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土行孫
作者:酒和花生      更新:2020-04-15 22:38      字?jǐn)?shù):2065
    亂力鬼神之說,向來不被推崇。但怎說,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超現(xiàn)實主義的玩意兒,也才使我們的生活,更加的有味兒,有奔頭,有悸動。

    1972年冬季,陜西榆林,興旺村外嶺,我和牛掌柜因中了那金小六的陰謀,便一起被摔進近三十米深的防控洞內(nèi)。

    防空洞內(nèi)頗顯潮濕,洞壁上則盡是些煤油燈盞。

    我摸出這腰間火柴徐徐點亮,這也才看清了這防空洞中三物兩件。

    軍綠色的集裝箱,并排擺放,少說有十件。而這箱子中則盡是,要人命的硬殼子,家伙事兒長短不一,但威力皆不可小覷。

    而在集裝箱附近,則還有兩團白布包裹的組裝步槍,及低口徑長頸狙擊槍,性能相比集裝箱內(nèi)的,還要好上一個級別。

    所以,我見狀加以推測,這集裝箱遍布,可能是戰(zhàn)時,兵將所留,但由于某些原因,它們才會被遺留至此,不被問津。而這金小六之所以突然發(fā)達(dá),我料想,和這些東西也脫離不了關(guān)系。而且,我前前后后打量個遍,可奇怪的是,我卻沒能看見一顆子彈,這也恰恰能說明,金小六這個人,他不僅是個賭徒,而且還是一個膽大心細(xì)的賭徒。

    “三爺!三爺!”,這牛掌柜恍若見我愣神良久,便趕忙趴在我耳邊招呼起來。

    我被叫的一驚,霎時間回過神兒問道,“怎么了老牛,你這一口一個三爺?shù),這是干嘛呢?”

    牛掌柜聞言微愣,跟著說道,“俺見你望的出神,還以為你是被摔傻了,俺老牛倒也不是怕你摔傻,但怎說你不能在這傻啊,這明面上看咱們是倆人,但是腦子卻只有你那一個。俺知道,在這,那蠻力絕對是不靠用的,所以,可全都指望你了!

    我聽罷撇撇嘴,心里卻想,這牛掌柜別看說的有一套,但這心思,我看可比葛三他精明多了。

    跟著,我從那集裝箱中摸出來兩桿子鐵家伙,長比手臂,堅如鋼鐵,別看它不能打子彈,但當(dāng)件兒趁手的近身兵器,可是綽綽有余了。

    牛掌柜從我手中接過一把,跟著還從那組裝步槍中尋來倆匕首帶上,我見狀撇嘴,心中卻對我之前的想法更加堅信了。

    “老牛,剛剛你說到古墓,說實在的,我還真就覺著,在這防空洞附近,他可能還真就有古墓存在。如果說,這附近真有古墓,那很有可能,那里就是咱倆唯一的出口了!

    老牛聞言微愣,跟著問道,“咋說,那這防空洞就不會有個出口?”

    “有!,我淡道,“但依那金小六的性格,不會給咱們留什么出口,即便是有,那也是個要命的出口!

    牛掌柜聽罷,也覺在理,跟著說道,“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您到是給出個法子。 

    我聞言聳聳肩,回道,“沒法子,我還和你這些個一二三干嘛,這一會,你就跟著我,我說什么,你做什么就是。”

    牛掌柜聞言點頭,但那眼神中卻依然有那么一絲猶豫。

    這袖子一提,長衫一落,我跟著便閉緊雙眼,像模像樣的聽起風(fēng)來。

    我之前說過,做我們這行,沒有那超乎常人的感官,是做不長久的。且說這聽風(fēng)望水,便也是做盜墓的,那么一門基本功。

    我這微微瞇眼,跟著邊聽起這洞中的濕度來。

    沒錯,這起先我說了,在地面之上,我已是尋見了那老墓賊弄出的花土,花土便指活土,活土中則盡含那水分頗多,那周邊的濕度便也是更大些。

    我就尋著這么一個理兒,在這洞中,緩緩的挪起步子來。前兩步,后一步,前七步,后三步,定說那前前后后補上了所有的空子,才能站下腳兒來睜開眼。

    聽說這么一個步子,是為了孝敬祖師爺?shù)模@叫坐吃山不空,有水青長流。

    末了,我只覺得身上一機靈,跟著便睜開眼來。且說睜眼那剎那,便忽的瞧見了面前的一堵黃墻,黃墻上有層白霜,白霜上還掛著水珠,見時,水珠正提溜提溜的往下淌。

    牛掌柜見我睜眼忽的問道,“咋樣,三爺,可是有啥吩咐?”

    “刀子拿來!保叶⒅屈S墻,小聲說道。

    牛掌柜見我言語頗小心,故也畢恭畢敬的把那刀子遞了過來。

    我接過刀字,當(dāng)是往那墻上一捅,跟著便挖下塊碎土來。

    這碎土中少有砂礫,但抹捻起來卻十分潤滑,拿起來往鼻子上嗅嗅,也少有土腥味。

    這也便是說明了,這土,有些年頭了。

    “得嘞!”,我忽的張口,跟著說道,“就這了,牛掌柜你身上力氣多,過來,和我挖挖這嗆鼻,一百刀子不見口,便換他處!”

    牛掌柜聞言得令,跟著便拿出刀子,蹲身在那摳起土來,一塊接一塊的,不一會便也成了塊小土堆。

    忽的,牛掌柜一抬頭,當(dāng)即喝道,“三爺!得了,你快看看俺挖出了啥?”

    我一聽,心里忽的一顫,跟著便彎腰下去打量,好嘛,這牛掌柜竟挖出一塊碎木頭來,說來也挺重要,因為這古人盜墓有個習(xí)慣,便是拿三塊木頭撐口,就防那墓穴忽的坍塌,盜墓的變成了陪葬的了。

    “繼續(xù)挖。”,我捻了捻那木頭,跟著說道。

    “誒!”,牛掌柜彎腰一答應(yīng),跟著又摳起土來。

    但說來奇怪,我這打眼一瞧,這牛掌柜前腳后腳的,已是不知道挖出了多少塊碎木頭,看樣子,不像是用作撐木。

    我這心中一奇,便又摸起一塊碎木打量起來。一打量不打緊,我卻瞧見了一塊,漆著紅漆的木頭。

    這漆著紅漆的木頭,那是用作門柱,還是前門?但怎說,眼下我們所在的位置,卻很有可能是一盜洞的口子,盜洞,古來之中卻有一簡單方便的法子。

    做這活兒的不多,所以我們統(tǒng)一給起了個番號,叫土行孫。因為他們這伙人,只懂得打土,卻不懂得破坎兒解扣兒,他們摸金的法子,自古以來也只有一個。

    一柄鐵鍬端著,從地面上,便一路朝那主墓挖著,直到碰到棺材了,再破那棺材的任意一面,跟著從中摸了一些寶貝,便原路撤去。