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行知真的很偉大(三)
作者: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8-28 08:22      字數(shù):2225
    這里且不論將唱歌跳舞,打麻將玩撲克,喝酒抽煙,撥弄手機等與電腦打字相提并論是否妥當。單說那些個人嗜好,會,并不下賤;不會,也未必高尚。

    東坡把酒問青天,魯迅嗜煙如命,托爾斯泰喜歡騎馬,卡夫卡喜愛收藏色情物品,村上春樹則是爵士樂發(fā)燒友等,這些大作家大文豪并沒有因為個人的嗜好而玷污其人品,反而越發(fā)鮮活。個人生活的模式,我以為,只要不違法亂紀就無可厚非。

    電腦打字雖是雕蟲小技,但它與今天的生活,特別是與一個作家的生活密切相關(guān),而且我們根本無法想象和預(yù)測現(xiàn)代生活將會發(fā)生什么變化,主動去適應(yīng),或者說更多地去適應(yīng),不為過吧?

    我再說得刻薄一點,電腦在我國開始普及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的事情,已經(jīng)二十年。二十年前,那位作家正值不惑之年,你沒有學會,還沾沾自喜,固步自封?自絕于現(xiàn)代生活,還以此為榮?

    我無權(quán)反對作家用筆,而不用電腦寫作。據(jù)說有的作家手上有筆才有靈感,習慣了。但請這位大作家,不要作些不恰當?shù)谋扔骱妹?請不要故弄玄虛,招搖張揚,打誑語什么的好么?請不要誤導(dǎo)我們的孩子好么?

    陶先生早就將“會打字”,作為“高級七常能”第二技能了,你不會也就罷了,還能沾沾自喜嗎?

    ——這僅僅是笑話嗎,我讀了這兩篇文章之后是滿滿的苦澀。第一則笑話關(guān)系到人的生命;第二則笑話關(guān)系到人活得怎樣才能更高級一點。也許我的點評有失偏頗,但道理是不是就是這個道理?

    會場上偶有竊竊私語,文建國很滿意李子媛的講座效果,生動風趣,引人入勝。關(guān)鍵的是“真(實)”,是她個人的切身體會,充滿真情實感,接地氣,而又一針見血,針砭時弊。

    第二個問題是怎么學。

    ——怎么學,我想沒有,也不應(yīng)該有統(tǒng)一的模式。我希望我們學校的做法能夠給予大家一點啟發(fā)。我前面說過,我將陶先生的教育思想作為我辦學的指導(dǎo)思想,先生的教育思想是否可以作為所有學校的辦學思想,或者說是“之一”,我不好說,也說不好,也不應(yīng)該由我來說。我只能說說我的理解,我的做法。

    ——我的父親跟我說過,陶先生主動放棄優(yōu)渥的條件和待遇,投身農(nóng)村教育、農(nóng)民教育、平民教育,真的是難能可貴。有沒有陶行知第二,我不知道。而我們本身就是以鄉(xiāng)村教育為飯碗的,既然是自己選中的職業(yè),就堅持做下去吧。我不想說,我有多么崇高的道德和情操,但我可以說,我對得起我手上的飯碗。

    ——以前我們知道白求恩,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幫助中國的抗日戰(zhàn)爭,做了一個高尚的,純粹的,有道德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有益于人民的人。我們還知道,“千古奇丐”武訓(xùn)行乞辦學。

    每個人活著,總得有所追求,做一件什么事情。如陶先生所說:“人生為一大事來,做一大事去!蔽覀?nèi)绻x擇了一項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下決心把它做好。是不是最好,不好說。但我愿意把它做得更好。是不是做了一件大事,也不好說,但只要這件事情是你愿意做的,把它做好就行。

    ——我的學校無論是環(huán)境氛圍,還是教育教學工作,全都浸透了陶先生的教育思想。在我的學校,我的理念是,全身心地,全方位地學習陶行知。讓我們學校絕大多數(shù)老師自覺地運用陶先生的教育思想踐行于自己的教育教學工作,我也希望,把我的學生培養(yǎng)成為“小陶子”?梢宰屝兄,行知思想永遠薪火相傳。

    ……

    ——雖然我很希望有更多的教育同行成為我的“陶友”,但我只是一個鄉(xiāng)村小學校長,人微言輕,理當自爾。因為文副會長是我的前輩,又是我養(yǎng)母的小學同學。他的邀請,我不敢置若罔聞,所以就絮叨一通。如有不當之處,請大家批評、批判。有什么問題可以當場提問,如果您的批評、批判措辭激烈的話,請和我私下溝通,給我一點面子?謝謝大家!謝謝文副會長!

    建國沒有想到子媛說話這么風趣,站起來鼓掌,與會者也有人站起來鼓掌了,全場的人都站起來鼓掌。

    文建國最后作總結(jié)發(fā)言,他歸納了李子媛校長講座的要點二三,要求市陶研會的工作三四,最后他提出兩點想法(其實可以說是希望,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他還是用的想法一詞)。一是想,全市中小學能夠在更廣泛的范圍內(nèi)開展學陶師陶研陶工作,重點是學陶和師陶,在可能的情況之下,搞一點研陶;二是想,江州市的陶研會工作剛剛起步,爭取全市的陶會工作,能夠在全省“后發(fā)先至”。

    對于文建國說的第二點想法,與會者多數(shù)露出會心的微笑,有幾個人笑出聲了,有個別人甚至笑得肆無忌憚——那是對領(lǐng)導(dǎo)官話套話大話的嘲弄。

    當時全市從上到下,人人都知道“后發(fā)先至”意味著什么,“后發(fā)”是現(xiàn)狀,“先至”能否實現(xiàn),另說——但笑的人很快就打住,看看主席臺,看看四周,誰也不想做了典型,雖然今天坐在主席臺上的“領(lǐng)導(dǎo)”,只是一個已經(jīng)退休了的副處而已。

    文建國意識到會場上對他“后發(fā)先至”的說法有所嘲弄。他后悔自己信口開河了。

    自己并不是“后發(fā)先至”的擁躉,本來自己的意思也就是想嘲弄嘲弄的,結(jié)果卻真的成了官話套話大話。這對陶研會工作的推動和展開很是不利。于是他就第二點想法,用官話套話大話,重新進行了解釋。

    他說:“會場上有人取笑我了,我就反省。剛才我說的第二點,應(yīng)該這樣表達比較好:江州陶研會工作要在局黨委的領(lǐng)導(dǎo)和指導(dǎo)下有長足的發(fā)展,爭取在全省陶會工作中取得一席之地!

    可能是文建國的情緒太好了,一不留心,把平時用來調(diào)侃的語言作為講座的主持詞,似乎有點過分。會場上的情況則適得其反,一經(jīng)解釋,會場上對他的“饒舌”,笑點高的同志居然也笑了。

    文建國這是越描越黑了。

    他后來反思,在這樣的大會上,自己如此說話,顯然是不夠慎重。當然,存在決定意識,在他的潛意識里,他對“后發(fā)先至”的說教很反感,本意也是想調(diào)侃一番的。有了這樣的意識,他就隨口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