割愛,也實屬不易。

    葛一芃如今看到廖進軍第二次進入了熱戀階段——她在文建國那里也求證過了——她就下決心,這一次非得跟進軍賭氣不可,拼個“你死我活”,看看到底誰更加風光。

    她還有一個理由,誰也沒有說。那其實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自己已經(jīng)過了四十,如果再不懷孕生子,可就來不及了。她認為,作為女人在這一生之中沒有孩子是不是挺令人遺憾的?如果與這么一個美男子結(jié)合,自己也不差,無論生男生女,肯定都是極品。只要能夠留下一男半女,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續(xù),就不枉此生。從年齡上說,自己已經(jīng)最后一班車了,時不我待。

    馬亦武偏偏有戀母情結(jié),心甘情愿聽憑葛一芃的擺布。一芃的話,就是最高指示。他認為此時的一芃是既嫵媚又有風韻,既成熟又有激情,既超塵出俗,又有人間煙火,正是達到了一個知性熟女的頂峰。他死心塌地愿意為一芃“甘灑熱血寫春秋”了。

    一芃感覺得到,在與馬亦武的交往中,自己把握著主動權(quán),一旦自己表明明確的意向,就是囊中取物,馬亦武立馬就可以與自己比翼雙飛,共結(jié)連理。

    她看得出,每次相會,馬亦武都是乘興而來,掃興而歸,意猶未盡。她很同情馬亦武的感覺,自己何嘗不是?但她壓抑著像初戀式的悸動。一再告誡自己,不是初戀,歲月不饒人,不可造次。

    自從她產(chǎn)生了與廖進軍“拼一拼”的想法以后,她三天沒有與馬亦武見面。三天里,她反復斟酌,甚至茶飯不香,夜不能寐。自己賭氣的成分究竟有多大?馬亦武是真的值得愛嗎?廖進軍是真的應該恨嗎?生個孩子真的是必須的嗎?她反復掂量,拈量的結(jié)果都是“真的”。

    至于社會輿論,她不是沒有考慮,而是根本不在乎,要是在乎的話,就不會走到今天的田地。一個人活著,不是看別人的臉色,不是聽別人的話語,而是要活出自我感覺,活出一個實實在在的自己。就像她在工作上,她自始自終認為,“十三年前”,自己是對的;“十三年后”的今天,自己也沒有錯。

    就在葛一芃了解到廖進軍就要結(jié)婚的消息的那一天,她當機立斷,約馬亦武見面,并主動把自己交給了亦武,那場面既溫馨又悲壯。她下了決心,今后自己就是過一個女人的本分生活,相夫教子。遠離那TMD讓人煩惱,讓人愛恨交加,讓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政治和姓廖名進軍的那個人了。

    一芃之于亦武,無異于鳳求凰之凰,亦武見一芃今日放開,受寵若驚,心花怒放。他脫口而出,“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币黄M依稀記得這是司馬相如《鳳求凰》辭賦中的佳句,自己背不出來,這個亦武,還是個文青呢。那個進軍沒有絲毫的文學細胞,只知道一味地蠻干。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币辔溆质且痪,讓一芃感到倒也是委屈了他這許多日子,乃曲盡人情,一副小女子的模樣,把平時的大姐大的氣概,收拾得無影無蹤!榜厚皇缗,寤寐求之!币黄M正有愧色,亦武又是一句《詩經(jīng)》。一芃來不及體味,身心已經(jīng)完全被亦武俘獲了。

    平時無論是喝咖啡,還是吃飯,包括喝酒,亦武都是聽她的,她怎樣歡喜,他就隨她怎樣。而此刻,亦武僅僅是背誦出幾句古典詩詞,就把帶入了讓她神志迷糊的境地,似乎有一種超人的魅力引導著她,不斷地從一個高峰攀登上又一個高峰;有一種遙遠的呼喚,來自遠古的呼喚,讓她在靈與肉的交融之中,追隨著亦武,達到了久違的,極度的愉悅之中。

    有一種性心理學的觀念,強調(diào)世界進步,乃至整部人類歷史,都是性心理推動的。一個人需要吃飯,長大了就需要兩性關(guān)系,人如此,生物界動物、植物都是如此。葛一芃在這段時間里,把原先的“破事”擱置了一邊,整個身心地投入到與馬亦武的愛戀之中。

    亦武似有特異功能,大大超出一芃的想象,在那個什么的時候,比進軍還進軍。

    一芃總是拿亦武與進軍比較,她說不清,拿他倆比較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比什么,比的后果又是什么?是希望亦武超過進軍呢,還是什么?當然,不管一芃怎么比,都是她的心理活動,亦武什么都不知道。

    一芃自從與亦武有了第一次,后來的見面就順理成章了。時間不長,馬亦武主動提出婚姻問題。一芃聽了,可謂正中下懷。這時的一芃又有了大姐大的作派,說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時間待定。她想的是還不知道進軍辦婚禮的準確日期,但一定要做到萬事俱備。我就候著你廖進軍了。

    你第一次舉辦婚禮時,我無法跟你計較(也不忍心計較),這第二次結(jié)婚,哼!……

    過了不久,一芃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是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此為天意,想要一個他或她,他(她)就來了;擔心的是進軍那邊的婚禮不見動靜,自己的計劃豈不是要破產(chǎn)了?

    她密切盯住進軍那邊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就得采取應對措施,好的是她將自己心理承受的底線最大限度地放寬放開,以孩子出生為界,再退一步說話,即使手上抱了孩子,或者說手牽了孩子,難道就不能舉辦婚禮么?《婚姻法》上有這樣的規(guī)定么?想到這兒,心里坦然。葛一芃就是一個敢想敢作的主兒。

    廖進軍也知道了葛延生處于熱戀之中,對象還是一個混血兒,長相一流,職務與年齡基本相當,前程看好。進軍內(nèi)心還是有了些許酸酸的感覺。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

    廖進軍把與黃樺彩結(jié)婚的事,正式列入議事日程,并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